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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今岁当开墨色花-第43章

小说: 今岁当开墨色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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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盒子放在他的手中,“有些东西,抱歉,我不能收,还有,有些话,如果你现在不想说,那么,以后也不必说了,因为这颗想聆听的心,过期不候。”

顾睿的神色落寞,双肩微微下耷,手紧紧地握着那个盒子,指节泛白,那一双曾经温柔拂过我额发的手此刻却拼劲全力,似乎想要捏碎他对我说过的情话。

------题外话------

有些词儿都禁用了,众位看官们略微将就一番吧

☆、六十五,酒吧相遇

“汪酱,找了你老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啊。”*子的声音适时出来,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感谢他为我解了围。

“怎么了?”我顺势走了过去。

“老爷子要和你说几句话。”他搂着我的腰装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于是我便轻轻巧巧地跟着他开,至于他爷爷在我耳边究竟念叨了一些什么,进了左耳便从右耳出去了,什么都没留在心上,这个晚宴,自从顾睿出现之后,我便过得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扯着面皮挨到结束,便和子裴回了家。

“兮兮,你该不会看上沈家那个小子了吧。”坐上车,他一脸的八卦氛围。

我只是烦心地揉了揉额角:“怎么,哥哥有何指示?”

“指示倒是不敢,就是一个忠告,我听闻他男女通吃,别到时又栽跟头了。”

“唉,如果他真的愿意娶我,没准我们倒是能够夫唱妇随郎情妾意地过上一段美满的日子。”*子对我够温柔够体贴,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向来是有求必应的,而且他喜欢的又是男人,便省得我争风吃醋,捕风捉影,而且他们家和莫氏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而且还能够相互帮衬。

“兮兮,你莫不是今天看见顾睿和君子兰貌合神离便吃醋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貌合神离了?”

“难道非得要我说他们浓情蜜意你才开心?”

“……”

12月,雾霾,浓重的烟笼罩着整个城市,看不真切,只余雾里看花。微弱的阳光怎么也撕裂不了这层层叠叠的雾水,反倒衬得这个天地更加地朦胧,连冷冽的风都刮不走这层纱布。一呼吸,仿佛粒粒的灰尘物质往呼吸道竞相奔走,铺天盖地而来。走在大街上步履匆匆的行人各个都戴上了如防毒面具般的口罩,只剩两只眼睛暴露在各色尘埃中,扑闪扑闪的。放在桌台上的玫瑰花好像也被这满天满地的白色附上了一层灰烬,白涂涂的,饱受摧残。

微博上的搞笑段子尽是从雾霾入手,硬生生地拆散了原本可以在一起的情侣。

手指在挂满水汽的玻璃窗上胡乱地拨弄着,划来划去,却发现只余下满满的“睿”字,时大时小,如同一只只荷鲁斯之眼,悲悯地看着我。心中不免一阵抑郁,随手抹去这些方块字,我拎起一个手提包,便驱车去又紫新开的一家面包店,我向来佩服她的勇气,辞掉了月收入颇高的工作,找到了自己最为心仪的职业—面包店的烘焙师。

“每天看见这些松松软软的食物在我的手下出炉时,心情就会变得无比地愉悦,只有这样,我才会感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她时常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象对我说。

反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多,比如,开一家书店,开一个咖啡馆,或者是开一间花店,但是,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等到真的想去做时,总会为自己找这种那样的借口,拖到后来,一事无成,于是便只能正正经经地做一个莫子兮,每天奔波在那一栋象征着地位与金钱的大楼中。最近与葳蕤春庭合作地还算是顺利,姜晟蕤看到那一只快要成型的蛋壳时,很是开心地打了50;的款项,财务长那颗地中海脑袋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竟,最近莫氏因为莫MALL的案子,现今流很是吃紧,但是外公,却还是为了让我扬眉吐气一番,说服了各位董事,接手了葳蕤春庭的项目,我在思索,是不是再过些时日,也该到了我估价而待,卖的一个好价钱的时候了?然而子裴得知我这个念头时,却是像打量一颗白菜一般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番,然后很慎重地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按猪肉价来算计的话,或许要比你的聘礼更多些。”于是我使出一个排山倒海,一口气把他给轰走了。

