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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天作凉缘-第244章

小说: 天作凉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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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幽幽的目光望过来,而她,只是仰着脸,凝望着那璀璨绚目、不似人间的美丽景象,但心跳,快如擂鼓,一下紧似一下。她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
    陈安喝了一口酒,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看着那美丽的焰火,只想叫人刻骨铭心,记在心里一生一世。
    ~万字更,还有。
    第四百五十章 正文结尾2(4000)
    那时候,她在心里,就默默的对他许下了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了吧。言蝤鴵裻
    那晚,她把身心交给他。那一刻,她不糊涂。
    再抬头,大朵大朵的烟花,仍在天际绽放,那么美,那么绚,仿佛无数人同时点亮了这夜空,而泪水,悄悄淌下她的脸颊。
    也许更早吧,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只是她不知道。
    她在一团又一团的迷惘和漩涡中,混淆了自己,分辨不清自己漩。
    她把杯中的酒,一气饮下——立维,是喜欢这样子喝酒的。
    这些年,他一直用一份默默的、无言的爱,精心细刻雕琢着时光。而她,干了些什么呀?谈了一次恋爱,失了一次恋,然后就剩下小心翼翼维护并守护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领地了。她不需要再接受什么,她只要不再失去就好了——这就是她的执念。
    这么可怜的自己铖。
    真是可怜可悲。
    酒瓶伸过来,给她杯里,缓缓地倒了半杯酒。
    “烟花真好看啊。”王阿姨感慨地说,“好看得让人想哭呢。”
    她默默地啜饮,不想说话,王阿姨默默地走开了。
    立维,你此时在做什么呢?可有没有想起……小安子?
    她终于酒力不支,喝多了,最后躺在王阿姨家客厅的沙发上睡过去了。
    她的神经完全被酒精麻醉了,只是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梦,梦到了立维,立维来到她面前,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安安。”他轻声叫她,眼中有难忍的疼痛之色。
    她颤抖的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立维,你怎么才来啊?”她好想他。
    看着他,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他用手掌,抹着她的泪水,越擦越多,“安安,对不起……”
    她不要听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她……她揪紧了他的衣领,明知这是一个梦,只有在梦里,他才出现,她才能抓住他——她越发抓紧了他,不愿撒手。
    他抱她在怀里,低声轻哄,睡吧,睡吧……她抱紧了他的腰,仿佛连体婴似的,此生不愿再分开。
    陈安醒来的时候,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了,身边坐了王阿姨,她觉得有些惭愧,脸上赧然,毕竟是醉倒在人家的家里了。
    王阿姨笑着说:“你终于醒了,我煲了银丝鲫鱼汤,猜着你也该饿了,跟我过去吃饭吧。”
    陈安扶着额头坐起来,是她的床,她的卧室,她记得,她是睡在阿姨家里的。
    王阿姨解释道:“我儿子回来了,是他把你抱过来的。”
    陈安一惊,脸上烧得厉害,梦里那湿嗒嗒的泪痕,那喃喃的倾诉,那用力的拥抱……真实而清晰,千万不要笑话她。
    “阿姨,您去陪儿子吧,不用管我。”她只想找地缝钻进去。
    王阿姨看出了她的窘相儿,笑得厉害:“我儿子还没娶老婆呢,我看你俩挺合适的,郎才女貌,不如凑一对儿,我儿子好象很喜欢你,还夸你呢,说这个小姑娘,模样儿生得真是好。”
    陈安张大了嘴巴,不是吧?
    王阿姨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收了笑:“好了,不逗你了,我儿子出门了,说是中午和朋友有聚会。”
    初一晚上,她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继续看烟花……初二一早,就觉得鼻子发塞,额头发烫,有些发烧的症状,她觉得无碍,于是拖到下午,严重了,她只得去了附近的医院。
    注射室里,廖廖无几的几个人,她一边挂着点滴,一边看报纸。然后来了一对小夫妻,坐在她对面,是地道的老广,她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能从表情和肢体读得出。她不由出了神。
    小护士从真空包装袋里,取出针头和注射线,年轻的妻子噘起了嘴,直往后躲,用带了浓重的鼻音,似乎说害怕、很疼之类的话,年轻的丈夫紧张的,握了妻子的肩膀,柔声安慰,然后小护士满脸的笑……
    陈安赶忙用报纸遮住了脸,以至于拿倒了,也没发觉,这刻,她只想流泪——人一旦生病了,总是会想流泪的。
    小护士走过来,顺手帮她调了一下输液器的速度,然后一低头,看到她满脸泪痕,不由吃了一惊,关心问道:“很疼,是吗?”
