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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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头都要低到胸口去了。
只有万春流冷哼一声，“你道谁都像你一样没脸没皮么？”
燕南天就嘿嘿地笑，“我也不是对谁都没脸没皮的。”
唐敬檀心里仿佛突然有一盏灯泡亮了起来，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福至心灵，他突然就察觉到了异常，勾起嘴角在队聊里对花无缺说道：【无缺，你说你燕伯伯和万神医是不是……】
【啊？不会吧……】花无缺很是惊疑，忍不住就来回地打量两个长辈，【不会……吧……】
【嘿嘿，难说，小鱼儿不是说过，万神医当初照顾你燕伯伯的时候就像伺候老婆一样么？】唐敬檀八卦热情高涨——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他家无缺刚刚间接表白了啊！还得到长辈认可了！
花无缺看燕南天和万春流的眼神更古怪了。
燕南天大大咧咧地说道：“哎，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然后伸手去逗弄虎爷，“这只小老虎是个什么妖孽？刚才竟然能对我放出雷电来，真是奇怪。”
昊哥哼唧，“虎爷不是什么妖孽啦！虎爷是雷泽白虎，是无缺哥哥的宠物！”
燕南天看他好玩又去逗他，“那你又是你无缺哥哥的什么？”
“我是无缺哥哥的儿子啊！”昊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唐敬檀差点从车辕上一头栽下来。
“你骗人，无缺才这么点儿大，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燕南天笑眯眯地逗小孩。
“哼，大笨蛋，我是爸爸的儿子，无缺哥哥跟爸爸在一起了，我当然也是他儿子，”昊哥很鄙视地白了燕南天一眼，“你真没常识。”
燕南天虽然没听过“爸爸”这个词，但结合上下句来看，也猜得出意思，就问道：“你爸爸跟无缺在一起了，那你娘呢？”
昊哥更鄙视他了，“既然爸爸能跟无缺哥哥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我没有娘了，难道你以为爸爸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么？”
燕南天哈哈大笑，伸手去揉他脑袋，“你这小子真有意思。”
“不许摸我的头！虎爷，电他！”昊哥怒吼。
虎爷配合地嗷嗷大吼着挥爪子扔闪电球，只是那种幼虎奶声奶气的吼叫声实在是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反而十分惹人发笑。
车厢里空间狭小，燕南天就算要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当下就被电得麻了一下，“哎哟，别电了！麻得很！我是你无缺哥哥的伯伯，你既然是他儿子，就该叫我爷爷的，怎么能电我？”
唐敬檀囧囧有神，燕南天也就比他大十来岁，就想做他儿子的爷爷？
“你不怕被叫老了么？”昊哥更鄙视燕南天了，但还是把虎爷抱了回来，拿出家里大厨子专门为虎爷炮制的炸小鱼犒劳它。
唐敬檀神来一笔地插话，“而且昊昊管万神医叫万伯伯，要是再叫你爷爷，不就差辈儿了么？”
燕南天不吭声了。
【看吧，我就说他俩有问题。】唐敬檀笑眯眯地对花无缺说。
花无缺默默地囧着。
很快，马车就回到了家里。
唐敬檀叫来绿娘让她去收拾出两间客房，又吩咐下去，来的这两位客人的行踪不许泄露出去，然后才坐下来听燕南天和花无缺商量复仇计划。
“移花宫那两个也不提了，省得你为难，”燕南天大手一挥道，“我跟她们这一战是势在必行的，多少年前就有这个意思了，你心里也不要有什么疙瘩，胜负还在五五之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花无缺神色苦涩不已，好一会儿才问道：“燕伯伯，她们……为什么要杀了爹和娘呢？”
燕南天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就知道了，你爹爹江枫当年是江湖第一的美男子，世上绝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挡他的一个笑容，邀月既然也是女子，自然不能免俗。当年你爹爹被人伤了，邀月将他救回了移花宫，便对他有了那心思，但是邀月的性子你也知道，那样冷冰冰的，世上有哪个男子受得住？你爹又偏爱温柔的女子，于是就爱上了你娘，你娘是邀月的侍女，虽然长得不是多漂亮，但是性情温柔又聪慧，你爹伤好的时候就带着她偷偷走了，邀月自然大怒，便不断地追杀他们。你爹倒也干脆，直接把家中的产业全部变卖了，就带着你娘开始亡命天涯，熬到你们兄弟快出生的时候，终于还是被她找到了。当时并不是她亲自下的手，可也是她和怜星一起，逼得你娘刚生下你们就自尽了，为的就是保住你爹的性命。可是以你爹那牛一般的脾气，又怎么会苟活？他便也自尽去陪她了。”
