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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色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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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如何会听话,阴沉下脸,心内的火苗腾然燃旺,什么表现不错什么我很满意,原来是这意思。她把他当傻瓜骗得团团转,他后知后觉还受外人讥讽,不知该说她手段高杆还是自己麻痹大意,简直为她昏了头。

他喉间一呛,“傅小姐的美人计果然有效,不仅让刁钻精明出了名的贺律师乖乖听话,连我也一同成了你的马前卒,只不知是不是用了同一种方法——”

“边城,我警告你闭嘴!”他夹枪带棒的揶揄直指昨日的荒唐,傅寒阳气血上涌,太阳穴涨的极痛。

边城果然不吱声,双唇紧抿成一线,一瞬不瞬地死盯住她。傅寒阳还欲再说,怅然间望见他黑色瞳仁外一圈急速涌上的红,一怔之后噤言不语。

有侍应生匆匆而来,挡在两人间调解,后脑一遮他的眼睛,侧身再要看时只有他离开的背影而已。

就这样走了,这个男人。

有些异样也有些意外,明明来势汹汹,偏偏又偃旗息鼓,不像他锱铢必较的个性。

恍然想到他说要爱桢桢和……的话,如果,是真的……多好。

她摇摇头,不想了。

间隔几张桌外,郁佳人正望着她独自喝酒,见她望来,尤显挑衅的一扬酒杯,无声而说:“Chess!”

她不禁愕然,今晚奇怪的人又多了一个。

贺书栋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们走吧,没食欲了。”

她匆匆答一句,“好。”

*

一路无言,贺书栋将车飚的飞快,而傅寒阳额头紧贴着窗户,看着其外一片霓虹拉成长线,轻浅而缓长地吐出几口气。

身体还有些不适,昨晚的荒唐弄得精疲力尽,到现在方才有时间思考片刻。然而到底不愿多琢磨,身下淡淡的酸楚虽然依旧还在,却总觉得那一分或快乐或痛苦都是偷了别人的。

无知便无虑,她愿意做个将头埋进沙土里的鸵鸟。

贺书栋将车停下,还未来得及解安全带,傅寒阳已经开了车门,冲他礼貌而疏离地笑。

“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行。路上小心。”

贺书栋没吱声,看着她走下车子,方才快速解了束缚,几乎是跳下了车子,紧追几步,手扶上车顶。

“寒阳,能问问你是如何拿到那段对话的吗?”

傅寒阳脚步一停,侧身睨了睨他,“这个很重要吗?”

他仅仅是笑,“重要。”继而揉了揉头发,便伸手去掏口袋,“其实我想说,这个案子不必打了。”

傅寒阳这才转了身看他,“什么意思?”什么是不必打,输或是赢?

“咱们走着瞧吧,很快就能见分晓。”

他掏出香烟,急急为自己点上,也不打招呼,返身回了车上。视线重归原地,傅寒阳早已走远。

他笑了笑,却并不那么高兴。真是奇怪啊,明明不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一向信奉轻松享乐的自己,何故愁闷到吸烟的地步?

他的第一场失败,或许已是注定。

一支到底,丢了烟蒂,他重新发动车子,扭打方向盘的一霎,光线里直直冲出来一个女人,待她死命砸着车窗咚咚作响,他方才回神降了窗子。

“什么事?”

傅寒阳扒着窗子,紧张的话都说得不整,“他……他……他出事了!”

眉心一蹙,贺书栋已然找不出半点好心情,却还是为她眼中升起的浅红做了退让,“上车。”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

郁佳人喝了一整瓶葡萄酒,出餐厅时已经摇摇晃晃走不出一条直线。车钥匙明明放在包里,可掏来掏去都找不到,心内一急,提着包角整个倒过来,拼命往下甩。

东西叮叮当当摔了一地,她跪到地上一个个地捡,猛不丁让风灌入眼睛,泪如泉水般向外一个劲的涌。

手里紧紧抓着一把东西,此刻什么也顾不得,用力扔了出去,拽着袖口就往脸上揩,一边擦一边告诉自己,不就一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

不知到底哭了多久,一个人窝在停车场的角落又喊又吵,出来时也只是红了眼睛,仍旧不改一份清丽。

徘徊街道,看着早已落尽花瓣的樱树,真是不敢相信就这样和他分手了。

面前陡然挡着一人,长臂一捞,脸便紧紧贴上了他的怀。

“佳人,好久不见。”

漆方国!

