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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九重紫-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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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魏廷瑜夜宿千佛寺胡同的事告诉了窦昭,至于他拉魏廷瑜合伙做生意之类的事则一字未提,只说是偶尔听到顾玉提起,知道是窦昭未来的夫婿,觉得不对劲,这才赶过去的。

窦昭骇然。

怎么会这样?

自己花了大半年的功夫布局,只差最后一步了……他冒出来干什么?

难道像上次一样,自己略露端倪他就窥得全貌?

窦昭有些啼笑皆非。

她虽然想退亲。却没有想过要伤害魏廷瑜。

伤害别人得到的幸福,会让人永远不安。

窦昭强忍着才没有让微蹙的眉头紧锁在一起,但她的神色却渐渐地变得凝重:“此事当真?”

宋墨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就在三天前发生的。纪见明并没有否认。”

难怪她不知道。

那个时候陈曲水已经启程回真定了。

这还真就是纪咏的行事作派!

窦昭苦笑,真诚地向宋墨道:“多谢你来告诉我。”

宋墨三天就赶到了真定,而且是亲自来告诉她。可见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下可好了。

他这么一插手,就算魏廷珍一时看不出来他的用意,大智若愚的张原明多半会猜出几分。

自己要退亲和魏家要退亲毕竟是两码事――前者是她不满意魏廷瑜,后者是魏廷瑜不满意她。

魏廷珍知道后,肯定会觉得倍受羞辱。自己也别想不受瞩目地退亲了。

这个纪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这件事,恐怕得从长计议了。

窦昭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而看着她由最初的惊讶到之后的苦涩、无奈、担心的宋墨,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窦昭果然不真知道。

她依旧如他记中那样的磊落大方,真诚美好,

宋墨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多谢”。又说了句“对不起”。

他要多谢窦昭在他经历那么多的阴霾黑暗之后,没有让他失望;他要为自己之前对窦昭的怀疑和猜测向窦昭道歉。

窦昭讶然。

宋墨含笑不提,而是问她:“你知道纪咏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济宁侯吗?”

“纪表哥性情跳脱,”窦昭只好含糊其辞地道,“可能是看济宁侯不顺眼吧?”

宋墨听着心中一动。

在他看来,纪咏的性格与其说是跳脱,不如说是倨傲。

而且纪咏和窦昭的关系亲密,不可能仅仅因为看魏廷瑜不顺眼就谋划着让窦昭和魏廷瑜退亲。

除非,还有些其他的什么原因。

以窦昭的聪慧睿智,说这话。明显地是在隐瞒些什么。

他不由道:“你想不想和济宁侯退亲?”

窦昭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纪咏知道了,现在宋墨也知道了。

她不禁朝宋墨望去。

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穿着一身月白色细布道袍的宋墨低垂着眼睑,有种让人说不清道明的隐忍。

窦昭只觉得头痛。

一个纪咏已经闹得差点让魏廷瑜身败名裂,如果再加上一个宋墨……魏廷瑜还不得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她连连摇头:“不用,不用。”生怕宋墨也搅了进去。

宋墨淡淡地“哦”了一声,抬起眼睑。变成了从前那个矜贵而冷漠的英国公世子。

窦昭不由抿了嘴笑,道:“看你风尘仆仆的,这一路赶过来也辛苦了,时间不早了,让陈核给你弄点吃的。梳洗之后好好睡一个来,这两天天气还算凉爽。”语气很温和。

宋墨突然有点不想走。

他想了想,道:“我明年开年就要除服了,严先生提议让我或娶了延安侯的嫡女,或尚万皇后所出的宜景公主……”

窦昭心里一酸。

如果蒋氏还活着,或是梅夫人还在,他何至于会和自己说这些。

她仔细地思考起宋墨的婚事来,不过还是颇为意外汪清沅也在宋墨妻子的后选人之中:“延安侯家的汪小姐相貌出众,人品端方,又有汪清淮这样的胞兄,如果夫人还在,自然是桩极好的姻缘。只是她性情柔顺,若是令尊以后的续弦出身显赫,精明能干,你在内务上没有个得力的臂膀,做起事来会很不方便的。”窦昭正色道,“公主很好,不管令尊以后谁做续弦,都断然不可能压得过公主,而且让你的世子之位更稳,以后很顺利地承爵。不过,景宜公主不太好,和皇上的关系太过亲密,太子又是无后所出,容易牵扯到皇家世事之中去。最好找一位生母是份位较高又长袖善舞的嫔妃所出的公主,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辰妃所出的福圆公主,淑妃所出的景泰公主,与你都年龄相当,而且温柔敦厚,你不妨和严先生商量商量,从这两公主中选一位。”

