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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隐爱程欢-第52章

小说: 隐爱程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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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嗓门最大:“咳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个梁总太具杀伤力了,难怪奕驰的女员工对着他的画册又哭又笑、要死要活的!我那个在奕驰工作的姐们儿,说她每次看见她们家梁总,就觉得万箭穿心……”

“万箭穿心,那她还活不活了?”

“不活了呗,天天面对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消受得起!”

这话的打击面太广,玩笑背后,是一把女性的辛酸泪呀!小刘冲出来,自我感觉良好的问:

“那你们说你们说,梁总刚刚看到我了吗?今天这身衣服显得我老漂亮了!”

“怎么可能?你的重心那么低,他只朝这边扫了一圈,怎么看得着你?”

“你就排队轮着吧,等一百年总该看到你了!”

“一百年?!我不活了,你掐死我吧!”

大家你推我攘,笑做一团。只有雪飞默默缩回了座位里去。

到底已经是残冬,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这雨看着很温柔,一丝一丝密密的下,不像是要停歇的样子。

梁奕舟坐在办公室里,心底一片冰凉。

他一直担心和提防的事,还是发生了。前几天打不通覃律明的电话,透过内部人员打听,才知道覃律明被双规的事已成定局。

这个消息令梁奕舟痛心疾首。他的本意,只是想让滕正生吃点苦头,可是没想到搭上的,却是他亲兄弟的仕途。

梁奕舟为了覃律明的事四处活动。他不停的打电话、约朋友、请吃饭、请喝茶,以图将覃律明的罪名减到最轻。

梁奕舟仰在椅背里,好不容易稍事休息。却听见瑞吉通报说,一位叫秦勉的律师要求见他,可是并没有预约。

“让他进来。”梁奕舟说。

秦勉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薄冬装,进得门来,带入一股寒气。

梁奕舟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他,他只恭恭敬敬的站着,已经不再是那个勇于骂他嚣张,敢于说他亏心事做尽的秦勉了。

秘书将茶水放在茶几上便出去了。梁奕舟起身,和秦勉在旁边的一组沙发上对坐下来。

“有什么事?”梁奕舟问,以一贯慵懒疲惫的神情。

“梁总,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我已经申请到了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Offer,下个月,就要出发去美国了。”

“需要我安排人在那边接你吗?”

“不用了。我已经联系好了住处。”

“好。”梁奕舟只简单的说。

“谢谢您,梁总!”秦勉突然起身,朝着梁奕舟深深的鞠了一躬。

梁奕舟轻笑,为秦勉这孩子气的举动。梁奕舟出钱资助秦勉出国,并不完全是为了秦勉一个人。可是待秦勉再抬起头来时,他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真是现世。”梁奕舟不以为然的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还指望你去冲锋陷阵呢,你在我这儿流什么眼泪。”

秦勉自问不是感情过于丰富的人。打从开梁奕凡的车伤人那次见到梁奕舟开始,自己对梁奕舟的误解和指控,梁奕舟对自己的劝解和开导,一幕一幕又重现眼前。其间自己对梁奕舟的态度几反几复,可是梁奕舟却大人有大量,从来没有记恨。

“对不起,梁总,是我表情过度了。”秦勉试图解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不笑倒好,一裂嘴,眼泪竟然止也止不住,哗哗的流了出来。

看着秦勉傻哭的样子,梁奕舟却不禁有些羡慕。哭泣于他,像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和能力。他自己有泪从来只能往肚里流,已经把眼泪夺眶而出的感觉,遗忘得一干二净。

梁奕舟递给秦勉一张纸巾说:“秦勉,你能哭,说明你还年轻。更好的人和更好的事业等着你,去吧……走之前把你的头发整一整,有好发型才会有好爱情。”

秦勉听了梁奕舟的话,不禁扑哧破涕。

可是秦勉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去。他坐在那里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梁奕舟平静的问。

“嗯,其实雪飞……”

秦勉本想告诉梁奕舟,雪飞要跟他一起出国的。

可是秦勉犹豫再三,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不敢想,当梁奕舟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表情。他也不忍看到,雪飞和梁奕舟因为这场离别而如此疼痛。

下班时分,梁奕舟打雪飞的电话时,仍然提示已经关机。他在汉睿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雪飞踪影。