郁佳人猛然挣扎,见到那张厌恶之极的脸时,狠狠一巴掌挥到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人渣,败类,你滚!”她失尽风度,恨不得拳打脚踢,好容易才从他怀中挤出来。

郁佳人亟待要跑,漆方国不过几步便轻易追上,扼紧她的手腕一放不放。眼中明明锋锐,偏偏嘴角挤出抹笑,“老朋友见面,你干嘛要火气这么大?”

“哼,老朋友?”他的笑容邪佞,她心内早已一惊,只是嘴上不肯放松,讥讽道:“你也配?你根本连人都算不上,还朋友?”

他嗤声笑了两声,“真是不可爱,要是让听众听见你这样粗鲁会怎么想?说起来,那个傅寒阳也不怎待见我,可她说话就比你要好听。”

一听到这个名字,郁佳人周身都是一寒,笑得亦是冷冽,“我本来就不如她。”

漆方国一阵有趣,“这还是头一次听你话中带刺。”

郁佳人却又一次挣扎,弯下腰,对准他的手背狠狠一口咬下去。

刺痛如滚水浇筑,烧得他整只手都要麻木,嘴中喊着骂着,可这女人就是不肯松一松嘴。他急红了眼,抬起一拳就要砸下去——

挥至半空却被紧紧握住。

“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君子作为。”贺书栋浅浅而笑,却是一脸肃穆,虎口紧紧扼住男人手臂,用力一折,将之反锁至身后。

傅寒阳将郁佳人往外一拉,便见她弯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嘴边残有几分鲜红,被她一扬手擦了。

傅寒阳心里就这么没来由的一紧,紧接着鬼斧神差地翻出一张纸巾,接过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贺书栋那边却没这么风平浪静,漆方国何其蛮横,如何会让旁人近身欺负,一手被剪,另一手即刻抡圆了往贺书栋脸上砸。

贺书栋猜中他的下一招,抬手在脸前一挡,下一秒重重还击,一拳打上了他的肚子。

漆方国退了几步,掩着肚子痛苦地抬头,“没想到你这么个白弱律师也是个练家子!”

贺书栋一笑,“练没练过都没什么区别,要撂倒你哪里会是什么难事?”

漆方国气急,上来挥了几拳都被他轻易躲过,这么呼哧呼哧吸了几口气,歇着将他上下一打量,却觉察出不对,“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你是谁?”

贺书栋反倒退了几步,收回视线,一手横过傅寒阳的肩,“我们走。”

她点头,又牵上郁佳人的胳膊,“带上她。”

贺书栋背靠着车门吸烟,视线中,两个身型相似的女人在不远处低声交谈。说不诧异是不可能的,傅寒阳这样一个悍的女人,竟然也会热心到帮自己的情敌一把。

而一旁的傅寒阳亦是诧异,看着形容潦倒的郁佳人,一次次涌起种名为悲哀的情绪。

“你和他竟然认识,他为什么缠着你不放?”

郁佳人怔了怔,视线渐渐聚焦,落在傅寒阳苍白的脸上。她自悔失言,咬了咬牙关,“你的事与我无关,边城在里面等你,他酒后驾车撞了路牌,可能需要点罚金才能出来。”

还没来得及走,郁佳人已然拍了拍她的肩,薄削的唇颤了颤,“谢谢。”

傅寒阳不吱声,只是想走,膝盖却有千斤重,再抬不起来。彼此对视,具是郁沉的面色,傅寒阳握紧了拳头,终是忍受不了,低声求证,“你是他的初恋?”

郁佳人始料未及,下意识便退了一步,“什么?”

“在我们结婚之前,你们就在一起?”傅寒阳紧紧缠上她的胳膊,用力晃了晃她,“你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

郁佳人哽咽着,无力地摇头,“你那时那么厌恶他,我怎么能说……我察觉不对时,你就告诉我说爱他到无法自拔了。”

“我们结婚呢,你也不在乎?”傅寒阳鼻子酸得要命,一颗心被剜去般痛,“你要是告诉我,我是一定一定不会和他结婚的!”

“事情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郁佳人推了她的手,凄凉而笑,“你没必要知道这些,你只要还像以前一样恨我,把我当做你们婚姻的破坏者就好。”

傅寒阳愕然,很快便听见她说,“这样我也才有理由狠狠恨你。”

她们是发小,傅寒阳自然比谁都懂得这个女人,一贯的软弱善良到几乎愚昧的地步,如果不是真的心内抵触,她再说不出这样狠戾的话来。

“为什么?”

