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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驯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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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你的都没听出来。你算哪门子精英啊?”
……

出院那天,是个凉爽的天气。外面下着点细雨。窗户一打开,外面清凉潮湿的风吹了进来,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也稀释了不少。我抱着肚子坐在窗边,吹着扑鼻而来的自然风,心里有着淡淡的惬意和安宁。
秦绍带来了很多件新潮的孕妇装,让我挑一件穿出门。我指指我入院时穿的那件衣服,说:“是不是挺挑战你审美的?是之前那个郑开奇送我的礼物。他说在他们单位附近给我挑的。我没好意思不穿。其实穿上去之后才发现,这种衣服虽然款式丑点,但挺合身便利的。”
秦绍有些不高兴,说:“那小子用一套土衣服就搞定你了。我当初买给你的,怎么没见着你对我好啊。”
我撅了撅嘴:“他给我买的是那个店里最贵的。你给我买的是那个商场里最便宜的。”
秦绍被我噎着了,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吃醋了?哎呀,大名鼎鼎的秦绍还吃一个城乡结合部小会计的飞来横醋啊。”
秦绍用力捏了捏我鼻子,说道:“是。你跑路那么久,一回家就带个男人过来看我,我能不吃醋吗?”
我倒没想到秦绍能大方承认他的小心眼儿了。
我笑着说:“是吧,要说我挑男人的眼光啊,历任都是小帅哥啊。郑开奇在俺们那疙瘩,也是一帅小伙儿,只可惜太嫩了,我怕他承受不住我这段位的人。要说男人嘛,还是年纪大一点好,有点脾气啊,耍点手段啊,关键时刻能救个人啊抱得住孕妇啊什么的,这样子才有爱啊。我这么一寻思啊,突然想到,我身边不是有这么号人物嘛,怎么把他给忘了啊。”
秦绍傻傻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高兴,说道:“秦绍,我正表白着呢,麻烦高智商的你不要露出这么白痴的表情好不好?我和孩子都接受不了。上次和你讨论儿童房时,你也什么表示都没有。什么时候心思都跟电线杆一样粗了?”
秦绍忽然笑了起来,像是水利工程人员终于看到水到渠成那样,欣慰又满足。
他笑着说:“这个不正式,来,我开个录音,你来点煽情的。”说着他掏出手机来。
我连忙夺过他的手机来,喊着:“别得寸进尺啊!”正说着,手不小心点到了屏幕里的快捷键,手机里立刻播放了我摇头晃脑唱神曲的视频。
经过这么久,我还不曾再看一次当时傻傻录制的圣诞礼物。现在看,我像是个天生的喜剧大师,当初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我是怎么搞笑的呢?好似那时心里只想着如何讨好他,没有任何杂念,每一个神态和动作都是纯净的。
我指着屏幕里的人,兴奋地问:“秦绍,你有没有觉得她美死了?”
秦绍拿过手机,关掉了视频,然后小心地抱上了我。我们俩人之间隔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要想紧紧拥抱,还是有些难度的。
秦绍柔柔地说:“屏幕里的人再美,也不及现在在我怀里的你。我抱得住,握得住,感受得到,触碰得了。”
我艰难地从他怀里探出头,呆呆地看着他。
他又把我的头按到了他宽阔的肩上:“傻瓜,我也在表白啊。”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A市每天热得像是个巨大的煎锅,没有一点转凉的痕迹。自从怀孕之后,我越来越像个火球,总是燥热得恨不得和胡同街道里那些光着膀子腆着肚子的老爷儿们一样,捧着个大茶缸出去纳凉。可出门怕中暑,躲在别墅里,又怕被空调吹感冒,只好抱着大电风扇消消暑。秦绍建议我们搬到凉快点的海边去,我想到他刚经历过生意场上的危机,不能像之前那样老呆在家里运筹帷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亲力亲为的,留在A市会方便些,于是我坚持留在了A市。
每天秦绍回家,都会带一件礼物给我或孩子。礼物或大或小。有时候会是一套首饰,有时候只是一个小抱枕。我担心这样买下去,再大的房子也不够他塞,每收到礼物之后都要提醒他下不为例;可秦绍养成了习惯,空着手回来见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我只好让他带点种子回来,这样洒在大棚里,要是能开花结果也是件美事。然后秦绍经常带着稀奇古怪的秧苗啊树种啊之类的回家。有时候我想,秦绍可能要进军农业或林业了,好多品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就见他兴致勃勃地折腾着。有一次,秦绍兴奋地拿了波斯菊的幼苗回来,说七八月份刚好可以开种。我扇着芭蕉扇,问他我到底和波斯菊哪里像了。秦绍捣腾着花盆说:“以前波斯菊是被选来献给牛津的一位尼僧院院长的,他是学问的守护神。”我歪着脑袋问:“你是称赞我博学多才吗?”秦绍歪了下嘴,说:“你到现在博士还没毕业吧?还敢和学问守护神比啊?你和波斯菊相像,是因为波斯菊对土壤的要求不高,耐旱,好养活。”我心想,好养活也算是个优点,勉强听着当赞扬声吧。

