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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能不能复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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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发生的事情差点使我和秦汉吃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一开始这群人当中的一个人突然扯起嗓门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的人都喊起来,随后喊声逐渐带有感情色彩,时而忧伤严肃,时而欢畅放荡,现在又加了歌手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如泣如诉,如怨似慕,时而笑声朗朗,欢快雀跃。我中了魔似的看着歌手们,歌声结束时,我还入迷地站起来鼓掌,秦汉他们个个也被打动了。

宋军得意地说:“我没有骗你们吧!”我连连说,太精彩了,要是他们不停下来继续唱就好了。宋军看着秦汉又看了看我,他笑了,他向钢琴演奏的人打了个手势,又招手服务生过来。

酒送了上来了,是什么品牌的酒我不知道,歌手们也一起喝酒,他们和宋军碰杯,相互窃窃私语。这个宋军真是他妈的有几下子,做保健药品的怎么跟这挂钩的。这时钢琴伴奏人又开始弹奏一首风笛华尔兹。秦汉说:“我们跳舞吧!”他径自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我站起来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宋军他们都在看我们,我把脸别了过去,说的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无需知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刚开始还踩了好几次秦汉的脚。我记得最后一次跳舞是三年前了,我和雪芸在人南立交桥下面的洞洞舞厅跳的。当我随着轻柔的节拍翩翩起舞时,我想到现在我又真正地开始生活了。真怪,我曾经想过,这一切对我来说是一去不复返了,一个搂着我的男人,那种作为一个女人被人倾慕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我甚至有了一丝这样的杂念,要是他永远搂着我多好。

秦汉问:“想什么?”

我说:“什么也没有想。”

“你一定有。”

“真的没有。”

今晚就像一个梦,一个灰姑娘的梦,他把我搂得更紧了,说:“有时,你真像一个小孩子,可爱的孩子。”

我想,不是的!今晚一过,明天我就恢复了灰姑娘的角色。我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个美丽的夜晚,同时也充满了欲望和诱惑,使人想入非非,甚至有精液的味道,夹杂在这里。他把我搂得更紧,那个敏感的部位坚硬的抵到了我的身上,我感到热乎乎的,身体的异样变化使我想推开他。他笑了笑说:“你是个使男人动心的女人,真的,男人很容易犯错误,我就想犯错误了。”

我故意装作不知道。新的客人来了,屋子里太黑暗了,只能听到他们的谈笑声,什么东西也辨认不出来,要想越轨也不会有人发现,歌手们又登台了,又端来了斟满酒的酒杯。秦汉把身子倾向我,问:“你幸福吗?”

“很好。”

烛光下,他的脸比平时更加的温柔可亲。他说:“你应当常常出来走走,那样太孤独了。这样吧,以后我要出来什么的把你也带上。”从他灼热的目光中,我知道他话中的话。我说:“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生活的好处。”

“也许,但是以前那样是可以理解的,但从现在起你应当逐渐开始新的生活。”

我故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我好一会说:“以后告诉你。”

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是我的疲倦已经消失了,我听着压低了嗓子的谈话声,考虑着秦汉的话,我真地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吗?还有真正的幸福生活吗?一个新的开始,如何开始?

我的周围陡然静了下来,亮起了一盏灯,灯光转向一个面容憔悴怀抱吉他的小伙子。他坐在一个矮凳子上,渐渐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屋子里鸦雀无声,人们长时间里只听他用指头弹拨出的单调的声音。他并不是演奏一首完整的曲子,可是弹出的声音像是在诉说一种哀怨,一种具有激动人心美感的怨诉,我突然被这一阵悲哀所攫住。自此以后,气氛就大不如以前了,陆续地有人走了,我们也走了出来。

虚拟与现实的展现(1)

秦汉一脸愁容地坐在他的宝座上,眼睛死死盯住天花板,我和陈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陈宏给我递了个眼色,我们都没敢出声。陈宏把人人瘦的产品做好的策划方案送过来,我是从印刷厂拿回了包装盒的单据等他签字。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怎么会是这样呢?苛云暂时回不来了,在医院。蕊雅,你明天到人才市场去现场招聘一个人来顶替苛云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啦?是不是特别严重?”

