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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天作凉缘-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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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见。
    第三百零一章
    董鹤芬的声音含着几分尖利:“光有爱是不够的,阿姨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风花雪月和柴米油盐不是一码子事。言偑芾觑你们年轻人讲感觉,讲爱情,说的比唱的好听,爱情容易让人盲从,让人迷失方向,也让人疲倦,我就问你,当你感觉疲倦的时候,爱情不再主导婚姻时,你怎么办?”
    她说得很急,语速又快,立维的神色,慢慢地凝了。
    他听出来了,董阿姨不一定是非得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或是一个保证,只是内心的一种渲泻而己。
    难道是……安安对她透露了什么吗?
    不可能的,她那样的性子,就是闷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帱。
    “董阿姨,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他说:“您爱女心切,一心为她幸福着想,可是我爱护安安的心愿,并不比您少一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相通的。她好,我才能好,这层逻辑,我分得清。”
    董鹤芬在心里说了声:这小子,脑袋瓜子转得倒是快。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我记住了,请你也记住。”她啪得挂了电话戬。
    是她太急了,她急于要让女儿幸福,急于看到女儿如小时候一般开心的笑脸。
    所以,她必须敲打敲打立维。
    钟立维站在廊子下,低了头,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
    “我愿倾尽全力给你平安和幸福,可是安安,你也愿意给我吗?”他喃喃地说。
    心里有事情压着,郁郁不得发,他拨了陈安的电话,陈安很快接通。
    “还在路上?”
    “是。”
    立维微笑:“和董阿姨,聊得好吗?”
    陈安顿了顿,说:“我们,很好。”
    “哦。”他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
    “……”
    “那,到家了早点儿休息。”
    “好。”
    接下来,两个人有些沉默,气氛也有点儿沉闷。
    立维又问:“你回哪边,东边吗?”
    陈安愣了愣,东边是指的雅园吧。她含糊地支唔了一声。
    立维笑了笑:“这几天的奔波,也够累人的,你明早上多睡会儿,我中午再过去接你,然后一起吃饭。”
    “嗯。”
    “明儿见吧。”
    陈安把手机放回包里,车窗外是熟悉的街景,雅园马上到了。
    车子停在自家那幢楼下,陈安下了车,和母亲的司机道了谢,她看着车子开远,车灯一晃,消失了。
    她又站了一会儿,理了理肩上的包,没有上楼去,而是沿着原路走出小区的大门,夜色渐浓,人稀车少。
    等了好久,终于见一辆出租开过来,她招手拦了车,上车走了。
    上午开着会,立维一直心不在蔫,几乎没说一句话,冗长的会议一结束,他马上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秘书Bonnie就抱了一迭文件进来,笑意盈盈的,梨窝浅浅。老板出差这一走好多天,她闲得发慌,总觉对不住那份高新。
    待放下文件后,Bonnie说:“钟先生,我帮您泡杯茶吧。”
    立维看了看腕表,十点半,他挥挥手:“Bonnie,先帮我办件事。”
    “是,请您吩咐。”
    “帮我订中午的位子,二人位,就选在……”他沉吟。
    Bonnie不由竖起耳朵听,老板神情有些异样,象是在自言自语。
    立维走了几秒的神儿,然后下了决心似的:“就在SaMesa吧。”这是他头一回去那里用餐。
    Bonnie顿时吃了一惊,SaMesa?那是一家出名的意大利情侣餐厅,店里有些怪异的规定,只提供情侣位子、情侣套餐、情侣包厢等等,进门还要被盘问……
    转念之下,她笑了,说:“钟先生,恭喜了。”亚美很快就有老板娘了。
    立维看出她的心思,也笑了笑,心说阿莱这小子,嘴头儿越来越不严实了。
    Bonnie细心泡了一杯茶,放在离老板稍远的位置,然后嘴角含着笑退了出去。真想知道,那是何方神女能降得住老板,可阿莱打死也不肯再说了。不过,不知老板走进那怪异的餐厅时,脸上会是何种光景。全天下幸福的内容,大概是一样的吧。