天黑下来,梁奕舟拨通了雪飞办公室的电话,一个声音怯怯的说,雪飞已经走了。

就知道这个小女人不会好好听他的话等着他。梁奕舟开着车,去了玉渊潭的住处。可是从院外望去,住所的窗户里一片黑暗。

雪飞并不在那里。

梁奕舟打不通雪飞的手机,便打电话找李丝祺、找黄院长、找申经理。他所能想到的人,都已经找过了。可是他们都不知雪飞的去向。

梁奕舟跟雪飞说了让她等他的,她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玩失踪?梁奕舟按捺住这些疑问,满世界疯狂的寻找。

现代通信工具让人与人之间的关联变得多么脆弱。手机关闭,便隔离了一整个世界,让想联系你的人变得一筹莫展。

梁奕舟最终将车停在雪飞家小区的门口,闷坐着猛抽烟,头筋叠爆。

因为太多事情悬而未决,所以梁奕舟还没来得及告诉雪飞,他的打算和想法。他此刻已经完全想清楚,他要亲手安排雪飞一生的幸福。

是时候了,梁奕舟下了车去,敲开了雪飞爸妈家的门。

85

85、第八十四章 饮鸩止渴 。。。

当梁奕舟赫然站在雪飞家的门前时,雪飞的妈妈和爸爸惊异的望向他。梁奕舟有些局促,他想开口问雪飞在不在家,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这对中年夫妇。

“那个……请问,雪飞在家吗?”梁奕舟终于开口。

雪飞的爸爸是第一次见到梁奕舟。一个如此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看一眼便知家事坦赫。雪飞爸爸于是客客气气的问:“请问您是……”

还没等梁奕舟回答,雪飞妈妈便开腔了:“梁总,雪飞不在家,您请回吧!”

雪飞爸爸吃惊的看着雪飞妈妈,而梁奕舟则无助的转向雪飞爸爸:

“我跟雪飞有话要说,请您让我见她吧!”

“梁总,您别再找她了。雪飞要走了,她要出国了……”雪飞妈妈说。

这个消息让梁奕舟震惊,但他仍然面目平静的恳求道:

“阿姨,求您告诉我,雪飞现在哪里?”

“梁总,如果你心里还有道德伦理,就不要再纠缠雪飞了!抱歉,我们家不欢迎您,您走吧!”

妈妈的话让雪飞爸爸纳了闷:他老伴一向温柔内敛,何时说过这么硬气的话?她又为什么要为难这么个英俊的后生?

于是雪飞爸爸诚恳的说:“哦,那谁,不是我们不让你见雪飞。是雪飞今天下班还没回来,我们也没见着过她。”

梁奕舟没再说话,垂下双手,颓然转过身去。

云被风穿出孔洞,象破布一样挂满天空。梁奕舟筋疲力尽,他将车停在了玉渊潭住所的院子里,下车进了屋去。

梁奕舟疲惫的关上门,并没有开灯。梁奕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为什么雪飞毫不顾忌他的想法,铁了心要离开他?为什么她为了离开他,不惜逃去国外?

黑暗中,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尽力将自己的怀抱收紧。他看着黑暗里地毯上那些花纹,在朦胧中延伸。

暗夜中的屋宇,静得梁奕舟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他能闻到雪飞的气息,仿佛能感觉到,雪飞仍在这里。

梁奕舟悟到了什么,他突然站起来,拨通了雪飞的手机。手机果然在暗处响了起来。他寻声找去,只看见手机孤零零的放在床头的小桌上。

梁奕舟知道了,雪飞一定在这里,就在这里,在黑暗里。

“雪飞……”梁奕舟唤她,声音轻轻的,似乎生怕会把她吓跑。

“雪飞,你出来吧,你出来见我,跟我说说你的想法……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给我让出的那条路,我接受……是的,像我这么糟糕的人生,像我这样无耻的人,怎么能配上你这么好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给的爱?”

雪飞听见梁奕舟唤她,只能静静的贴靠着沁凉的墙壁,灵魂也屏息不语。暗夜中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映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如同鬼魅。

当雪飞听到梁奕舟上楼的声音,她忍不住躲进了阴影里,心中深深叹息。

可是当梁奕舟说那样自责的话时,雪飞再也按捺不住了。

雪飞从黑暗中跑了出来,猛地从后面抱住了梁奕舟,身子和他一起向前踉跄了一下,她拼尽全力,用双臂将他紧紧环往。

没有人说话,空间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他们倾听着彼此呼吸的声音和脉搏的颤动,如同倾听他们无望的相思。

梁奕舟的一颗心,总算轻轻的落回到了胸腔里。他将雪飞从身后掏到了面前,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清淡地光,看着她的脸。

