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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驯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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瘤医院那天就没电了,我没有想着去联系秦绍,也不担心秦绍联系不到我。我想按照秦绍的能力,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其让秦绍当面接受被情妇甩了的事实,还不如就这么心知肚明地不了了之。
手机重新开机时,我看到屏幕上显示有秦绍的四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电话几乎是从温啸天住院以来,每天晚上六点半秦绍的晚饭时间打来的。时间一致得都让人怀疑这是不是系统预置好的。秦绍从来没有给我发过短信,所以对于这条唯一的短信,我很惊奇。
短信打开后,只有寥寥几个字:然然病了。回来。
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强制得不容商量。
我拿着手机敲了半天字,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最后也就发回几个字:不回去了。替我照顾然然。多谢。

下楼时,经过楼梯窗口,我看见外面又飘起了雪。我想起A市下第一场雪时,秦绍迈出车门后,站在拥挤的马路上跟我说的那句话:“别给我戴绿帽子回来。”我想,分开了应该就不算戴绿帽子了吧。
走出楼道,看见外面露台上站着单薄的温啸天,正对我挥着手。鼻子被冻得如圣诞老人,却一脸欢快地说:“然然,快过来。”
我加紧脚步跑向他,挽起他的手,边走边埋怨他怎么不听我话去面铺等我,傻瓜一样在这里挨冻。
温啸天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可不愿意再等了。一想到在没有你的地方等你,我后怕。”
我嗔怪:“这有什么好怕的。”
温啸天瘪瘪嘴说道:“怕你不来了呗。”


第27章 第九章 炼狱·恐(1)

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是非,叫有情人再不能够说再会。
——周华健、齐豫《天下有情人》

后来,我因为去学校这天受了点凉,又在医院这样的细菌集中营里做了几天陪床,我出现感冒和轻度发烧的症状。我担心自己的病情传染给体弱的温啸天,就开始住回学校,也减少了探病的频率。可每次我全副武装地看望温啸天,他都扑过来摘了我口罩手套,对我一阵乱啃,并严格监督我吃一堆中西药,然后在医院里拉着我坐半天,离开的时候又和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眼巴巴地看着我。频次倒是少了,可时间连起来也快一天了。
我想再这么下去,不仅我感冒好不了,传染给他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严重警告了温啸天,并跟他请了三天的假。
温啸天不乐意地说:“请三天假,我都从这里出院了。”
我说:“你倒住院住上瘾了。刚住院时我看你不是一百个不乐意的吗?”
温啸天又扑过来,说:“住院的待遇太好了,我怕出去之后你忙你自己的事情了,我也要面对我的事情,又聚少离多了。”
我笑着骂他:“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以前不是跟我摆酷摆得不行,天天逼着我不去骚扰你的吗?”
温啸天歪着脑袋,说:“我有吗?我怎么记得那时我身边一直是你,我还挺安心来着……”
我懒得理这个无赖,最后毅然决然地搬回学校,并决定这三天好好养病。

没想到病越养越严重,到第二天,我全身冒冷汗直打哆嗦。我吃了几粒退烧药盖着厚被子发汗,入睡不久就接到了郑言琦的电话。
我早就对这丫头死心了,她跟我说什么我都不想搭理她了,所以我接电话时,都带着情绪说:“你还有脸联系我?”
那边郑言琦哭啼啼的声音传来:“小然,我出大事了。”
我气若游丝地讽刺道:“又被哪位富二代甩了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自身难保呢。”
说着我就想挂电话。
郑言琦哭着说:“我怀孕了,小然。我怀孕了。”
我纵然生着病,脑子糊里糊涂,可听完了这句话,我也清醒过来了:“谁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医生说,孩子已经有六周了。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酒吧里那么多人,我哪里知道是哪个混蛋?我好不容易拿到一个时装电影的女二号角色,里面可是要穿比基尼的。我怎么可能让这个孩子毁了我的演艺生涯?”
“那你打算把孩子打了?琦琦,你是不是要谨慎点,这是一条生命,是你的孩子啊。”
“小然,你知道的,在娱乐圈,女人都不容易走红,要是结婚生孩子就是死路一条。我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拿命换来的。要是现在把我的事业毁了,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沉默了,我倒不是怕郑言琦去死。一天到晚把死挂在嘴边的人是不会自杀的。经历过自杀心路的人最清楚这点。我是想即便孩子出生了,郑言琦也不可能尽到母亲的责任。孩子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出来就是受罪。
“那你要我做什么?”我问她。
“小然,你下午陪我去趟私立医院吧。我一个人怕。”
我说好。我知道我现在这身体要帮她跑腿是不可能了,但至少会让她有个精神寄托。毕竟一个人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总是让人于心不忍。

