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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泰坦穹苍下-第421章

小说: 泰坦穹苍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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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通讯员一个劲儿的点头,“不错,不错!那是远近闻名的好酒!”
  卡尔谢特倒回破烂不堪的藤椅,他有些自责,因为他一直以为,天不下雨,是他造成的一种罪过,他对这件事存有严重的负罪心理,这令他无法呼吸、无法进食。甚至连平静地坐一会儿都办不到。
  知更鸟又闯出他的观察哨,他知道身后这间旧屋已经失去意义,他想混进面前地某座阵营。然后宰杀几个西方来的狗子,这样的话,他地心灵多少都能获得片刻安宁。
  战场上空有云朵,并不多。一只脑满肠肥的灰鹤从云层中闯了出来。它只不过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但它发现天穹之底的人类似乎并不打算为它腾出一块整理羽毛地地方。灰鹤很不甘心,它发出一声啁啾,然后掉头钻入一团潮湿清爽的气流。
  飞过平原,越过波光淋漓的河面,灰鹤用翅膀轻轻拍打了一下淡定的肖伯河,河水荡起细微的涟漪,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可灰鹤喜欢这种感觉,它找到一处僻静的河岸,像往常那样用极具绅士风度的幽雅身姿缓缓降了下去。
  灰鹤用长长的尖喙带起一捧河水,然后便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它的羽毛赋予了它飞翔的根基,它为此自豪,也为此苦恼,因为总是有人打它那副羽翼的主意。
  “大个子!看够没有?”灰鹤终于不耐烦了,它有些愠怒地调转头,用细圆的黑眼睛瞪着身后的走兽。
  “抱歉!我只是路过……”垂头丧气的小卡尔谢特踱到河边,它垂下弯弓一样的颈子,然后涎了一口暖烘烘的河水。
  灰鹤能够从大个子的一言一行中感到友善的气息,它并介意与这位孤零零的路人闲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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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我也很抱歉!我还以为你打算咬我一口,我这身毛发可以制作一篮子羽笔,我怕你在打它的主意。”
  小卡尔谢特喷了口鼻息,“我是军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你是军人?”灰鹤瞪大眼睛。
  小卡尔谢特动了动自己的大屁股,似乎是在展示阿贝多丽军马场的印记。
  “那么……军人,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卡尔谢特难堪地别开头,“我迷路了……”
  尖酸刻薄的灰鹤立刻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那你就不是军人,军人不会迷路,只有走失的野马才会是你这副倒霉相。”
  卡尔谢特瞪大眼睛,“可我确实是军人!”
  “不!你不是!”灰鹤伸长颈项,它仍在用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打量面孔深沉的卡尔谢特。
  卡尔谢特不耐烦了,与一只唠叨出名的灰鹤对峙,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还是什么?再说他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离我远点好吗?”
  灰鹤耸了耸肩,“说实在的,我正有此意!”
  灰鹤胜利了,它大摇大摆地挪到一边,继续整理它的羽毛。就让这匹高大憨傻的呆马在这儿面壁吧!迷路的军人?灰鹤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小卡尔谢特四下望了望,他能确定自己从未到过这个地方。他的屁股疼得要命,马蹄铁也已磨穿了他的指甲,他的主人……卡尔谢特想想就觉得委屈,他的主人刺了他一刀,这凭什么?
  高头大马的眼底涌出泪水,他承认自己有些慌不择路,他承认自己是被屁股上的那一刀气昏了头。可他是阿贝多丽军马场地优良品种。
  他不该遭遇现下的处境。再说……主人怎么样了?虽然被他刺了一刀,可卡尔谢特还是十分担心主人的处境。
  “喂!大个子!我要是你就飞到天上去看看!”灰鹤难得地积攒了一些同情心。
  小卡尔谢特呆愣半晌,他看了看灰鹤地羽翼。又看了看自己肥大的屁股。好半晌他才说:“你真是算了吧,我已经够倒霉了。拜托你让我静一静。”
  灰鹤大摇大摆地踱了过来,它用翅膀指了指岸基。
  “朋友,看在光明神地份上,我要指点你一下!沿着河岸走,你总会遇到有人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希望。你可不像我,那些农户会非常欢迎你。”
  卡尔谢特瞪大眼睛,“真的吗?”
  灰鹤拍了拍翅膀,它已经腾空而起,“是真的朋友!祝你好运!”
  卡尔谢特连忙抖擞精神,他冲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啼。似乎在说:
  “谢谢!你帮了大忙!”