“竟是这样……”花无缺难过地低喃，“那她们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移花宫呢……”
唐敬檀终于可以真相说出来了，“其实很好猜，为情所困的女人心思是很恐怖的，她们将你带走，留下小鱼儿在那里，就是算准了燕大侠去接应你爹娘的时候必定会将留下的孩子带走，也必定会将自己一身绝技传授给这孩子，还会要这孩子长大了为父母复仇，等着孩子长大了，复仇的对象就是移花宫，到时候她们不就能看到她们仇恨的人的儿子兄弟相残的场面了么？最后当你们之中有一个被另一个杀死了，她们再把真相说出来，剩下的那个也必定痛苦一生。”
花无缺如遭雷击，脸色再次变得毫无血色。
唐敬檀心疼是心疼，可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等到花无缺知道的时候也还是一样痛苦，好歹刚才有燕南天打了基础，索性一并说了，长痛不如短痛吧。
但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孩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受，只好坐过去把人抱住哄起来，“没事的，你还有我呢，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旁边的万春流一扯燕南天，两个大人就很识趣地把昊哥和虎爷拉了出去。
花无缺终于慢慢地把头靠在了唐敬檀的肩膀上。
唐敬檀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又听到他拼命压抑的呜咽声还有时不时发出的细细的抽气声，心里一阵阵地抽痛，但是却只能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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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九章 十二星相 。。。
过了一会儿；花无缺终于抬起头来；对唐敬檀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我没事啦；唐大哥不要担心。”
怎么会没事？看他那个样子唐敬檀就知道他心里还积郁着，不觉又无奈又心疼；只好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低声说道：“你要是再这样强颜欢笑我才要担心；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呢？就算我没法帮到你，你说出来心里也会好过些。”
花无缺眼神迷茫地盯着前方，好半天才慢慢地说：“自小她们就教导了我很多；大师父虽然严厉，可是对我的武功和学业一直都很尽心，二师父性情温柔一些，虽然不是多热情，但对我的衣食住行也都很关心，我总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多为她们做些事，好好孝顺她们。之前离宫的时候，她们让我去杀哥哥，我还以为我终于有机会报答她们了，心里还很高兴。可是，原来她们养育我只是为了以后让我和哥哥兄弟相残……那我来到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唐敬檀就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揪紧了，疼得厉害，不由得又抱紧了一些，柔声说道：“当然是为了遇见我了，我多好啊，是吧？”
花无缺忍俊不禁地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
“可算笑了，”唐敬檀叹息着低头轻吻他的额头，“我说的也没错啊，难道我不好么？你也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听说过吗？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就行了，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万一你师父突然想开了，从此决定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给你爹娘念经超度也说不定啊。”
