潘郎憔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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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将军和少爷说些什么啊?我一句也不懂!”
陈氏笑道:“你自然不懂罗老爷子又在掉文呢!”
思云吐了一下舌头太太却大声笑道:
“好了!好了!有完没有?我只一叫他来你就给他来这一套真烦死人了!”
将军笑着上下看着照夕得意地对陈氏道:
“这孩子是不错很有见解差一点儿把我考住了!”
正说话间忽然一个小丫鬟跑上来对太太请了个安道:
“对门儿江夫人和小姐来访要见太太!”
将军忙站起道:“快!快!你下去我到里面去!”
照夕遂也向二老行了个礼匆匆而去小丫鬟思云跟在他后面嘻嘻笑道:
“少爷!江小姐来了你不去看看呀!”
照夕脸一红道:“江小姐来了怎么样?又不是找我来的!”
思云笑转着一双大眼睛道:“那可说不定!”
照夕回身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思云小嘴含着指尖娇声笑道:“哟!少爷!我又胡说八道了!前天打猎时不是碰着她来着今儿个就来访了真快!”
照夕正要喝斥她几句却见念雪远远从后面跑来一面叫道:
“别走别走!太太叫你呢!”
照夕怔了一下道:“叫我?”
思云抵嘴一笑道:“你看怎么样?我猜的没错!”
念雪已跑了过来笑着对照夕道:“太太在客厅里叫我来请少爷!”
照夕剑眉微皱道:“有客人没有?”
念雪点头道:“对门江夫人还有江小姐!”
遂又一笑道:“怎么啦?”
照夕顿了顿心说娘也是都是女人叫我去干什么?但是母命又不能不遵当时把衣服拉了拉两个小丫鬟一个为他重新编着辫子一个用小手巾拂着他紫红缎子坎肩上的尘土因为方才他在后院骑马来着!
念雪还在他帽子上哈了口气又用绸子手巾去擦却为照夕推开了他皱了一下眉道:
“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去攀亲瞧瞧你们俩!”
思云、念雪也不禁格格笑了起来照夕气得脸色通红径自迈步直向内客厅中行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母亲的声音在与来人道:
“我把他叫来江太太你当面问他看他愿不愿意这孩子呀……”
照夕不由怔了一下厅前有紫红木隔断遮着他不由把脚步放慢了些又听见另一个吴依软语口音的女人道:
“这还有什么话说的!咱们是老街坊了式威和管将军也是多少年老交情了你把他叫来我当面说!”
照夕靠在隔断边上心中不由奇怪忖道:
“她们要和我商量什么?”心中正在不解却听见另一娇声小语道:
“娘!有人来了!”
管夫人咳了一声道:“谁来了?是照夕不是?”
管照夕不由吃了一惊心说这是谁耳朵真灵当时脸一红咳了一声迈步入内先向母亲弯腰叫了声:“娘您是叫我么?”
管太太笑道:“就是叫你见见你江伯母还有江小姐。”
照夕侧过脸来见正面檀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珠翠缠头身着淡白大红两截小袄手里拿着垂珠团扇正自望着自己微笑。
照夕认识她这位夫人常来家里只是自己很少和她说话。
在她身侧坐着一个少女约有十七八岁身材修长生得蛾眉杏眼肤色白嫩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自己。
她嘴角微微向里弯着露出一对浅口酒窝儿似在微笑。
这姑娘照夕在昨天打猎时才见过她知悉她是对门儿的三小姐新近由杭州回家传说她是学艺回来有一身好功夫可是自己并没见过。
只见她身着浅绿绸子汗衫袖口儿却微微上挽着露出半截玉腕左手腕上带着一只翠镯子下面穿着折幅马裙足下是一双鹿皮小马靴手里还玩着杏黄的小丝鞭子满头青丝却挽了再挽一任它半垂着显得一派青春娇媚之色。
照夕很少见过这种打扮的少女因为那时女孩子讲究不出大门的像江小姐这种走马射箭和随便衣着的姑娘很是令人惊奇而少见。
可是她那种落落大方的姿态和浅浅的微笑确能在次见面时给人以特别清新的良好印象。
照夕只看了她一眼忙把目光转向一边同时躬身叫了声:“伯母!”
