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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军统四少-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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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瞬,他停顿了片刻,眯了眯眸子,好似在帮她分析着局势利害,帮她估算着胜算多少,最终只是懒懒的勾起唇角,将所有想表达的话语凝结在一起,无非就幸福二字,说来容易,履行很难。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任何事在他面前都会反复揣摩评估,理性的审视分析,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暴利,如果他爱上的不是薄傲寒,而是任何一个女人,萧宁就不会是今日的萧宁,也许这个男人会轻而易举的成为一方霸主,成为上海政商两界叱咤风云的枭雄,可惜,他被感情袢住了前进的脚步,没能渡过此生劫数。

    中君心里微痛,好似被辜负的人是自己,他到死都不愿意提薄韶嵘吗?当初云天祈拿枪指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态也许和萧宁一样,生无可恋,死是解脱,心脏好似被一刀一刀的凌迟一般,痛不欲生,萧宁现在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痛?

    那句幸福,让中君微微一怔,冷硬的心开启了一个缺口,鲜活的心脏莫名的颤抖起来,她轻轻蹲下身子,握住萧宁冰冷的手,轻声道:“韶嵘心性善良,对你情深义重,相信我,不可能是他干的,萧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没人可以代替,真的,韶嵘他在乎你,比任何人都在乎。”中君将萧宁的手握在手心,想将温暖传递给他,不让他这么冷,虽然她的身体也冰冷的骇人,刚刚墙垛那边的人,那对凤目,那样熟悉的轮廓,除了薄韶嵘,还会有谁那般精致绝伦。

    萧宁看着她的眼睛,勾唇淡笑,气息一点一点的弱下去,想要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中君顺着墙壁坐下,靠在他身边,轻笑道:“我曾经问过他,如果你不在了,他会怎么样?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萧宁唇角的笑意渐深,温暖如春,缓缓闭上眼睛,掩去瞳仁深处的眷恋和痛楚,那个笨蛋会说什么,他肯定不会回答。

    中君微微敛下眉眼,笑道:“他拒绝回答,他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相信你会活下去,活的比他久,活的比我们都幸福,他说你受了那么多的罪,吃了那么多的苦,应该得到幸福,他太在乎你了,萧宁,只是他不会表达,他是个笨蛋。”

    萧宁微微皱起眉,好像伤口疼痛难忍,痛苦不堪的回忆因为有他而五彩斑斓,心如刀绞,彻骨的寒冷,下意识握紧中君的手。

    他想念他,很想念很想念,想留在他身边,想说傲寒,我回来了,兄弟也好,属下也罢,怎样都好,只要让他看到他,可他,却不给他机会,一丝一毫都不给。

    他的确是个笨蛋,为什么要任由自己走掉,一句挽留都没有,只要他开口,哪怕一个字,他都会留下,作为兄弟留下,为他生,为他死,为了他的幸福拿命去拼。

    好遗憾。

    萧宁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唇角略勾,渐渐的,松开了中君的手。

    死在心爱的人手上,是哀,还是幸?

    中君靠在他的肩头,将他的手更紧的握在手心,明明是萧宁的事,明明这个家伙还欠他一条命,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初遇时他的随性,相处时他的调侃和精明,再到后来的针锋相对,纵然他恨她厌她如此,刚刚他还是救了她一命。

    中君下意识抓住他渐渐松软无力的手,莫名的恐惧充斥着胸腔,她在这世间的朋友不多,屈指可数,也许,这些朋友的称谓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然而,当熟悉的人,哪怕是敌人死去的那一刻,失去的恐惧会让人不知所措,因为你不知道他走了,还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你枯燥的生活中,添点佐料,加点色彩,打打闹闹,丰富多彩。

    而她,正在失去那个朋友,永远的失去。

    中君握着萧宁的手坐在墙角,薄唇微抿,强忍着眼里的酸涩,她从不知道,这个人的离开,会让她难过至此,不舍至此,惋惜至此,就如同母亲走的那一晚,院子里的花一夜间全部凋谢了。

    她突然很想念云家,想念西边的后院。


第一百零四章:冬花盛开

    汪锐和护兵的兄弟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中君抬头淡淡一笑,“都处理好了吗?”

