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之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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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马克对杰夫了。
“马克，准备受死！”杰夫站在马克面前，双眼圆睁。
“我记起来了！你是罗托斯的那个少年！哎！自作孽，不可活！报应啊！来吧！”马克突然叹道。
“……好！”
一交锋，杰夫很不智地一个重劈砍向马克，动作太明显了！而且像是用尽全力，马克向后轻跃一步，躲开了，血斧狠狠地砍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难道仇恨让他失去了理智？
不过，机不可失，任何人都不能在用尽全力后，能够有效地马上向反方向用力的。深知此道理的马克大吼一声，冲前两步，毫无花巧地由上往下一个直劈。
他想一剑定胜负！
但，杰夫可是有牛头怪血统的。他全身肌肉一紧，在三倍力气的作用下，血斧反方向向上挥，一下子把马克的右手连剑一起齐肘砍掉，血雾溅到杰夫的脸上。
“为什么……他会这么大力？”喃喃自语的马克，迎来了杰夫的最后一击。
剑圣马克最后下场是──身体的左右两边分家，失去生命的躯体重重地倒下了。
“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你快上去吧！”秀一说道。
“好！这里拜托你们了！”
“是！”
城堡内，顶楼议事厅。
“援军怎么搞的，还没到！下面快顶不住了。”马克·斯奈德烦躁地踱着步。
“爸，我们还是赶快从密道逃走吧！”
“密道早就被人给轰塌了！”老斯奈德静静地答道。
斯奈德父子永远都不会知道：梦娜仅带领三十个佣兵和五百民众就解决了他们的粮仓，并用计带着轻骑兵们团团转。城外的五千人被飞回来的丽困在兵营附近的乱石堆中，而在两个盗贼带领下，一群廉价民工在重骑兵入城的必经之路挖了几十个大坑，重骑兵无法通过。至于去追杀丽的军队……仍然在跑步当中。
仿徨中的斯奈德父子突然发现：大厅门口站了一个浑身鲜血的人，手持一把长柄战斧，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卫…卫…卫…卫兵！”小斯奈德叫了半天才叫出声来。
“不用叫了，大概都死光了！”斯奈德领主反而非常平静。“你大概是来复仇的吧！”
杰夫点了头。
“不要杀我，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小斯奈德求饶。
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老斯奈德摇了摇头。
杰夫向前一冲，血斧横挥。
“啊──”
中了一招“断子绝孙”的小斯奈德，捂着腹部退了开去，鲜血从破开的裤洞里喷出。被砍断的阳根在空中打了几个转，飞了下楼，大概摔成了肉酱。
“这是为艾莉莲娜的！我要你也尝尝全家死绝的痛苦，等会儿我就杀你全家！”说完，杰夫一斧破开了老斯奈德的肚子，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
“你是艾莉莲娜什么人？你是罗托斯人吗？”捂着腹部的小斯奈德突然问。
“你竟然还记得被你强奸的女人，记得罗托斯！你这个畜生！你不配叫艾莉莲娜的名字，你不配叫我爱人的名字，你不配叫罗托斯的名字！死吧！”杰夫把“血魂”高高举起。
“不！”此时，一个杰夫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冲进来，上前抱住了小斯奈德。
“艾莉莲娜？不！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杰夫颤抖着声音，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第十三章 曲终
伊人的面容，丝毫不改。
这张脸，让杰夫每晚半夜惊醒。
这张脸，让杰夫每日梦魂牵挂。
她，不是艾莉莲娜的话，又是谁呢！
“你是……杰夫？”艾莉莲娜满脸泪痕。
此时，杰夫突然注意到艾莉莲娜怀中还有个婴儿。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夫的脑海里顿时混乱一片，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冷静点！杰夫。听我慢慢说。”
杰夫慢慢冷静下来。
“三年前，我以为你死了，我亲眼看着你被长剑穿胸而过，心如死灰，一心想陪你去死。但当时全村只有我的亲人没有被杀，斯奈德他用我的亲人要挟我。结果因为我的美丽，我的家人活了下来，其她女子都死了，而我成了他的女人。在我怀了他的孩子后，他对我很好。杰夫，我求你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孩子没有爸！”艾莉莲娜哭了起来。
