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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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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月月说:“知道么,朋友有时候就是垃圾桶,什么都包容,不嫌弃廉价的,也不炫耀值钱的,低调的站在那儿,在别人最难过和最快乐的时候,发挥出无尚的优点。”

Kinki懂了一半,可能是语言问题,在微笑的同时也说了一句差不多意思的话:“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和朋友们说,来这里前我还在担心没朋友,幸好这里有你。”

说到这,Kinki顺便提起和香港男友分手的各个步骤,哪知话题还没展开,Gibbs太太敲门进来,说是有男孩儿打电话给Kinki。

Kinki心里一凉,出去接电话前还向阴月月投以担忧的眼神。

没多久,客厅传来了Kinki的哭声,阴月月走出去一看,正瞧见Kinki用粤语和电话那边的人吵架,大概是说:“好啊,分手,谁怕谁?”

挂了电话,Kinki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大哭,阴月月也准备充当一次垃圾桶,盘腿坐在旁边等她哭完,然后清清嗓子,有点尴尬的起了开场白:“说吧,怎么样了?”

可能是Kinki也赞同吐槽要有来有往,于是很快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大抵是男友质问她为什么不来电话,是不是变心,她趁机提议分手,男友大怒,放狠话说要买张机票杀来加拿大将她就地正法,她感到很害怕,生怕自己会横尸在异国街头。

然后,Kinki问道:“你说,要是他来了,我是不是要报警,万一他到学校找我,老师和同学该怎么看我啊!”

这个问题假设性太强,实现有难度,阴月月愣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最完美的答案,感到沮丧的同时也说道:“来这儿他就得办出国手续,手续没那么快,再说他不知道你念哪所学校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找你等于大海捞针,很显然,刚才那些话是吓唬你的。”

Kinki对这番分析表示赞同,阴月月也给Kinki的早熟冠上了“天真”。

经过这件事,阴月月预感那个电话会再响起来,她的预感实现了。

第二天,还是一个男人的电话,但Gibbs太太叫的却是阴月月,接起来一听,是单町。

他们展开了如下对话。

“见过丰铭了?”

“嗯。”

“和他告白了?”

“没有。我突然觉得后悔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怎么讲?”

“不知道,也许是害怕被拒绝。”

“心情不好?”

“废话。”

“明天请你看吃饭、电影。”

“行啊,我成全你。”

见了面,看过电影,借着吃饭的时间,阴月月将丰铭的近况打听个底儿掉,只除了一样,连单町也不知道丰铭最近的交友情况,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对吧?你俩对这种事不是一向不避讳的么?”

阴月月心里又开始打鼓,来到陌生的国家,在一群牛鬼蛇神之中穿梭,又被迫面临各种挫折,她感到彷徨、无助、不知所措,也开始对来此的目的产生畏缩和质疑。

单町笑笑,点了根儿烟,很自嘲:“嗯,以前是,最近变了。”

单町委婉的表示,丰铭正面临家里的各种压力,被秦敏莉限制了交友和部分私生活。秦敏莉因为作为丰铭的母亲,她希望儿子能从现在开始做好继承父亲事业的准备,牺牲一些个人追求是必要的。

这是阴月月头一次听到有关丰铭家里的事。

在国内的时候,每次去他的家里,除了一室的精装家具就只有空旷和寂寞,她一直以为丰铭是独居,但是现在单町告诉她,那间屋子不是丰铭一个人的,是在父母常年在外忙碌而被迫独享的财产。

移民到加拿大,他的父母依旧忙碌,只是换了个国家忙碌。说好听点,这叫事业拓展,说难听点,这叫换汤不换药,并且试图从实习开始,将丰铭也变成工作狂。

阴月月没了语言,她了解那种一个人面对空房子的感受,她只能用电脑游戏和言情小说打发时间,但最后连这两样也被剥夺了,那个空虚的辐射就更广泛了。

想到这儿,阴月月暂时搁置了告白的念头。

她想,丰铭需要的是安慰和鼓励,而不是应酬小妹妹的暗恋,也没时间。

可这个认识刚形成凝固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在电脑课上,阴月月就听到了齐萌和隔壁的褚未央显摆道:“知道么,昨天我们打电话打了两个钟头,他还答应周末带我去滑雪。”

褚未央笑着调侃:“哎呦,进展够快的啊!我说,你国内的男朋友呢?不打算等他了?”

