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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第96章

小说: 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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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道:“这荷花开得好,夫人想用荷花做顺水人情,只怕这礼太轻了吧。”

“礼轻情义重,将军喜欢荷花,你的寝房养着荷花,将军闻着荷花香,就知道妹妹待将军的情意了。”我不在意地笑。

“只怕是你的心意吧,夫人送我荷花,不就是想让将军知道你是多么贤良大度、善解人意?”如珠的微笑冷如秋风,“将军来我这儿,夫人担心将军听了我的枕边风,一朝失宠,就送来荷花,一来对我示好,二来讨得将军的欢心。这一箭双雕的伎俩,虽说不笨,却也并不高明。”

“妹妹想太多了吧。”

“昨晚将军陪我一夜,对我体贴入微、柔情蜜意,旁人是羡慕不来的。夫人,我说过,将军念旧情,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夫人不能独占将军,是不是心中如有火烧?”如珠挑眉一笑,拽了一瓣荷花。

“妹妹怀了将军的骨肉,将军自然会顾及你。”我模棱两可地说道。

如珠美丽的双眸浮现些许戾气,“将军的心向着谁,还未可知,我会自求多福,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你还是多多祈求老天爷的眷顾。我的孩儿和如意这两条命,我不会轻易罢休。好比这娇艳的荷花,我会慢慢地折磨它,然后再捏碎它,花碎人亡。”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了荷花花瓣,一瓣瓣的揉碎,丢弃在地。

尔后,她阴沉地瞪我一眼,转身离去。

碧浅瞪着她的背影,愤愤道:“姐姐为什么对她这般客气?”

银霜也附和道:“她分明是来找茬的。”

我一笑,“方才的事,假若传到将军耳中,将军会怎么想?”

她们明白了,相视一笑,碧浅笑道:“将军自然觉得姐姐心存仁厚、心胸大度,觉得她心胸狭隘、无事生非,总与姐姐过不去。”

我望着如珠鲜艳的背影变成小小的点,消失在绿荫中,唇角滑出一抹微淡的笑。

隔日午后,我在刘曜的书房习字,银霜站在五步远的地方轻轻地扇风,碧浅站在一侧静静地看我抄书。

银霜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大热天抄书,问碧浅:“夫人为什么习字?写的是什么?”

碧浅小声道:“习字、抄书有助于凝神静气。”

“那夫人抄的是什么?”

“《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是什么?”银霜更糊涂了。

“说了你也不明白,让夫人安静些吧。”碧浅从她手中接过羽扇,“你去拿一壶茶来,我来扇。”

银霜自是去了,碧浅担忧道:“姐姐有孕在身,就不要费心劳神了,无聊时翻翻书不就好了吗?”

我从容下笔,道:“抄着抄着,心自然就静了,应对之策自然也就浮现在脑中。”

她也犯糊涂了,“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姐姐还要想什么应对之策?”

我朝她一笑,继续抄书,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外面传来男子的脚步声,我抬眸看去,刘曜回来了,我连忙搁下羊毫,笑问:“这时候将军怎么回来了?”

“朝中无事,就先回来了,去寝房寻你,你竟然在这里。”他拨了一下我垂落的鬓发,举止温柔而亲昵。

“将军,夫人,碧浅去沏茶。”碧浅笑眯眯地退出书房。

“你在书房做什么?”他走到书案前,拿起我写的字,“这是你写的?”

我笑着颔首,刘曜目露赞赏之意,笑道:“你的字可与我相媲美。容儿,你的字恰如你的性情、胸襟,大开大合,潇洒不羁,纵情恣意,颇有须眉之风。不对,是那种女王的气势。”

我拿捏起腔调,笑道:“将军谬赞。”

他低了嗓音,长臂揽着我的肩,“暑气重,屋中闷热,你在这儿习字抄书,不怕累着?”

我道:“无碍,如若累了,我会歇着的。”

刘曜索性坐在书案上,将我揽坐在怀中,“听闻昨日傍晚,如珠和你生了口角。”

“我见荷花开得好,就让银霜去折了几支荷花,送两支给如珠,没想到她不领情,亲自送回来了。”我娓娓道来,“她说不喜欢他荷花的香气,还说了……一番话……”

“什么话?”