    立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苦笑,老板娘?老板娘又失踪了。
    老板娘有心事,却从来不肯和他这个准老公说一句。
    自打从上海回来,安安就心事重重,这他能理解。可这鬼鬼祟祟,何从谈起,她背着他一定有什么事。
    早上起来,钟家的人就断断续续来了一大帮,过来看爷爷……看着爷爷用了粥,几个叔叔小心翼翼地在跟前儿伺候着,他就告辞出来。虽然一夜没怎么睡,但他却一身轻快地回了雅园,进了门才发现,安安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还是睡醒了就出去了?这么早,撒臆症的吧。
    难道是在奶奶家过的夜?也不可能。
    昨晚那么晚了,奶奶早该休息了,她不可能去打扰的。
    想不通。
    才签了两份文件,渐渐有一层烦躁浮上脑瓜顶儿,他干脆扔了笔,站起来。
    用手机再次拨了陈安的电话,还是关机。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
    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抬眼看到办公桌上透明的碧色的茶杯。
    他喝了两口茶汤,又在舌苔底下呷了一小口儿,那股子烦躁不但没压下去,口里渐渐泛起苦涩。
    他总是被动的、默默等待的那一个。
    叹了口气,他重新坐下,也只有等的份儿了……她是他的媳妇儿,这点儿,是铁定的事实吧。
    刚拿过笔,桌上的呼叫器响了,Bonnie笑着说:“已经订好位子了,在6区66号。餐厅的大鼻子经理说,恭喜钟先生了。”
    立维不由微笑了一下,多吉利的数字。
    他习惯地摸了摸下巴,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
    陈安步履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报了地址后,又赶紧在包里翻出手机。
    立维看了看时间,11:05,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
    “安安。”
    陈安拍着脑袋,歉意地说:“对不起立维,现在才联系你。”
    立维笑了笑:“不晚,离中午还有段时间。”
        陈安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说:“我回去换件衣服,一会儿过去找你。”
    “我派阿莱接你。”
    “不,不用。我不去你的公司,我们在吃饭的地方碰头吧。”
    “真的不用?”
    “真的。”
    立维想了想,告诉了她地址。
    陈安立时呆住了,那个餐厅,她好象听说过。
    不过她很快说:“我大约会在十二点半左右到达。”
    立维反倒问:“你这就回东边?”
    “是呀。”
    立维笑了起来。
    陈安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虚:“怎么了?”
    立维还是笑:“没什么,一会儿见。”他愉快地挂了电话。
    这人!
    陈安转念一想,她和立维还没有认认真真的约会过一次就要谈婚论嫁了,所以,他才选了那样一个地方吧,高调自然是高调的很。
    但好吧,她服从。
    上了楼,刚从电梯里出来,陈安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好象谁家在装修房子。
    又走了几步,拐了弯,她警觉起来,那声源,象是从她房子里传来的,要不就是隔壁!
    不会是入室抢劫吧。她顿时紧张起来。
    这年头,强盗也这么高调?
    可是不象。
    她在门口听了听动静,里面有人在讲话,不是刻意压低嗓音的那种,而且也不止一两个人,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赶紧开了门,疾步进去,却愣住了。
    客厅里还算整洁,只是一面墙上,豁然开了一个大洞!
    陈安猛吃一惊,瞪着圆圆亮亮的眼睛,指着那个豁口: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三四个工人模样的人,同时停下手里的活儿。
    “谁叫你们拆我房子的?”陈安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指责,工人们个个面面相觑,还有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这时有个男子急忙走过来,唤道:“陈小姐。”
    陈安一看,这人认识。
    阿莱说:“陈小姐别急,这些人,是钟先生派过来的。”
    陈安有些懵:“他派来的,派你们来干什么?”
    搞破坏?
    阿莱立即明白了,原来钟先生事先没和陈小姐商量就做了主。他微笑着回道:“钟先生只吩咐说,想在这面墙上凿一个门儿。”
    陈安秀美白净的脸,霎时暴红了。刚刚打电话时,怪不得钟立维笑得那么“邪乎”!
