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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入云深处-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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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之,”身后郑太妃声音响起,语调中暗含着惊异,却依然雍容,“你怎么在这里?”

那里守卫是一等一高手,那玄铁门的钥匙只有她有,难道,是雅然与甲?便是如此,白晶暗室的机关宁亲王府也只有她一人知晓,为何,简之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一生做事环环相扣,即使看押自己亲生儿子也布下三重布局,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四路人马汇聚长核山李宅,最后,却是李唯自己,从密室中走了出来。

有些人,永远也困不住。

“母妃,孩儿这些日子在您照顾下将养,身体渐好,今日请旨入宫,与昭帝在乾明宫一叙。”李唯在两个女人中间的距离止步,对郑太妃道。

郑太妃脸上一紧,“也罢,你自去做你的事情。这宫中现在愈发地没规矩,本宫一刻也不想多留。”

说完,冷眼瞥视木楚一眼,甩袖而去。

木楚遥遥冲她翻个白眼,亦有样学样,转身甩袖向相反方向而去。

袖子长了不起哦,我也有!

她一步步走去,小径那端,淑妃与德妃正携手游园而来。而她一直在等的人,便在身后,她却仍那般,一步步沿着相反的方向走远。

我一直在等你,

从每一次离别的时候,期待相聚;

我一直在等你,

从一路繁华,到满地落叶;

我一直在等你,

从你住在我心里的那一刻开始,

直到……

可是,你为毛那么慢,现在才来!!!

87

87、雏鸟展翅飞 。。。

李唯望着木楚走入小径的身影,墨色眸子中,染上笑意。连夜奔袭后,他今日午间才到洛都,于深安巷中约见相应人等后,便即刻入宫。

那一个人,现在,怎么样?

方才远远自桃林深处,他即听闻她语调温柔的不像本人,从他当店小二的经历来看,大抵她语调如此,心底里必不是这么温柔的。果然,下一刻,便听到母妃愠怒之声。

两个人,都蛮有精神的嘛。

直望见昭帝后宫中另两位妃子亦朝这边走来,他悠然转过身,望相郑太妃远去的方向。眸中的笑意,一点点散开。

在那条通往远方的道路上,不仅仅立着昭帝李喧,还有一个,他一直仰望的人。

那个那么近,又那么远。那么亲,又那么难以靠近的人。

深深吸一口气,他向昭帝所在的乾明宫走去。

……………………

郑太妃出了皇宫便入了车架,一路朝宁亲王府驶去。

宽阔车架内,淡淡清香萦绕,郑太妃的指尖几不可见地轻抖,遂紧握成拳,拍在身旁四角小几上。

这个逆子,难道不知道方才他们母子二人皆在宫中是多么危 3ǔωω。cōm险,不论前情如何,他断不该在那一刻与她同时出现在宫中。

马车稳稳停住,车门打开,厚重帘幔掀起,贴身侍女扬手扶她下车。眼前,仍是门庭肃穆的宁亲王府,庄严,内敛,沉稳,一如这巨大府邸的两代主人,可是,又有哪里与她入宫之前,不一样了。

原来是,人……

郑太妃放眼看去,从守卫的兵士,到府内巡游的侍卫、仆役,果然,已经换了一番。她的心沉下一分,却依然从容自若。

雏鸟迎风展翅时,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总以为自己知道前行的方向,总以为,蓝天已经属于他们。可是,还是老鸟飞过的路程更远啊。

郑太妃入了房洗手换衣,喝了口茶,方唤来贴身侍女,让她去送几封信。

……………………

那边厢,不久之前与郑太妃针锋相对的女人,此刻也在做同一件事。

木楚盘腿坐在宜安宫的长榻上,一手端杯品着茶,一手握着狼毫笔写写停停。不时地,将笔杆顶在下巴处皱眉沉思,写了半页后,又将那纸团成一团扔到一边。

想当年,她藏身在深安巷小院子里搞盗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费力气,费笔墨、费脑细胞。这原创,果然是比盗版费气力啊。