“罢了,许是将军没怎么去陪她,她心中不痛快,觉得我霸占着将军,就对我说,将军迟早会回到她身边,说我和她的孩儿能否顺利产下,还要看天意。”

刘曜没有应声,眉头紧锁,面如冷铁,若有所思。

我不再多说,昨日那场口角,我说了什么,如珠说了什么,应该早就有人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过了半晌,他的面色和缓了些许,“往后别理她便是,安心养胎。”

我点点头,“我不会和她计较的,你放心。”

突然,外面起了喧哗声,其中以如珠尖锐的声音最为清晰。她喊道:“我要见将军……假若我腹中孩儿有事,你担待得起吗?滚开……”

安管家的劝阻丝毫不入她的耳,她大声嚷嚷,一定要见将军。

“如珠好像很激动,许是出了大事,就让她进来吧。”我劝道,“你不见她,万一她的孩儿真的有事,就无可挽回了。”

“你先坐好。”刘曜扶我坐下来,接着打开门,对安管家道,“让她进来。”

如珠踏入书房,一眼看见我也在,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接着,她拉着他的手,焦急而凄苦道:“将军,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儿,将军要为如珠和我们的孩儿做主啊。”

他不动声色地问:“谁要害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瞥我一眼,陈述道:“方才我饿了,侍女端上来一碟糕点,我正要吃,为我安胎的张大夫就来了。张大夫鼻子灵,闻到糕点有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就仔细检查了那糕点。没想到,那糕点竟然被人做了手脚,放了微量的五石散。”

我插口道:“**食用五石散必须谨慎,否则性命堪虞;倘若孕妇误食,只怕对胎儿不好。”

“是啊,将军,张大夫也是这么说。”如珠没想到我会帮腔,“不如让张大夫亲自对将军说。”

“叫他进来。”刘曜冷声道。

张大夫踏进书房,微微屈身,“禀将军,五石散对人身有害,对腹中胎儿而言,无异于毒药。虽然糕点中只放了微量的五石散,不过假如每日吃那么一点点,假以时日,积少成多,胎儿就会中毒,胎死腹中。”

刘曜的面色越来越冰寒,问:“糕点是谁做的?”

安管家回道:“将军,小的已经将做糕点的厨娘捆着了,在外面候着。”

片刻后,那四十来岁的厨娘被一个侍卫押进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惊恐地求饶。

“你为什么在糕点中放五石散毒害将军的孩儿?”安管家喝问。

“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弄错了……不小心把五石散洒在糕点上……”厨娘匍匐在地,不停地磕头,“将军饶命……”

“怎么会弄错?五石散不是寻常药物,你怎么会随时带在身上?”如珠忿然地指着她,“将军,这个贱人随身携带五石散,必定是要毒害我们的孩儿……她一定是受人指使……”

“再不从实招来,小心你的狗命!”安管家威胁道,“不只是你,你的家人、亲戚都会被你连累。”

厨娘哭道:“小人不敢说……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小人是无辜的……将军饶命啊……”

刘曜面无表情,瞧不出什么情绪,我清冷道:“你从实招来,将军会考虑饶你一命。”

厨娘惊怕地哭道:“小人可以说,但将军要救小人一命啊。”

安管家喝道:“说!”

厨娘垂着头,小声道:“是……是夫人……命我这么做的。”

如珠气得龇牙咧嘴,差点儿扑过来撕烂我,“是你!你竟然又来害我的孩儿,将军……”

厨娘又道:“不是她,是另一个夫人,是……大夫人。”

如珠愣住了,所有人也都愣住了。我看着刘曜,他仍然面不改色,让人瞧不出他的心绪。

过了须臾,如珠凄艾地求道:“将军,大夫人蛇蝎心肠,您要保护如珠和我们的孩儿啊……”

刘曜终于开口:“叫清柔来书房。”

安管家立即去请,我吩咐如珠的侍女,“扶小夫人坐着。”

如珠安静下来,抹着泪。刘曜转首看我,我凝重地看着他,眉心微蹙,他走过来,拍拍我的手,好像对我说:别担心,我们的孩儿不会有事。

——

卜清柔进书房的时候,看见满屋子都是人,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讶,愣了一下。

如此看来,她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珠怨毒地瞪她,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似的。她保持着将军夫人宠辱不惊的风范,对刘曜微微下礼,道:“将军召清柔前来,是否有要紧事?”

刘曜不作答,反而问仍然跪在地上的厨娘,“我再问你一遍,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如有半句虚言,绝不轻饶!”

