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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雁引春归-第90章

小说: 雁引春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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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这顶帽子压下来,就连她以后都得听规矩了,太皇太后还打趣儿的说:“雁儿,要不让皇上封你个公主玩,以后咱也点点王爷的夜。”
  顾雁歌一听乐了,太皇太后这恶趣味儿大的,真让她拜服了:“皇祖母,听着挺有意思的,要不咱们就这么办吧。”
  太皇太后眼一直,佯瞪眼说:“得得得,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还真敢这么想,到时候永夜那孩子埋怨起来,奶奶可受不了,雁儿啊,还是乖乖的做永夜的娘子吧。”
  次日,宫里的司礼官和管教嬷嬷就来了,两名司礼官,三位管教嬷嬷,并着每房一个宫女,这几个宫女可不简单,明明白白的就说了是太皇太后宫里得脸的。
  先是去了萧老夫人那儿拜过了,才到顾雁歌那儿去。萧老夫人幼受庭训,自然用不着司礼官,而顾雁歌就是宗室里教养出来的,身边儿自有教养嬷嬷和宫女,更用不着了。
  这来的呀,都是管各房的,庶室偏房大都没经过这些礼仪,可现在萧家是王府了,都得再被教一回规矩,其实以前也就走走过场。可这回是太皇太后关照了,说是:“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教,务必要教出王族风范来。”
  宫里哪个不是老人精,想巴想巴就明白了,二房的两位公子,一人一位司礼官、一位管教嬷嬷。
  二房和三房、四房的姨娘以及三姑娘屋里头,各安排一个宫女执掌。顿时间啊,整个西侧院里如临大敌。
  二姨娘和四姨娘有儿子,眼下是委屈点,可司礼官和管教嬷嬷一下,这两儿子的身份就等于有保障了,二姨娘和四姨娘还不高高兴兴地把宫女捧得跟尊神似的。可三姨娘不痛快了,身边无儿无女的,现在竟然派个“丫头”来管着她,气得更不打一处来了。
  气哄哄地冲甩门要进屋猫着,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可也不想想,太皇太后亲自指派的宫女能是吃素的?
  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也大都是各朝臣家里的姑娘,到太皇太后那儿镀金去的,被指派来给个侧室当执掌女官以及算是委屈得很了,还敢给她脸色看:“三姨娘,请您出来,紫珠在外头候着您!”
  宫女岛依旧是客客气气的,只是三姨娘在里头一声冷哼:“我乏了,你自去坐坐,待会儿起了,我着人去请你。”
  那叫紫珠的姑娘是个多明白的人啊,往外头重重一跪,高声道:“三姨娘,请您出来,紫珠在外头候着您。”
  紫珠这一跪,旁的丫头哪敢不跪,一时间整个屋子里,连喘大气儿的人都没有。三姨娘透着帘子一看,头皮都麻了,她当然也知道紫珠的身份,就算是千百般的不情愿,也得起身:“我出来了,你起来吧。”
  “谢三姨娘体恤紫珠,紫珠从今日起执掌你屋里的事儿,礼仪、规矩的紫珠其实也不大懂,只当是陪着三姨娘一块儿学习。紫珠也只执掌一年,还请三姨娘谅解紫珠也多有不易,您好紫珠才能好。”紫珠是一句话说得比一句话恭敬,脸上的笑也愈发温婉。
  三姨娘是看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紫珠是说得又恭敬又好听,可每句话细细一回味,都别有深意:“是,我知道了。”
  “说到礼仪、规矩,方才三姨娘推门入内时,就不合于规矩了。您可也算是贵人,这双手能做的事儿多了,这门又笨又重的,要是划伤了您的双手可不值当,以后这样的事儿,只有丫头们替您做,您就不必亲自动手‘推’了。”紫珠贴在身边,越发温和,气得三姨娘直憋在胸口里瞪着,可又不好出声。
  末了紫珠又说了几句话,然后余了一个丫头在这里侍候着,其他的丫头领着下去教规矩去了。三姨娘气地抓起一个被子就要往地上扔,可扔到半道上又收了回来,万一被那什么“紫珠、红珠”知道了,说不定又得被说教上一通。
  丫头在一旁把头都低到胸口去了,她可不是紫珠,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说。
  每日里午后,嬷嬷和宫女们都得去跟顾雁歌回个话,一个个回完了,轮到紫珠时,紫珠只说:“回郡主,一切安好,只是三姨娘似乎性格坚韧了些,除此之外,无事。”
  顾雁歌听了差点一口气儿没提上来,这紫珠可形容得真贴切,果不是坚韧了些么,看来……府里的事也有点意思了!