秦绍没有向我求婚,只是在某一个烈日似火的下午,把我塞进了他的车里,直接去了民政局。我想秦绍真是吃定我了,知道我大肚子,不嫁也得嫁,拿了我的户口本就敢拉着我去结婚。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我圆滚滚的肚子,假模假式地问了句:“是自愿的吗?”
我气鼓鼓地说:“从头到尾都是被迫的。”
秦绍说:“您别理她,直接盖戳就行。”
工作人员显然也不太满意他的语调,说:“你以为你们是来餐馆消费完了,开发票呢。想明白了再来。下一对。”
我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自愿的自愿的。大热天,谁来民政局消费啊?”
秦绍就揣着两本烫金的结婚证,嚣张地带我出门吃了盘意大利面,这事儿就算完了。

我觉得也是低调点好一些,毕竟要是让网友们知道了极品女跟秦绍还结婚了,那他们非得百折不挠,誓要把我人肉出来才算泄愤的。虽然理智上是这么想,但一想到人生这么大件事情,怎么秦绍啥也没表示下,就轻轻松松拿下了,显得我多没地位啊。
秦绍很快向我解释了:“对付你这样的,就是要讲究快狠准,一拖拉,你立马能生出祸端来。咱先领证,其它的等生了孩子,我和孩子能打个商量的时候再说。毕竟那时候,怎么着也是两个人了。”
我听着,觉得好似也是这么一回事儿,就让心里的不甘心由它去了。

到九月下旬的时候,肚子大得如同随时都要爆开。有时候孩子举动大一点,能看见肚子的形状变来变去,偶尔还能在肚皮上看见小孩的手型。我看着这肚子,想着这和异形没啥两样,心里微微还有些抵触。秦绍却很高兴,每次都伸着食指小心地戳孩子的手,和孩子玩ET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九月底,秦露的忌日到了。我坚持要去黄港墓地看望他。秦绍很是犹豫。因为离预产期没几天的时间了,他怕出问题。但我毫不动摇,一意孤行。秦绍每每看见我这样,就会妥协,这次也是一样。
天气还是转凉了些,我一手捧着大肚子,另一手被秦绍牵着,一步步拾阶而上。沿路的松柏郁郁葱葱,头上的蓝天一碧如洗。别人眼里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而我的心却是一沉一沉的。
终于走到秦露的墓前,秦绍把白菊放了下来,轻轻地说了声:“露露,我们来看你了。”
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想到那么可人的一个青春小女孩,被永久停留在二十三岁的初秋。期间这七年,秦绍消化了多久,而我又逍遥了多久呢?