厨娘看向卜清柔,坚定道:“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大夫人知道小夫人喜欢吃糕点,就命小人在糕点上洒微量的五石散,积少成多,不出十日,小夫人的胎儿就会胎死腹中。”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卜清柔立即反驳,接着对将军道,“将军,她胡说八道,她诬陷清柔,清柔并没有指使她毒害如珠的胎儿……将军明察,清柔真的没有啊……”

“若你没有,为什么厨娘说是你指使的?”刘曜语声严厉。

“清柔也不知……对了,肯定是如珠让厨娘这么说的,如珠以自己的孩儿诬陷清柔……”她着急地辩解,神色惶恐。

“将军,如珠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儿,悲痛万分;如今幸得上苍眷顾,又赐给如珠一个孩儿,如珠怎么会拿孩儿的命诬陷旁人?”如珠这番话的确在理。

卜清柔在夫君跟前跪下来,拉着他的广袂,惊惶、悲痛地说道:“清柔服侍将军这么多年,清柔是个什么样的人,将军还不知道吗?清柔一心一意地服侍将军,打理府中琐事,让将军无后顾之忧;将军是清柔一生的依靠,是清柔的一切,将军的妾便是清柔的姐妹,将军与别的女子所生的孩儿也是清柔的孩儿,只要将军好,清柔就好……将军,清柔别无所求,只希望永远陪着将军,直到清柔寿终正寝的那一日……”

这番话,的确是她的肺腑之言。

夫君,是任何一个女子的天,夫君不要她了,天就塌了,她还能活吗?

如珠走过来,愤然道:“夫人服侍将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人敬重。可是,为**子最重要的是贤惠,你视将军的妾室为眼中钉、肉中刺,加害妾室的孩儿,如你这种心如蛇蝎、心狠手辣的女子,将军岂能再留你在身边?”

“如珠,自从你进府,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诬陷我?”卜清柔愤恨地质问。

“如珠没有诬陷你,若非张大夫及时阻止,只怕如珠的孩儿已经遭你的毒手!你好恶毒的心啊!”如珠咬牙切齿地对骂。

“够了!”刘曜重声喝止。

“将军,清柔没有毒害如珠的胎儿。”卜清柔转而向夫君辩白。

“将军,倘若夫人没有做,为什么厨娘无缘无故地说是夫人指使的?”如珠振振有词。

刘曜眸光如冰,下令道:“送小夫人回去!夫人卜氏,禁足寝房,明日发落!”

安管家得令,吩咐侍女分别送一妻一妾回房。

卜清柔不堪被禁足,大声嚷着自己是冤枉的,要将军明察。

书房只剩下二人,刘曜如铁的面色慢慢回暖,对我道:“累了吗?不如我先送你回房。”

我牵着他的手指,“你也累了吧,不如与我一起回房歇歇?”

他点点头,和我回房。

——

刘曜靠在大枕上,双臂为枕,双眼微阖,脸孔平静,似在沉思。

我坐在床的另一头,拿着一册书,却看不进去,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如珠的孩儿被卜清柔毒害一事,他是怎么想的?他相信厨娘的指证吗?他会如何处置?

索性搁下书,我斟了一杯茶,饮了半杯,然后问:“将军喝茶吗?”

他应了一声,我把茶水端到他嘴边,他一饮而尽,将茶杯递还给我,眉宇间刻着两道深痕。

“在想方才的事?”我握着茶杯,淡淡地问。

“这件事,你怎么看?”刘曜直起身子,执着我的左手,似乎有所期待。

“要我说实话?”我含笑道。

“怎么想,就怎么说。”

我犹豫须臾,斟酌道:“虽然如珠较为泼辣,不过她失去过一个孩子,对这个孩儿极为珍视,想来不会拿亲生骨肉的性命来诬陷夫人。我也即将为人母亲,如若有人想谋害我的孩儿,我必定跟那人拼命不可。我相信,世上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以孩儿的性命来诬陷别人。”

他的面色越发凝重了,“这么说,当真有人谋害如珠的胎儿?”

我点点头,暗自思量着,他与卜清柔成婚多年,生养过两个孩子,若说全无恩情、恩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深与浅的问题。我斟酌了半晌,“夫人稳重体贴,操持府中大小琐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倘若真是她指使厨娘谋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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