他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烟来递给陈宏一支,然后说:“她病得不轻,要好几个月。”

陈宏问:“苛云是真地吸毒吗?”

秦汉点了点头。我看到这个肯定的答案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急切地问:“在哪里?”

“广汉戒毒所!”

我愣住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消息,骇人听闻,毒品!毒品!我似乎看到苛云吸毒的样子,那种神仙一样的飘悠。我的脑海里一下出现这个问题,她怎会呢?在哪里染上的,她并不是一个不三不四的风尘女子,也不是一个靠走生活捷径的人啊!她是那样的真实,也是那样清纯,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陈宏说:“真地太可惜了,如果能彻底地戒掉就好了,大概得花很长一段时间。”秦汉问我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陈宏把作好的方案递给了他,他看了看,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说不错。我把自己手上的单据给他签好字,就走了出来。

我来到陈宏的办公室坐下。陈宏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办公室的人手真的太少了,还是他们市场部好,又自由。”

“不就是只有樱花吗?”

他笑了,说:“樱花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好几个,要不樱花一个人做得下来吗?分了区域的,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是划分了的。秦总只是出席大的业务,你不觉得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你在代替他的很多事务吗?”

我看着他说:“没办法。苛云真不幸,我们抽个时间去看她吧!”

电话响了,我要去接电话的时候,陈宏说不要接,马上要下班了,可是电话老是不停地响,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电话。秦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有时间吗?到办公室来一下!”

我说:“马上过来。”

陈宏说:“老虎找你呀,这么晚了他还要干什么?”

“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虚拟与现实的展现(2)

我敲了敲门走进去,秦汉高兴地站起来。我在他的面前坐下。他说:“礼拜五我们一起到重庆去,我的几个兄弟在那边请我过去,我想,你这两天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就一起去,一是旅游,也是带你去见识见识,给你多日来的一次放松。”

他说话时声音非常平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好像我一定要去似的。是的,他看穿了我,我不能拒绝,就连一点反对的意见也没有。此刻,我感到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的模式都是他早已安排好了一样,自己就像安装好的电脑程序,他需要就来点动鼠标。按理说,能得到老总的赏识我该高兴,我该感激。可是我并没有高兴的成分,也没有高兴的细胞,我害怕他,在心理上有种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刻被他吞噬。他没有等我做出回答就说:“就这样定了。”

吴小丽走了进来,我瞥了她一眼,就走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陈宏坐在椅子上看商报上的体育专栏。

他问:“是不是要提升工资了?”我正要说秦总带我到重庆去旅游时停了下来,最后我说:“秦总要我和市场部的几个人一起考察外地的市场,具体哪些他还没有说。”

陈宏站起身来,说:“祝贺你!终于得到上司的重用了。”他走到我的面前,用一种考问的眼神盯住我的眼睛问:“你高兴吗?”

“说不上!”

“但愿你不至于失望,我很奇怪,秦总让你去,他不是一向带着吴小丽走的吗。呵呵,他肯定对你有所企图,你要小心点,他可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哟。”

“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你不了解秦汉,他是个很能干的上司,你要知道,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何况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你是个乌鸦嘴,不许乱说。”

“可能是吧,但我终究比你大点,秦总是个商人,他要的是利益,如果没有其他的企图,他是不会轻易决定的。”

我笑着说:“没准他想诱惑我吧,多简单呀!”

