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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无心法师-第204章

小说: 无心法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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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从石壁上方摘下了一只大蝙蝠。 
  不假思索的,他把大蝙蝠填进了嘴里。“咯吱”一声牙关紧咬,温暖的鲜血立刻溢满了他的口腔。他大口咀嚼着蝙蝠细脆的骨头和柔软的皮肉,舌头尝不出味道来,完全出于本能在吃。在成长期间,他总疯狂的索求着营养。 
  吃掉了大蝙蝠之后,他继续前进,从靠近石壁的地面上蹭了一身的蝙蝠粪。不知拐了几个弯,他开始听到了隐隐的水声。嶙峋的洞壁滑溜溜的,也凝结着一层水珠。无心的精神当即一振——他需要水。 
  进了肚的大蝙蝠给他增添了一点体力。他觅着水声又爬又跑又跳,末了在一面倾斜的石坡上打了滑,“咕咚”一声跌落进了一处水潭之中。水潭的水并不很凉,他一边下沉一边咕咚咕咚的痛饮,一直涨出了个大肚皮。水潭底部也石头起伏,他在漆黑的深水中长长的伸展了身体,脑袋忽然甩出一道暗流,他用牙齿咬住了一条擦肩而过的水蛇。 
  双手抓住扭曲盘卷的蛇身,他仰面朝天的把自己陷在了一处石窝子里。石窝子向上开口,宛如人的臂弯,稳稳当当的托了他的后背和大腿。他专心致志的吮吸着蛇血,吮着吮着,忽然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在不久之前,或者很久之前,也曾有人这样托抱着他,给饥饿的他喂食。 
  蛇血从他的嘴角散逸开来,混于水中。无心正放松惬意之时,心中无端的一凛,却生出了不祥的预感。他此刻已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下意识的纵身一跃凫上水面,他嘴里叼着死蛇,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岸。结果未等他在岸上蹲稳,水声由远及近的激烈了,面前的水潭中骤然崩出了一朵巨大水花,不知什么东西正在水下翻江倒海。 
  无心连连的后退,一直退到了角落里,嘴里还叼着死蛇。原来水潭也不他的安身之处,他可不水中那大家伙的对手。至于大家伙到底什么,那他还不能确定,希望鱼,因为鱼不能上岸。 
  无心有些怕,沿着原路往外退。退着退着,他抱着脑袋躲到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后面。与此同时,洞外起了铺天盖地的异响,正无数大蝙蝠赶在黎明之前回洞了。 
   
  蝙蝠密密匝匝的往洞子深处钻,洞内直乱了一个多小时才恢复了太平。无心不敢和蝙蝠大军抗衡,只能被蝙蝠挤到了洞口去。天还黑,月亮也落了,简直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无心倚靠着石壁坐好了,茫茫然的用牙齿撕扯蛇肉。想要做人,至少得有个人模样,人模样连着他的人心。如今他不很有人模样,连着的人心就也不知丢去了哪里。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件事,第一吃,第二躲。 
  天边显出了一线鱼肚白,把群山与丛林映衬成了起伏的剪影。无心小心翼翼的从洞口伸出了一张红白相间的花脸子,眨巴着大眼睛往远方眺望。他吃饱了,肚子舒服了,然而心中依旧难过,仿佛在思念着谁,可到底在思念谁呢?不清楚了,不知道了。抬手轻轻挠了挠生着白毛的半边面颊,他感觉新生的嫩肉有一点痒。歪着脑袋在肩膀上又蹭了蹭脸蛋,他垂下眼帘,看向了自己搭在大石头上的双手。手很瘦也很脏,指甲缝里凝结着干涸了的蛇血。右手的一半块粉红畸形的肉,手指的骨骼藏在肉里,还未生长成形。 
  他呆呆的螞蟻論壇轉發直了目光,右眼的睫毛挑着一缕灰尘。末了向着前方一抬头,他迎着地平线上喷薄而出的漫天朝霞,微微的张开了嘴。 
  他想呼唤,呼唤一个名字。名字什么,名字谁的,他全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孤单,他想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另一个人认识自己,关怀自己。 
  否则,自己怎么会在最痛苦的时候,感到委屈? 
   