雪飞也抬起眼睛看他。幽微的黑暗中,那是一双被痛楚焚烧的眼睛。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满含着酸楚的情绪,雪飞的苦苦坚持几乎要被他眼里的东西击碎。

“雪飞,你再教我一次,如果我选择了你给的路,我该怎么走下去?我的心已经太老,没有力气再去爱上别人了……”

雪飞看着梁奕舟痛苦的脸。他的样子真让她心碎,他说的话也让人绝望。她将双臂慢慢拥紧,慢慢将他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梁奕舟也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雪飞紧紧地收到怀里。

“雪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仰仗你?我有多依赖你?有了你以后,我的日子才过得像个人……你要我变回一个行尸走肉吗?你要我重新去死一次吗?”

梁奕舟的话带着绝望的悲伤,雪飞听了以后拼命的摇头。她觉得心好痛,痛得发抖,她在他怀中犹如战栗的树叶。

梁奕舟将雪飞抱得更紧,他吻她的发心,喃喃的唤她的名字。

“雪飞,雪飞……”

那呼唤里带着对自己的至爱不得不放手的极度的不甘与哀伤。雪飞泪光莹然,很想匍匐在他的胸膛里,好好地对他哭一次。

梁奕舟捧起她泪痕斑斑的脸,拿拇指擦去那些泪迹。有些厚实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水嫩姣好的脸颊,他用唇去亲触那属于他的小酒窝,他找到她的小嘴唇,深深的吻她。

夜还是一始既往的狰狞。他们吻在一起,渴望和相思扰乱了他们的呼吸。

屋子里一片漆黑,哧哧的呼吸声像蝙蝠似地四处惊飞。窸窸窣窣的撕扯声,身体的碰撞声,唇齿噬啃声,此起彼落。雪飞的长命银镯,被从手臂上褪下,落到地毯上发出“吭”的一闷响,然后滚到了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盘旋摇晃,清澈细碎。

梁奕舟的唇舌和大掌抚过雪飞每一寸肌肤,在灵与肉的碰撞中,他们用身体的交融来缓解心灵的痛。雪飞知道梁奕舟很难过,他在痛苦的抽动,绝望的抽动。

爱能致命,爱能见血封喉,他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他无法不要她。他们就像犯了毒瘾即将死去的人,在死以前,不顾一切地吞咽毒药,如此热烈而又疼痛。

远远近近的天空,爆开的烟火流光四溢,似要狠狠撕裂这纷乱的夜。

他们不停地□,仿佛想在以后的人生里,都不再具有爱的能力。雪飞是他的怀抱,是给了他爱和刀的女人。他要让所有一切,都被他以持久雕刻。雪飞用尽所有力气,在他肩上咬下牙印。那深刻入骨的印记,使她在来世的茫茫人海中,能与他相认。

爱情是这样脆弱又昂贵,倾尽所有的偿付之后,只得到两具飘荡的灵魂。就象花的命运注定是凋谢一样,那段灿烂被尘封在生命的冷空。

都结束了,曾经的爱恋、缠绵、欢娱和折磨。

梁奕舟醒在孤单的大床上,他伸手向床的另一侧探去,原来已经空空荡荡。他感觉到身体里有些东西正在死亡。

爱本身就是一种结束。绚烂的回光返照之后,只剩下渗入骨髓的孤独、喷薄而出的残迹,和透明的忧伤。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梁奕舟都独自一人住在玉渊潭的房子里。那里留着雪飞的气息,他舍不得离开。梁奕舟不允许任何人打扫和清洗那个房间,即便这有悖于他纹丝不乱的习惯。

梁奕舟独自躺在空旷的床上,掉入了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他似乎终于明白,当年他的父亲和母亲,走到这一步时的无奈。

玉渊潭的住所,也许将会和密云的住处一样,成为这样一种纪念的所在。

无论怎样迷恋,现实仍是扑面而来。当梁奕舟回到朱雀门的宅邸时,却发现李黛琳正围着一条围裙,在跟钟嫂学习择菜。

见到梁奕舟回来,李黛琳的眼里跳跃着喜悦的星光。她迎上去,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接过了梁奕舟手里的钥匙和包。

“累不累,奕舟?一会就可以开饭了。”李黛琳说。

梁奕舟没有看李黛琳。他象盯着一堵墙一样看着前方,只说:“黛琳,你选个日子吧!等绵绵回来,我们就结婚。”

残冬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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