长长叹一口气,她索性将笔抛到一边,再也不写。这人都入了宫了,她何苦还写了信巴巴让海蓝送去,切。

有些负气地,她使力甩了甩肩膀和手,朝宜安宫后殿的小花园走去。

屋外,深秋之后白日渐短,薄薄一层暮

87、雏鸟展翅飞 。。。

色已渲染开来。她胸口有气,心头却好似不听使唤,带着她双腿就在宜安宫庭院中来回踱步,双眼,却是一直望着乾明宫的方向。

一阵风掠过,鼻端是熟悉的清清药香,她再抬眼时,身前,墨色之中便是一道光,她心中的光明与希冀,等待与期盼,就那样,不染铅华,含笑而立。

“楚楚。”他开口轻唤。

他独特的温润嗓音,无须别的语言,那一声唤便如跃过万水千山,跨过万分千秒,直达她的心间。她脚步轻盈地迈起,朝他而去,却在几步之后,硬生生停了下来。

如此这般,是不是太不讲女性的“面子”工程?恋爱中的奸商,也还是奸商啊。

她掐着腰,颇有几分颐指气使的宠妃气焰,“宁亲王殿下,您又迟到了。”

女人耍起小性子来的时候,从不分时间地点,从不问缘由对错,从不管大体局面。

女人耍起小性子来的时候,大抵是在无理取闹。

可是,那皆是来自旁人的宠溺。只有被埋在心间,细细呵护的女子,才会那般底气十足地胡闹。

他扬唇笑了开去,放任她动作。如果宠爱可以累积,还想把数月来的,一并给她,一丝不想浪费。

她站在他身前,扬着下巴,右手食指在他胸口衣料上指指点点,“事不过三,你又诳我,当我好骗,是不是?”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覆在他左心上。

他的掌中,是她的手,她的掌心下,是他跃动的心脏。

就在那一刻,她感触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他感触到她的脉搏,她的呼吸;

就在那一刻,他另一手揽她入怀。

月色正朦胧,她略扬起的头微微偏着,角度刚刚好。他低头,轻轻吻下去。

那唇间的温度与柔软一如往昔,只是心间,却比往日更甜。他再进一步,将那细细轻吻化作绵长思念。

啪——地一声,拐角处瓷器翻落,一袭桃粉色宫装,正是海蓝端着茶壶来未木楚续水。

木楚从未与海蓝提过李唯,海蓝亦无从得知眼前侧身而立的俊逸之人便是宁亲王。她转过庭廊,甫一露面便见花园深处树影下木楚与陌生男子相拥相亲,这惊吓着实不小,即便,她在夏晚皇宫之内受过训练,眼见此景,立时手中茶壶落地。

木楚脸色皆红,却见那边海蓝已回了神,朝两人躬身施了个礼,便如无事一般转身退了开去。

李唯的手依然环在她腰间,她想悄然退开一步,感觉到他臂间力量,便不再使力。

“楚楚,秋日最后盛开的桂花,总是比旁的更香甜。”他声音低沉温润,倒比最后盛开的桂花更让她沉醉。

他仍揽着她的腰,另一手与她五指相缠,

87、雏鸟展翅飞 。。。

语气中有一分坚毅,“这一次晚一点,却能让我们走更远的路。”

曾经,不能直面母妃直言未来,曾经,想留自保之力全身而退,

而今这迟到的一月,这已变的局势却让他全然推翻前念。

心中之人已定,心中方向已明,心中所求已知,

索性,全然抛开过往,放手一搏。

木楚细细听着,眉端却忽地蹙起,将与她五指交叉的那手举到眼前,不由神色一变。

她喜欢十指相绕的感觉,缠缠绵绵,难以分舍;她喜欢摩挲他的掌心手指,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可这一日,他却极力阻着她的手乱动,方才趁她说话,她才在他指端摩挲,却觉得不同。

他的手素来有些薄茧的,练武的男子,便是如此吧,可现在眼前的这手,指端全炫》然破皮,伤痕书》累累,他这消失网》不见的日子,到底是在练铁砂掌还是十阳指?!

看她质问目光,他云淡风轻,“无事,蹭到了而已。”

她依旧凝目看他,眉头皱得更深,眼中有不信,还有心疼,“说!”

“开始时中了化功散,便在长核山宅子里休养,后来功力渐渐恢复,便被移入密室。不过,我笃定一事,便是那密室是先父为保护家人而非囚禁家人而设,所以与牢狱不同,室内必有机关,能够自内打开。”

他仿若又回到那设计精密的密室,那里什么都不缺,供水排及,缺的,却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你如何发现机关的?可有什么诀窍?难道不是高手去将你救出来的?”木楚轻抚过他指端道。

“唐门机关天下一绝,旁人哪里知道诀窍。不过,” 他唇间仍有笑意,活动下十指道,“我将整个密室分为六大块,数万小块,每日按序依次触碰。只要那机关在屋内,终究会被发现。”

我会晚一点儿,可是,我不想晚太多,迟到得太久。

她将他的手贴在脸上,鼻端酸楚。

眼前的这个人啊,让她如何不记挂,不心疼,不相念……

“那你遇到一个去相助你的高手没有?”

