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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佳佞-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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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川听完不置可否,好半晌才说:“安州有两家连天下读书郎父母都心向往之的书院,我当年亦是在其中之一读书进学,他们竟不知足,难道要上国子监和太学不成。”

咦,顾毒草难得有怨怼的情绪,看来内里大有乾坤呐!

第三十四章 好期待,好兴奋

要说顾凛川,出身算是相当不错的,安州顾家乃是庆阳顾家嫡支,虽然不是长房,却也是相当显赫的一支。顾家这支在权势二字上不显,在钱财方面却是滚滚如水来,当初这一支迁到安州时,那叫一个一贫如洗,安州顾家的老祖宗靠着支面摊发家致富,不过两代人就富甲安州,不过五代人就把本家也给比下去。

如今的顾家不敢说富甲天下,却也是富甲一方,单单有钱的人家,总容易丢些规矩礼法。顾凛川是长房嫡子,却也没占到什么太大便宜,爹不疼妈不爱,还有一哥一姐使绊子,落到他身上的当真就只剩下分给他的一份微薄钱财,自然,这微薄是相当安州顾家的巨额财产而言。

也许是被来的小侄子们刺激着,顾凛川对钱财向来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在意的哪里又是钱财,而是父母亲人的态度,至少曾经是在乎过,而且相当入心的:“长兄与长姐从小在经商上便有天分,三五岁时便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就没有算不妥的账。到十岁上下便能与父亲去巡铺,不管是掌柜还是账房,皆对他们的天赋赞不绝口。十一岁时,长兄长姐一人接手一间铺面,自那时起就开始争斗不绝。”

商人重利,尤其是从小接触那样的环境,也不知是天性还是后天养成,顾凛川的长兄长姐把“重利”二字发挥到十二分,乃至最后连带着把顾凛种也算计进去。在他们看来,不能让这么个只会读书天天泛穷酸劲的弟弟什么事不干,还抢他们辛苦算计来的钱财,于是乎顾凛川在爹妈面前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

要说经商,顾凛川真是天赋平平,读书上二十岁没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前也不显得怎么出众,那是因为顾凛川之前真是个没追求的。出身巨富之家,又是家中幼子,小时候情况还算不错,所以也是在蜜水里长大的,读书不为功名,单单只是因为喜欢。这里有一个转折,且是影响顾凛川一生的转折,到底是什么顾凛川没说,沈端言也识趣没问。

然后顾毒草就开始毒草化,他读书多,在聪明二字上他一点不输给他的兄姐,且前二十年把聪明都用在读书上,科举自然不在话下。于是,一路高歌猛进,不过三年时间,就从一闻不名到金榜提名天下知。更要命的是,三年下来,顾毒草还完成了由普通爱读书的富家少爷到爱读书的毒草中的君子这样的变化。

“功成名就之后,夫君您再回去,处境应当不同吧?”沈端言想着,权财二字例来就是权在财前,而且安州顾家那么有钱,没个当官的镇压着,只怕很难守得住。安州再没脑子,也该好好捧着顾凛川,那可是将来能荫蔽住他们一家上下的存在。

却见顾凛川摇头:“得官翰林院后,当年冬我还乡,虽不曾有父母兄长皆要另眼看我的心思,却也盼着至少能相处得比从前好一些。但一回府中,便被泼满头冷水,父母兄长要将我分出去单过,话虽说得好听,到底意思却不过是一个,我有官身,毕竟官员不得经商,这是规矩。”

这家人脑子没病吧,这么个能镇宅的不好好供着,居然要把他分出去:“当时在分家上你也没得便宜吧?”