    她胡乱地点着头,甩下了更多的泪水,是,她很疼,心,很疼很疼。
    小护士说:“吊水里多加了一些消炎的药物,难免会疼的,你,暂且忍一忍。”
    她只是点头,她是得忍着,无论多么痛,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小护士轻轻巧巧地走了。她看到对面年轻的丈夫,双手紧紧搂着妻子的腰,而眼睛,却同情地望着她。
    陈安更难受了,他一定觉得她很可怜吧,尤其这年下的,孤零零只是一个人。
    吊水挂完,她的烧基本上也退了,无精打采下楼时,听到下面有脚步声,皮鞋一级一级踏下去,和着她的节拍,她的心忽然跳空了半下,那脚步声,好熟悉的感觉!
    “立维!”她不由叫出了声,身上长了力气似的,她追下去……一直追到一楼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头顶的灯光,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她苦笑。
    他,是不要她了的。她却恨不起来。
    她仿佛得了忧郁症似的,连笑容也少了。
    年关一过,节后开始上班了,都市的生活,繁忙的节奏,一件又一件的案子压过来,个人的烦恼,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了,她的症状才渐渐好转,白天她投身工作,晚上躺在床上,她任由思念泛滥,然后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母亲一有时间就飞过来看她,倒弄得陈安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上下的规矩,似乎颠倒了;但通电话却是经常的事,给奶奶,给钟伯母,给赵嫣;她也经常接到从北京打来的长途,亲戚,朋友,同事……唯独没有立维,他仿佛,真的是从她生活中彻底消失了。自上海一别,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相思成害,抑郁成灾。
    过五一的时候,她忍不住飞了回去,立刻就陷进亲人们温柔的攻势里了,她一边回应着,一边注意着某些消息,然而,没有人提起立维,没有人跟她说起立维。期间,钟伯母拉她去吃了一顿饭,只有两个人,钟伯母直说她瘦了,可是却变结实了,变漂亮了,她笑着,详细说了说在深圳那边的生活,也提到了王阿姨的点滴,鲁正梅点头,握了她的手,说,有这么好的邻居,也是缘份啊,我也放心了。
    两个人的席快结束时,鲁正梅才状似无意地说了句,立维在美国呢,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了……那一刻,陈安觉得心间那颗一直鼓鼓胀胀的气泡,“噗”一下,戳破了。
    她和他终是无缘吧?
    匆匆三天,眨巴眼就过去了,就要返回深圳的前夜,张阿姨往她的旅行箱里,塞了满满一箱子,全是吃的,还自言自语直叨咕:有没有落下的?我想想啊,怀柔的板粟,北京的果脯,前门的烤鸭,稻香村的点心,护国寺的枣糕,南长街的炒疙瘩,张二嘎崩豆……陈安觉得自己,干脆缩回十几岁的年纪吧。
    早上就要出门时,陈德明过来了。
    张秘书提起了她的行李箱,“安安,我送你去机场吧。”
    陈安说:“谢谢,有司机呢,不耽误您上班。”眼角,始终没往陈德明那里去。
    张秘书先提了箱子出来,一行人在后面送行,说着话,陈德明倒背着手,走在最后面,一言不发。
    奶奶说:“这话怎么说的呢,感觉刚来就要走了啊,你也不和领导说说,多请几天假……”
    陈安哄着奶奶:“我就是请上十天假,您又该说了,怎么不再多请几天?奶奶,做人要知足。”
    奶奶眯着眼睛就笑了,然后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难舍难离。
    车子奔驰在高速路上,陈安趴着窗子,恋恋不舍,回来三天了,雅园,她竟然不敢踏进去一步。她没有勇气进去。那里,到处是回忆,到处有他的影子,有她和他共同的点滴。
    望着外面这座熟悉的城市,她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城市,在这里,她洒下了汗水和泪水,留下了她的甜蜜和辛酸,也有她的纠结和痛苦。可心中,实难舍弃,连着她的血肉和心脉,连着她每一寸的呼吸,实在舍不得。
    不过,深圳也是一个好地方,让她暂时栖息,让她过得充实,让她将那些不痛快的,远远甩在身后,只有那个人带给她的痛楚依旧,并且每况愈下。