“不行，他一定要死！”
“我求你了！”
“不！”
“我我……只要你放过他。我愿意做你的女奴，一辈子全心全意服侍你！不再爱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求你了，你要我干什么都行！”说完，艾莉莲娜开始褪下她的衣裳。
片刻之后，展现在杰夫面前的是一个诱人的玉体。
但，这是属于别人的女人，属于别人的玉体，属于别人的灵魂。
“不！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杰夫狂叫着，脸上流着泪。
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女人，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人夺走了身体，竟然连心也强行夺走了。杰夫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是痛苦？是悲哀？是不解？是愤怒？还是……怨恨？所有感觉同时涌上杰夫的心头。这时候，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
“这就是强者的权力，强者有权夺走弱者的一切，包括肉体、灵魂、还有所谓的爱。强者可以让弱者在武力面前低头。这就是强者的好处。”老斯奈德竟然还没死！
“不！爱是不会被夺走的！”
“你错了。不会被夺走的爱只会存在于另一个强者的身上，弱者没有反抗的余地！正义是由强者来定义的！”
“闭嘴！你去死吧！”
“哈！哈！哈哈！死在新一代的强者，不，你未来一定是雄霸天下的霸王！死在新一代的霸王手中，实在痛快！我太开心了！”说完老斯奈德慢慢低下了头，死了！
一直以来，自己就是为了帮艾莉莲娜报仇而活下来的。为了艾莉莲娜放弃了一切，不惜与邪神之一的嗜血之神签约，然后双手沾满了血腥！
但现在，是自己亲手摧毁了艾莉莲娜心中的幸福，艾莉莲娜甚至为应该是敌人的家伙求情！这是什么世界啊！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杰夫觉得自己很空虚，难道多年的痛苦生活，就是为了换来这无尽的空虚吗？
“啊──”杰夫发狂地大叫一声后冲了出去，不知所踪。
小斯奈德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但下半辈子肯定不能人道了。
艾莉莲娜轻轻放下了怀中的婴儿，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杰夫，谢谢你！你遵守了你保护我、爱我的承诺！现在轮到我遵守承诺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
半个小时后，大厅内。
“怎么回事？这家伙没死！老大呢？”黑炎有点不满。
傍晚，杀光守卫的五人组齐聚议事厅，其他佣兵守在厅外。
“问他好了！”巴克斯用剑指了指昏迷在地上的小斯奈德。
在给小斯奈德闻了一点不知名的东西后，秀一猛地踩了小斯奈德的脚一下。
咔啦一声过后，左腿粉碎性骨折的小斯奈德惨叫一声，醒了，然后开始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踩断了人家的腿，还要用‘真言剂'逼供！狠了点吧！”黑炎小声嘀咕着。
在所有人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秀一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于是鼻骨粉碎的小斯奈德再次晕倒。
“卢克斯！马上派人帮梦娜她们，把大人找回来！”秀一叫道。
佣兵卢克斯从门外入来，领命后离去。
“大人不想杀他，怎么办？用了‘真言剂'后，他已经是个白痴了。”沙朗问。
秀一没说话，只是呼出一条白色的小蛇在小斯奈德身上咬了一口。
“他会死的！”沙朗忍不住叫道。
“你们记着，小斯奈德是在三个月之后感染风寒而死的！”秀一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淡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扫射一遍。看得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好残忍！我可不想跟这个屠夫作对。这是其余四人心中的一致想法。
“为什么？”巴克斯淡淡地问。
“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辅助大人的霸业，当然要把每个危害大人的可能性尽可能抹掉。你们不要再那么天真了，这会害死大人的！”