回答沈端言的是一声“呵呵”,顾凛川对钱财当真是不放在心上,这个话题反而没多谈。他也清楚,虽然分给他的钱财对安州顾家来说九牛一毛,但对寻常人来说却也是一笔极大的财富:“二十年来不事生产,只知花钱不懂挣,分多分少我并无异议,只是……”

大概是被家里人的言行寒了心,顾凛川虽然没说完话,沈端言却听出些味道来。那时候顾凛川已经与沈端言定亲,满怀欢欣回家报喜。所喜有二,一者金榜提名,一者高门娶妇,虽那高门女风传不怎么样,但那门第却是结结实实的。

但报喜的话大约都还没出口,进门就是分家两字个砸他脑门子上,啧……光为这个,顾凛川不应该这么寒心。究其原因还是那件没说出口的事比较重要,不过顾凛川面色沉沉不语,沈端言也就不多言语。

“那您那几位侄子找书院的事,怎么处理?”沈端言问道。

“不怎么处理,让他们自个儿考去,还当是安州的书院么,长安城中有名的书院,哪家是光塞钱能进去的。他们能考上哪家看他们自己造化,考上后再塞钱,这才是正途。”顾凛川说罢,话锋一转,把话题又转到孙锦心身上:“姑姑带着表妹来,倒是件费琢磨的事,顾家在安州说得上话,在京城却不响。在安州,表妹纵使是想嫁张瑾、安应之也不算太难的事,却非要在这节骨眼上到长安来,长安城中可没人认她们,这事透着蹊跷。”

看来顾毒草没琢磨出来呀,沈端言想想,便把自己的看法告诉顾凛川:“大约是已相中谁家儿郎,倒也不用去问去查,自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过几日办迁居宴,能请的人都请来,自然也就能瞧出姑姑和表妹是为谁而来。”

闻言,顾凛川脸微黑,只要一想到自家办个迁居宴,却还有这么个杂音,他就忍不住想把人都给扔出府去:“你看着办,姑姑与表妹都在安州长大,自视颇高,莫到时候反把人给得罪,多注意着些。”

顾凛川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沈端言说,他家那个表妹是真的能干出戏文上那些事来,什么掉帕子、湿衣裳以及落水更衣之类的,手段还极为粗浅难看,更难看的是吃相。对于自家血亲,顾凛川再了解不过,手段简直全是渣,却偏偏个个心高得很,算计起来时从不管是不是他们能算计的,算计不过时永远是钱财垫后,让人看着就觉得这家子人没得救。

“夫君还有话说。”话外音:你这一脸欲语还休的样儿作给谁看,这里可就我一个,咱直说行不。

下意识,沈端言就觉得有相当好玩的事要浮出水面。

顾凛川:……

“表妹眼界高手段低俗,总之,言言派人时时盯着她防着她做蠢事便是。”到时候真做出什么蠢事来,丢的可不是安州顾家的脸面,而是沈家的名声。沈家累世风雅高标,如果真被他那些亲戚给抹黑,只怕沈观潮能直接提剑把他扎成筛子。

手段低就低,还加个俗,看来有够低俗。沈端言脑子里还真能想到那些天雷狗血的手段,不过这些么也有事先可以应对的:“夫君放心,在对付蠢人上,我还有些心得。”

嗯?这话好像不太对味儿。

顾凛川轻咳一声,看沈端言一眼,这话确实不对味:“那便劳烦言言费心思。”

沈端言觉得,顾凛川虽然现在说以前的事只有一点点怨怼,说起来跟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话意平淡,但当事发生的时候八成跟被人撕了五脏六腑一样。毕竟,顾毒草也曾经是个普通少年,普通少年没吃过苦受过罪心性多少天真些,对家人抱有期待,只是被现实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给狠狠涮了一把。

等顾凛川去书房后,沈端言就坐在屋里开始构思一个狗血又天雷的故事,比如顾凛川当时看上原主,是因为原主虽然骄横娇纵,但身上充满被宠爱得好好的“温暖人心”。然后顾毒草九成看上沈家,一成看上“温暖人心”,然后成婚,“温暖人心”成了“烧心”——这真是一个令人深表悲伤与同情的故事,为原主悲伤,同情的也是原主,没顾毒草什么事。

“青茶,叫人选个吉时发帖子办乔迁宴,能请的都请来,好些闺中旧友久不见,这回都要请来热闹热闹。”嗯,她还等着看表妹的热闹呢,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把主家的干系撇清:“红茶,去叫人来写几个牌子,所有通往水边的路上都写这么一句‘前方水深,注意安全’,再找几个会水的媳妇婆子把守着。男客女客更衣的院子也都拿牌子写上大字,挂在打眼的地方,免得到时候走错。”