    这个人,成心的是不是。陈安咬了咬牙。
    她没再说别的,一转身进了卧室,把房门关好。
    越想越气,她是答应嫁给他不假,可没答应,她的生活,全部由他操控,而且这里,是她能彻底放下包袱、放下身心休息的唯一去处。
    这算怎么回事?连这点儿自由也没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质问一番,可是对方却占线。
    她喘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和,然后拉开。房门。
    阿莱急忙收了线,仍面带微笑:“陈小姐,钟先生让我一会儿送您过去。”
    ~晚上有一更。
    第三百零二章
    陈安笑笑:“不用了。言偑芾觑”
    阿莱点头:“那么抱歉,刚才打扰了。”他略弯了弯腰,对陈安行个礼,走了,体贴的把大门带好。
    而之前那几个工人早已作鸟兽散,在阿莱之前全撤了。
    屋子里静下来,空气里弥漫着尘灰和建筑材料的气味。
    陈安站在豁口处,看了看,参差的断裂面露出青黑的墙体,而对面也是客厅,铺的毛毯被卷到一边,地上狼籍一片,杂七杂八放着几个编织口袋和几样建材和涂料帱。
    掏个门?亏他想得出!
    陈安拨了立维的电话。
    还未说话,立维就又笑了起来,而且是很大声、很放肆的那种笑戬。
    陈安憋红了脸:“钟立维,你干的好事!”
    立维止了笑,赖叽叽地问:“宝贝儿生气啦?”
    陈安不由耳根子发烫。
    “你怎能这样,好歹也事先知会我一声啊?”
    立维撇撇嘴:“事先知会你,你能同意?”有这个打算,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安被噎了一下,“这样会破坏墙体的牢固性!”
    “不会!”立维肯定地说,“我找人咨询了,没什么影响,就开一扇小门而己,而且以后行动起来,咱俩串门子都方便……”
    是方便你自己吧?陈安狠狠地翻了翻眼睛。
    立维说着,又笑了,存心逗弄她似的:“我原打算吧,把卧室凿通,连成一大间,那放眼一瞅,多敞亮,然后屋里什么都不放,只在中间摆一张大大的床,上面睡你和我,多好……”
    陈安早已忍无可忍:“钟立维,你敢!”
    立维又是放肆的大笑。
    “哈哈……我不敢,说实在的安安……哈哈,我还,还真不敢,就你那性子,有时候吧,我还真怕你……”
    陈安能被他气出个好歹儿似的,这人,赖皮,狡诈,腹黑,玩世不恭,道貌岸然……她在脑海里,狠狠搜罗着词汇,罗列着他的罪状。
    闹够了,立维也见好就收,问道:“咦,不会真生气了吧?”
    “……”
    “没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对,不过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这才象一家人嘛,是不是?”
    陈安还是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昨晚上的梦里,有小小的她,也有小小的他,他死皮赖脸缠在她身边,走过童年,走过青葱岁月……他赖着,她甩不掉;她被气得跳着脚,他却好眉好眼,不亦乐乎,就象现在这样……很长很长的梦,只有他们俩。
    这样的梦,真是奇怪。她奇怪自己,竟会做这样的梦。
    母亲昨晚上一句话,还言犹在耳,“……有些人即便对你再好,可注定不能陪你走下去”,而立维,才是陪她走下去的那个人吧。
    立维担心地叫她:“安安,你怎么了,真生气了?”
    陈安淡淡地说:“没有,我不气。”
    “那早些换衣服出来吧,路上小心,我在餐厅大堂等你。”极温存的口吻。
    “嗯。”
    立维挂断电话,微笑。
    她不让他去接,那他就顺从她,不接;她不想告诉他昨晚去哪里了,那他就坚决不问。
    他必须在抓牢她的前提下,给她喘息的机会。
    陈安再次走进卧室,这才发现床尾摆了几样东西,几个装披肩的袋子,一个首饰盒,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装精美的硬纸盒子。
    她看了看,前面两样全是在上海相中的东西,而那纸盒里包裹着的,赫然就是她最喜欢的那件冰纱蓝礼服,当时她记得,立维一脸的厌弃呢,还说这颜色怯……没想到,他竟也替她买回来了。
    还有就是,嫣丫头那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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