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龙道-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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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无却沉声回道：“这与你们没有干系吧，还是快头前带路。”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个高大的僧人虽然实力出众，但对妙无的指示却没有丝毫的不恭敬，这小子分明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处处透着诡异。
二人于是便跟着高大的僧人而行，方天纵满脑子疑问，他瞪了小沙弥一眼，正想开口问话，孰料此时心中忽然突兀的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大哥，有些事看来必须要和你说一下了。”
方天纵吓了一跳，因为他正准备向身旁的妙无问话，而视线也恰好落在妙无的脸蛋上，这小子分明目不斜视，嘴角紧闭，认真严肃的跟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僧似的。
只是这小子用的什么手段？分明不是传音入密啊！
方天纵正想询问，但心头又响起了小沙弥妙无清脆的童声。
“方大哥，别惊讶，这的确是小僧的声音，不过不是什么传音入密，而是佛家五神通之一的‘他心通’，只要你想的我大概都能知道，而我的想法无须开口都能直接映入你的脑海之中。”
说完，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妙无这小秃驴还转过脸来，对着方天纵眨巴了下眼。
方天纵这才身躯猛然一震，传闻中佛家有五大神通，得神通之一者都可被称作佛子，有成佛之根骨。
天足通能够跨越虚空，修炼到精深处可以自如往复异域之间，一步登空，一步虚无。
天眼通能够堪破过去未来，因果宿命，能见六道众生生死苦乐之相，及见世间一切种种形色，无有障碍。
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苦乐忧喜之语言，及世间种种之音声。大到雷鸣，小至蚂蚁絮语，尽皆听闻。
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事。凡人所想，只要愿意，尽皆收入心中。
而最后一神通名为宿命通，又作宿住通，能知自身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因果循环，宿命报复，尽皆在其知晓之中。
这五大神通都是佛门至尊绝学，其中天足、天耳、天眼神通历史上常有高僧大德获取。
唯有他心通与宿命通极为玄妙，鲜少有人掌握过。
而如今，妙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话痨竟然告诉自己他具有他心通这一门绝学，如何能让方天纵不震惊？
拥有他心通，便意味着他早晚会成就一代圣佛，通天的大人物。
难怪之前在罗刹大殿中时自己时常被这小子说的哑口无言，被气的恨不能呕血，好像自己心中所知都被对方知晓一般，原来这小子拥有他心通这等天赋。
五大神通若论价值，不下于绝品的血脉之力。
“唉，方大哥，你莫要崇拜我了，这样小僧会不好意思的。”妙无的故作叹息声又在方天纵的心中响起。
方天纵大怒，心中想着“你小子是不是找抽？惹急了我撒手不管了。”
果不其然，自己的想法一瞬便被妙无得知，不过对方显然丝毫不惧，传过来的信息促狭有趣。
“不是吧，你居然恐吓我，你老大不小的爷们了居然恐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僧？唉，方大哥，小僧看错你了。”
方天纵顿时翻了个白眼，“废话少说，你这个小秃驴最好将来龙去脉给我解释清楚喽。”
妙无叹息一声，从离开罗刹神殿的那一刻起，这小子就喜欢没事装苍老深沉。
“好吧，看在你还算是个好人的前提下，小僧便不再瞒你了，这暗僧的来历非同小可是，大致是这样……”
妙无虽然你是话痨，本来半柱香就能说完的事硬生生解释了半个多时辰，好在双方交流不用开口，方天纵只需心中倾听就可，倒也不觉得太过烦躁，而当他耐心听完整件事的过程之后，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原来早年的罗刹神国异常强大，不仅在于他们的教义传统严谨完整，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力异常强盛，数万年前的罗刹教虽然未曾立国，但俨然遍布血域的每一个角落，深入人心，流传广博，影响极大。