他笑了笑说:“这就是最重要的,像你这么漂亮、可爱而又有才的女人谁不会动心呢。”

我把陈宏拉到门口说:“你该不会也对我动心吧!哈哈哈,我已不是小姑娘了,我是孩儿他妈了,我不会那么容易上钩的。”

“你知道吗?现在的少妇比少女更逗人爱,少男爱少妇成了时尚。”我关上灯,把办公室门锁上,说:“今天不谈这事了,我已经腻烦了,我们一起去吃麻辣烫吧。但有个条件,公司里的事一概不谈。”

“同意。”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我刚洗完澡,电话就响了。看到这个号码我就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是邓老师的,这么晚了她打电话来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我问:“邓老师吗?”

“是我,欢欢生病了,现在在医院住院,我给你说一声。”

我焦急地问:“什么病?严重吗?”

“支气管肺炎。”

我的天啊!我猛然地坐在沙发上,我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我询问了一些情况,我说:“我马上过来。”

“我已经问过了主治医生,没有什么大碍,欢欢已经睡了,你明天早上来吧!明天我有课。”

我挂上电话,感到心力交瘁,想到欢欢的病,我忧心如焚,身旁没有一个人可以听我倾诉内心的痛苦。我看着墙壁上照片里的方浩,我低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方浩!我一闭上眼睛,就清清楚楚地看见方浩站在我的眼前,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笑容,他的温存……在这样的一刻,就会用臂腕搂住我的腰,别担心,宝贝,明天我们一起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虽然穿着暖和的毛衣,我还是感到寒冷,四月的夜晚还是很冷,为了节约电我不敢开空调了。当我躺在床上,我合起掌来,亲爱的上帝,我祈祷着,保佑他平安无事吧!

“宝贝,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欢欢见着我那一刻,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一滴滴药液从手背上输入儿子的体内,他老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我生怕他把输液管碰掉。他说:“妈妈,我真想这样好好地生病,你就可以好好地陪我了,我好想你。上个星期天老师带我去了游乐园,好多的孩子都是爸爸妈妈一起去的,他们开碰碰车,坐大浪淘沙,开心极了。老师也带我坐了,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还是不快乐,你就多陪陪我,好吗?”

“妈妈要上班,要不我们吃啥喝啥?欢欢最乖了,知道听话的。”

他又开始咳嗽起来,涨红了脸,我拍着他的后背。他说:“我以后不让你买玩具了,也不吃肯德基了,就可以少花钱了,你就不会为了钱不陪我。”

突然一阵心酸,我把他揽在怀里,如果时间和现实允许的话,我更希望多跟他呆在一起。我知道他缺了父爱,母爱给他的真的太少了,我不爱他吗?不!我非常地爱他,他是我生命的延续,也是人生的另一道航线。我们母子连心,虽然出生的那一刻,他的脐带被剪断了,隔离了我,终究是剪不断我们母子的情感的,无论老师对他多好,始终无法代替一个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已经是我陪他的第三天了,明天我不得不回公司上班,那里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吴小丽已经给我来了一次电话,说有要紧的事要我处理。我望着儿子看我的那种眼神,或许在他的心里,母亲是一个以工作为重,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人。他说:“妈妈,你明天真地就上班了吗?我好想你再陪我一天,就一天,行吗?”他的眼里满含期待,这是他给母亲的一个小小的要求,我真地不想拒绝,我说:“你快点好起来吧!”

他垂下脑袋。孩子的单纯就表现在脸上,他不会刻意去掩盖。我盯着他,心情特别的复杂,我该怎么办?一边是工作,一边是自己还躺在床上输液的儿子。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秦汉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问:“有事情吗?”

“孩子现在还没有好,我再请一天的假,可以吗?”

“好的!”

我挂了电话,笑了,说:“小鬼,明天妈妈好好地陪你一天,怎样?”欢欢高兴得从床上跳起来,眼睛里充满亮光。我说:“小心点,别把针碰掉了。”看他那一脸的高兴劲,乐得跟我小时候过年要压岁钱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已经好了,真的,我说肚子还有点疼是骗你的,只是想你多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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