我站在A市的私营妇幼医院大堂,对着现代又豪华的钢架结构发呆。阳光透过玻璃天花屋顶照射下来,在能倒出人影的花岗岩上发出耀眼的光。我真是孤陋寡闻,都不知道A市竟有这么像个美术馆的医院了。
我说:“这里是私人医院,收费肯定很贵。你有钱吗?”
郑言琦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听说圈内那些女明星要出事了,都到这里来。我怎么可能到别的地方去呢。钱嘛,先刷信用卡吧,等我回头一个个找那帮混蛋要。”
没想到连做人流这事还带攀比的,我看着郑言琦把自己包成中东妇女鬼鬼祟祟的模样,想着娱乐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圈。她是想让人家知道她在这里做了人流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呢?
可我也想不了这么多,我自己还一阵冷一阵热地打着颤,实在坚持不住,我就站在人流手术室外面等郑言琦。
郑言琦这时倒是体谅我,让我安心在门口坐着,搞得跟我来做人流一样。
我刚产生点感激的心,郑言琦就蹲下来跟我说:“小然,你借我点钱吧。我那信用卡超额度了,算上我钱包里的现金,还差几百块钱。”
我两鼻子直冒虚火,把钱包扔给她了事。
她就颠颠地走着猫步去划款了。

人流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是个跟小洋楼阳台似的地方。有几盆青翠的吊兰挂在半空,吊兰下是几张竹制的桌子和藤椅,温暖的阳光洒在这里,又因为外面白雪的折射,整个画面白亮得扎眼,让人想起80年代那些曝光过度的胶片电影,从而让人回忆起美好的旧时光。
我蜷着身子坐在藤椅上,阳光包围着我,我的冷汗却是一滴滴地淌下来。我想要是有面镜子,镜子里的我应该是苍白得跟鬼一样。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有一个手术室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贵妇,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我之所以说她是个贵妇,是因为即便她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她的发髻还是一丝不乱,身上的Issa套装还是一尘不染。我不禁佩服她们这样的人,她们在面对任何身体上的疾病和心理上的创伤,都能跟瓷娃娃一样冷静淡然,仿佛此生只拥有一种表情一样。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贵妇没走几步,走廊那头就走来一人。高大颀长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只不过手里拿了一款女士的爱马仕包,跟他全身上下的气场都格格不入。
几日不见,我倒不知道秦绍已经沦落到给别的女人提包的地步了。可是我转念就想到,这个女人跟我这种情妇不一样。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自小家境优越的气息,举手抬足之间都让人明白她身上的贵族气是与身居来的,是多少年的丰厚家底堆砌而成的。如若没有猜错,这个贵妇应该是秦绍的发妻。可秦绍不是挺喜欢孩子的吗?为什么还会陪妻子来流产?虽然贵妇脸上精致得无与伦比,但看着也有三十五六,只看过刘嘉玲之名流各处求子秘方,却没见过这个年纪还出来流产的。要是这回流产了,以后再要小孩只能靠秘方了。
莫非贵妇不愿生孩子或者贵妇身体不允许有孩子?

我在重病缠身之时,还能分出精神来思考这些问题,说明我其实是个饱含八卦精神和探险精神的人。我甚至忘了要躲避秦绍,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人在走廊那头慢慢离去。
秦绍是什么人啊,他敏锐地感受到了我的八卦气场,转过身来,刚好和我四目相对。
我一惊慌,连忙捂住脸转过身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情妇和正房什么的,最大的忌讳是在一个屋檐下碰面,这个基本道理我还是懂的。而且我还无意之间得知了秦绍家务事,这是秦绍不能忍受的。