  不过,卡尔谢特并不会很好地领悟灰鹤地言辞,他沿着岸基飞奔,不一会儿他便转上一条岔路,虽然知道主人在他身上藏匿了一件东西。
  可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聪明。这匹埋头乱撞的骏马很快便沿着路基远离河岸,在他明白自己又一次迷路的时候,他只能祈祷。争取下一次停留的时候能够遇到一匹认路的老马,实在不行……骡子也凑活啦!至少沟通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来……世界上真有鸡同鸭讲这种事!”荷茵兰国王卢塞七世端坐在他的大型军帐里,用惯有的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刻薄地嘲讽着恭立于身侧的法兰情报军官。
  国王捏了捏手中地文件,他满有兴味地打量着尖嘴猴腮的卡尔谢特上校。“我说……不管你这头猴子递上来的是怎样一份报告。请你掀开帐幕向外看看!”
  法兰情报军官依言掀开帐幕地卷帘。
  “你看到什么?”
  卡尔谢特上校只得说,“回报陛下,我看到正待发动冲锋的泰坦近卫军第一攻击集群!”
  “第一攻击集群?第一攻击集群?”卢塞七世有些厌烦地撇开头,“这么说……你还是坚持地认为,泰坦近卫军的第二攻击集群就在附近?”
  卡尔谢特上校点了点头,他望了望帐幕中的一众高阶将领,似乎这些家伙都不打算为他评理,可卡尔谢特知道这些聪明人都有与自己一样地担忧。
  “陛下,那名泰坦军情局的少校军官虽然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口供,但我相信,他在与渡口地区极其接近的地方出现就已经证明……奥斯涅元帅领导的第二攻击集群正在执行他们的使命。而我们则会被河道截成两段,最终被分割包围!”
  荷茵兰国王用他的镀金权杖敲打了一下地图上的某个位置。“这是今天早晨的军报,近卫军元帅奥斯涅亲王殿下的第二攻击集群还在距离战场140多公里的省界地带!你认为泰坦人都是马拉松冠军吗?他们有可能用四个小时行进140多公里吗?“卡尔谢特上校下意识地挤了挤他那双蕴藏着无数聪明小心的灰眼睛,“陛下,步兵确实不可以,但骑兵若是拼了命的赶路……或许能办到!”
  荷茵兰国王指了指卷帘门外的战场,“那你要我怎么样?跟阿兰打个招呼,说声改日再战便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陛下,这样最好!”
  “滚出去!”卢塞七世羞恼地靠入座椅,如果面前这家伙不是法兰阵营中的一份子,他早就把这小杂种塞进痰盂。
  卡尔谢特上校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帐,场景立刻安静下来,在场的联军军官停止了窃窃私语,他们偷偷打量临高而坐的国王,又用复杂的眼光望往门外的战场。泰坦人已经排列成行,北边的地平线正在蒸腾严肃紧致的杀伐之气。
  “好啦!我们终于可以专心对付阿兰了!”卢塞七世突然拍了拍手,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宣布……”国王从嵌满珠宝的黄金座椅上站了起来。
  “比赛开始!”
  教历800年7月15日上午9点47分,西大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军力竞赛马上就要展开。翻开《泰坦卫国战争史》这部正史读物对15号这一天发生地一切都进行了细致客观的描述。不过它的局限性仅仅在于,人们老是读到阿兰元帅在说什么、阿兰元帅在做什么,对于那些身处战场上地所有生命的全貌。后来地人并不能够完全理解,也无法琢磨他们在此时此地的心境和即将遭逢的故事。
  时间是9点56分。通讯官的旗语迟到了!迟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站在619·33位置上的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并不清楚。利用短暂地等候时间,他在心里酝酿了一首诗。
  美丽的火眼女孩儿,我在等你你的怀抱已经敞开就像你的眼睛你的笑我将纵身闯入你的怀里只是不知那里有没有荣誉或是你的泪水“近卫军……前进!”
  听到熟悉的呼喝,卡尔谢特少校猛然醒转,他掉拨马头转向自己的战士。并用剑柄敲落面甲,他那瘦弱的身形在左近地高大骑士中更显单薄,他那羞怯的话语在杀声震天的战场更显微弱。
  他对骑士们说,“为了祖国母亲!”
  骑士们回答:“祖国万岁!”
