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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新唐遗玉-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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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李泰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快的让人抓不住,声音依旧是淡而无味,“我说过,我喜同你亲近,十日未见,我甚念想,你不想我吗?”
    听见这直白的思念,遗玉脸上发热,嘴上却硬邦邦地一宇一句回道:“不,我一点都不想你。”
    “是么,”李泰也不同她争辩,在她又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时候,撑在她膝窝的手臂放低,一抬头,便是她气的轻颤的唇瓣,正要凑近,却被一只小手飞来堵住了嘴。
    遗玉瞪着这还想占便宜的男人,刚要开口,手心便觉一阵痒,湿漉漉的感觉让她僵硬了一下,而后飞快抽离了捂在他嘴上的手,面红耳赤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缩回那小半截舌头,低声且肯定地对她道:“你是想我的。”
    

第十七章 花面狸
    “你是想我的。”
    李泰这一句话,道明了遗玉的心情,尽管这十天来有萧蜓形影不离的陪着,可是自去年腊月至个,两人又何曾分开过十日之久,她吃饭时会想着他是否饿着肚子,摆弄药草时会想他是否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早起时又会想他是否休息的好……总觉得看不到他,不知他在做什么,她心里就会空落落的。
    然而这会儿被他高高的抱着,稳稳地坐在他手臂上,低头看着他仰起的脸,虽然仍觉得这男人有些可恶,但是她无法否认,此刻她的心,是踏实的。
    遗玉方才强硬的神色,渐软和下来,拍在他肩头的双手,改而朝他颈后环去,心中无奈地想道:罢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同他商量,这便原谅他好了,再墨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将她态度的软化看在眼里,李泰的手指不由轻轻摩挲着她后背细窄的脊骨,眼中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待听她讲些什么。
    “我——”
    “吱呀——”
    “小不点儿,你瞧我给你弄了什么好玩儿的!”
    听见这笑声,两人身体同时一僵,一个侧头,一个扭头,看向挑在这时闯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哟,”姚一笛的惊讶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他放下提着东西的手,先冲遗玉笑了笑,而后目光移向明显寒起脸的李泰,怪声怪调道:“这大白天的,男未婚女未嫁,就黏糊到一起去了,怕是不妥吧。”
    被他这一调侃,遗玉红晕未消的脸上有些尴尬,连忙就松了环在李泰颈后的小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道:“快放我下来。”
    李泰却没半点放人的意思,碧眼中带些隐晦的凌厉,盯着姚一笛,平声道:“我们有婚约在身,有何不妥。”
    这话出口,姚一笛并不见半点意外之色,方才在河边,他已从沈剑堂嘴里套出了话,知遗玉同李泰的关系。
    “这不是还没成亲呢嘛,”姚一笛轻声接了这么一句话,便又拎起手中的东西,对遗玉道:“小不点儿,瞧。”
    遗玉这才注意到姚一笛手上的东西,眨了下眼,当即低呼道:“这、这是昨天那只?”
    “没错。”姚一笛有些得意地挑挑眉。
    “啊呜——”
    一声可怜兮兮的叫声,从姚一笛手上拎着的小动物嘴里发出,浅黑色的毛球抱成一圈,白眉白嘴黑鼻头,两只黑白相间的小耳朵打着颤,长长的尾巴无力地耷拉在身下轻轻晃着,一副委屈的模样,乌溜溜的眼睛怯怯地转着,打量这陌生的环境。
    “怎么样,我瞧你昨天见了,喜欢的紧,今早天不亮就在林子里等它,费了些功夫才抓来,你要不要?”