他目光转视了一下江姑娘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江夫人已笑着站起来道:“好孩子我才给你娘说你呢快坐下……”
照夕落坐后江夫人笑眯眯道:“这孩子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
丫鬟献上了茶照夕偶一抬头那位江小姐仍然玩着她手上的丝鞭子一双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照夕这一看她她却笑着把目光转向窗外去了。
照夕动了一下身子似显出不自然的样子管夫人笑道:“你的伯母来说后天是她女儿雪勤姑娘的生日他们请了很多年轻的朋友去玩。因为江姑娘新由杭州来又没见过你所以想请你也去人家怕你不去亲自请来了!”
照夕浅浅一笑道:“这点小事伯母打个丫鬟来通知一声就是了怎能烦劳伯母和姑娘千金之躯!”
江夫人笑道:“还是你会说话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后天一早就过去……”
说着用手一指她女儿笑道:“你们认识吧!”
江姑娘笑着摇了摇头江夫人遂向照夕道:“这是你妹妹江雪勤!”
又一指照夕向女儿道:“这是管公子他叫管……”
管夫人接口笑道:“管照夕。”
二人各自交换了一下目光俱把对方名字暗暗记在心中管夫人笑看着雪勤道:
“听丫鬟说姑娘也会骑马射箭是真的么?”
江姑娘笑着看了照夕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侄女只是玩玩而已。”
管夫人道:“危险呀……以后可别玩啦摔着了可不是玩的!”
雪勤看着照夕浅浅一笑遂把目光视向地面江夫人叹了一声道:
“谁说不是?可是说她她也得听呀!从杭州回来还练了一身功夫她父亲高兴得了不得我是真为她愁一个姑娘家夫人你说练这些东西干什么?咱们家还用得着她把门护院是怎么着?”
管夫人一听格格笑了几声用眼一瞧照夕道:“妹妹你不说我也不好说这孩子还不是一样?一天到晚不是舞剑就是玩弓方才他爹还在说他呢!”
江夫人笑道:“可是他是个男孩子呀我们这是姑娘你看看!”
雪勤听到此不禁小嘴一噘偏是当着生人不好意思说什么一时面现桃红。偷偷瞟了照夕一眼却见他正自忍着想笑不禁急得娇哼了一声晃了一下身子逗得两位太太都笑了。
江夫人笑道:“不叫说也行呀!你想想你自己练功夫不说还强迫着丫鬟们练害得她们一天到晚在我跟前叫苦连天这是好玩的呀!”
管夫人笑着道:“叫丫鬟也练?”
江夫人一拍腿道:“可不是每天天不亮都叫她给叫起来晚上半夜才睡说什么练三五更夫人你说这不是作怪么!”
照夕在一旁听得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雪勤在她娘跟前不禁臊得脸通红娇哼了几声直想掉眼泪!
江夫人这才止住了话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笑道:“我也没屈说你这么大姑娘当着你管哥哥还哭呀!”
雪勤噘着小嘴道:“人家也没强迫她们练是她们自愿的嘛!你就说我以后我也不教她们了。”
江太太笑道:“好!好!娘屈说你了!”
雪勤抿嘴一笑又偷看了江夫人一眼夫人遂也抛开话题笑问道:
“后天你都请了些什么人?”
雪勤浅笑道:“除了诗社的几个朋友再就是侄女师门两个姐姐。”
照夕不由一怔道:“全是女的?”
两位夫人不禁又笑了雪勤白了他一眼浅浅一笑道:
“也有男的诗社里的!”
照夕这才一块石头落地心说要都是女的打死我我也不去!
管夫人笑斥道:“瞧你那样女的还能吃了你?这么大孩子了……”
照夕不由俊脸一红江夫人遂笑道:
“诗社是她父亲为她请的都是一些老朋友的孩子有男有女都是年轻人他们十天见一次面赏花作诗挺有趣的!”
照夕心中一动暗想这倒挺好玩只是怎么我不知道呢!
想着不由看了雪勤一眼雪勤浅浅一笑道:
“管兄若是有意小妹也欢迎你加入……”
照夕看了看母亲遂含笑道:“岂敢!”