    脱口而出的话,惊的她自己心头一颤,这么冰冷的话,竟是出自她口。

    “尸体都交给弟兄们运到荒野埋掉,血迹擦干净了,那边几个记者也都处理掉了,照相机全部砸毁。”

    “派人去各大报社给他们敲敲钟,探探风,今天的消息绝不能放出去。”

    “是。”

    中君将萧宁的手放回他的怀里,站起身,冷冷道:“都散了,今天的事不能让韶嵘知道。”

    汪锐看了眼萧宁,点头应了声,薄傲寒真名叫薄韶嵘,是现在袁家军的掌权者,护兵最大的战略盟友。而萧宁,听说跟他关系非同寻常,今日的事若传出去,定会出大乱子。

    “不是云天祈的人干的,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中君眸子微寒,冷静道。

    “不是云天祈的人,那会是谁?现在政坛,也只有云天祈和薄傲寒势均力敌,彼此想方设法的拔掉对方的虎牙,难道不是云天祈为了给泰林报仇而为?”

    “不是。”中君笃定道:“薄韶嵘绝不会杀萧宁,肯定有第三方势力藏在暗处,很早我就察觉到了,韩耽的死有蹊跷,皇都那几日死了一个三当家叫南城,云天祈折损了一名大将泰林,你想想,韩耽炸死了南城,萧宁杀邯郸的同时,无意中杀了泰林,牵一发而动全身,护军,袁军,北狮子军之间的矛盾被几个跟领导人物有密切关系的人激化,我们夺权的时候,各地暴乱不断,我们煽动的只是南部地区,为何连西南,东南等外围地区也开始暴乱,显然是有人在煽风点火,搅乱局势,等我们窝里斗的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

    汪锐倒抽一口冷气,他丝毫没察觉到这些,将所有的问题综合到一起来看,确实事有蹊跷,不得不佩服蒋爷洞察力的敏捷。

    “萧宁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办?如果这事传出去,脏水无论泼到云天祈身上,还是我们身上,都会引起局势发生动乱,袁军兵力庞大,失去这样强有力的盟友,损失太大,若是为敌,护军的处境就危险了。”

    中君勾唇冷笑,狭长的眸子掠过一抹幽暗,“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薄韶嵘知道萧宁死讯之前,查出凶手,汪锐,你去开辆车过来。”

    “是。”

    中君回头看了眼萧宁,唇角略勾,死都死的这么不让人省心,非要掀起点风浪让韶嵘记住你,你才甘心是吗?

    在汪锐的帮助下,中君将萧宁扶上车,坐回正驾驶室内看着汪锐道:“今日的事对护军内部也要封锁消息,我们之间有内贼,注意安全,善后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萧宁已经死了,你的心结也该了了。”

    汪锐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道:“是。”

    中君开车,避开主干道,择了僻静的小路,一路疾驰,天色暗沉下来,灰蒙蒙一片,无边无际的灰云漫天翻滚,这里是贫民窟,道路设置的非常小,几乎从没有上流社会的车辆出入过,狭窄脏乱的道路两旁,挤满了歪歪扭扭的破败民房,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下层百姓,都从屋内涌出,惊恐而又稀奇的站在路边看着这辆黑色军车,小孩子们不时的从车前哄跑而过,以至于中君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按着喇叭。

    中君看了眼后车镜里萧宁苍白如纸的脸,笑道:“萧宁,对不起啦,我要把你偷偷藏起来,不能让韶嵘找到你,你别恨我,等所有一切都处理完了,我就让他来接你,天天把你的骨灰放在床头,让他抱着睡……”

    中君自顾自的说着,说到好笑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个办法好,你觉得怎么样?”

    没有人回应。

    “我保证不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离开这里,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找个农民嫁了,种地,生孩子,过幸福日子,你要保佑我,听到没?”

    没人回应。

    中君抿了抿唇,笑道:“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依旧无人回应,中君突然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停了下来,车内再度恢复死寂,她看着前方已经彻底变黑了的道路,淡漠的打开车灯,前方已进入无人区,道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她这是要去哪儿?