    遗玉看看那可怜的小动物,再看看模样有些邋遢姚一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小东西是她昨天在屋后缝皮子时,自己送上门来的一只花面狸,当时她手边放着一小筐类似葡萄的小果子,是萧蜓从那谷里采来的,气味很是香甜,许就将这狸子勾了过来。
    遗玉对这种长得可爱的小动物最没辙,见它怕生又贪吃的样子,就隔着半丈远,丢小果子去喂它,本想着能借机凑近摸摸它,没想姚一笛会突然冒了出来,把这小狸子吓得掉头就往林里蹿,就连咬了半口的小果子掉在地上前没敢回头捡。
    “啊呜——”
    小狸子许是认出了遗玉便是昨天喂她果子的好心小姑娘,便用湿漉漉的眼睛瞅着她,叫了一声,声音像极了不足月的小狗。遗玉心生怜意,便道:“你把它放了吧,我要。”
    “哎?你不是喜欢吗?”姚一笛不解地歪着脖子问道。
    遗玉看着那小狸子的可怜相,觉得可爱,不由浅笑,道:“可并不是每样喜欢的东西,都要占为己有才行啊。”
    ““不是每样喜欢的东西,都要占为己有。”
    姚一有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轻哼了一声,收起脸上的笑容,声音里让人不快的阴柔又冒了头:“是吗,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去河边把它洗洗,想来这东西烤烤,味道是不错的。”
    “别!”遗玉没想到他这么快变脸,心知他不是在开玩笑,连忙出声阻止:“你别杀它,我改主意了,我要了,把它给我吧。”
    “呵呵,我也改主意了,不送给你了,我要吃烤肉。”姚一笛笑吟吟地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头发,转身便出了屋子。
    “啊呜!”这狸子似也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哀了一声,落在遗玉耳中,正叫她心急,便听颈后一声低询:
    “想要么?”
    遗玉眼睛一亮,寻着救星,回头便冲着李泰,哑声道:“我要,你帮我抢过来,别让他杀它,好不好?”
    “嗯。”
    话音方落,遗玉只觉视线一低,便被轻轻放在了地上,扶在她背上的手掌抽离,眼前人影一晃,再一扭头,就见一道白影消失在竹门边。
    片刻后,屋外便响起了一阵骚动,遗玉捂着肋腹,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朝外看去。
    早晨,日光明暖,树影斑驳,村中南北两排木屋门前,站着不少扑桑族人,穿着花布意,瞪大眼睛,兴奋地瞧着道路中央,一白一青两道正在交手中的两道人影。
    一掌夹风迎面袭来,姚一笛仰身躲过,后退三步,一手搂着那缩成一圈的花面狸,一手成掌,下压挡住直踢而来的劲腿,大声笑道:
    “哈,你竟肯同我动手了,来得好!”
    话声里,左手一扬,高高抛起那只尖叫的花面狸,趁李泰纵身去接时,由守改攻,侧身一记鞭腿抽向他下盘,却在将触他小腿时候,被李泰察觉意图,躬身一手擒住,曲肘狠狠砸下——
    心知厉害,这一下子砸中便是骨碎,姚一笛抽腿不及,低喝一声,双掌凝力,左右相合,死死扣住李泰手腕,躲去一抬,双掌使力,单腿坠千金,腰劲爆发,一提一拉,便将李泰脱手甩出!
    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三招,那飞上空中的狸子才尖叫坠下!
    白影在空中侧旋半圈,衣声簌簌,足尖点地,卸力借力,仅是一瞬,李泰竟以迅雷之势,再次掠向青影,就在姚一笛手持触到那花面狸时,李泰捏指成剑,两指夹杂着戾气,直取其喉!
    “喝!”危险之气环身,心中警声大作,瞳孔眯缩,姚一笛爆喝一声,弃狸择命,凝力于臂,硬生生挡在喉前,下一刻,但觉臂上一触,刺痛之感霎时袭脑!
    “唔!”
    一声痛呼,观者只见青白两影身形相错,各自踏出三步,却是一人抱臂转身,一人径直朝着路边走去。
    遗玉小嘴微张,回过神来,看着被拎到自己面前的一团小球,咽了下口水,伸出双手接过这团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狸子,干巴巴地对李泰道:
    “谢、谢谢。”
    不怪她会看愣,这番打斗,严格说来,是她头一次仔仔细细地就近看李泰用武,且是纯粹地拳脚相交,不夹刀剑,不使暗器,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招,眼花僚乱,可却叫她这门外汉都看出不同来,李泰曾说,他不善刀剑,唯有暗器尚可,她还傻乎乎地信了,如今看来,那怕是人家自谦之言罢了。
    “还生气吗?”
    “……”这人,挑这时候问她,叫她怎么回答,遗玉心中腹诽,但看着他神色淡淡的脸,被怀里的小狸子拱了下胸口,忍不住就弯起了嘴角,她微扬起了下巴,故作高姿态道:
    “还是有一点儿。”
    “哦?”他淡密的眉梢扬起,轻疑了一声。
    “不过,”遗玉拖了一声长长的尾音,水亮的眼珠子一转,道:“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一点都不气了。”
    “说。”
    她腾出一只手来对他勾勾,示意他低下头后,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双颊不觉有些泛红,快速讲完后,便将他推开,看着神情有些微怔的他,小声问道:
    “好吗?”