过了很久,我转过身去,看见走廊里空无一人,我才偷偷舒了口气。
陪郑言琦做完手术,再把她送回住处,我回学校时已经到晚上了。我觉得全身无力,看什么人都是模模糊糊,听什么声音都是飘飘渺渺,很不真切。我想我这是要大病一场了。
在宿舍楼外的香樟树下,我刚想掏出手机给温啸天打个电话报声平安,手机就被人夺过去啪地砸在地上,立刻被摔成四分五裂。
我抬头一看,看见秦绍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怒目圆瞪地看着我。
我望了望周围,下雪天外面的行人比较少,大概也没留意到我们这座破楼前停了一辆五百万的名车。
我立刻背靠着香樟树,说道:“你疯了,找到我学校里来?你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万一有人拍照上传到网络,你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紧急关头还能如此熟稔和精通和他交际的方式,一开口卑微得连我都想抽我几个大嘴巴。我现在和秦绍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凭什么我还要怕他?
秦绍不由分说,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向他的车。我一路挣扎,可是我哪里有力气。我连喊救命都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秦绍开着车一路顺利地开出学校。学校门口保安远远看到是他的车,早早把护栏升起,连常规的检查都免了。我了解秦绍的脾气,这时候跟他说话无疑是找打,也就闭嘴不说。脑子早快烧成一团粥,哪还有心思跟他拼脑力啊。
不就是让我对他老婆流产的事情闭嘴吗?劳师动众地,非要把我带出去说。我这人嘴巴严得很,连逛论坛都是千年的潜水员,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秦绍是只豹子,我早知道。但可能因为和这豹子阶级斗争过两个月,又和平共处过两个月,所以即便刚才摆出吓人的姿势,我也没多少害怕。我甚至在温暖的车里昏昏欲睡。嗓子干醒了,还能自觉地爬到后座上拿瓶依云水喝。
就这么抱着水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原来药物的作用,这一觉睡得特别长,我都不知道怎么下的车。
醒来时,我才知道秦绍的可怕。我一直低估了他。




第28章 第九章 炼狱·恐(2) 
我看到一个密闭的房间,有床,有桌椅,有冰箱,有电视机,还有敞开式的卫生间。乍一看,以为是哪家宾馆。
可你绝不会有这种错觉。因为除了以上这些,房间里还拴着两头狼。链子刚好够它们离床咫尺之遥。所以我一睁眼,我和四只绿油油的眼睛相对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我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但是我立刻又抓住了床沿,我要是滚下去了,爬起来就不是完整的我了。
我在心里骂秦绍是变态好多次,但没想到他变态起来,都比普通变态高上好几个档次。

我口干舌燥,四肢冰凉,发烧发得我喉咙已经哑了,连喊救命都喊不出来了。这算是什么事?拍《电锯惊魂》还是拍《人与自然》的真人秀?
秦绍是个疯子,彻底的疯子,他这叫非法拘禁,我出去后一定要告他,如果我活着能出得去的话。
房间的门在狼的身后,我要想破门而出,除非我把两头狼都打晕了。我不是武松,没这本事。

我在想,如果换做别人,是不是看见这样的场景,先是会昏厥过去一阵,然后大哭大闹,最后精神崩溃而死。可是奇怪的是,我除了应有的惊恐,竟还有理智想去拿冰箱里的水。
可能因为我曾经计划过自杀,离死亡一步之遥;又或者我早在见到狼的第一眼时,消耗了我部分的恐慌,总之我像一个野外求生的女斗士,正规划着怎么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温啸天在雪中跟我说过:“我可不愿意再等了。一想到在没有你的地方等你,我后怕。”我怎么能让他害怕?我要活下去。

我计算了一下狼链子能让狼通行的范围,踮着脚从床角慢慢落地,又贴着墙慢慢走到房间的另一端。那边我应该有两平米自由活动的范围。我能打开冰箱,但是我不能手持冰箱把手,因为如果冰箱打开弧度过大,就会刚好够狼扑过来的距离。
我从里面掏出一瓶水还有一包蛋黄派,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补充能量。两匹狼在房间中央不安地踱来踱去,不满地看着我一人独食。
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我的恐惧感,我还给它们取了名字,一匹叫小A,一匹叫小B。电视机离它们很近,我是不敢过去打开的,所以我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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