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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豪门长媳-第92章

小说: 豪门长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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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绍谦苦笑了声:“如果有一天,我爱的人,我不能再爱她了,我宁愿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死去,也不想拖累她的下半生。”

他停了片刻,向他举起杯子:“也许你跟我姐分开是对的。”

他迷惑的眯起眸子,不远处的另一张餐台,衣着华贵的孤身女人,正点上一枝烟,十分熟捻的姿势。

他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雷允晴抽烟的样子。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被人送到酒店后,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醒来时满头大汗,脸上湿湿的,不知是泪还是汗。落地窗的帘子没有拉上,这里的江景是真的十分漂亮,晚上总是一江的灯火,像是天上所有的星都坠到江里去了,波光里潋着闪烁的灯影。他走到露台上去点烟,那样的寂寞,看万家灯火。

陆子茵是真的和他生气了,平时那么爱闹的性子,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中间他习惯性的停下来,在花店买了一束雪白的鸢尾,再重新回到车上。

一直到回家,他下车就拉住她,用很严肃的语气对她说:“你别在叶三身上浪费时间了,他这次是认真的,你就算追到上海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陆子茵“哼”了一声,不理他,径自往院子里走。

柳嫂在厨房做饭,客厅倒是没人,陆子鸣追上去,摆出兄长的口气教训她:“茵茵你也不小了,懂事点好吗?你那时候年纪小胡闹闹我们也都由着你,可你看你现在还像话吗?一个姑娘家跑到上海去倒追人家,将来你要是一个人回来,叫人家怎么看你?”

她觉得这口气真是越来越耳熟,一遍两遍的说到她烦,于是忍不住顶嘴:“你是怕我变成平安姐姐那样吗?你放心,我要是追不到三哥,我就不回来了,绝不会给陆家丢脸。”

“你……”陆子鸣气不打一处来,“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怎么撞了南墙还不知道回头呢?叶三还在北京的时候,你就死皮赖脸的追了他好几年了,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一点收敛?”

话是说得重了,也伤了小丫头年轻的自尊心。陆子茵突然把手里的学士服和证书都往沙发上一摔,也冲他吼:“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了?我喜欢他是我的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他身上去。我才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会不会理我,我就要到他身边去。你不同意没关系,我去跟晴姐说去,我就不信晴姐也跟你一样迂腐!”

他全身的汗毛都乍了,忍不住咆哮:“你敢!”

陆子茵看着她,也是怒不可抑:“晴姐虽然躺着不能动,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两年前她为什么半夜病情突变,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可是这两年你有去看过她一次吗?你宁可自己在房里抱着晴姐送你的衣服哭,你都不敢去看她一眼,你可以自欺欺人,你骗了所有人,你连你自己都骗!可是我不行,我爱他我就要跟他在一块,就算他不肯看我一眼又怎么样?我只要能看着他就行!”

他气得急了,甩手就是一巴掌,“啪”一声打在陆子茵脸上。把陆子茵和他自己都打怔住了。这么多年他没舍得打过她,全家人也没有一个舍得打过她,纵使把她宠得有些娇纵任性了,还是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他满怀歉疚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茵茵……”

陆子茵脸上青白不定,最后竟然笑了笑。陆子鸣以为自己打重了,越发觉得难过,又叫了一声:“茵茵。”

陆子茵却像是慢慢安静下来了:“哥,你在怕什么?我一说要去看晴姐,你就害怕成这样。当时你把离婚协议书都签好了,这几年奶奶催你离婚,你怎么又提都不提了。你根本就舍不得她,可是你为什么不敢去看她?当初要不是你在外头玩,晴姐会伤心绝望吗?你成天把她冷落在家里,你明明爱她,可你什么都不跟她说。晴姐是被你活生生逼死的,你知不知道!”

她用尽力气对他吼:“我不想将来跟你一样,等到无法挽回了才知道后悔!你知道晴姐喜欢鸢尾,所以天天买一束鸢尾插口在家里,可是当初她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买给她?上回柳嫂帮你收拾房间,动了衣柜里头晴姐的衣服,你为什么对她大发脾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悔呢,你后悔当初那么做把晴姐逼上了绝路,要是晴姐死了,我看你是不是也打算跟她殉情!”