第一二九章 夜闯禁宫
  府里的事稍稍可以放心些心了,恪亲王那头又传来信儿,说是是恪亲王妃的生祭到了,请顾雁歌和萧永夜一道过府去。
  恪亲王平日里也少得主动来叫,所以顾雁歌和萧永夜接到信儿就立马动身了。
  见了女儿、女婿,恪亲王良久没说话,久久之后才说:“雁儿,你去宫里去陪着皇祖母吧!眼下皇上也渐渐拢了朝臣,自不会再生嫌隙,若皇上那头无事,永夜也无妨去探探口风,今夜我进宫去访母后和皇上!”
  “父王,你真要去吗,那雁儿这就进宫去。”恪亲王一直想进宫里去,只是先头新皇才刚刚登基,怕表明身份,会引起皇上的猜疑及朝堂上的风波,如此反而不美。只是顾雁歌没想到,这么快恪亲王就做了决定。
  “不急,还早着。永夜,今日内廷值夜的是应无吧,让他安排好,要口风紧的,最好是宗室子弟,当然如果能认得就更好了。”恪亲王不可能会向皇帝表明他一直在京里,只能说从外面赶回,至于这中间的故事怎么说,恪亲王胸中早有答案了。
  萧永夜自然是答应了,二人又连忙出府去布置了,入夜时分,一辆马车叫开了城门,守门官见来人执着令牌,也不敢怠慢,查明了令牌不假之后,立马就放人过去了。
  马车直奔宫门,“笃笃”地响声划过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到宫门前时,侍卫长远远就看见了,从门楼上走下来拦在了马车前边道:“什么人,站住,宫门落了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顾应无安排的当然是最得心意的人,不但是自个儿知根知底的人,还是对恪亲王崇拜不已的人。恪亲王在里头一听,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但顾应无的布置他还是能放心的, 于是帘子也不掀开,只是扬声问了一句:“是哪家的儿郎在值夜啊?”
  侍卫长一听,这声怎么透着股子熟悉的感觉啊,和顾应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几乎就是在恪亲王的崇拜里长大的,恪亲王的声音能不熟。只是侍卫长没往这方面去想,但这声里有威仪他听出来了:“不知是哪家的长辈,臣路至凌奉命守夜,还请不要为难。”
  “至凌么,今年也该二十三了吧。”恪亲王记性多好,也是,那些年在旅途上,除了寻医问药照顾方容,就是回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路至凌一听愣了,越听越熟,而且这么叫他的人可不多,连忙又是一抱拳:“敢问是哪位大人?”
  这时候,赶车人才上前来拉帘子,火把顿时打在恪亲王脸上,恪亲王稍稍有些不适应地一眯眼睛,再睁开来时一双火光跳跃的眼让人不敢直视。
  几名侍卫本来戒备着,现在却齐齐发了愣,举着火把看着恪亲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路至凌反应快些,喜出望外地跳上马车,激动不已地蹲在外头不的车板上,连连喊了几声:“将军王,将军王……是将军王。”
  恪亲王看着路至凌淡淡的笑:“毛小子长大了也还是个毛小子,脾气都没变。”
  路至凌刚才还威猛呢,这下像个孩子似的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那是您叫了毛小子,小子怎么能变。”
  后头的两个人也终于意识到——神复活了,而且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复活的。也顾不得守宫门了,跟路至凌一样跳上马车,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的热血沸腾,三个人一块蹲在车板上,看着恪亲王恨不得扑上去捏一捏是不是真的。
  可恪亲王向来是威仪的,就算现在笑着,也丝毫不变,加之这三人心里,本来就把恪亲王供得跟神一样,当然就更不敢僭越了:“将军王,您真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您回来了,我们就跟着您打仗去,守什么宫门,最没意思了。”
  三个人连连点头,唠叨得说了好一会儿,恪亲王也都温和地回了,三个人仿佛觉得回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恪亲王一回京里,他们这一拨孩子就得跑到恪亲王府上去,有一个算一个的趴在门槛上、廊架上、台阶上,听恪亲王讲战场上的事,连笑容、声音、表情都没怎么变。
  三人激动了,激动得想要跳起来,像孩子一眼乐呵呵地听着,不时地问上一句,知道旁边赶车的大袁咳嗽了一声,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王爷,天已经很晚了。”
  恪亲王倒是不介意,他向来就喜欢和这些热血沸腾的少年郎们在一起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创建荧,收留那么孩子。
  路至凌他们可就不好意思了,连忙尴尬地跳下车,连忙去开了宫门,马车驶进宫里的时候,路至凌还在后头喊了一声:“将军王,我们以后还可不可以上您府上去?”