    李泰略一迟疑,问莲:“今晚?”
    遗玉搔搔耳垂,轻声道:“再过几天吧,到底行不行啊?”
    李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对她颔首,算作应下,两人这头说起悄悄话,那便正撸起衣袖检查伤势的姚一笛可不干了。
    “喂!”他扬声一叫,引得两人回头,便在阳光下笑出一口略尖的牙齿:
    “借花献佛,你倒是捡个便宜,这天底下我见过的人繁多,细数一番,这脸皮最厚的,四儿啊,就要属你了。”
    “噗哧”一声,遗玉没憋住,笑了出来,只因他话里明显是称呼李泰的那声“四儿”。不知这姚一笛是同谁学的官话,儿化音重的很,就像是在叫什么小地痞似的。
    李泰显然也不大喜欢被他这么称呼,蹙了蹙眉头,不愠不火地撂下一句话,便扶着低头闷笑的遗玉转身进了木屋。
    “为何要漏算你自己。”
    

第十八章 待知的心
    李泰、沈剑堂、何少知三人此次出去一趟,采买了许多东西,用三匹马驼了回来,除了粮米油盐外,便是一些日常的杂用,和特别需要的东西。
    为了报偿朴桑族人的热情好客,他们将采买来的盐糖等物,一样留了一部分,其余全送给了村里。这小部落的人口并不多,从老到少,约有三百人口,得了李泰他们的东西,一夜商量后,第二日便使族长找到何少知相商,有心托他们下次出山时,带上族里的几个壮年男人,叫他们拿些东西去同山外人交换,好多采买些盐糖。
    可这出山的路,岂是好走的,单是那批神出鬼没的狼群,就叫普通人难以通行,尽管萧蜓和遗玉有心帮他们,却也无力,而何少知则是担忧他们的行踪会被山外人知晓,从而找到那座山谷,于是,他们劝拒了族长,但是答应下来,再出山采买,会帮他们多带些盐糖等物。
    这小部族不通金银,唯一能交换的好东西,便是兽皮,但李泰一行又怎是缺钱的主.他们一经商量,便要这些村人帮着做些东西,权当是交换。
    朴桑族村外有很大一片竹林,族人很擅木工,遗玉大致说了样子,叫他们用竹子做出一种半圆的抽盖竹盒子,用来放置那些处理过的药材。
    在萧蜓和遗玉的坚持下,山谷中的药草并未被过度采摘,因为柳关身死、姚一笙被囚,先前进山时候的分配全被打乱,算上姚一笛和遗玉的额,六人又将此行收获重新分配了一番,但是那巨蟒身上的宝贝,却没有何少知的份。
    何胖子心知肚明,这次若不是当中遇上遗玉,叫他侥幸逃过一劫,别说是分东西,就连命都保不住,便没在分配上提任何意见,只拿了自己该得的那份,便向众人辞行。
    他可不比其他几人如今的闲适,有功夫在这山沟里耗,作为锦州最大的茶马商家,每天都有大笔的生意等待他这当家的去处理,多在山里耽搁一日,谁也不保会出什么岔子。
    屋后林前,遗玉一人坐在竹椅上,膝上还放着一件待补的衣袍,每对何少知两手递上的一块木牌,不接不语。
    “唐姑娘,”何胖子见她不接,便收了脸上的笑,叹了口气,道:“多余的废话我老何也不多说了,这东西你且收着,当是个信物.若他日遇上什么难处,你就差人拿这块牌子到锦州何家堂,只要是我老何能帮得上的,绝对没有二话。”
    “我——”
    “小玉拿着吧,”遗玉正待拒绝,萧蜓便从屋侧绕了出来,走到她身边,接过何少知手上的牌子看了看,又放在遗玉膝上,意味不明地笑道:“一块牌子,总比何老扳的命要贵重许多,不是吗?”
    “哈哈,”何少知笑了两声,目光闪烁,便冲两人一拱手,欲回屋去收拾东西,趁早离开。
    遗玉把玩着手里一面刻字,一面绘图的牌子,轻声道:“哪日我有所需,他见了小小一块木头,真就会应我?”
    “你说呢?”萧蜓反问道。
    遗玉将牌子放进针线筐中,摸了摸身边被吵醒后,正拿头拱她腿的花面狸,道:“商人重利,这也不知是谁给准备了一条路。”
    何少知走后二天,姚一笛也紧接着不见了,那天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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