处理完手中的事情,我决定早退一回,于是便摸下了楼。

打开远光灯,此刻的射灯好似遇到了化骨绵掌,光线被源源不断地化解,怎么也看不见一米开外的景象,我只得小心翼翼地沿着白色的线,似乌龟漫步,温吞吞地向前开去。以此刻的速度,就算是撞上了,也不过是刮掉一层漆罢了,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打开CD机,卡百利的Dyinginthesun环绕在车子中,

Doyouremember

Thethingsweusedtosay?

Ifeelsonervous

WhenIthinkofyesterday

HowcouldIletthings

Gettomesobad?

HowdidIletthingsgettome?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

心情不好的时候,最糟糕的就是莫过于听一些伤感的歌曲,尤其是当歌词契合此刻的心境,那寡情的声线切割着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共鸣出了一曲爱情剧终。

勉强将车停在四四方方的停车位上,我推开又紫的面包坊,一股奶油味和鸡蛋混杂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细腻而又款款情深。

“我真是爱死你这个地方了!”脱下大衣,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只想把这种味道存档在心中,让它绕着我的身子旋转三周天。

“想要吃什么?”显然,在这种严重的雾霾天,除了我这种说风就是雨的人,大家都躲在屋中,不乐意出来觅食。

一头乌黑的发丝被藏在白色的帽子中,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虽然没有脂粉的气息,却怎么看怎么动人,原来面包的香味比香水味更容易吸引人。

“提拉米苏,谢谢!”

我最爱的就是她的招牌—提拉米苏。“它以Espresso的苦、蛋与糖的润、甜酒的醇、巧克力的馥郁、手指饼干的绵密、乳酪和鲜奶油的稠香、可可粉的干爽,只用了不到十种材料,把”甜“以及甜所能唤起的种种错综复杂的体验,交糅着一层层演绎到极致。”有一次,我站在她的制作工坊,看着她手中的提拉米苏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工序,最后成型为一枚方形的小甜点,又紫满脸梦幻地向我展示着甜与苦层层交织的tiramisu。

“带我走。”她把一耳纤细的小银勺和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甜点放在我面前,转身去磨起了咖啡。

“生生,他要结婚了。”她端了两杯咖啡袅袅娜娜地走过来,脖子上挂着的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在吊灯下折射出绚烂的光点。

“他就像是一只蝴蝶。”又紫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中捧着咖啡杯。

“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撇了撇嘴巴,不以为意。

“不,蝴蝶只认识蓝色。”转瞬便成了无法抹去的落寞。

咖啡壶咕嘟咕嘟地在一旁兀自自言自语,冒出一团带着香味的薄烟,少女的心事,缭绕不散。

啜了一口,苦涩在舌尖散开,顺着喉道旋转而下,依次绽放开粒粒莲心。不管加了多少的奶和糖,还是消散不去苦滋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不管说什么,都是一些顶不上任何作用的废话。

雾霭还是那么浓重,“不要为了那种人渣伤心,不值得。”憋了半天,我才套用了子裴当初安慰我的话,干巴巴的。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一点都不吃惊,只消这么平平静静地度过就好了,只是,心有时还会止不住地疼。”她虚笑了一下,脸上浮出白色的粉,如同漂着一块浮木。

“男人都是王八蛋,但是,可悲如我们,还是不得不在这里面挑出一个比其他好一些的王八蛋。”我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哈哈,我卑微的尘世之花马上可以摘除,谁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她的笑声仍旧是空落落的。