她眼睛红红的,攥着手心看着他:“当初三哥走的时候,你们都瞒着我,一句也不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什么也没做就放弃了。你可以逼着自己放弃晴姐,我不行,如果我没有追去上海试一试,我一辈子都会后悔。”

她转身上楼,房门被她摔得砰的一响。

周围的一切重新寂静下来,陆子鸣站在那里仍旧没有动弹,柳嫂从厨房探出头来,惊惶不定的看着他。

他拾起桌上的鸢尾,拖着步子上楼,回到他的房间。屋子里的一切都没变,他不让人动,自从柳嫂帮他整理衣柜时把雷允晴的衣服摆错了位置,他连打扫也不让别人做了,全部亲力亲为。

窗台上摆着一只德化窑的白瓷花瓶,他习惯性的把里头的花束拿出来,倒掉瓶里的水,换上太阳下新晒好的一盆水,再把刚买的花插口进去。

阳光晴好,洒进一室金辉。他魔魇般的走到衣柜前,又一次拉开柜门,看着那套华伦天奴的男士西装完好无缺的挂在里面,才终于安心。

肋骨处又开始钝钝的疼,两年前那场车祸留下的伤,应该早就好了,可不知为何,他只要一待在这间房里,伤口处就会无止尽的疼下去。所以那时候他打算换一间房,从这里搬出去的,这里留下了太多关于她的记忆,他无法承受。

然后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不知怎么从床底发现一只皮箱,是雷允晴的。他好奇的打开箱子,就在里头找到了这套衣服。

衣服他没有试,可是他知道是他的尺码。他看着这件西装,拿起来,仔细的把衣袖都平摊在床上,每一道衣线都细细的抚平,仿佛还能看到她当初为他挑选这件衣服时的神情。她思考时总是很专注,眉心微蹙,有时会用单手托着下巴,咬自己的嘴唇。

他把手放在放在衣领上,意外的看到一圈淡淡的痕迹,像是水渍干涸了留下的印记,又或者是,眼泪。

他很快的把衣服塞回袋子,收进皮箱,盖紧了箱子,刚刚要把箱子塞回床底,忽然又停住,重新把衣服拿出来,用衣架撑好,一道道捋平了衣线,才挂进衣柜里。

他走到窗台前点烟。一枝还没擦着,就发现窗下的台子上落了一层灰,被人用手指写着两行字。不知写了有多久,想必是他不住在家的这段时间,雷允晴写下的。字迹上也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只是比其他的地方稍淡。

她的字迹和她的人一样纤细隽巧,不过区区十一个字:千金纵买相如赋,哪得回顾?

原来她曾期待过他回家。

心灰到了极致,只剩绝望。他伸手就把灰上的字全抹掉了,站在窗前怔怔的出神。

房间的门没有关,陆子茵走下来,看到他站在窗户前点着烟,却没有抽,他在流眼泪。

*

晚饭时老太太又是旧事重提。扶着粥碗一口也喝不下去,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你也别怪奶奶不念旧情,以前你不离婚,奶奶也是赞成的,可是这一年两年的过去了,雷家那丫头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她不醒,难道你就得这么一辈子耗下去?”

陆子鸣埋头吃饭,只当没听见。老太太这两年也老得厉害,身上病痛不断,好几次进了医院,能迁就的,全家人都尽量迁就着她。

可是老太太却不依不饶,叹了口气说:“那时候不叫你离婚,你吵着闹着要离婚,谁劝都不听。现在可好,小晴出了这事,你又不提离婚了。你可是咱们老陆家长房长子,将来没个媳妇没个儿子的,像什么话?讲情义也不是这样讲的,上回我去试了试亲家的口气,他们似乎也是不反对离婚的……”

“奶奶!谁让你去找人家说这些的?”

“这还不让我说了不是?小晴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可是她现在活着跟死了没区别,难道他一辈子不醒,你还一辈子不结婚了?”

陆子鸣“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奶奶,您要是想抱重孙子,子扬辰峰都能给你生,您能不能别再逼我了?”

