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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天作凉缘-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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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德明低着头,应了声:“是。”是他错了,这全部的错,是他一手促成的。
    老太太把手杖,在地上重重磕打了两下,“头一个,只要是不离婚,再一个,把我孙女安抚好了,其它的,我不想过问,你想怎么办,那是你的事了,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事儿了。”话到此处,仿佛言尽于此。
    陈德明不由抬头看了母亲一眼,母亲话里,含了深意一样,他明白的。但是安安呢,他如何安抚?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父亲,而前妻,也不是一个好母亲,他很多年前就一心一意的,留意着给他的安安寻个好人家,安排一个好的归宿,可这拨拉来拨拉去的,就只有钟家了,他觉得,那才是女儿最幸福的、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可这眼下……他不敢确定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呢?不该私自为女儿铺了这样一条婚姻之路。
    另外,他要如何跟母亲说起呢?若说了,年迈的母亲势必跟着操心着急的。
    最后,他只得对着母亲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会安排好的。”
    他要尽力一搏,为了女儿的幸福。不过这事儿,他亲自找立维谈,显然不太合适,他务必先通过鲁正梅那里,摸一摸底再说。
    立维几乎一夜没睡,黎明时分才在公司的休息室迷糊了一觉儿,醒来后,他就呆呆坐在床上,一脑门子的冷汗,手和脚还在颤抖,刚才他做梦了,梦到安安身上、脸上全是污血,几乎是血人儿一个……他一个激灵就醒了。
    书桌案几上,摊了一桌子的文件和报告……他昨天哪儿都没去,就闷头在这里,看了一天的报告,可是一份也没看进去,他烦。
    天已经大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人还是蔫蔫的,没有多少精神。
    他在内厅里转了几圈,手指掐着额角,头疼,今天安排了很多事情,又是开会又是约见客户的,还有巡视……他几乎能按着行程表,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可是……他盲目的在室内转着圈圈儿,手机呢?昨天手机几乎要爆掉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进来,让他心烦气躁,不得消停,一生气,他索性把手机随手扔掉了,只听到“咣当”一声响,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他知道自己这次任性了,心里堵了很大一口气,也很不负责任……他嘴角一沉,母亲焦急的脸,在眼前一晃,他胸口不由一滞,低头看了看案头的电话机,他走过去,拿起听筒来,熟练得拨了母亲的号码。
    鲁正梅几乎马上就接通了,“儿子,是你吗?”
    立维含糊地“唔”了一声,“是我。”
    鲁正梅看了看壁钟,才八点钟,想必这刚刚过去的一宿,儿子并不好过——可又有谁好过呢?她在医院也守了一夜,不敢离开,她是早上才走的,因为上午有两节课,她要回军校给学生上课,她必须先回家换换衣服,身上满满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昨天虽然着急生气,一直打电话给儿子,可这会子,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母子俩都沉默了。
    钟泽栋军装整齐,穿戴己毕,拎起了公文包就要出门,一扭头,见妻子举着电话只管坐在化妆凳上发呆,不由皱皱眉头走过去,长臂一伸,就从妻子手里接过了电话,然后放在自己耳边。
    “喂,钟立维。”他底气十足,声若洪钟。
    立维一愣,这怎么着,就换人了?“爸。”他忙唤了一声。
    钟泽栋几乎是连嚷嚷带吼叫的,“你,今天必须给我滚去医院,安安是谁呀?是你老婆,是我钟家的儿媳妇儿,你不去守着,偏偏让你妈妈替你,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立维抿了唇,没有说话。钟夫人听了,眉头一皱,这叫什么话?她从丈夫手里夺回电话,一面往外推他:“得了,儿子这里,有我呢,你赶紧上班走吧,别误了。”
    钟泽栋瞪了妻子一眼,看看时间果然不早了,他一边往门口走去,还一边嘀咕:“这小子越活越抽抽回去了,怎么连这些起码的礼数,都不懂了……”
    鲁正梅捂了半边听筒,没理会丈夫,只管对立维说:“儿子,你今天有时间吗?妈妈必须要和你谈谈了。”
    立维想了想,“晚上吧,晚上我回家。”