齐萌叹了口气:“我倒是相等呢,可他还得做三年的牢,等他出来不知道变什么样儿了,趁着这几年,我也不能做尼姑吧,骑驴找马呗。”

阴月月冷笑的打开邮箱,空的。

心里一凉,她又刷新了一次,奇迹般的出现了一封,是三秒钟前才到的,署名丰铭。

阴月月感谢自己的不认输心理,连忙打开邮件,上面写了一串号码,还有一句话:“新号码。”

阴月月默默记下,正好下课铃响起,起身出门的时候,还听到身后褚未央在叫她,回头一看,褚未央正拉着冯澎,对她道:“周末出来吃饭?”

“周末再说。”说完一转身,正撞着一个男生,看着眼熟,好像是那天在中国餐馆见过的叫Dan的韩国男生。

阴月月说了声“sorry”,顺便注意到他的矗立的金发、黑色的粗眉、低裆裤和宽大的字母T恤,一阵无语。

这种不期而遇引发了Kinki一晚上的追问,一起瘫坐在客厅里,阴月月将Dan的装束描绘了三遍才令Kinki满足,并绯红着脸对月月坦然表示,她很喜欢Dan,尤其着迷他的时髦和气质。

阴月月对Kinki的喜好感到悲愤,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反被Kinki说老土,阴月月不服,Kinki立刻说已有恋爱经验三次的她,来到加拿大后已被两个华人和一个本地人表示了交友意向,而月月在这方面还只是个幻想派。

这个理论太有权威性,阴月月妥协了。

这时,电话响了。

两人对看一眼,一致认为这是昨天的前男友,Kinki露出害怕的神情,月月只好接起。

居然是丰铭。

阴月月和丰铭的对话进展很快。

丰铭提到打电话的问题,阴月月谎称正在做数学题压力很大,丰铭趁机嘲笑一番并表示该补习了,阴月月顿觉补习可以促进感情顺便开导丰铭,便爽快的答应,但一想到自己有迷路的毛病又顿觉失落。

丰铭建议办一只电话,阴月月坦言没钱,丰铭又说他最近正准备换电话,旧的给她用,阴月月欣然领受。

之后的话题变得很有跳跃性。

阴月月问丰铭周末有没有约会,丰铭说周六要去父亲的公司,但周日会在家。阴月月松了口气,又问起丰铭家里的事,提到秦敏莉。

丰铭愣了一下,问道:“单町说的吧?你怎么不直接问我?”

本想套话,却很快就被当事人反问,完全出乎了阴月月的意料,哪知丰铭还没完,继续道:“你们最近很常见面?小丫头早恋了?”

阴月月蒙了,在还没有恢复理智的情况下,冲口而出:“是啊,我没话找话,就是想和他多点时间相处。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你说我能成功么?”

电话那边顿了半响,丰铭突然说:“周日给你补习吧,到时候我来接你。”

说了声“好”,抖着手挂了电话,阴月月心跳如打雷,莫名其妙的亢奋,看向Kinki的时候,双眼亮的出奇:“如果他嫉妒了,我就跟他告白,如果他没感觉,我就决定放弃。”

但意料之外的事却发生在周六,褚未央约阴月月一起吃饭,月月没由来的感到无形的压力,为了缓解压力便提到Kinki,褚未央趁机表示可以带上Kinki,再顺便叫上班里的几个男生,大家都想认识她。

阴月月预感这将是一次不愉快的聚会,但幸好还有个褚未央在。

路上,Kinki问:“你们班的男生帅么?”

想到那几个为齐萌帮腔的异性,阴月月很厚道的说:“嗯,起哄架秧子的时候,尤其活泼。”

Kinki不懂起哄架秧子的现实意义,以为这是赞美,然后又问:“那有Dan帅么?”