而当时的罗刹教从根本上分为两大教派。
明、暗两教，明教负责传播佛经之学，兼且研究教义经典，而暗教则负责维护宗教的安全，甚至不惜杀人如麻，斩妖除魔。
但时间一长，明、暗两教的发展有了根本性的变化。
明教受尽众生爱戴，而暗教却因为常年沾染鲜血最终性格扭曲，步入魔道。
步入魔道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在血域大肆屠杀平民，这样的后果异常严重，为此明教不惜与暗教开战，最终还是得益于暗教的领袖幡然醒悟，带领强大的暗教进入传说中神鬼遗忘之地——无光之域，给这一段血腥的历史作了终结。
至此，明教便在封印之地开坛布教，最终发展成如今的宗教之国——罗刹神国。
而暗教却因为罗刹教宗大力掩盖逐渐消失于血域中人的历史之中。
“传闻中，敝教每隔数百年便会出现一个掌握五神通之一的天才，而每个天才都要带着他的守护前往无光之域，验证明、暗两教的统一试炼，没错，在你面前的贫僧就是这一代未来最伟大的神僧——妙无，也是这一代的试练者。”
“喂喂喂，你不信小僧的话么？装什么沉默啊……”
对于妙无的自夸，方天纵自然是懒得理会，但他还是有一个疑问需要弄清楚。
“你为什么要选我？难道罗刹神国没有更厉害的高手了？”
妙无又是老气横秋的叹息一声，说道：“唉，其实你心里清楚的很，又何必问了？原本三师兄楚无奇是我的‘韦陀金刚守护’，不过没想到三师兄居然和二师兄一道叛变，而大师兄的龙象神功固然厉害，但他性子火爆，对上暗僧可能会吃亏，才智双绝的人物眼下除了方大哥你之外再无旁人了。”
方天纵黯然不语。
妙无又说道：“其实若非师父的大限将至，他也未必会让方大哥你来趟这浑水，不过世间皆有因果，既然师尊他老人承了你的情，无论此次试炼成败，答应你的事必然会做到的。”
“你也不用担心，这试练虽然凶险，但却不牵扯到性命，不会让你葬身此处的。”
方天纵也觉得妙无没理由欺骗他，不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在心里问道：“最后问一次，你小子是不是偷窥狂？总喜欢看他人内心所想，这样说来，我们的任何想法对你都毫无隐秘可言了？”
“你才是偷窥狂，你全家都是，你以为我愿意么？”
妙无思绪与方天纵交流时，面目嗔怒，小家伙长的唇白齿红，倒是生气了也很讨人喜欢。
“嘿嘿，小子，不用动气了，我大概知道你这神通的威力了。”
方天纵却咧嘴一笑，生平第一次和一个小家伙争斗时占了上风，让他异常开心。
“哼，果然狡猾。”妙无鼓起腮帮，转过头去，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能让这烦人的小沙弥吃瘪，方天纵心头异常高兴，他之前故意以偷窥狂激怒对方事实上藏了一层更深的心思，便是看对方是否能够撞破他的双重想法，果不其然，妙无的修行还不到家，只能窥破第一层想法，第二层想法便无能为力。
也便是说，只要自己足够警觉，不让真实的想法流露于心或者在其上覆盖另一层想法便能避开妙无的他心通了。
而妙无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想法正确。
四人行走在毫无生气的大地上，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在昏黄的光线下，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古老巨大的青铜建筑物。
第三百零三章 暗之僧皇
这一栋古老巨大的青铜建筑物古老陈旧，突兀的立在昏黄的残光之下，显得狰狞且灰暗。
昏黄的残光无法在其上留下一缕光痕，稍纵即逝，这与整个天地间都悉数被这一股昏黄之光充斥的场面截然不同，仿似这一座阴暗的青铜建筑在无时无刻排斥着天地间的昏黄之光。
代表着死寂的昏黄之光固然没有生气，但巨大的青铜建筑同样诡异生冷。
极不协调的场景出现在方天纵的眼前，冲击着他的心神。
那古老的青铜建筑赫然就是一个巨大至难以想象的头颅啊……
“前面边是暗殿了，二位，还请小心。”身前带路的左侧大僧忽然转过身来，冷冷说道。
方天纵和妙无同时一愣，二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对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指前方会有危险。
“小子，怎么回事？难道你回来是来踢场子的？那家伙说话时的口气算不上友好啊。”方天纵用心灵和妙无交流。
妙无撇了撇嘴。