“为什么?”

郁佳人轻声重复,却只是将眼睛偏过去,转身走进了警察局。

傅寒阳呆在原地,思维停滞,久久未动。以至于贺书栋将她揽入怀内时,她想也不想便紧紧环上。

她浑身抖得厉害,喉间窸窸窣窣的响,他问,“怎么了?”

片刻后,她方才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是这样多余的一个人。”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将她紧紧搂住,已能闻得见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清香,像阳光,永远不熄不灭的阳光。

“你不是,从来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做实验到N晚,今天会双更。

都市文写起来有点麻烦,可能是我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吧,一早打算这一篇结束后义无反顾奔向青春的行列,大家爱看青春蛋疼的吗?OTL

☆、边城起寒阳 第二十六章

郁佳人整理情绪,走进警察局,刚说明来意便有小警员匆匆而来,将手里的记录本往台面上一搁。

“小姐,你总算是来了,赶紧将边先生带走吧。”

郁佳人冲他点点头,“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们了。”

“唉,我们不麻烦,就是他麻烦,头上开了口子,到现在还流血。我们队长要先送他去医院,他死活都不肯,跟着警车坐过来,一直聊到现在了,特地嘱咐我们打电话给你,要你亲自来接。”小警员摇了摇头,“还真是个怪人,从没见过这样的。”

郁佳人心中已是一惊,明明酒早醒了大半,现在却又眩晕起来。

而看见边城后,惊得却又不止她这一个了。

边城手里拿着块纱布,掩着额头一处,鲜血染湿了一片,一边的眼睛都微微肿起。视线算不上清晰,却足以让他认清来人。

“怎么是你?”他问,带着几分不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郁佳人强忍着心内的情绪不吱声,拉着他便往外跑,一直离开警局,绕到一处树影下。

边城还是那个问题,“怎么是你?”

郁佳人猛然站定,一巴掌扇过去,在这个她从来不忍伤害的男人脸上,重重留下一记掌印。

她咬牙切齿,“幼稚!幼稚!边城,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幼稚!”

边城用来按住伤口的纱布早就落了,此刻脸部麻了半边,说不出是哪一个伤口更痛。

“你以为自己顶着一脑门的血,窝在那个破地方等,她就会乖乖上门来心疼你?”她冷笑笑,“少做梦了,你已经不是五年前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了,你也千万别把现在的滥情,当做是对她的真心。”

边城却没来由的想笑,揉了揉发胀的脸颊,“我去医院。”

她却软了心,挽上他的胳膊,“我带你去。”

他轻轻抽开了,脸上虽有笑容,却因那些红色的液体多少显得有些狰狞,因而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时,话锋尤为险恶,“对不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立在原地,头脑中嗡然一响,“什么都没有?”

回答她的,却只有他离去的脚步声,那么的……稳健坚毅。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心内是如何的蹒跚颤巍。

*

边城又一次出现时,时间被拨向一天之后的清晨。

他礼貌却疏离地笑,冲迎面而来的每一个员工颔首致意。他不愿做一个严苛的上司,但接近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可比这样蛊惑的笑容冷太多了。

傅寒阳便是在这时看到的他,额上贴着块纱布,眼角还未曾消肿,却依旧神采奕奕。门外一辆极其炫目的迈巴赫替代了早先的那辆布加迪,张扬跋扈的华丽,是他的最爱。

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甚至在他先入电梯之后,毫无迟疑地按了关门,将几步外的她阻挡开来。

就在她转而要去另一电梯时,门竟毫无征兆地又一次打开,她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如何去做,已然被他扼住手腕拉了进去。

拥抱,紧而炽热,他的怀中是炼狱中无穷无尽的折磨,烤得她昏昏沉沉,没有思考没有反抗,只剩下更深一度的依存。

他却很快松开,背靠着金属的冰冷,眼睛徐徐往上翻看,一言不发站成忧郁。

电梯太快,快到她尚在疑惑,便已到了目的楼层。边城走出去,侧身穿过她时,依旧未曾言语,连呼吸都是小小的。

简直是种折磨,她跟着跑出去,压低声音在他身后说:“那天的事是意外,大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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