花无缺又被他逗笑了，“她们才不会呢，你又乱说。”
唐敬檀捏捏他通红的鼻头，又低头亲了一口，“好啦，你不愿意对她们动手，还有别的呢，十二星相难道就那样放过了？我们一起找他们去，把你出不了的气都出在他们身上！”
花无缺抬头看着他，眼睛亮亮地点头。
“这下好了吧？你刚才那个样子心疼死我了，还不赶快补偿我一下？”唐敬檀笑眯眯地捏着他的脸颊开始逗小孩。
“肿么补偿啊……”小孩口齿不清地说着，晃了晃脑袋挣开他的手。
唐敬檀指指自己的嘴唇，“亲一下。”
小孩乖乖地闭起眼睛凑了上来，软软嫩嫩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舌尖还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唐敬檀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立刻反客为主地含住他的唇反攻回去，把小孩从里到外都尝了一遍，直到他眼睛都雾蒙蒙的才放开他。
难得主动一次的小孩亲完又害羞了，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我、我去画江别鹤的画像给燕伯伯认一认！”说完拔腿就跑。
唐敬檀就美滋滋地跟在后面找儿子去了。
彼时昊哥正跟虎爷在花园里玩，燕南天就在旁边逗他们，把昊哥和虎爷逗得时不时炸一下毛，就电他一下，万春流不知去了哪里，唐敬檀一问才知道，他出门到他们在城里的住处拿东西去了。
他们之前是住在一个小客栈里，燕南天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是伤势还没好全，还需要调理，他们住在客栈里始终有些不方便，现在既然在唐家住下来了，很多事就都可以做了。
晚间吃饭的时候，花无缺终于拿着一幅画像从书房里出来了。燕南天拿过画像看了半天，终于肯定地点头，“就是他！”
他高兴地大力拍着花无缺的肩膀，“既然杀了他，仇就算报了一半啦！”
花无缺被他拍得直皱眉头。
昊哥看不下去了，“不许欺负无缺哥哥，不然我就求万伯伯把你的药煎得苦苦的，也不给你吃糖！”
燕南天大笑着揉他的脑袋，“哎哟，你还知道找万伯伯啊？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克星啊？”
昊哥得意地哼唧，“因为我聪明呗！”
燕南天被他逗得直发笑，转头就问唐敬檀，“姓唐的小子，你儿子资质很不错啊，要不要让他做我徒弟？”
唐敬檀自然是求之不得，昊哥能多一点防身的本事他也多放心一点，不过这种事他还是要问儿子的意见的，“昊哥，你要不要拜燕伯伯做师父啊？”
昊哥摇头，“不要！我要拜万伯伯！”
万春流一脸惊讶，“为什么？”
“因为万伯伯比较厉害，燕伯伯怕你么！”昊哥老气横秋地说着，还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拜万伯伯做师父了，万伯伯要是发话让燕伯伯教我武功，燕伯伯肯定也会教我啦，拜一个师父还赚到一个，多划算！”
燕南天当然不服气了，“你哪只眼睛眼看我怕他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昊哥理直气壮，“你不是病人么？病人不就该怕医生么？那如果万伯伯发话了，你教不教？”
“……教。”燕南天一脸无奈。
万春流笑眯眯地摸摸昊哥的脑袋，“来，叫师父。”
“师～父～”昊哥甜甜地叫了一声。
唐敬檀和花无缺囧囧有神地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埋头吃饭，用队聊说起了悄悄话。
【这样下去，昊昊岂不是要管你燕伯伯叫师娘？】唐敬檀说道。
花无缺被呛得大咳起来。
唐敬檀赶紧帮他拍背，【别激动别激动，看你燕伯伯那身板，肯定是万神医是师娘啦。】
花无缺眼神古怪地看了万春流一眼，【不一定吧……你别忘了，万伯伯可是用药的高手。】
这回轮到唐敬檀被呛住了，【你、你什么时候也会想到这些事了？谁教了我纯洁的小无缺这种事？是不是小鱼儿？】
花无缺默默地吃饭，再也不吭声了。他才不会告诉唐敬檀，在他们对付江别鹤之前的那几天里，小鱼儿跟他说了什么呢！
饭后众人就说起了十二星相的事。
“十二星相中，当日截杀你爹娘的司晨客和黑面君，也就是鸡和猪两个星相当年都已死了，后来的偷泉神君，也就是狗，也被我杀了，你们之前又分别杀了碧蛇神君和献果神君，就是还剩下七个，”燕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