我挣扎着跪下来,秦绍看到后想扶我起来。我向他摆摆手,说:“我和你妹妹说会儿话。站着说,怕你妹妹不听我。”
然后我对照片里露出甜美笑容的女孩,慢慢说道:“秦露,对不起。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对你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可除了对不起,我也想不出其它的话来表达我的悔恨。以前我不信命,现在我相信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生死簿上赏罚功过一条条都记得清楚。这辈子我们家欠了你一条命,如果有来生,请把我的寿折到你身上。我们一家三口,每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作为子女,我还是厚着脸皮请你原谅我父母,他们已遭到了不测,唯独我还贪恋这个人世。所以我父母的债我来还,我三生的命都由你来定。你要是能够爱屋及乌,不嫌弃我,你投胎来做我的孩子,我愿用我这一世的母爱来照顾你呵护你。”
秦绍扶着我的手臂,想要我起来。我低着头,想也许多跪一分钟,秦露能少生一点气,就执拗地跪在石地上。秦绍摸着妹妹的照片,叹了口气说道:“露露,都过去了,好不好?哥哥看着她开心,才能幸福。你原谅她吧。”
过了一会儿,秦绍又来拉我。他说:“起来吧,露露说她原谅你了。”
我抬眼问他:“真的?”
秦绍认真地点点头:“露露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不忍心让一个孕妇跪她面前的。”
我小心地站起来,腿本来就有些浮肿,站起来时腿麻得不行了。我忽然问秦绍:“秦绍,你当初恨我吗?”我从来没敢和他直面过这个话题, 
 58、 第十七章 坦诚?爱(2) 。。。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疤,轻易动不得。但其实,张嘴问了也就说出口了。
秦绍点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其它意思的?”我好奇地问。
秦绍看着我:“什么其它意思?”
“就是很复杂的那种啊。电视里演的那样,看着会心安啊,不看会心慌啊。想着会心疼啊,不想会心虚啊。眼里为她下着雨啊,心里为她撑着伞啊。”
秦绍笑了:“你是诗人啊?”
“说嘛,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的时候。”
“多早?”
“你想象不到的早的时候。”
又是这个答案,更早时,秦绍还说在想象不到早的时候见过我酒窝。他给我打太极,我也懒得理他了。也许真的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也说不定,在最最初,那个算命大师不是说,我23岁时,已种下了因,果终将至么?

10月18日,我的孩子出生。是个六斤多大的女孩儿。秦绍起名叫“秦无伤”。起初我嫌这个名字像个剑客,后来也半释然半默许了。我想这是我们对孩子的美好祝福,伤痕累累过,千疮百孔过,才知晓,“无伤”便是人生最高的愿景了。
 



59、番外?劫(1) 。。。 
 
 
卢欣然是我化解不了的一个劫。

2001年,从秦露那里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她和我同在美国念书,可心时时刻刻都在啸天身上。露露一向害羞,和那小子青梅竹马十多年,还没讨上个名分。出国了,却做起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监工,时不时地打听啸天的最新情感动向。
小男孩小女孩,总是喜欢这样,两小无猜得腻歪,却没人出面敢捅破层窗户纸。我也暗暗提醒过啸天,在感情这事上,男人应该主动一点,总不能让小姑娘先开口说那句话。小子却是铁锤般的心眼儿,也不知道是跟我打哈哈呢还是真没想明白男女之事。
有一天,露露哭丧着脸说,啸天被一个叫卢欣然的女孩拐跑了。我有些震惊,一直以为啸天早晚是我妹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家给攻占下了。露露茫然地说,那女孩儿真的厉害,听说每天像影子一样跟在啸天身后打转,最后啸天举白旗投降了。

自从啸天有了女朋友后,他更少打电话过来了。露露是个矜持的姑娘,一见到他冷落了,自己即便沉闷委屈得不行,也端着不给他打电话。只是每次见着我就长吁短叹一下。我看不下去,瞒着露露联系了一下啸天。没想到这小子以前说话稀稀拉拉的,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那个女孩的名字,一说起来跟倒豆子一样还没完了。我不悦地挂了电话,又鼓励露露积极主动一点,向那个卢欣然学习学习。露露一听,更加受挫,索性再也不在我面前提啸天的事情了。

2004年初,我终于完成学业,听说有人买了我们家古宅,我爸没心思处理,让我帮忙看着办,我就提前回国了。好多年没在国内开车,有些不习惯,在露天停车场倒车时,也格外小心。买完东西刚准备取车,却看见一辆白色的奥迪把停车场角落的临时摊位撞翻了,里面惊慌失措地走出两个女孩来。
一个有着浓黑长发的女孩忙着跑向了摊位,另外一个烫着卷的则仔细研究着车屁股的刮痕。
黑发姑娘穿了件纯白色的毛衣,蹲在摊位捡散乱了一地的钥匙,边捡边和旁边的摊主说对不起。摊主是个残疾人,大概在这里配配钥匙赚点养家糊口的散钱。
烫着卷的姑娘远远地走过来,喊道:“卢欣然,怎么办?车后面那两道痕可深了。”
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些惊诧,特地多看了眼那黑发姑娘。
她站起来,把所有的钥匙都放到了摊位旁,转身和卷发姑娘说:“刮了就刮了吧。”
卷发姑娘似是心理不平衡:“要我说,就得让他赔。什么停车场啊,怎么能随便让人在这里摆摊呢。我看看这停车场是谁家的去。”
卢欣然拦住了她:“算了。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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