  恪亲王听了一笑道:“不管饭。”
  宫门口的三人,高兴得欢呼,连关宫门都顾不上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很失职,恪亲自来就喜欢尽职尽责的人,连忙一个个又回到岗上去了,这会儿可是挺直了背分外精神,他们啊正兴奋着呢。
  马车一路向里头驶去,间或也有人不明所以要上来查问,但路至凌想想不对,又跟了上来,在旁边给打掩护,直接把马车送到了禁宫内墙口上。
  “将军王,臣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恪亲王说了个谢字,让路至凌迷糊了半天,反应过来时蹦了个三尺高,却已经是糊里糊涂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进了内宫就尽是内监了,内监们一看有马车明目张胆的都驶进内宫来了,当然容不得,这就上来挡着:“什么人啊,马车都进到内宫了,这是能随便闯的地方吗?”
  “富林么?”恪亲王心说顾应无安排得真是滴水不漏,连夜班的内监都考虑到了,恪亲王可不知道,这可真是凑了巧了。
  富林是谁啊,当年恪亲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富林就在恪亲王身边侍候,那时候是个刚进宫的小内监,现在已经是内宫的执守内监了。富林对别人可能没记忆,可富林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侍候过恪亲王,怎么可能不认得恪亲王的声音。
  这一听之下连忙拜倒在地,老泪纵横啊,旁边的内监一看,这什么大人物,不明所以地也跟着跪了下去。富林不说话,拜完了走上前去说:“主子,老奴领您去。”
  富林到底是跟着恪亲王身边久了的,当然明白恪亲王此刻要求见谁,恪亲王在马车上一笑:“富林,你身子还硬朗吗?”
  “只要主子好好的,奴才当然就跟着好。”富林也人不知回忆了,当初还小,进攻的时候什么都怕,没想到遇到了恪亲王,对宫里人和气,待人也宽厚,多好一主子啊!
  恪亲王其实自己都奇怪,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不怀疑怀疑他的身份呢,就那么肯定,都不看一眼,确认一下就觉得他必是无疑了?
  到了太皇太后殿里头,富林上前去跟太皇太后殿里的值夜内监一说,内监连忙叫了一声奔进殿内去,也顾不上规矩了,这时候也不会有人追究他没规矩。
  富林再回头一看,恪亲王被从车里摇着车出来,大袁正要接手,恪亲王竟然……富林又抹了把眼泪,上前去搭手,也不敢问原由,只能在旁边抹泪。
  恪亲王拍拍富林说:“像什么样儿!”
  富林背一挺,抹了泪说:“主子,老奴推您进去,这是内宫,您的侍卫不适合进去。”
  大袁当然也知道,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低着头看脚尖,压根就不四处张望,恪亲王身边待着的人,这点规矩还是有的。
  太皇太后起来到看见恪亲王,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就算是梦吧,也抱着恪亲王哭了一通,任是恪亲王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皇帝也来了,一见恪亲王,也激动得不得了,皇帝比顾应无他们大不了几岁,恪亲王的事迹可比他们耳熟能详。
  恪亲王回来的正是时候,要是选在登基前,说不得要怀疑,可眼下大局定了,再一见恪亲王都已经这样了,最后一点念头也消了。
  “王叔,王叔……”皇帝刚登基的那点子慌乱,那些被重臣们围攻、反对的窝火,一见到恪亲王就成了委屈,活像个孩子似的,在恪亲王旁边蹲着,哪还有点皇帝的架子。
  倒是恪亲王一看,连忙扶起了皇帝:“皇上,您做得很好。”
  皇帝一听那还管什么委屈,被夸奖了,兴奋啊!跟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老实地在恪亲王的劝慰下摆出皇帝应有的样子来,可实在没撑多久,又忍不住问东问西了!
  恪亲王笑着一一做答,这场面就像他只不过离开一天两天,像很多年前在嘉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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