“那能一样吗?”老太太嘀咕着,“子扬自从平宁那事之后,连女朋友都不谈一个了,辰峰倒是订婚了,可那女的像样吗?一丫头成天在男人堆里打滚,看着我就不喜欢。”

一席话夹枪带棒的,连芸姨的脸也拉了下去。

她也不想肖辰峰娶那什么商贸公司的千金,可辰峰说做生意需要钱,娶了那丫头手头就有流动资金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当初相中的平安多好,名门出身,老太太也喜欢,可偏偏叫陆子扬给搅了。

老太太见没人理会她,越发伤心起来:“唉,我这一把老骨头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反正你们怎么闹我都不管,得让我临死前看一眼我重孙子,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芸姨连忙放下碗筷劝道:“妈您这说的什么话呢,您身体好着呢,怎么尽是提这些不吉利的。”

“什么好不好,到了我这年纪,还不是说不行就不行了。税务局那老赵,还年轻呢,才五十多岁,脑血栓,上个厕所不就摔里面再也起不来了嘛,也不知道哪一天我就……”

餐桌上絮絮叨叨,夹着哭声,陆子鸣只觉烦躁不耐:“奶奶,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芸姨皱眉看他:“怎么说话呢?”

他撂下碗:“我吃饱了。”起身上楼去了。

饭后,芸姨却悄悄把肖辰峰拉到一边,问:“你跟玲玲怎么样了?婚礼啥时候办不要紧,关键是那方面……”芸姨挤眉弄眼的,指了指肚子。

肖辰峰一脸不解:“哪方面啊?”

“唉,你笨死了,就是孩子啊……你们平常在一块都做不做那些防御措施?”

肖辰峰虽然是一大老爷们,乍一被问起这事,脸上也有些尴尬:“妈你问这事干嘛?你也知道我看中的是她那笔资金,要不然想上我床的女人多了去了,哪轮的到她?”

芸姨敲着他的头说:“你还好意思说!别的不学,就学你大哥那方面!你大哥是长房长子,你奶奶又偏心他,当然不一样,你要是在外头玩让人抓到,妈都帮不了你。”

其实肖辰峰在外头玩的开放程度,比起陆子鸣,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是陆家私生子,又不姓陆,圈里头也没几个人认识他,只当他是某某企业家的富二代。他平常在陆家出入,也就开一部极低调的奔驰,自己在外头的房子,却是在全北京最紧俏的楼盘里一套八百平的大平层,隔三差五的开着A8,保时捷带女伴兜风,是北京城各大知名夜店的常客。

他抓着头,问:“妈,你到底想说啥啊,我跟玲玲订婚那也是权益之计,将来要不要结婚,等那笔资金到位了再说吧。”

芸姨横了他一眼:“我不管你是玲玲还是莹莹,就算外面的那些女人也好,总之你赶快给我抱个孙子回来。”

“妈,那些女人生的能要吗?是不是我的种还不知道,万一怀胎十月生下来是个野种,我不是白白替人养儿子吗?”

“反正是不是野种,你奶奶老眼昏花了也看不出来。你没看今晚上她那口气急的,我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啊?”肖辰峰一脸不信,“奶奶不是精神得很嘛?”

芸姨说:“她有事能跟你说?去年催你大哥还没催得这么紧呢,今年是越来越急了,我看这段时间保健医生上家里来得也越来越勤,没准就快不行了。你奶奶就是偏心,你大哥没结婚的时候,谁也不准结婚,就怕将来你们赶在他前头。到了这种时候,你抱个孩子回来,你奶奶也无话可说,将来遗产也能多分一份。”

陆子鸣回到房里,太阳穴仍然鼓鼓作痛。每天都是这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不是逼他这样,就是逼他那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发疯。

手机在桌上一闪一闪,他拿起来一看,是张晚晴,说他们学校有篝火晚会,邀请他去看。

自从雷允晴出事以后,他消沉了好一阵子,手机不开,也不和老朋友联络,每晚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差点就忘了张晚晴这个人。

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在路边找不着自己的车,坐在花坛边发呆,正好被路过的张晚晴和同学看见,帮他叫了车送他回去。

那次之后,她就时不时会给他发一些短信,都是很无聊的内容,有时候是转发的一些搞笑短信,有时候是约他一起去水族馆或者植物园,反正不管他回不回,她下次还会继续发。

起初他也就是当垃圾短信一样,看一眼就删掉,有次周末实在闲得发慌,开车路过话剧院,想起她发信息约自己今天一起去看话剧,于是就把车停下。没想到她真的站在剧院门口等他,不仅没埋怨他迟到,反而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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