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之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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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通道并不影响帕拉丁的视线。因为如今他的视野里，除了元素就是元素。不存在什么看不见路的说法。一步一个脚印，随着帕拉丁一脚踏进地下室，一个熟悉且包含懊悔和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我一时被冲动蒙蔽，平白伤害了无辜的性命啊！伊诺思！伟大的神啊，请你将神罚降临在我的身上吧！降临在这个卑微而愚蠢的仆人身上吧！”
听着这个声音，帕拉丁寻声看去，正正看到诺森那脱下兜帽，雪白的白发垂地，密布皱纹的面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被帕拉丁弃之不顾的废料。即是一具骸骨。正痛苦的在胸前划着十字，极力忏悔自己的罪行。
“诺森，你在干什么！”骤然听闻身后有人的诺森慌张的回过头来。一眼看到导致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帕拉丁后，那双浑浊的老眼立刻爆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只听这诺森大吼起来：“帕拉丁！说，给我说清楚！这几具骸骨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你心里还有善良，还有仁慈吗！你这个卑贱肮脏的恶魔！”
第二十四章 灭口
帕拉丁眼睛一眯，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语气却诡异的平淡，平淡的让人发毛：“诺森，我告诉过你不要进来的。”“回答我的问题！”
诺森不甘示弱，立刻回嘴过去。而帕拉丁立刻就在距离诺森五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听闻诺森的质问，被火炬照的模糊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只见他轻佻的举起右手，闲庭信步的取下右手的手套，张开那苍白的右手对着诺森，情不自禁的哈哈狂笑道：“好好看看吧，诺森！这就是理由，这就是力量！”
原本愤怒的诺森只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难以置信的看见，这个帕拉丁的右手手掌心，如同金色水晶一般的晶莹剔透。那仿佛被晶化一样的手心连着隐藏在袖口的手腕，都有几条血管展现出神奇的晶化样子！而最让诺森震惊的是，这晶化的地方在黑夜里，都散发出夺目的金光！
一瞬间，诺森明悟了。带着沉静的说道：“帕拉丁，这就是你那神奇的几乎掌控元素力量的能力吧。你肯对我说，也表明了不让我活下去了吧。”帕拉丁看着诺森那双明悟的眼睛，赞许的点了点头。轻轻向前迈出一步，得意的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诺森。”
心中还加了一句：“特别还是如今拥有掌控三百颗光元素的我。”只见诺森颓然的点了点头。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低声道：“我当初一定是被恶魔诱惑，才会帮助你坐下这等事情。一念之差，让我坐下了后悔一生的事情，平白让无辜的人牺牲。”
谁知道帕拉丁一听到这话，立刻很不屑的笑了起来，向前再迈一步，讥讽道：“虚伪啊，黑巫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一股脑的把责任全部推给虚无缥缈的恶魔。你在逃避吗？因为可笑的良知而逃避吗？你也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弱者而已。跟这些躺在地上的废物有什么区别？”说着指向那地上四具骸骨，表情说不出的蔑视。
如此侮辱，却没见诺森有什么反应。只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帕拉丁，我死之前，有一句话一定要告诉你。”
听到这话的帕拉丁轻轻哦的一声，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再上前一步。开口道：“说吧，在你还能开口吩咐遗言的时候快说吧。”可就在这一瞬间，就在诺森和帕拉丁相距不过两米的距离，原本低着头的诺森豁然抬起头来。双目中充斥的都是决绝的杀意！大吼一声：“我要在你之后死！”
手上不知何时取出了魔杖，魔杖头上闪烁着点点黑光，飞快的冲上前来，直直刺向帕拉丁的额头！
而就在即将刺中的刹那，诺森却看见了帕拉丁的表情。没有惊恐，没有惧怕。只有那窃笑的阴森！“不对劲！有诈！”这个念头刚刚在诺森脑子里回闪，却是为时已晚。只见脸上带着阴笑的帕拉丁双眼豁然睁大，阵阵金色光彩从眼珠射出，紧闭的嘴角裂开阴森的裂口。