阴月月很淡定的回:“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听在Kinki耳里,依旧是赞美。

可到了现场以后,阴月月和Kinki双双傻眼了。

令阴月月傻眼的是,在中国餐馆的包厢里,一边坐着三个同班异性,另一边坐着三个同班同性——褚未央、齐萌、刘琴。

而Kinki则被那三个异性闹中取静的长相震惊了,小声质问阴月月,再一次对她的审美观表示抗议,然后建议可否提早退场。

阴月月也小声说:“就是为了提早退场,才叫你一起来的。”

Kinki问为什么,阴月月解释道:“因为独自退场很凄凉。”

两人坐下后,褚未央倒了两杯酒,一杯给齐萌,一杯给阴月月,并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劝和词,大意是两个都是她朋友,不如看在她的面子上和好如初。

齐萌堆起假笑,也站起身,先一步喝干。

阴月月拿着酒杯举棋不定,主要是觉得褚未央高估了自己的面子,也高估了她和齐萌之间所谓的“如初”。

抿了一口酒,阴月月说:“我酒精过敏,只能喝一口,意思到了就行了。”

齐萌脸色不太好,一屁股坐下不说话,给对面的三个异性使了眼色,其中一个叫池杰的连忙给所有人倒上酒,然后开始轮流的自我介绍。

等上菜的功夫,池杰问Kinki有没有男朋友,Kinki说有,池杰又说那介意不介意和他交个普通朋友,下午他请打台球,Kinki同意了,顺便说只要月月去,她就去。

阴月月很惊讶,被所有人围观的同时,不得不说:“那好吧。”

台球厅外,池杰将月月拉到一边,小声说:“诶,哥几个给咱买了套儿了,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把Kinki留下就行了。”

——理想和现实总有差距,朋友和路人随时互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姓氏——“阴”

出自以国名为氏。远古时的尧帝的后代,曾建立过一个诸侯国,称阴国。古时,山河向南的那一边称阳,向北的那一边称阴,阴这个地名可能在大河或大山的北面。尧帝后代受封于阴地,就以地名为国名,其大夫的后裔以食邑为姓,称阴氏。

得姓始祖:管修。阴姓的起源可追溯到周朝。阴氏的得姓,大约有2300年的历史,是一个古老的姓氏。根据《元和姓纂》的记载,能姓是周文王的第三子管叔鲜的后代,管仲就是管叔鲜的后代,管仲是距今2600多年的历史名人,他的第七代孙管修,跑到楚国去当了阴大夫的官,因此,子孙就以官为姓而姓了阴,望族居于南阳。河南是阴氏的一个主要繁衍中心,阴氏家族在河南是一个大家族,后世子孙陆续向全国各地迁移,南北朝时,在甘肃的武威显赫一时。故阴氏后人奉管修为阴姓的得姓始祖。

历史相关名人:阴寿、阴丽华等。

Chapter 10

听到这话,阴月月头一次正视了青春期毛躁小子的狼眼,一下子就看了进去,想了一下,才说:“我觉得你们这么做太不厚道了……”

池杰打断她的话:“我跟你赌一百块,那个Kinki不是处女。你知道怎么分辨处女和非处女么?看她的下半身和走路姿势。”他边说边比划,听在月月耳里,简直不可思议。

冒着冷汗的转过身,阴月月没回答池杰,僵着背走进台球厅,正瞅见Kinki被另外两个同班异性包围问话,连忙和抽空望过来的Kinki打了个眼色,独自走到一旁坐下。

齐萌很快跟了过来,开门见山道:“池杰和你说了么?你那个同居的女孩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卖个人情,省得得罪大家。”

阴月月很快看了她一眼:“我说,你们干嘛活的这么愤世嫉俗,没事非要报复社会呢?Kinki是不是东西跟我没关系,我又不是她的代言人,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但是我妨碍不了她的自由。”

话音落地,Kinki正好走了过来,正听到齐萌甩下一句:“走着瞧。”

阴月月清清嗓子,又忍不住好奇看了Kinki的下半身一眼,道:“我累了,想回家,你要和我一起么?”

Kinki一怔,颇有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台球案,又听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一起走。”

Kinki瞬间明白了。

两人偷偷溜出了台球厅,走出马路好远,又过了两个红绿灯才看到车站,上了车,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Kinki突然找了个很容易进行探讨的话题。

她说:“我在香港是被迫退学的,没有学校肯要我,我妈只能送我来加拿大重新开始。”

当阴月月找回语言的时候,已经问道:“你不会杀过人吧?”

Kinki古怪的看去一眼:“差不多。”在目睹阴月月震惊的傻样儿后,又道:“我运过毒。”然后比划了一下,继续说:“藏在内衣里,每次只带一点点,就是警察检查也不会搜查内衣。”

阴月月彻底无语了,愣着看向窗外足足一分多钟,才回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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