众人不语。
冷酷、残忍，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以一颗冷酷而理智的心去处理问题，能够轻易地指挥百万大军，但却无法获得其中任何一个人对他的尊敬和忠诚。这就是日后世人对加藤秀一此人的评价。
“那艾莉莲娜怎么办？”沙朗问。
“艾莉莲娜，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我们理她干嘛？碰上的话，杀了算了！她竟然为那个人渣求情，我还没见过这么人尽可夫的女人！”黑炎不满。
“你！你根本不明白艾莉莲娜的感受，根本不明白身为女人，不，身为一个母亲的感受！我相信艾莉莲娜开始也想为杰夫报仇的，但有了孩子之后一切都不同了，母爱使她无法轻易放弃一切。一个母亲，可以为孩子牺牲一切，哪怕是叫她做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试想像一下，一个弱女子孤立无助，即使屈从，也是很正常的事！”沙朗的眼中泛着泪光。
“报不了仇的话，她应该一头撞死在墙上。”黑炎反驳。
“她被人用亲人的性命要挟啊！”
“那个被人用过的烂货，根本不配留在大人的身边，她还是应该一头撞死在墙上……”黑炎忘了沙朗也是曾经受过侮辱，所以话没说完，抓狂的沙朗向他连刺十八剑。
理亏的黑炎，一头披肩长发被削成齐耳短……
魔法师和剑圣在近距离搏斗──找死！从此黑炎绝不进入沙朗半径两米范围内。
“够了！假如艾莉莲娜回到大人身边的话，顶多让她做个女奴，没意见吧？”
众人同意秀一的提议。
“还有，尽可能把这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搬走。要成霸业，金钱、武力、人才，都是缺一不可的，明白了就快去！楞在这儿干什么！”秀一喝道。
缺少计谋的四人，已经在无形中地位比秀一低了一级。
“沙朗，你留下！”秀一叫住了沙朗。
“什么事？”
“沙朗，我希望你用剑圣的身份，尽可能把那些佣兵招入大人的麾下。他们对于我们当然是弱者，但国家不是光靠几个强者就可以建立起来的。人才，是很重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马上去！”
强者的魅力，合适的条件，让总共二十四名佣兵选择了加入。
神圣王国利卡纳，首都──利卡纳城大神官府第。
一把非常好听的声音传出，文静而不失优雅。
“父亲，今天中午，北方七城首都的探子有紧急情况会报。”
“嗯！说吧！”
“今天中午领主城堡遭到不明势力袭击，领主斯奈德、剑圣马克和魔导士迪西里奥战死，小斯奈德成了完全的废人。守卫大约死亡三千人，具体数目不明，袭击者中还有魔龙……”
“魔龙？”
“是的，魔龙。还有剑圣、魔导士的出现，而且不是我们所知的剑圣和魔导士。”
“……新的势力？乱世要来临了吗……”忧心忡忡的他，仿佛预见了尸横遍野乱世的来临……
狂奔出城的杰夫终于放慢了脚步，右手拖着“血魂”，左手无力地低垂着。在初冬的夕阳照射下，仿佛失去灵魂的躯体，犹如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在草原上走着。
杰夫的口中喃喃自语：“在太阳无尽的光辉照耀下，地上万物于我们同生于大地，罗托斯的大地养育着我们的身体，天上灿烂的日月星辰洗涤着我们的灵魂，太阳和月亮的光芒照耀着我们的四肢，绿色的草地让我们的身体充满力量，放松你的身体，将此身交给吹过罗托斯大地的清风，让你的灵魂从此得以解放，愿上天赐予奇迹之光芒于罗托斯的大地，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我愿能与所有罗托斯同胞分享喜乐和悲伤，请上天永远祝福罗托斯的人民，让我们以自己赤诚的心为证。”
杰夫口中不断念着小时候罗托斯村里的牧师所教的诗文。
但，这无减杰夫心中的悲痛。杰夫在心里不断问自己：这就是复仇后的感觉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除了一身难闻的血腥，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好空虚啊！
养育自己的亲朋好友全死了，而杀人凶手死不悔改，自己的初恋情人有了仇人的孩子，还为仇人求情。这……就是自己三年奋斗，不惜染满一身鲜血换回来的结果吗？
看着自己染满血的双手，杰夫突然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血的地狱当中，亲朋的血、仇人的血、死在自己手下无辜之人的血交织成一片巨大的血浆，把自己埋在当中。
无法呼吸，只能够从血浆中挖一个小孔，让自己艰难地喘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