江夫人微笑道:“后天正是他们诗社聚会的日子又是她生日所以社里起要热闹一下。要依着我小孩子生日怎敢惊动大家!”
管夫人嘻嘻一笑道:“年轻人嘛叫他们聚聚也好!”
正说话间跑进个丫鬟请安道:“太太开饭啦!”
江氏母女忙起立告辞管夫人留也留不住只好和照夕亲送至厅门口二位夫人握手道别那位雪勤姑娘只是用脚尖在地上划着玩不时抬头看照夕一眼照夕才现这位姑娘原是一双天足!只是足尖平窄看着却是好看!
她身材十分婀娜腰很细尤其是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顾盼之间透着有情和爽朗多少还有些少女的娇羞;总之那是纯洁、娇嫩、美丽的化身。
照夕在她的轻颦浅笑里似乎感到自己的矜持是多么多余。
他不由也爽朗地一笑道:“姑娘再见!”
雪勤扬了一下手中的丝鞭瞟了这位俊少年一眼笑道:
“管兄后天一定要来小妹还想多多讨教呢!”
照夕正想说话她母女已姗姗转身而去随行的小丫鬟本在外厅里等着此时向管氏母子请了安才跑着跟了上去。
管夫人又叫了声好走才转身而回照夕不由问母亲道:
“我们在这住了六七年了怎么从不知道江家有个姑娘?”
管夫人笑道:“这位江太太是二房雪姑娘是她第二个女儿听说八岁那年到杭州随一位侠女学功夫读书她爹倒也真放心!”
照夕心中一惊暗忖:“怪不得人家都说她有功夫呢!”
他心中忽然又动了动暗忖:“她临走时不是说想多多向我讨教吗?”
想着不由皱了皱眉忖道:“要是文学方面我也许尚能应付一二要是武技那可糟了……”
“我会什么呢?除了会射箭再就是马师傅教我的两手剑法那怎么敢和她比?”
这么一想不禁大大地起愁来匆匆和母亲进了饭厅将军早已在座笑问夫人道:“什么事呀?”
管夫人嘻嘻一笑道:“是来找照夕的后天请他吃饭!”
管将军怔了一下道:“怎么请他?什么事请他?”
夫人这才把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将军点了点头道:
“老江早就说他女儿请了一个诗社很想叫照夕也加入我也答应了只是回来就给忘了!”
夫人一笑道:“你呀!这不得罪人么?”
将军笑了笑道:“忘了有啥!后天他去了提一声也就是了!”
管夫人又想起那位江小姐不由对将军道:
“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都能骑马射箭听说练了一身好功夫。”
管将军笑道:“那是传说我就不信一个姑娘家还能练什么功夫骑骑马射射箭也许还勉强行!”
夫人也皱眉道:“我也是想看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哪会什么功夫?我也不信!”
一席饭吃了半个时辰照夕回房之后看了几卷书脑子里可不像平日那么宁静了!
他支着头望着窗户外面心中反复想着白日的遭遇……
渐渐他英俊的面颊上带起了一丝微笑。
他想道:“这姑娘太美了她为什么老看着我呢?”
于是他不禁又想到了那日打雁时这位姑娘在马上飞驰的神情一时不禁神驰!
照夕伸了一下胳膊自语道:“江雪勤……好动听的名儿……”
于是他由笔筒里抽出一枝笔饱浸墨汁在宣纸上振腕挥毫写了“江雪勤”三个大字又把自己的名字加在了旁边痴痴地看着这张纸。正在意乱神迷的当儿忽然觉得侧窗上有人轻轻地敲了三下。
照夕不由皱眉道:“谁呀?怎么不进来说话?”
那人不说话又叩了三下照夕由位子上站起匆匆走到窗前把窗子推开却见眼前空无一人。
这一惊管照夕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听见有人在敲窗子的呀?怎么开了又没有人呢?”
想着探头出去望了望也不见有人又问了声也不见有人答理!
管照夕无奈只好皱着眉返回座位才坐下不由惊得又站了起来。
原来方才自己所写的那张纸竟不翼而飞另在那叠素笺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仔细一看那纸上写着:“不要胡思乱想!”
笔力细草却十分苍劲细看之墨迹尚未全干分明是刚刚书写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