  无心躲在洞口横生的一块石头后面,静静的回想着那个名字。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于最后他垂下眼帘,默默的向后缩,一直缩进了洞中黑暗处。清晨的风在洞口盘旋而过,带着冰霜的凉和草木的香。无心冷了,有意往深处躲,可深处住着蝙蝠的大家族,上面黑压压,下面臭烘烘,让人不能轻易安身。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名字依然想不起来。忽然咧嘴笑了一下,给自己笑的,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他安慰自己,哄着自己,极力想要压下自身的野性,既然无论如何都死不了,那就还得好好的活。 
  洞口暗了一下,一只大猫头鹰斜斜的滑翔而过。险伶伶的在石壁前方做了个急转弯,小猫紧紧的闭了尖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音——他看到无心了,并且被无心的模样吓坏了。 
  在遮天蔽日的山林里,他收拢翅膀落在了一棵矮树上。树下坐着白琉璃,垂头发话问他:“有线索了吗?” 
  小猫的小脑筋转了又转,随即扯着哑嗓子答道:“没有。” 
  白琉璃喃喃的又说:“你找不到,我也找不到。算了,让丁思汉去找。” 
  然后他叹了口气:“可惜我死了,很多法术,我没有办法再用。” 
  把胳膊肘架在两边大腿上,他俯身闭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没了声息。他在巫术方面本来堪称全才,可惜如今没了身体和法器,他满心的花骨朵,硬开放不出几朵来。以他为中心,周遭几米之内的花草树木全静止了,连小虫子都停了鸣叫。 
  与此同时,远在几里地外的丁思汉,面孔忽然黑了一下。 
  他在家里实在坐得心烦意乱,宁愿辛苦了老胳膊老腿亲自出马。一张纸符烧成灰敷上了膝盖伤处,倒也压制住了那一片乌黑。他和鬼打了几辈子交道,还没遇见过这么厉害的鬼爪子,算他一时大意,老马失蹄。 
  他提起了精神,决定从此开始谨慎行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他又低头看了看掌心,人老手不老,他感觉自己的双手一直还算嫩,然而此刻粉白的掌心上却笼罩了一层依稀的青气。用泛了青的手再摸摸脸,他明显觉出了异常——自己的皮肤在硬化! 
  他吓了一跳,当即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符点了火。纸符阴燃出了淡淡的烟雾,被他拿着满脸满身的熏了一遍。这一遍用来祛阴气的,如果体内体外附了蛊虫一类,蛊虫大多属阴,经了这么一熏,必定也该有所反应了。 
  可直到纸符缓缓的化为了灰烬,他的周身还不痛不痒。仰起脸承接了茂密枝叶之中透下的细碎光斑,他慢吞吞的抬起手,很轻巧的打了个响指。 
  玛丽莲应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受宠若惊的唤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丁思汉低声答道:“附近藏了一位鬼巫师,去找到他。” 
  玛丽莲也看出他脸色有异了,不禁回想起了昨夜的奇遇。没敢当着主人的面提起米奇,她管住了自己的嘴,一路飘远找鬼巫师去了。 
  丁思汉带着两名背着猎枪的保镖继续走,一股子凉气如影随形的纠缠了他,一波接一波的冲击骨缝关节。丁思汉顶了片刻,感觉自己有些支持不住,便咬紧牙关脱了外衣,又用刀尖刺破手指,龙飞凤舞的在外衣背后画了一道淡淡的血符。双臂打着颤重新穿好外套,凉气的势头果然立刻减弱了许多。 
  “这什么招数?”他一边走一边开动了脑筋。螞蟻論壇轉發鬼上身不这个感觉,况且也不会有鬼敢上他的身;可若不鬼上身,又什么?他玩了几辈子鬼,玩得自己都成了人不人鬼不鬼,不过话说回来,术业有专攻,他也只会摆弄小鬼。 
  血符用来驱邪祟保平安的,符的图案很常见,符的力量却取决于画符人的本事。点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他探头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姿态,原来玛丽莲回来了——她没有找到鬼巫师,但在附近一条河边见到了史家姐弟。 
  史家姐弟对于丁思汉来讲,堪称一文不值。于他一挥手赶走了玛丽莲,双手插兜继续走。 
  沿途不住的有小鬼给他通风报信,所以他也并非乱走。末了停在一面峭壁之前,他仰望向上,口中轻声问道:“在这里?”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嘁嘁喳喳:“主人,我在洞口看到了他。” 
  丁思汉又问:“为什么不进去?” 
  那个声音含羞带愧的说道:“我……不敢。” 
  丁思汉盯着上方那开在一具腐烂悬棺旁的洞口,洞口距离地面足有二三十米高,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黑洞洞的莫测高深。很不最自在的耸了耸肩膀,他问身边的保镖:“我们能上去吗?” 
  保镖摸着下巴仰着头,很慎重的考虑了一分多钟,末了才答道:“能!” 
  丁思汉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准备一下,设法进洞。” 
   
