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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休书难求-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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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儿,你以为这真是我和爹娘想的吗?你以为我就不想现在把你接回穆王府吗?”     
  我默了默,不说话。别人不知,我又怎会不懂?现在这光景,与当日王婉容有什么区别?举事成败,不过一昔。纵使穆王、怀王、文老爷子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但也已有了最终毁灭的最坏打算。这种时刻,休掉我,假若他朝失势,我或许还能逃命;反之……     
  这出戏里,王婉容、我,月儿都是他们最不能触碰的弱点,也是敌人最致命的武器。所以,我们需要隐蔽、掩藏。现在若成全了月儿,让她正大光明地与周亦水定亲,只怕最坏的结局里,不仅月儿没有半丝退路,周家也会遭到灭顶之灾。     
  于此,我突然有些悟了。月儿嫁给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害人灭门,可年岁渐大,无奈之下才选了文墨玉来遮掩。黑夜里,我和小笨蛋平躺着,听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蛊惑人:     
  “让月儿嫁给文墨玉,是权宜之计,也是无奈之举。我们的计划本是让月儿在三日后跟着你和娘亲一起离开洛云国与表姨会合,现在……廉儿,我不知该如何与妹妹说。”     
  ………     
  呷了口茶,我平静地陈述:     
  “你哥看见你和周亦水约会了。”     
  月儿圆目大瞪,惊得发不出半丝声音来。     
  我搁下茶杯,依旧说得云淡风轻:     
  “不要怕,我站在你这边。”“嫂嫂决定,助你私奔。”     
  “……嫂嫂,大恩大德月儿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望着激动磕头的安陵月,我心里默默为小笨蛋默哀三秒。对不起,亲亲相公,这次真不能怨我,一来女人的心和脑子都是豆腐做的,遇到这种事情我实在没办法和男人一样理智分析;二来我这人向来嘴舌不灵便,小笨蛋如斯聪明的人都不知如何劝解,我如何劝解得住,让月儿跟我们走?更何况,对方是个正在热恋,可以为爱人献上生命的痴女。于是,最好的结果——     
  我弯了弯腰,悄声道:“月儿,你应该知道穆王府的密道吧?”               
  穆王府密道内,呃~或者说,我和小笨蛋的床底下,月儿带着包袱,紧拉着我亦步亦趋地走着。     
  “嫂嫂,我好害怕,这里真的可以通到城外的小山坡?”     
  我晃晃手中的火把道:“月儿不怕,你相信我好了。”     
  说来,这密道我也刚知道不久。前些日子与小笨蛋狂荡,床榻甜蜜之际曾密言戏谑,我们的床下面有个密道,这也就是为何每次我和“文墨玉”约会,他比我先回家的原因。彼时听罢,狠咬几口解气也就算了,没想到才几日,这密道竟派上了用场。     
  月儿有些迟疑,“嫂嫂你这样帮我,哥哥知道了会不会怪你?”     
  我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又不好明里说出穆王府造反的事情,这也是小笨蛋的意思,不要告诉妹妹半点造反的事情,但又要哄着骗着她暂时离开周郎,和我们一起离开洛云国。这样的事情我自认没办法做到,更是为月儿一生幸福着想,这才想到助她们私奔。     
  我道:“月儿不用担心我,我会给你哥哥好好解释的。你和周郎在后山会合后,就一直往西走,千万不要回头。半个月后,若听到什么风声,再打开这个锦囊。”     
  我将带了银子的包袱和锦囊一并交给月儿,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才再往前走。锦囊不过故弄玄虚,里面只有两行我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若败,莫要回头。 
  若成,盼归!     
  我想,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至于我,决计不会傻到那么听小笨蛋的话,跟着掉毛老鸟一并家眷去躲难的,我还想看着玄玥龙袍加身,文墨玉和淇儿大打出手抢皇后宝座的热闹局面。     
  心心念念地走着,身后的月儿却突然止了步。     
  “嫂嫂,墙对面有声音。”     
  我被她这么一咋呼,登时毛骨悚然。这里黑漆漆的,可别是有什么脏东西吧?囧。     
  “月儿不要胡说。”     
  月儿此刻只拉着我不往前迈步了,紧张至极“是真的,嫂嫂你听。”     
  我和月儿屏息,果然……墙对面传来争吵声。还好还好,不是女人哀怨的哭声。     
  举着火把,我和淇儿静静凝听,那争吵声……好像是一男一女。隐隐间,只听男人道:     
  “你不要任性了。哎!早知如此就该直接绑了走,何苦这么费事?”     