既然这一世宋墨保住了世子之位没有被遂出家门,她也不希望他掺和到太子和辽王之争中去。

毕竟不管是谁继承了大宝都会对英国公府客客气气的,从龙之功虽好,英国公府却未必需要。



第一百八十三章上京

宋墨侧身望着河对岸的野桃树,沉默不语。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妻子比自己地位高的。

窦昭以为宋墨是不想尚公主,想了想,笑道:“太宗皇帝的时候,永承伯冯健为永平长公子驸马,他不仅受皇上信任,做了宗人府右宗人,还曾先后任大同总兵、五军都督府都督,平了妥德之乱,世人敬仰;仁宗皇帝时的广恩伯世子董麟,是怀淑长公主的驸马,却因酗酒失言被夺了世子之位,贬为庶民,客死异乡。驸马未必不好,端看你怎么行事了。”又道,“世事之物,从来是有利有弊的,又因个人际遇不同,利弊各异,就看是利大一些还是弊大一些。”

宋宜春年不过四旬,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一个“孝”字压着,宋墨得用比平常二倍甚至是三倍的力气才能让宋宜春忌惮,这样的日子太难过了。

窦昭觉得,与其时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不如尚了公主。反正公卿之家出生的子弟很难成为影响社稷的显赫权臣,不如想办法过得舒服点,过得自在点。

宋墨微微地笑。

太宗时候的驸马能带兵打仗,成为手握权柄的显贵,而仁宗时候的驸马却只能犬马声色,醉生梦死,做个闲散的清贵,固然与皇权稳定,皇上不愿意看到勋贵之家掌握实权有关,也与勋贵之家的子弟娇生惯养,不事稼穑,日渐颓废有关。

窦昭饱读史书,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她不过是想安慰自己,让自己在父亲的打压之下不至于败得那么难看罢了。

窦昭,总把她当小孩子一样,每次见面不是哄着就是劝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是英国公府的嫡长孙,自打记事起,耳朵里听到的就是责任、重担、光耀门眉、不忘祖宗之志之类的话,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甚至是大舅,都相信他的才能,相信英国公府在他的手里能摆脱“权臣”的烙印,成为“纯臣”,让英国公府成为真正的百年世家,不再受皇权的更迭。

窦昭对自己始终有些担心,可你说这种担心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又不对,她对他决定的事从来不曾置疑过。可你说这种担心是相信,也不对,她对他的事时时保持着一种让人不明白的警惕,仿佛下一刻种他就会陷入泥潭无法自拔般,看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可不管前者还是后者,宋墨都觉得很有趣,甚至,他隐隐觉得自己常常会在不自不觉中利用窦昭的这种心态,或者说些明知会让她担心的话,或做些明知会让她担心的事……像幼稚的孩童。又乐不失彼。

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没有平日的稳健……他就会把这些归于他们第一次见面太惊悚。归于窦昭的为人太过冷静自制,理智自信,让他可以她的面前不必掩饰什么,也不必佯装什么。

这一刻,宋墨如往常那里,遵循本心,道:“你怎么知道几位公主的情景?连严先生都没有查到什么。我跟严先生说了。若是要尚公主,一定要找个性格温顺的,我要纳妾。”

窦昭听着哈哈大笑。用一种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调侃道:“就你?若是铁了心要纳妾,就算公主性情刚烈,也未必能阻止你吧?不过,你要小心。南平长公主的驸马年轻的时候宿花眠柳,晚年瘫痪在床,南平长公主把驸马的妾室全都赐死了,并且派了贴身的嬷嬷给每天隔一个时辰就问他,还敢不敢纳妾……”

宋墨笑得不行,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皇家秩事?”

窦昭笑着反问他:“你平时时不读书的吗?”