    车外狂风呼啸,荒草簌簌,中君在方向盘上趴了会儿,压抑的轻轻咳了一声,萧宁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来跟她拼个你死我活,也没有人时不时善意的提醒她危险,也不会有人拿枪指着她的时候,点到为止,口口声声要杀她,却从未开出那一枪真正的去杀她。

    嗓子越来越紧,中君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握紧的拳头青筋乍现,她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千刀万剐。

    中君坐起身子,绷着脸继续开车,她不能把萧宁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丢弃在荒野,她要把他带回云家西边的后院,那里曾经开满小花,有母亲的足迹,会比较温暖。

    车子从小路行至云家曾经位于北华大街的豪宅,一场大火的洗礼,这里除了断壁残垣,就是干枯荒草,没有重建,应是云天祈的意思,这里从此被人们遗忘,隔绝开来。

    中君背着萧宁穿过长长的园林,透过车灯的光亮,遥遥的看见后院前的那片绚烂的花海,不是都枯死,被大火烧光了么?

    中君有些木讷的走到花海深处,将萧宁轻轻放下,在原地站了许久,曾经的豪宅皆化为灰烬,后院的房舍也是断壁焦土,这片花海是怎么回事?

    葳蕤旖旎,白色的冬花烂漫,狂风吹过,花浪一波一波的拂过,清香缭绕,远处依稀可见闪烁的万家灯火。

    欢声笑语在那里,她孤身一人在这里,萧宁,应该也是乱世遗孤吧。

    她轻轻弯起唇角,从车厢里拿出铁锹,一声不吭的开始挖,这里的土很是松软,应是常常有人翻土。

    中君脱下自己的毛呢外套盖在萧宁身上,笑道:“等我回来接你。”

    说罢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握紧铁锹一点一点的填土,挖起来容易,填起来双手灌了铅一般的重,最后一把土洒下,心便剧烈颤抖起来,狂风新一轮的吹来,将她单薄的身影在这暗夜里,衬托的更加单薄,比冬花还要羸弱,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纷纷扬扬。

    中君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肩膀,看着眼前那一方净土,久久不动。

    雪花飞舞,霎时白茫茫一片,花海的另一端,一直静默的男子清澈的眸子掠过疼惜的微光,踏着花,踩着雪,缓步向她走来。

    中君耳朵动了动,听闻脚步声,将头更深的埋进臂弯里,来者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最好别来惹她,她想杀人。

    脚步声在她身前站定,中君的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许是只穿着短衣的缘故,冷的几乎失去了知觉,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手枪,扣动扳机,绷紧了身子。

    温暖的感觉瞬息将她笼罩,带着让人安心的体温,一件宽大柔软的男士双排扣呢大衣踏实的将她包裹,中君绷紧的身子微微一怔,心里莫名的柔软,却不愿抬头。

    风里夹杂着青草香和阵阵花香,雪花扑簌簌的飘洒,不远处的老槐树银装素裹,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远处宅院内传来温暖微弱的灯光,在这潇潇暗夜里,温馨极了。

    她蹲着,他站着,她不说话,他不敢打破宁静,周声只有轻哑缠绵的落雪声。

    压抑的咳嗽声在耳畔一声声响起,听着熟悉的声线,中君刚刚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眸光一暗。

    “疯女人!”薄韶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焦急中夹杂着巨大的愤怒。

    中君暗淡的眸底掠过一丝光亮,突然抬头,薄韶嵘大步穿过花海,一脸怒意的向她走来。

    中君站起身,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

    “君儿。”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唤。

    中君奔跑的身子猛地一滞,右手忽然被人牵住,牢牢的攥在手心,那般的紧,几乎握疼了她。

    中君困惑的回头,迎上云天祈清澈深邃的眸子,眸里倒影的簌簌雪花,让中君刹那间感觉恍若隔世,指尖冰凉入骨,疼痛入心。

    “放手。”比坚冰还要冷冽的声音从她唇里划出。

    云天祈眼底氤氲起一丝难懂的情绪,如画的眉心掠过一丝凉薄的执念,不愿也不想放手。

    他从没想过放手,恨他也好,弃他也罢,她是他的,任谁都抢不走。

    “跟我回家。”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有很多话堵上了心口,却终究说不出口,他只想告诉她,他不在乎她所做的一切,一点也不在乎,然而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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