  “哼哼,绑我?你以为你有这个能耐?”     
  “你留在这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我要手刃仇人!”     
  “胡闹,我们当日……”     
  我咋舌,耳朵不自觉地贴墙更近些,“怎么听不真切了?”     
  月儿也是一脸茫然,“嫂嫂,我觉得这个声音好熟哦。”     
  “真的吗?”     
  我和月儿一边说一边干脆把耳朵直接贴在了墙上面,那争吵声越发大了。     
  “凤儿,你当初答应我放他一条生路的。”     
  “生路?这么多年,他有给过我生路吗?有给过然儿生路吗?若不是影子队护卫我们母子,若不是然儿装疯卖傻,他能放过我,放过然儿?”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走?我一定要亲眼看见洛鸢帝人头落地!”     
  嘭!     
  洛鸢帝的人头没落地,我和月儿,先从墙这边跌倒对面了。     
  “啊!”     
  “哎哟!”     
  齐齐两声哀鸣,因我们二人全身力气都趴在墙上,却不知这墙是个活动墙,一推而入,登堂入了别人的室。     
  “儿媳妇?”     
  “月儿?”     
  我和月儿面面相觑,抬头盯住安陵霄和夙凤。     
  月儿一脸“我就跟你说这个声音很熟”的表情,惹得我哭笑不得。     
  安陵霄还算镇静,站在原地未扶双双落地的我们道:     
  “你们怎么在这?”     
  我再次看向月儿,恰好撞见她满眼哀求的目光,只得吐吐舌头对安陵霄和掉毛老鸟扯了个全世界最难看、最委屈的笑容道:     
  “公公、婆婆,你们看今晚的太阳好大,是不是也出来喝下午茶的?”     
  该死的小笨蛋,怎么枕边话都不说清楚?怎么就只记得干那事儿,就不记得告诉我这密道除了通往我们的床底,还通往掉毛老鸟的床底?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这几天更慢了,从今天开始会努力日更,直到完结。         
第五十一章       
  我实在是,太小看掉毛老鸟了。     
  这是我从密室出来,见到小笨蛋说的第一句。     
  第二句话是:安陵然我也太小瞧你了。     
  越害怕遇见什么,什么就愈是要敲上门。阴谋诡计、谋权篡位,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我撞了个遍,临了才知晓缘由始末。     
  千算万算,从没算到过夙凤会是前朝公主;左疑右猜,从没想到过安陵然会是前朝剩下的唯一皇族血脉。望着安陵然那双黑曜石般晶亮的眼眸,其实,我更想仰头大喊:娘的,我运气实在是太太太背了。     
  洛云国之前,那个被覆灭的王朝又名“若云国”,听闻洛鸢帝这一族和若云国的王族还有那么些沾亲带故。终有一日,洛元宗不知何故反了——进了宫、掠了皇位,夺了嫔妃,杀光所有皇族。     
  可就算杀光,也总有那么星点遗漏的幸运儿。我婆婆掉毛老鸟这一族就恰是天上掉鸟屎被不偏不倚砸中的那只,她的太爷爷——前朝小皇子悄悄被旧臣王释方抱回了家,以“养子”的身份带大成人。洛元宗怎么也想也想不到前朝小皇子竟被旧臣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胆大包天地这么晃悠着。于是,日复一日。夙凤这只被遗落的凤凰安然无事地长成了黄花闺女;安然无事地嫁给了还不是王爷的安陵霄;安然无事地诞下小世子——安陵然。     
  直到,一封密函被递到洛鸢帝手里。     
  据事后丽妃言明,经过多年调查,洛鸢帝的秘密组织终于查到些蛛丝马迹:穆王妃极有可能就是前朝后人。虽只是些蛛丝马迹,却已让洛鸢帝方寸大乱。若夙凤单是前朝公主,都过了这么多代,她也已经安心嫁为人妇,洛鸢帝睁一眼闭一眼或许也就过去了;偏偏她生下了一双儿女,有儿子就代表若云国有了合法继承人,再加上安陵霄手上庞大的兵权……     
  这一夜,洛鸢帝彻底失眠了。     
  后果不堪设想!暗杀令伴着信鸽洁白的翅膀飞出,染红了掉毛老鸟和安陵然省亲的山道,烧光了夙凤娘家的府院。夙凤被救,父母双亡,安陵然也不知踪影。     
