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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清梦断魂(清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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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书一扔,望着他道:“看不到人,又无甚可解乏的风景,不过是,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读读伤春感怀的诗句打发时间而已。”

他伸手拍拍我脑门道:“我没怪你,你倒是来怨我了。”

我愣住,追问说:“我如今是病人,你却来怪我?”

他望着我,伸手欲揭我衣衫,我连忙握住他的手道:“日头还在天上,你又想做什么?”他听后笑了,说:“这话是太阳落山,我可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面上一红,拍开他的手,又去抓诗书,他反握住我的手,将我搂在怀里道:“你居然敢拿身子挡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答应过你,自然有办法替你……”

我搂着他的腰,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所有事,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谢谢你。”

他身子渐松,也没了刚才的怒气,推开我道:“就这么谢谢了事了?爷费了多少心思保全你,你倒好,连命都不要!”

我一摊手,索性耍起无赖来,道:“我现在是病中,你还想怎么样?”他伸手又要来拍我头,却被我抓住,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了个吻,同他十指交扣道:“四爷,这样做,值得吗?”他由着我握住道:“你早几年做什么去了,现在再问,太迟了。爷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

那日之后,他白日回自己的营帐忙着琐事,夜里悄悄潜进我帐内,与我同榻而眠。起初我还有些紧张,可后来见他只是规规矩矩睡觉,也不再惧怕。七八月的天气借口冷,整夜缩在他怀里不肯挪动。他夜里睡眠极浅,我稍稍动弹一下便会醒来。暗夜里睁着眼睛有些无辜的望着我。后来我实在担心他睡不好,趁他熟睡悄悄的睡到另一头去,可一觉醒来还是窝在他怀里。

我的伤势好得也差不多了,可谁都没提回京的事。

我有自己的私心,在这茫茫草原上,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四爷,骄纵着我,宠着我,任由我折腾。可回京后,一切就又会是另一个样子。别说日日如此相对,就连偶尔说上几句话都难上加难。我贪恋这一时的柔情,恨不得一世都如此消磨掉才好。

又过了几日,我已能下床走动。正想出门去转转,伺候的宫女挑帘进来道:“格格,四王爷已经吩咐打点行囊,明日便启程返京了。”我点点头,由着她们去收拾,独自一人往他营帐走去。高无庸见着我,连忙上前搀扶,说:“格格,您怎么不好生歇着呢?”

高无庸说着停在帐外,高声吆喝道:宁格格到。

我还有几分诧异,可进去一看才恍然,四爷坐在上手,十三爷立在桌边,下首坐的正是我最不想见的巴斯王子。我也不去看他,只当他是透明的,径直走到四爷面前说:“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四爷看看我,又看看巴斯,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故作疏离的说:“怎么不在帐里歇着?身子可好得多,明日可就要回京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道:“伤倒没什么,就是夜里睡不好。这前面林子里的鸟雀一夜接一夜的吵着,还是赶紧回京的好。再在这里呆下去,伤没好,半条命也丢了。”

巴斯接过话茬道:“要不,我晚上让人去哄了,总是会安静一些的。”

我听后,只是不搭理他,扭头对十三爷说:“十三爷,前日借你的那套书看完了,回头让人给你送去。”十三回道:“不急。”

我背对着巴斯,低头晃着手里的茶盏,也再没人开口说话,除了安静还有一丝丝的尴尬在其中蔓延。最先受不了的还是十三爷,他深吸口气道:“巴斯王子,明日就要分别,不如今日一醉方休可好?”