    ……立维挂了电话,呆了一下,门口响起“笃笃”的敲门声,他迈步出来,是漂亮可爱的秘书小姐,门口另一边,站着私人助理阿莱。
    “总裁,马上要开会了。”
    他点头颌首,秘书在前面带路,他跟在后面,习惯地按了按口袋,然后又是裤袋——这些日子,他已经养成了把手机随时带在身上的习惯——可今天的口袋是空的,他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可是他没有回头。
    阿莱看到,一直目送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他才走进老板的休息室。
    第四百三十五章
    阿莱看到,一直目送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他才走进老板的休息室。言萋'
    内厅的一角,有一只装饰用的青花大瓷瓶,他走过去,略一弯腰,从瓶底捞出一只手机来,他看了看,应该是完好无损的,他又低头,检视着那青花瓶,发现内侧薄薄的胎壁上,已经有了一道小小的裂缝,绽开了细细的纹路,他心里一沉,老板用了多大的力气砸下去的,多少个IPod才换来一个这样的古董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又是日落西沉,城市的华灯初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奔驰在路面上,箭打一样,几乎飞了起来,两边的街景急速向后倒去,有一家餐饮店晃进立维眼里,他几乎是没有思索的,张口就说了句:“停车。”
    司机老周忙应道,“先生,这里不让停车的。”
    立维抿了抿唇,坐在副座的阿莱忙冲老周一使眼色,老周一缩脖子,顿觉自己说错话了,忙又改了口,“好的,我往前面再开一点儿,应该可以停的。滟”
    车子停下了,立维推门下了车,往回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阿莱也钻出车子,却没有跟上去,此时老板是不希望他多事的吧……他看着老板的身影消失在餐饮店里,他又仔细看了看那店标,好象是一个粥铺。
    阿莱吸了吸鼻子,这天气,可真够冷的,呵气成冰,要是再来上一碗粥,那敢情好……
    他朝着车里的老周嘱咐道:“一会儿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只管开去朝阳医院。踏”
    老周疑惑不解地说:“咱不是送老板去机场吗?”见阿莱闭口不语的样子,他笑了笑,“成,就听你的,你的话,一准错不了的。”
    ……
    立维提着粥盒,看了一眼住院部楼上,安安就在那里,就在那个窗口。本来这一遭,并不在他计划之内。不管是心血来潮也好,还是临时变卦也好,他只想着,来这里看看,看一眼就走。
    他复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皮肤干燥得象要裂开似的,额角还隐隐的疼痛着,但这个,不算什么,和失去孩子的痛苦相比,这个真不算什么的。
    他迈步进了楼,安安住的那一层,并不高,他走的是步行梯。他人虽然来了,但他觉得别扭,觉得莫名其妙,他对自己这个人,也感觉莫名其妙的。他需要用一点点时间,来调整自己,否则他真不知一会儿,该如何面对安安,该和她说些什么。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他停下了,走进去,护士看到他觉得脸生,指着他手里提的东西,问他前来探望哪位,他竟有些心跳加速,说我看望陈安……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把下半句咽下去了,其实他想说的是,我来看我太太的……那刻,他心中一阵刺痛,他的太太?他竟不敢确定了,她真拿他当草芥吗?
    小护士热心地告诉他病房号,他只是点点,脸上僵硬得很,小护士以为他在为病人担忧呢,不由安慰了一句,说陈小姐手术很顺利,情况很好,休养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他道了谢,从护士站出来,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安安还好呀,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他盘算着日子,到时候,他也应该赶回来了吧?上海那边首次发行的基金,程序上出了问题,他不得不走,有棘手的事情要他亲自出马。而且对陈安,他心里还别扭着,他也需要时间来想清楚一些事情。
    他站在门前,透过病房的玻璃门,他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安安,气色差极了,脸色惨白,仿佛刚喝了一点儿粥,也暖不过她脸上的光彩。张阿姨一手端着小碗,另一手拿起帕子,帮她拭了拭嘴角,然后低头和她说着话,他听不到她们在交谈什么,只见陈安眼角仿佛又淌了泪,张姨姨慌不迭的,拿了帕子按上去……他没有再敢往下看,急忙闪身退到一旁,身子靠在墙上。
    她很疼,是吧?她一定很疼的,很憋屈的。
    他觉得自己很残忍,不来看她,她也觉得他残忍吧?可是陈安,你不残忍吗?好吧,就算失去孩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意外,他不能怪她,那么她答应嫁给自己时,她到底怎么考虑的?她就不残忍了?