  “祖国万岁!”蔓延四五里地泰坦前锋战线同时响起这声呐喊,瞭望塔上的指令旗不断挥舞,按照战事安排的规定,左翼集群第六纵队所属一个骑兵军两个步兵军率先向面前的敌人发动冲击。
  马蹄轻巧地踏动脚下地大地,骑士随着马匹的跃动上下颠簸起来,他们缓慢地踱出立身之地。马匹开始呜鸣,那是马刺催促的结果。万匹战马同时加快速率,它们展开四蹄,奋起全身的肌肉。大地开始飞快地倒退,眼中的景物变得模糊依稀。
  “冲上去!冲上去!”卡尔谢特少校紧跟着他的旗手,那头黄金狮子在阳光下冉冉生辉,好像下一刻便会从旗帜上猛然窜出。然后择人而噬。
  少校与他的战马一样,他们都在喷吐口水,战马带领骑士进入冲击的最高速率,距离卡尔谢特的“火眼女孩儿”高地越来越近了!年轻的近卫军少校紧了紧缰绳,他的战马立刻抬起前蹄,上去了!他已经登上高地的斜坡,他甚至能够听到“火眼女孩儿”洒出一串银铃般的笑语,他甚至看到“火眼女孩儿”的肌肤在释放草木花朵的香气。
  卡尔谢特用剑脊敲打着他的马匹,高地北侧的斜坡比南侧的坡度稍稍陡了一点,这给这支登顶的骑兵军制造了一些难度,但这并不能阻挡近卫军的征服之心,骑士们在高地上展开密集的阵形,像不断展开的地毯一样往高地顶端铺陈而去。
  “那是什么东西?”卡尔谢特疑惑地望着面前的高地,他看到高地上有一面陌生的旗帜在缓缓升起。越过头顶的天空,泰坦近卫军的后续阵营已向高地南侧投去密集的箭雨。随着那面陌生的军旗不断高升,卡尔谢特终于见到了执旗的骑士,他差点与对方撞个满怀,不过他即时横过长剑,对方的脖子自动撞上剑锋,然后这名骑士便带着他的军旗歪倒在地。
  卡尔谢特的619·33终于登顶,但他们迎来的是同样繁多的敌人。那名旗手的倒折只是这场竞赛的序幕,时间似乎在近卫军少校勒紧马头的时候停止了半秒钟,在下一刻,双方人马在涌上制高点的同时像亲密情侣那样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兵刃敲击的声音、马倒人折的惨吼、各种声色凄厉的口号、飞溅的土石碎末儿,能够入眼的地方都是相互搏杀的人群,能够入耳聆听的事物充斥各种象征陨灭的音符!高地限制了敌我双方的冲击速率,撕杀搏斗的人群只能在制高点的锋线内外进行寸土之间的争夺,而大部分的骑士都拥在高地左近,等待填补战友的位置。
  箭雨和投枪交互往来,越过高地顶点,纷纷落往彼此的阵营,血珠飞溅,栽落的人体像海洋一样起伏,有些早已失去生命的骑士就被马匹和战友地群落紧紧夹在中间。他们面目呆板,完全不同于现下的战场氛围。
  卡尔谢特的瘦小身体竟然没在第一轮冲击中被人碾碎,他地长剑带着血。还在不停的向前挥。近卫军少校与他地骑士挤在一起,他无法动弹。也无法看清面前的敌人,他只知道不断的隔挡往来穿梭的兵器。
  “卡尔谢特!卡尔谢特!”
  卡尔谢特费劲吃奶的力气才将马匹从锋线抽离而出,他环顾身后地集体,直到确认那是军长的声音。
  “你的旗呢?你的旗呢?”
  卡尔谢特惊慌失措地四下打量,可不是吗?他的国旗呢?年轻的少校没有理会军长的咒骂和叫嚣。他在高地左近往返奔驰,并叮嘱每一个看似闲来无事的战士留意他们的国旗。
  终于,一名眼神锐利的老兵发现了那名被许多同伴夹在中间地旗手,他迅速赶了上去,但他发现旗手只剩下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臂。老兵心里焦急,他用剑柄敲开那些挤作一团的家伙,在距离旗手不远地地方找到了那面色泽模糊的黄金狮子旗。
  黄金狮子的旗杆上结实地绑着一只断手,老兵肃然起敬,他根本没有迟疑,利落地撕下绑腿。再利落地将军旗绑附左臂。
  “喝呀!喝呀!”老兵迎着他的团长冲了过去,体态瘦小地卡尔谢特露出腼腆却又狂喜至极的笑容。
  “近卫军……前进!前进!”少校大声高呼,他将“为了祖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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