右手带起一阵残影，飞快的一把抓住那诺森刺过来的手！看着诺森瞬间死白的脸色，帕拉丁阴森的哈哈大笑：“愚昧！你的企图早就被看穿了！”其实，只有帕拉丁知道。当诺森发现是他来到地下室的时候。立刻取出了魔杖。本来帕拉丁是无论如何不会发现的。可是那盘旋在诺森身边的黑暗元素，集体涌向左手的情景。想忽略都不行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诺森急忙想抽开手臂的时候，帕拉丁呵呵一笑，身边的金色光元素立刻如同手臂一般听话，疯狂融入右手，在冲进诺森的手臂之中。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诺森一声惨叫，那被帕拉丁抓住的手臂瞬间燃起熊熊火焰！而且这火焰温度极高，不过瞬息之间，那皮肉就烧为飞回，一道道火舌穿行在手臂的骨络之间！反观帕拉丁，却是越加兴奋，那手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被烧伤的样子。
啪啦一声，帕拉丁右手用力一扯，竟然将诺森那烧成骸骨的手臂活活的撕扯下来！一片火星闪过，帕拉丁满脸阴笑的看着抱着手臂嗷嗷惨叫的诺森，抬起脚狠狠的踢在诺森的肚子上！后者立刻呜啊一声，飞也似的撞上墙壁，瘫倒在地上。鲜血的血液正从嘴角无节制的流淌。
“老家伙，看来你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留你活下来，反而会让我更危险。”帕拉丁狞笑的如此言语，轻轻甩了甩手，一步一步的走向趴在墙角的诺森。受伤极其严重的诺森只能勉强抬起头，痛苦的眼神中夹杂了惊惧，看着眼前的帕拉丁走到跟前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帕拉丁轻哼一声，右手随意张开，一把光剑瞬间在右手凝聚而成。狠辣无比的甩手一划，那诺森仅存的另外一只手立刻带起一阵烧焦味，甩到远处的地板上。“啊啊啊啊啊啊啊！”诺森立刻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是却见到帕拉丁眉头一皱，很不爽的开口道：“别吵，现在上面可是有平民的！住嘴！”话音刚落，帕拉丁手中光剑一闪，诺森的惨叫应声而止，那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脖颈出一条粗厚的血痕。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
帕拉丁身子一闪，避开了喷射的血液，甩手消散了光剑。开始蹲下身子检查这个老东西身上的好处。搜罗一番后，除了找到五枚金币和一瓶用黑暗魔法炼制出来的麻醉药外，那本老旧封面，边缘翻卷的书本让帕拉丁如获至宝！
帕拉丁捧起这本书，见到封面上用油漆描画了一个吊死在十字架的神父，这图案正和那裁判所首席裁判官的莫里斯的纹章一样！也就是说，这本书出自裁判所！帕拉丁仅仅是一瞬间的愣神，立刻变换成狂喜的样子！“哈哈哈，这个老东西还真有宝物。吊死者纹章，裁判所的神圣处决魔法！”帕拉丁兴奋的翻开书本，正正见到里面写满了咒语，和与咒语对应的元素排列顺序。这摆明了是一本记录魔法和使用魔法的魔法书！
帕拉丁知道，有很多神圣教廷的魔法光光是神父是无法学习的。一般来说，神父锁能掌握的都是不具备攻击性的魔法，治疗，束缚，加持等等。反而裁判所，拥有了专门为刽子手准备的猎杀异端的神圣魔法。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帕拉丁很兴奋，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传统意义的魔法，自然要下功夫了解才好。可是就当帕拉丁珍重的将魔法书放入口袋时，一股如同海浪般的疲倦扑面而来！席卷他的全身上下，全身的力气正飞速的流逝，一个不小心就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弄不清楚事态的帕拉丁还没回过神来，却惊惧的发现，自己眼前的手臂正肉眼可见的飞速老化！那原本平滑的手臂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如同八十岁老人一样，松垮而皱巴巴！甚至于，那皮肤上还渐渐冒出老人斑出来！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帕拉丁看着这一切，终于控制不住满溢的恐惧，惨叫起来。。
第二十五章 代价
地下室里响起一阵阵的惨叫，此时的帕拉丁不仅仅手臂，甚至蔓延到了全身！都在飞速的老化起来。不多时，原本正当壮年的帕拉丁，已变成了一个暮年的老头。