宋墨再次大笑,笑声哪清越的泉水激荡在林间,惊得一群鸟儿叽叽喳喳啾啁不止。

※※※※※

从后山回来,窦昭立刻去了陈曲水那里,将纪咏谄害魏廷瑜夜宿南风馆的事告诉了陈曲水。

陈曲水大惊失色:“纪编修是怎么知道的?宋世子还说了些什么?”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

“其他的倒没有说。”窦昭也彼为头痛,但她在真定,宋墨的话也很简明,以纪咏的行事风格,他们不可能通过宋墨的话找纪咏的破绽,她另有担心,“纪表哥这么一闹,小事也会变大事,偏偏少有人能说服他。还有宋世子,亲自跑来给我报信,十之八、九是为了报答之前我们对他的救命之恩。他还问我是不是想要退亲,我哪里敢承认?”窦昭苦笑:“多半是千佛寺胡同的事让他有所察觉,他要是也像纪表哥那样自作聪明地帮忙,那可就糟糕了――京都是他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根本不可能绕过他,如果他插手,就不是像纪表哥那样只是胡闹一番了!”她沉吟道,“事情的变化已经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再任其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我寻思着,我们是不是要再去趟京都……”

听说窦昭要去京都,陈曲水立刻反对:“不行,如果事情败露,窦家的长辈和魏家的人都会责难小姐的。”然后又羞又愧地道,“都怪我没有把事情办好!”

“陈先生千万别这么说。”窦昭感叹道,“纪表哥加上宋世子,好比那百年不遇的风暴,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如果不是和魏家的婚事关系到我的后半生,我肯定会避而远之,就这样嫁了算了。”可每当她想到刚嫁给魏廷瑜那几年背着人偷偷流下的眼泪,想到没人可说的委屈,就觉得周身发寒。

她是决不会嫁给魏廷瑜的。

窦昭不止一次地感谢老天爷,让她回到了母亲没有去世之前,让她看见了母亲的脸,而不是让她回到了嫁给了魏廷瑜之后的日子――如果是这样,她现在只怕在殚精竭虑地想办法和魏廷瑜和离吧?

她说服陈曲水:“你看,我们这样一番行事,那魏廷珍不就跳了出来吗?红姑只能用一次,想在和魏家顺利地退亲,恐怕要从内宅上着手。先生只身前往,多有不便。”

陈曲水沉默。

他觉得窦昭的话很有道理。又想到再不济,还有宋墨,不由地点了点头。

事情万一到了那一步,也就只好对不起魏廷瑜了!

窦昭去向祖母辞行:“六伯母让陈先生带信给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趟京都,说是济宁侯府的大姑奶奶,就是那位嫁给了景国公府做了世子夫人的。她不止一次地向五伯母提起我,问我怎么还在真定。六伯母的意思,是让我提前进京。”

这本是祖母一直以来的愿望,自然是连声应喏。

窦昭给六伯母写了一封信,说祖母催着让她上京。

六伯母闻言知雅,立刻回信,问她上京的日子。

窦昭又拿着六伯母的信去见了二太夫人。

二太夫人和窦昭到底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也太绝对,不过是因为有时候感情敌不过理智。在没有了利益算计之下,感情就变得温情脉脉起来。

“为什么这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闺女远嫁?”她拉着窦昭的手。对陪坐在身边的二太太感慨道,“寿姑这么一去,只怕我这辈子也见不着了。”

二太太连声安慰二太夫人:“过两年,寿姑肯定会带着姑爷来给您做寿的。你说是不是?”

窦昭听着却心中一动。

宋墨能看出破绽,其他迟迟早早也能看出破绽。在之前的计策没能奏效的情况之下,只能改弦易辙另谋出路,如果把水搅浑了。机会肯定比现在多……

她也劝着二太夫人:“您不如和我一起去京都吧!我听人说,仁宗皇帝的时候,太后娘娘曾下懿旨。让内阁首辅梁青的母亲进京面圣。那梁青是南昌府人士,离京都千里之迢,真定离京都不过四、五天的路程,您何不随我一起去看看五伯父?你已经有些年没有见到五伯父了吧?五伯父如果是内阁大学士了,公务繁忙,越发走不开了……”

二太夫人听着心动。

“就是,就是!”二太太在一旁凑趣,“您还可以亲眼看着寿姑出嫁。”

二太夫人不禁点了点头。

窦昭忙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给六伯母和父亲写封信去。”

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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