巴斯突然起身,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便跟十三爷一道出了营帐。我这也才松了口气,放下盏子,一抬头,见四爷若有所思的怔怔出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喊了声:“喂!”他眼睛一动,握住我的手,压在桌子上道:“巴斯方才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我一愣,脑袋飞快的转动着,心想,刚才巴斯说了应该是蒙语吧。瞧他问这意思,苏尔佳…蕙宁应该是能听懂蒙语的,可是我却不懂。当下,一挥手,道:“谁爱搭理他!”说得理直气壮,却还是偷偷打量起四爷的神色,见他并未起疑心,便岔开话题道:“明日我可否骑马?你答应教我骑马的,却一次也没教过。”

他握着我的手说:“你身子未好,还是坐车吧,人少受点苦。”

终于还是要回京了,不管我有多么的不愿意,马车的轮子还是一点点的朝前移动。

回京后,康熙会如何“招待”我。接下来的一年一切是否真的能顺心如愿。

一面是人定胜天,一边是天不遂人愿,彼此交战。

对于四爷,那日刺客之事,我们都没再提起。我亦曾想过他如此信誓旦旦的要我相信,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可面对着那张脸,总无法将他与谋害自己父亲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仅仅是因为爱他,更是他后来所做的种种,他不会是那样阴毒之人。

我明明坐在车子里,可又像极了天上飞翔的风筝,只是不知那根线是否还牢牢的握在某人的掌心。

伺候的宫女只当我是乏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不时挑起车帘向外张望,我透过缝隙看见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便觉得心安,至少这个纷繁复杂的局面里,还有一个人,让你连唤起他的名字都觉得心生悸动。恰巧他也看向这边,我心里一慌,忙挥下帘子,假装闭眼歪倒在软榻上。这马车里不知道铺过多少层的软席,多少缓解了颠簸之感。

宫女低声说了句什么,马车停下,我张眼一看,右侧的车帘被人牵起,他人在马上,弓着身子望着我,笑说:“晕车可有好些?”

明明就只是一句关心的话,却因为说话人的原因,拨动了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我低头不敢看他,只问:“还有几日才到京城?”

他没有回答我,说:“今日天色不早,在前面的安营吧。”

我们每日走走停停,日晒三竿才拔营出发,太阳高悬时就安营,只怕这样一路走下去,没有几个月我们都到不了京城。我问起原因,他也只是笑说,皇阿玛下了旨,让我们“缓缓归”。我心里知道,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才是。自打第一天出发时就没有再见过十三爷,想必他已经先行一步回京了。

一路上,我的营帐总是和他的紧邻着,他夜里点灯的光都能投射过来。那盏灯有时一亮就是一夜。

这天刚入夜,伺候我的宫女估计是见我每日手不离书,书不离手的,也不知跑去哪。谁知道我的心思却全不在书上,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

如今,要让康熙放弃对我的忌惮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要让我嫁给巴斯,我倒是宁可去死。

如果不成,大约我也就一年光阴可活。

高无庸依旧在门口伺候,见我出来,便弓身进里面通报,只见帘子被人掀开,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牵着我的手说:“又睡不着?”

我笑说:“白日里睡太多了。夜里就越清醒。”

他看着我就笑了,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喜悦。我小心试探的问:“宫里可有消息?我们这样一日迟似一日的,皇上若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又低声对高无庸吩咐道:“去把马牵来。”复又对我说:“那我们骑马去。”

骑马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我们俩一路溜达到了块空旷地带,他解□上的披风,铺在地上,人也躺了上去,伸手就将我拉进怀里。我依偎在他怀里,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想着连日来他夜里的操劳,大概是睡着了,便解下自己的披风替他盖好,却又听见他突然说话,说:“那日行刺的人你可还记得?”

我身形一顿,没有说话。

他又说:“他就是嘉颐口中的伊吉,虽然乔装打扮,可骗不了我们。”

伊吉?嘉颐?八爷?

我的心愈发冰冷一片。他却继续说道:“皇阿玛已经下旨,将嘉颐从皇室宗谱中除名,要将她剃度送去庵里,还停了八弟的俸禄,至于伊吉,已经下令处死了。”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说的不过是书上的故事。原来这些日子,他一直不肯快马进京,不过是在等消息而已。我还当人家是顺了我的私心。

原来自古帝王无情,是真的。

我轻轻的离开他的身子,觉得原本空旷的四野突然生出无数的牢笼,我已经无处可逃了。

他直起身子,从背后抱住我说:“十三爷已经从中斡旋,可嘉颐一心求死,一再出言顶撞了皇阿玛,只怕……”

她也是你的妹妹啊。

伊吉一死,嘉颐断然不可能独活,就算勉强保全了性命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甚至几乎是亲手将他们一个个送上了断头台。她心里的悲愤和凄凉还能对谁说。