寂静中,只有Enya的Onlytime在填充这个面包坊。

Andwhocansay

ifyourlovegrows

asyourheartchose

—onlytime

Whocansay

whyyourheartsighs

asyourloveflies

—onlytime

Andwhocansay

whyyourheartcries

whenyourlovelies

—onlytime

又有谁能说出,

是否爱之成长,

如心之所愿,

--唯有时光。

谁能说出,

当爱已飞走,

你的心何以叹息,

--唯有时光。

又有谁能说出,

当爱已成谎言,

你的心为何哭泣,

--唯有时光。

无怪乎人们常常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大师,让我们把一切尽数交给时光就可以了,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伤心与失落,都会被一段时光细细抹平,然后再铺成上一层痂,在外人面前我们仍然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女子,每天蹬着高跟鞋,画着精细的妆容,挎着小巧的包,在繁华的街上留下不灭的笑声,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当脱去衣物躺在床上,才会感觉到那层痂中蠢蠢欲动的伤感,无处遁寻。谁能说出,当爱已飞走,你的心何以叹息,--唯有时光。

天色渐渐暗下来,下班的人潮被时光裹挟着向各自的目的地奔走,步履匆匆,来不及歇一歇,看一看此刻璀璨的霓虹灯折射出这个城市的光怪陆离。

“又紫,我们去酒吧。”我抄起椅子上的包,不由分说地拉起她。

“唉,我的工作服还没有脱呢。”

顾不得保持淑女形象,我一把脱下了包在她身上的白色衣服,淡扫蛾眉,便驱车去了一家子裴常常向我推荐的PUB,幸好,华灯初上,这时的雾也没有那么浓,微带着丝丝的泥土气味。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喝上一杯酒,以此来消磨我们之间那种无名的哀伤。

“BloodyMary。”我懒得翻酒单。

“B52。”

“这款酒很烈的哦。”我对又紫眨眨眼睛。

“这样才能让我醉生梦死。”她掏出一包ESSE,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我。

我伸手接过那一根细长的烟,取出ZIPPO,翻开盖子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叮”,背后是酒吧嘈杂的音乐声。

“好一个醉生梦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薄荷的清凉味蛰伏在肺叶中,蠢蠢欲动。“传说在午夜时分独自一人走入进入黑阒的浴室,除了点燃一支蜡烛之外不开任何一盏灯,用口红写上那个你想要诅咒的那个人的名字,然后默念三次IbelieveinMaryWorth,你就可以达成黑暗的心愿。”

“致命游戏。”B52燃着暗蓝色的火焰,把她的脸划分成两块,一半明亮,一半阴暗,犹如画了半面妆。

“是呀,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我端起面前的血腥玛丽,喝了一口,番茄味中带着略微的咸味,犹如血液的味道,不知道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为了永葆青春而喝少女纯洁的血液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听着好像很有吸引力的样子,不管是诅咒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功。”她举起酒杯,遥遥向我致了一下意。

“只是代价未免过于惨烈。”我半眯起眼,听着台上一个年轻的男子唱着一首《魔鬼中的天使》: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木吉他清澈的声音如一道泉水,漱漱地流过,顾睿,你真的是魔鬼中的天使,让我连恨都只能说成谢谢。

后来,又紫和我索性点了一支MOUTON红酒,12;的酒精在沸鼎的酒吧与血液汇聚成一条看不见的暗流,在身体内奔走,五彩的灯光如同催化剂,所有刻意压抑着的感情在一刹那间崩塌—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为什么偏偏是我的母亲呢?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非得加诸在我和他的身上?

“顾睿啊,顾睿,为什么你叫做顾睿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莫了。”当手机的那一头传出顾睿熟悉的“喂”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着话筒一顿狂轰乱炸。有些事情是要发点疯才能做出来的,只是发了疯,真的接通了他的手机,说出这句话后,酒精所能提供的支持瞬时烟消云散,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能怔怔地握着手机,忐忑地等待他的回答。如果他说“生生,别闹了。”那么我立马把他拉入黑名单,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打扰他,如果他说“好”,那么我立马驱车去接他,大不了把他抢入莫氏,想来外公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手机壳子微微发烫,我喘息着,红酒绵长的后劲此刻正顺着我的血脉吞噬着我的神智,一分一分地入侵,毫不怜惜。

“小姐,有空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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