只见帕拉丁浑身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如同树皮一样的双手，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绝对不比树皮好多少。帕拉丁满脸惊惧的样子，立刻挽起兜帽罩在脸上，迈动无力的双脚跑出了地下室，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他必须要确认一下，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重重的关上门，手忙脚乱的取出尘封已久的镜子，根本无视上面的灰尘，一把抹开后，帕拉丁瞬间陷入了未知的恐惧之中：“开玩笑嘛？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只见那面镜子里，赫然呈现着一个满头白发，老态龙钟，胡子花白神色恐惧的老者！而这老者，却正是帕拉丁此时容貌的写照！如此大变，帕拉丁都没能很好的冷静下来，只见他脚步轻浮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慌乱的眼睛左右移动，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变老了！这是生命透支的现象。为什么会这样？我吃错什么东西了？不对不对。或者说有人要害我！难道是诺森吗？不，他还没有这个实力。等等！是莫里斯！一定是他，他那么强大。。”
正乱自猜测的帕拉丁猛的回过神来，直接一巴掌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越加慌乱的喃喃道：“冷静冷静！我要冷静下来。这样下去不行的，我好不容易获得了力量，怎么能够止步在此呢？等等！力量！”帕拉丁恍然顿悟，低头看了一眼右手上那晶化的血管和掌心。脑海中想起以前在自由石匠联会听课时，教授反复重申的话：“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价的。你要获得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付出多少。。”帕拉丁的语气渐渐苦涩，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原来，我付出的还不够多。远远不够。”似乎有了些许明悟的帕拉丁眼神一凝，带着决绝和狠辣的意味轻声说道：“如果真是因为融合光元素而让我生命耗尽，那么本是由人类生命炼制的哲人石，是不是能够帮我补回生命？如今的身体，就好像一具空壳一样，无力而虚弱。相信用不了几天，我可能就会老死吧。”
如此说着的帕拉丁，忽然抬起手看着上面缓缓流动的晶化地方，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那就今晚吧，就今晚！为了我的生命，我的未来！”此时细看的话，甚至会发现，老态龙钟的帕拉丁眼中，除了一往无前外，再也没有什么顾虑。
夜幕渐渐笼罩了这个富饶而和平的城镇。奇迹般的巧合的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会选在黑夜。与其说是避免被人发现，更不如说是黑夜能给人安全感吧。也许两者都有的帕拉丁，一袭拖地的黑袍。不以平日的温和示人，而是悄悄的潜进了一家黑灯睡觉的买布匹的商铺里。生死攸关的帕拉丁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来筛选原料。本着还可以抢一笔钱的念头，他用铁杆撬开了商铺紧闭的门，一溜烟的闪了进去。
虽然是黑夜，可是在月光的投照下，帕拉丁还是能够看清两边的玻璃柜台里，躺满了上等的布料。不过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而是睡在里面房间里的一家老小。咔咔咔，轻轻的推开了门，帕拉丁赫然看到一袭巨大的双人床上，一对老夫老妻正相拥而眠，中间夹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正甜美的吸允着拇指。
不知是在梦里吃着鲜奶还是什么。不过这一切都不关帕拉丁什么事。放轻了脚步的他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两张涂了诺森留下来的麻醉药的手帕。就要下手捂住两人口鼻时。那原本正酣睡的婴儿忽然转醒。就看到跟前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陌生老头，立刻哇的一声吓哭起来！
帕拉丁脸色瞬间大变！那两夫妻渐渐睁开疲倦的双眼，赫然看到帕拉丁，刚刚想下意识的叫唤时，帕拉丁心下一狠，两只手帕立刻紧紧捂着两夫妻的口鼻！夫妻两人立刻剧烈挣扎起来，可是无奈诺森炼制的麻醉药药力非凡，不过呼吸之间就一阵迷糊，晕阙过去。
“哇哇哇哇！”可是那婴儿却哭喊的越发激烈了。帕拉丁心头一提，隐约看见外面的人家亮起的灯火，害怕被路人撞见，立刻惊慌失措的拿起手帕就捂着婴儿口鼻！可是还有隐约的啼哭声透过手帕才传出来。慌不择路的帕拉丁心下害怕，手指弹动间，把那手帕死死的塞进婴儿的嘴巴里！直到没有一丝声音才罢手。
噔噔噔，小心翼翼的帕拉丁悄悄走到窗边，见到外面的人家因为听不到声响，睡眼惺忪的叫骂了几句，再次吹灭火烛睡下后。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老迈的身体顶不住这样的消耗。帕拉丁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虚汗。
疲惫不堪的帕拉丁喘着粗气，转过身子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