  丁思汉带着保镖回了家。上楼进了他的卧室,他急急的从床下箱子里翻出一沓纸符。纸符前任丁思汉的存货,前任丁思汉倒个乐观的过日子人,攒钞票,攒房产,甚至连鬼都攒。关闭门窗坐在了地面中央,他急急的将八张纸符在自己面前摆成了八卦形状。另取一张黄纸点燃了,他咬牙切齿的轻声念道:“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速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他手腕一转,八张纸符一起经了他手中之火,瞬间喷出一圈光焰。封在纸符中的凶鬼恶灵被他打成魂飞魄散,阴邪之气随之爆发向了四面八方。而一直追随着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子寒意骤然受了零碎魂魄的冲击,及至阴气散尽了,寒意果然也跟着消失了。 
  丁思汉紧紧的一闭眼睛,又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想自己真得尽快找到那名鬼巫师了,治标之法不能持久,自己须得把那巫师打成灰飞烟灭才行,否则,怕要出大麻烦。 
  这时,保镖已经准备好了登山的设备。丁思汉起身出去一看,发现他们居然只带了一卷尼龙绳子和几只脏兮兮的登山镐。一个黝黑的小子笑道:“我们先爬上去,进了洞再用绳子拽先生。” 
  丁思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想起无心,心中一阵悸动,可想过之后他的思维分了叉,把方才玛丽莲提供的消息又捡了起来:史家姐弟来干什么?来找无心?他们怎么知道无心会在这里?莫非白大千当真有些神通?白大千来了没有? 
  丁思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结结实实的吃了几大块巧克力。最后对着保镖们一扬手,他率先走出楼门,且走且伸了舌头,很费力的舔着粘在牙齿上的巧克力。 
  楼内除了死了的岩纳之外,一共还有八名保镖,跟着他的四名,余下四名留下看家。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抵达了峭壁之下。 
  在丁家的保镖向上攀爬之时,几十米之外的螞蟻論壇轉發大树上,史高飞眯着眼睛,将他们的行踪看了个一清二楚。自从昨夜眼睁睁的看着无心逃走之后,他和史丹凤先沮丧了一场,随即重新振奋了精神——原来还试探摸索着想来碰运气,没想到一切都真的,无心也的确在这一片山林里,既然如此,他们找人的决心反倒更坚定了。 
  回头望向树下,他小声唤道:“姐,我看见鸭子他爸了!在那边的石头山底下,正往上爬呢!”紧接着他对史丹凤居高临下的又招了招手:“你那边看不见,你到我这边往前看!” 
  史丹凤拧着眉瞪着眼,蓬头垢面的站在三米开外:“你没拉完,我能过去吗?” 
  史高飞双脚叉开,蹲在两根平行伸出的粗树枝上,一个光屁股撅出老远:“我也迫不得已,地上的虫子咬我的蛋!” 
  史丹凤没有好气:“别废话了,你快点儿!虫子怎么不咬我呢?” 
  史高飞答道:“因为你女的,没有蛋。” 
  史丹凤听到这里,又颇想掐死他了。 
   
  三分钟后,史高飞提着裤子下了树。因为肚子里松快了许多,所以他立刻又向他姐要了一包干脆面。史丹凤动作缓步伐慢,但更有韧劲。在他咔嚓咔嚓大嚼之际,她含了块水果硬糖,决定依从弟弟方才的指示,前去看看丁思汉到底在搞什么鬼。 
  丁思汉的保镖们,无论年龄大小,全野小子一流,登高上远他们行家。洞口既然不封闭着的,想必里面也不会存着有害的气体。两个轻巧的小个子先爬进了洞口,没敢贸然往里走,而把粗糙的尼龙绳子垂了下去,让下面的兄弟用绳子把丁老先生缠绑几圈。丁思汉生怕自己体力不足,路上又吃了不少甜食,被奥利奥糊出了一张黑嘴。这时他一边由着保镖给自己五花大绑,一边专心致志的舔牙齿舔嘴唇,越舔越黑。 
  然后像要上吊似的,上面的保镖开始把丁思汉往上拽。绳子绑得不妥当,丁思汉刚一离地就感觉不对劲——身体快被绳子勒断了! 
  于他落了地,让保镖给自己重新绑,怎么绑都不舒服。及至他终于舒服了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光从明亮转为了黯淡。 
  心惊胆战的上了洞子,丁思汉因为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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