“岂止一个……”

不过其中真正的高手,非楚楚求去的那个布衣男子莫属,那样身手的人,他许久未见了呢。

不待他开口相问,远处,传来女子清脆的问安声。不多时,便见昭帝李喧自游廊那边来。

“贤侄,更深露重,你大病初愈,这样立在朕宠妃的宫殿中,再染了病,可不太好呢。”李喧意味深长。

李唯对李喧恭敬行臣子之礼,起身时,依然浅浅笑着,并未出言,拉着木楚的手,却未放开。

“贤侄,一会儿宫中便要落锁了,还有几件事,朕与你边走边说吧。”李喧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87、雏鸟展翅飞 。。。

诚然,还有许多事要办,每一分秒,于他,都紧迫异常。

他用力握下木楚的手,抚过她脸颊,随李喧走去。临拐过弯角,回望仍站灌木中的木楚,用口型无声说道:

三日,等我三日。

……………………

洛都皇宫之中,两个男子并肩走着,一路低语。

那两人,都曾是洛国男子羡慕女子思慕的骄子。

传闻,他们曾经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以这天下为局;

传闻,他们都钟情洛国第一美女;

传闻,他们必将反目……

可如今,两人并肩走在雕花石阶上,一个华丽无铸,目色明亮,哪里有要置臣子于死地的算计?

一个内敛低调,目沉如水,哪里有乱臣贼子的野心?

宫中的侍卫宫女遥遥在远处看着,只觉得两人灿若明月,熠熠生辉。

“当真便这般考虑好了?”宫门之前,李喧侧头,淡淡问李唯一句。

“自然,陛下还有什么顾虑,再过三日,一切皆一目了然。”

“难道你便全无顾虑,不怕朕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出尔反尔?”李喧略扬下眉角,他可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个君子。

李唯恰如李喧一般,亦扬起眉眼,却是扬眉而笑。

他与李喧以推倒景帝为旨,相谋一处,已近六载。这数年间的相处与相交,两人虽不是知己好友,却是深知对方秉性。

从父皇薨逝后逃离政治斗争与丽妃出宫建府的幼年皇子,在丽太妃照顾下恣意成长的少年李喧,领兵攻克米国的年轻光王,到而今登极帝位志在四海的昭帝,眼前这男子,从来不是善良无害的谦谦君子,可亦不是食言虚伪的卑鄙小人。

李唯只那样对李喧而笑,不言不语,一步跨出宫外。

对他而言,最忌惮而无奈的从不是李喧,而是,宁亲王府中的那一位。

……………………

宁亲王府中的那一位,此刻,正品着茶静候佳音。

郑太妃优雅品一口茶,放下手中杯盏,靠坐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空气中,淡淡飘散着玉兰熏香的味道,似有若无。

几声叩门声打断了她的小憩,她轻唤一声,便见贴身侍女秋平踏着匆忙碎步走了进来。秋平素来是一个办事爽利的,只是,她没想到秋平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能将那些书信全部送完。

“平儿,这么③üww。сōm快?”

秋平摇了摇头,附在郑太妃耳边轻言几句,郑太妃立时自贵妃榻上坐起,眼中闪过惊异。

原来,不等秋平遣人一一送信至各府,与宁亲王府相交最深的朝中显赫及族中长老已一一登门,恭候在王府正厅。

她脊背上滑下一滴冷汗,心中,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门外有问

87、雏鸟展翅飞 。。。

安的声音传来,须臾,门扉自外被人推开,李唯踏步而入。秋平回望蹙眉的郑太妃一眼,对两人施了礼,躬身退了出去,自外,将门扉细细合上。

屋内,渺渺淡香,气氛凝重,寂静无声。不待郑太妃开口问责,李唯掀起袍角,双膝落地,直直跪在郑太妃的贵妃榻前。

“母妃,简之已考虑好了。”他沉声说出那几字,落在郑太妃心上,却重若千斤。

“正厅那些人,皆是孩儿召集而来,在与众人相商前,孩儿须先与母妃一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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