“你没用他心通去看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妙无的表情让方天纵颇为疑惑。
不过妙无接下来的回答更让他抓狂。
“对不住，这些家伙的心思我根本无法窥视，暗僧传承本来就是天地间最为黑暗独特的武学。”
……
方天纵无法确认妙无说的话真假，不过他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此次无光之域之行怕是风险加倍，远超他之前的预料，尤其是在见过两个暗僧之后。
暗殿的规模极大，有一些出乎方天纵的预料，在一个时辰后四人终于抵达暗殿大门之前时，由不住他不生出一股巍峨雄壮之感。
这一座宫殿的两扇门户便有千丈之高，如同耸立在天的峰峦一般。
而门户之上，赫然绘有两具白骨骷髅的图案，但这两具白骨骷髅异常诡异，不仅身穿漆黑的僧袍，而且空旷的眼瞳之中有光火闪烁，一头银色的枯发张扬逆天，最突出的便是这白骨骷髅僧的脖颈间挂着数十个血腥人头窜成的念珠，脚下则是无尽的尸海。
恍惚间，方天纵的眼前出现一副尸山血海的恐怖场面。
血流成河，尸骸堆成的小山。
小山之顶，则是两个被鲜血侵透的巨大身影，白骨银发、黑袍血颅。
一时之间，方天纵都觉得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但就在他即将迷失之时，身后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让他从迷失中惊醒过来。
方天纵扭头一看，身后的人正是小僧妙无。
“不用谢我了，你也算是一个怪物，能够对着这一副‘血僧图’看这么久而不彻底魔化迷失，算是厉害了。”
未等方天纵说话，妙无的声音就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难道这图案还有什么说法不成？”方天纵微微一愣。
“远古的‘血僧图’，其实就是开创暗僧之路的两位远古鬼佛留下的，你说这图案有没有什么说法？”
妙无翻了白眼，不再理会方天纵，大摇大摆的走进两扇敞开的巨大青铜大门之中。
“‘血僧图’，有意思……”方天纵的嘴角间咧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纵身走了进去。
大殿内漆黑无光，深沉冷寂，但方天纵在进入的刹那，却是身躯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拥有破法之眼的他根本无惧昏暗的光线，眼瞳中银色圆盘开启的刹那，这世上的光线对他便毫无隐蔽而言。
大殿中是一副恢宏至无法想象的奇异景观。
足足上万个僧侣盘膝而坐，围绕着一个近乎有近百丈之巨的黑玉莲花，莲花共分十层，层数越是向上，空间越是狭隘，而盘膝端坐于其上的僧侣便越是稀少，第一层时尚且有数千名僧侣盘坐，而到了最高层，是一个周身肌肤暗哑无光漆黑至近乎与黑暗毫无区别的老僧。
这上万僧侣一个个跌坐与黑色莲花之上，同一般肤色，同一般脖颈上挂着血色念珠，同时闭目低垂，一语不发。
方天纵彻底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住了。
这上万僧人近乎毫无生息般存在，仿佛雕像一般存在，但方天纵却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些若雕像般静默的僧人体内蕴藏的恐怖力量。
尤其是那个盘坐在莲花尖端的漆黑僧人，他似乎与整个大殿融为一体，毫无生息。
甚至连其体内都空荡荡的不蕴藏一丝力量，但不知为何，方天纵对这一个僧人却生出无端的敬畏之心，直觉告诉他，千万别和这个家伙动手，否则，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
这古老僧人的存在远比方天纵见过的任何一个高手都更加可怕。
无论是云霄，抑或是罗刹僧皇都无法与此人相提并论。
而面对这个可怖的老者，妙无却是躬身一拜，静静的说道：“在下罗刹明教第三百七十六代弟子——妙无，参见暗之僧皇殿下。”
妙无的话恍若一阵狂风，吹破了本若死水般寂静的大殿。
那端坐在莲花之巅的漆黑老僧忽然睁开了双眼。
双眼睁开的一霎那，方天纵只觉得两道暗沉至极的红光闪烁而起，接着，眼中便是一片火辣辣的刺痛，而远比眼中疼痛更加激烈的是来自于心灵的震撼，在他的感知中，仿似有一个无比恐怖的庞然大物正在悄然觉醒，仅仅是恐怖的威压便让他浑身颤栗。
这颤栗纯粹是一种本能，无法抗拒。
而反观毫无力量的妙无，反而心若止水，毫无影响。
“妙无，明教第三百七十六代传人？这些数字毫无意义，年轻的幼僧啊，你来便是为了重走无生之路的么？”老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