    立维贴墙壁站了好久,心中那道坎儿,他始终迈不过去,他考虑了好久,想了好久,他觉得自己,过不去。
    他过不去。所以拖到现在,他才临时起意,过来看看她。
    若现在让他进去看她,他也做不到了。他没那个勇气面对她,更没勇气,面对那个不知作何反应的自己。
    他重新去了护士站,把餐盒交给小护士,让她转交给陈安,然后道了谢,他第二次出来,咚咚地直接下了楼。
    车子飞驰往机场的路上,他给母亲拨了电话:“抱歉,我今天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母亲急问。
    “临时有变,我要出差。”
    夫人一听就急了:“你说说,你前脚刚出差,安安这边就出了事儿,你……你少跟我提出差,我头疼!再说了,安安还在医院里盼着你去呢,你哪里都别想去,安安生生的回去守着她。要么,你马上退了机票,给我回家来。”
    母亲显然气糊涂了,退机票?他何须如此呢。
    他想了想才为自己辩解道:“我第一次尝试发行基金,这个不能失败的。”
    “你就是现能挣下座金山银山,你也不能心疼半分,马上给我扔掉滚回来。”她这个儿子,她忽然间不了解了似的,有什么事儿啊,能比安安重要?她就不懂了,儿子这是财迷心窍了,还是气迷心窍了?
    立维沉默着。
    “钟立维你搞什么鬼?”鲁正梅一声断喝。
    “妈……”他心里,压抑,憋闷,狂躁,要发疯。
    “以前不用我嘱咐,你比兔子跑得还快,这回我拿鞭子抽打,你也不靠前儿了,是吧?”
    “不是。”
    “那是什么?你给我交代清楚!”
    立维固执地抿着唇角,抬起手来,用力压在额头上,然后一下一下的,捶着眉心。
    “钟立维!”
    “妈妈……”他缓缓地开了口,“几个月前的那天,陈叔和安安谈论婚事的时候,我记得,您当时也是在场的,对吧?”
    鲁正梅不由愣住了,儿子突然提及这个,是什么意思?“立维啊……”她忽然有些心慌。
    “妈,陈叔究竟和安安说了些什么,才迫使安安同意婚事的,我想您应该是清楚的。”
    鲁正梅忽然哑了口。那个,她当然清楚。
    立维握紧了电话,虽然看不到母亲的神情,但母亲的沉默,显然很说明了问题。那竟然是真的,陆然的话,竟是真的。“那天的事情,足够令我震惊的了,可这件事,更令我震惊,安安她……如何肯呢,她不肯的。过后我问您,您只是搪塞敷衍我,并没有告诉我真正答案。”
    鲁正梅过了半晌,才认真说了一句:“立维,那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立维冷声打断了母亲:“有些,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个,不一样,我是要和她结婚的,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要一辈子面对她,就会一辈子随时想起那个问题。”
    那不是问题,那简直是一根刺,时时戳着他痛处。这叫他,如何忍受?这样的日子,如何能过好?
    “立维,那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不提也罢,而且安安她……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对你不一样了,你要看到她的现在。”
    立维默默的,品着母亲的话,安安是有些改变了,他不能否认这一点,但是,他也需要时间不是?
    “妈,也请您给我时间,也让我好好想一想。安安那里,就拜托了。”说完,他不待母亲再说什么,立即收了线。
    他需要时间考虑的。而且这一趟上海,他必须要去,那一支基金的名字,他是灵机一动,马上派人抢注更名为“忆安基金”的,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推动这股基金,在上海顺利上市。
    这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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