  后面的事,依稀已能辨。     
  穆王府痛失世子,洛鸢帝自认危情解除,又念当日安陵家世世代代效忠朝廷,便卖了个薄面,自闭只眼不再管夙凤的身份。谁又能料,安陵然被素心所救,装疯卖傻地回了穆王府。安陵霄自此严加保护儿子,再加上安陵然彻彻底底装了十多年的傻子,洛鸢帝忌于安陵霄的兵力,这才逃过了许多刀光剑影。     
  “兵逼民反啊!”这是小笨蛋给我唯一的合理解释。     
  他道,其实他们一大家子一丝丝造反的意思都没有。这么多年,也根本没有洛鸢帝想象中的乱臣贼子或前朝旧属来找过他们母子,如若不是那次刺杀,他甚至不会知道家里还有条密道,更也不会知道自己竟是前朝王孙。     
  这其中,大有猫腻。     
  原道,夙凤病愈并不相信儿子已死,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出府,便寻夜出密道,辗转找到素心,母子相见,自然把话说开了去,这才有了安陵然装傻回府的一出。     
  我听得汗淋淋,“这么说,公公婆婆早见过素心了?早知道我是假货?”可怜我当日还担心受怕,日日夜夜做噩梦,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小笨蛋颔首,“当日娘亲使计挑拨陈皇后,让她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耍横,活生生将嫁给玄玥的乌布拉托公主推给我,其实只是想为日后寻条后路。洛鸢帝虽恨我们母子入骨,但一直苦于机会下手,加上他老眼昏花,竟真以为阖赫不过小国,不足为患,便准了这道旨。”     
  小笨蛋顿了顿,又道:     
  “他如此这样,一来是陈皇后娘家权倾朝野,陈皇后一句话惹得朝廷纷纷倒戈,洛鸢帝压力颇大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二来,他怕也是想用你这位公主炸炸我是真傻假傻,也好做些决定。”     
  我睁大眼睛,“那你现在暴露,岂不是很危险?”     
  安陵然淡淡勾了勾嘴角,说得云淡风轻:“所以,这个反,必须造!”     
  话说到这份上,我很彷徨,也就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在密室里,掉毛老鸟如此坚决地不肯离开。我和月儿破墙而入之时,安陵霄正苦口婆心劝着掉毛老鸟早日离开洛云国,与王婉容会合。因为整出戏里,她才是洛鸢帝的眼中刺、肉中钉。谁料掉毛老鸟说什么就是不肯离开,两人这才大吵特吵起来。     
  他们以为,这密室隐蔽得紧,就算闹翻天也不会有第三人听见。谁知道,不仅出现了第三个人,还有第四个人。     
  我有些激动地从后面搂住小笨蛋的腰,说了这辈子最煽情、最肉麻的话,我道:     
  “相公,不要送我走,我要一直陪着你。生亦好,死亦好,都要在一起。”话说完,我先自己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硌着衣服甚不舒服。     
  小笨蛋的第一个反映也不是柔情蜜意地抚摸环在他腰间的纤手,而是紧张地拉住我,又是摸头又是看脸色。     
  “病了?发烧了?”     
  我脸色黑黑,瞪住小笨蛋。我承认,以前看言情小说,一直很鄙视生离死别时,女人拖着男人的衣角哭着喊道:“我不走,不求今世同年同月生,只盼同月同日死。”对于王婉容一事,我后来的评价也是:她留下没有丝毫用处,走了李庭正反倒清闲,可无后顾之忧地大干一番。     
  所以,当小笨蛋提出要我先跟着张世仁、掉毛老鸟他们出去避一避时,我爽快地答应了。妇孺(淇儿这种彪悍的女人除外)在这场战争中只会成为弱点、是拖油瓶,离开避风是最好的选择。     
  可到这一刻,我这个拖油瓶后悔了。这才真应了那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情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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