    日子很漫长,又似乎过得很快,快得,仿佛只浓缩在弹指一瞬间。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而一年,也就12个月,不多不少给予每个人,任你想拉长或缩短。
    又是一年深秋,但在深圳,四季的变化并不显著,而北京的西山,又该是红叶满山的时候了吧。
    这天陈安加班,从公司出来已经很晚了,过马路时,她就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她,她跑,那人小跑;她慢,那人也慢。她吓坏了,这边的治安,总不如北京好。于是她肘下压紧了包包,一副舍命不舍财的样子,赶紧穿过马路,朝小区跑去……她没有这样惊悚过。
    自从来了深圳,她觉得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她周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她吃饭,那双眼睛就在周围藏匿起来;她在路上,那双眼睛就在身后;她睡觉,那双眼睛就在楼下仰望……那感觉,比女人的月经来得还准时,总是在固定的那两日——尽管无害,可总令她提心吊胆。
    而这回,不仅是提心吊胆了,是后面,确实有人跟踪她。
    她气喘吁吁按开了电梯,电梯门阖上的刹那,她看到有个高大的影子气急败坏欺近,伸手在墙上戳了一下,眼前电梯门就要打开,她急了,死命按住关门键,电梯忽忽悠悠的,又阖上,往上爬行。她浑身冷汗涔涔。
    一出七楼,她跑过去,惊慌失措按响了隔壁的门铃,王阿姨打开门,还未说话,她就一头扎进去,关门落锁,动作瞬间完成。
    “安安,你怎么了?”王阿姨疑惑地问。
    “有人跟踪我!”她心惊胆寒。
    王阿姨也吃了一惊,不太相信,可看着安安的样子,由不得她不信。
    就在这时,铃声大作,陈安本就发白的小脸,更白了。
    “阿姨,我们报警!”
    王阿姨倒是很沉着,“等等。”从猫眼儿里望出去,她笑了,“别怕,是我儿子。”打开了门。
    陈安呆住了。
    门外进来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一进来,就气急败坏的瞪着陈安:“你跑什么呀,当我是什么人了?”
    陈安惊得,结巴起来:“你,你,你……”
    男子随后鼓掌大笑:“哈哈,笑死我了,我堂堂马嘉嘉,一表人材,仪表非凡,今天第一次,被当成小贼了。”
    陈安翻了翻眼睛,自恋狂,这人,倒有点儿象他……她神色一黯。
    王阿姨也笑了,说:“嘉嘉今天下午回来的,我知道你晚上加班,就让他过去接你,没想到,虚惊了一场。”
    马嘉嘉笑得更大声了,问:“哎,你叫什么来着,妈妈说过,我忘了。”
    “陈安。”
    “哦,对,安安,我叫嘉嘉,瞧这多好……”他得意地笑,还挤眉弄眼的。
    王阿姨拍了儿子一下,训斥:“正经点儿,安安比你大一岁,要叫安安姐。”
    马嘉嘉吡了吡小白牙,亮亮的,笑起来,很有神采。
    第二天,刘子叶打来电话,邀请她后天参加女儿的百日宴,陈安欣然同意了。她和刘子叶,倒是经常通电话的,俨然朋友一样亲密,刘子叶早在生孩子之前,就说过女儿的百日宴,她婆婆想隆重庆祝一下。
    陈安由衷为她高兴,既然高家伯母这样重视孙女,显然对刘子叶也很好吧。
    另外,陈安还有一点儿私心,以高樵和立维的关系,立维不可能不去。
    第四百五十一章 正文结尾3(5000)
    晚上的红眼航班,凌晨时分抵京,沿着舷梯下去时,陈安哆嗦了一下,北京的天气,真冷啊,很干脆的一种冷。言蝤鴵裻
    可这样的冷,竟让她没来由有些激动。
    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马嘉嘉打着哈欠,嘴里嘟嚷着:“讨厌,我最烦晚上坐飞机啦,我不当护花使者啦。”
    陈安想笑,刚要把外套还给他,他已经揽住她肩膀,转而笑嘻嘻的,“你要感冒了,回头,我妈还不骂死我。”
    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他的手濉。
    上了出租车,马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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