我突然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救她。

如果那日她就那么倒在血泊中死去,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嘉颐只是身在皇家,盼望的不过是寻常的相夫教子。她的皇阿玛亲手将幸福送到她手上,又活生生的夺了去,还不如从来没有过。既然没有,何来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五日,阴。

今宵酒醒夜,回望梦魂中。 。        。        。 。



第四十五回

。 第四十五回。 之后,我们几乎是快马加鞭一路进京。我开始有意无意的避着不见四爷,不见却又想见,能见却又怕见。如此一路颠簸到了京城,还未入紫禁城,前来迎接的人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准许我回府邸调养。我阿玛和姨娘一身正装位列在迎接的人群中,翠珠上前来扶我,低声说:“小姐,咱回府吧。”

我回头遥遥望去,四爷正背对着此处,不知同哪位大臣议事。我对阿玛点点头,上了自家的马车。姨娘拉着我的手,不住的打量我道:“你这丫头,可是要生生吓死你阿玛。你阿玛如今身子也不好,再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以后如何跟你额娘交代。”说着直抹眼泪,又说,我此番救驾有功,皇上赏赐不少,还特意准许我远嫁之前都可以住在阿玛府上,连带我阿玛官进一品,虽然职位没变动,可俸禄却提高不少。

刚入家门,阿玛背手立着道:“蕙宁,到我书房来。”

我一愣,姨娘忙拦着说:“老爷,才进门,好歹也让她洗漱一番吧。”阿玛回头瞪了姨娘一眼,没再说话,翠珠连忙拉拉我的衣袖,朝我眨眨眼睛,我急忙随她朝自己园子溜去。

翠珠说:“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天天念叨你,听说你受伤了,就差没自个去接你了。这会儿见你回来了,却还端着架子。”

我也笑说:“就是,就是,只怕等一下我这耳朵根可就要受苦了。”

谈笑间,翠珠说起我离京后的种种,金宝儿和弘历被接出宫去,德妃娘娘索性也打发她回阿玛这边。我又问起德妃娘娘如今状况,翠珠摇摇头道:“不好也不坏吧,毕竟皇上将后宫诸事都交给娘娘打理的。差不到哪里去。”翠珠又说,姐姐知道我要回来,过几日只怕也会回府里来,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秉烛夜话了。

离京这些日子所受的波折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可奇怪的是,回到自个的园子,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连翠珠拧毛巾的方式还同从前一样。

我又回到属于自己的天地里,虽然离开了很久,这里却一点也没有变。

阿玛唠唠叨叨半日,又罚我抄书以示惩戒,我都一一应了下来,后来反倒他老人家担心我身子,统统全免了。老实说,如今就是他拿扫帚赶我出去,我未必肯呢。

姐姐回来住了几日,说现在京城里处处都在传诵我救驾的美名,说得神乎其神。反正苏尔佳家二小姐的名号也不差这一两个,也就由着大家说算了。

我每日练练字,读读书,把这几年落下的好日子统统补上似的,每天制定出根本无法完成的计划,来压抑自己澎湃的内心。

姨娘取笑我说,原本当我入了宫,性子会收些,没想到变本加厉,又说我额娘是出了名的淑德,单单生出我这么个上房揭瓦的女儿来。

我只是笑,对他们一概探寻的眼神,只用笑来应付。

除了翠珠,没有人能理解这一切对于我而言,几乎就是一次新生。

这日里,我临好字帖,正站在歪脖子树下,想着怎么取景,能画出不一样的景致,突然从园子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闹声,渐渐的近了。还没看见人,就听见呼喊声道:“姑姑,姑姑,姑姑,你躲哪里去了?”

我从树下走出来,便被来人扑了个满怀。见是金宝儿,便顺手搂着她,揉着她软绵绵的身子道:“宝儿,原来是你,你弘历哥哥呢?”

金宝儿从我怀里探出头来,回手一指,就见弘历也站在不远处,见我望着他,便快步走来,给我请安,又拿眼瞪宝儿,低声道:“还不给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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