“啊,对了,更衣的屋子里挂一句,天冷风寒,更衣前请关门关窗。”

红茶:“太太,您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这是怕别人想干什么。”虽然不能完全把责任给推卸掉,但至少到时候有个说头,沈端言也想看看这样严防死守,孙锦心还能使出什么“低俗”手段来。

隐隐有种“好期待,好兴奋,好好玩”的感觉,锦心表妹,千万千万要好好玩呀!

“太太,徐夫人到了。”绿茶飘然而入,脸上带着几分喜意,看来很是高兴徐夫人的到来。

“噢,快快有请。”

原本说下午来的,拖到快晚饭才来,沈端言还正想着呢。据说这位徐夫人战斗力十分强,大约对宴会上如何严防死守之类的也相当有心得,沈端言决定虚心求教一下下。

第三十五章 这样的笑声,愿她拥有一世

徐夫人约是三十五六的样子,很美,这种美指的是仪态气质,远在徐夫人殊丽容貌之上。她走进来时,如春风吹进来,观之如山林鲜花开遍的那一刹那,既不刻意显露她的美好,也并不掩藏她的风华,这样的女人,大约就是那种一直可以美到一百岁的女人。

当年龄不能让一个女人风华消减时,她便永远也不会老去。

这样的人,沈端言羡慕并崇拜,在现代时,这样的女人她也曾在国外见过,只是学不来,也做不到,因为她和她们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不一样的。这既是成长环境所赋予的,也是后天的教养,国人其实更倾向于顺势而行,在什么样的时间做什么样的事,有什么样的言行。

生于斯长于斯,沈端言以为在传统东方文化的环境下没有人可以做到,但是眼前这活生生的例子让沈端言羞惭不已。原来不是没人能做到,而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其实也可以做到,所谓文化与环境不过只是借口而已。

瞬间,沈端言就作出一个让她后悔至少二十年的决定——她要成为这样的人,不被时光左右,永远美好。

“义母。”沈端言满眼星星,义母,您一定要教导我成为像您一样被时光遗忘的人呐。

徐夫人淡定无比地挥手虚扶沈端言,举止并不显得如何端庄高雅,却令人舒服:“也不过数年未见,端端便已从昔日闺阁小女嫁作人妇,真真是岁月变迁,人世变幻。”

听青茶说,这几年徐夫人一直在外观山览水,间或在各地的女观与尼庵中修行,难怪徐夫人身上有种纤尘不染的洁净感:“义母真是,我去信请义母,义母也都不来的,却偏被夫君请来,义母可真偏心。难怪人说,娘家人看女婿,越看越生趣。”

“几年不见,你这嘴皮子倒比从前溜,身子可比从前好,看着脸色倒是好些。还不去把黄茶喊来,也好让我细细问问,这几年在外我与好几位民间神医请教过,你的脉案我也与他们讨教过,正好如今闲下来,好好把你这身子骨调理好才是正经。”徐夫人绝对是穿越女的典范,虽然她不是穿越女,可人家不仅会医术,还活得特立独行,与世不同且不招人诟病。

黄茶本来就是徐夫人与王婉芫一道寻来的,徐夫人与黄茶的父母有旧,否则好端端的医药世家,怎舍得把闺女送来伺候人。

说话间黄茶就到,她本来在灶下给沈端言煮药茶,听得徐夫人来,脚下不停地就端着煮好的药茶进来,一一行礼,将药茶递到沈端言小几上,这才到徐夫人面前道:“夫人好几年也不回长安,很是令人惦记,家中父母不时问起,要是知道夫人回来,想必高兴。”

“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你父母年初还来信催我,如今我们小黄茶也已到嫁人的时候,再不回来,你父母该着急上火喽。我既回来,你便安心回家中待嫁去,别的不说嫁衣总要绣的,这些年是端端耽搁着你,如今可不能再耽搁下去。”徐夫人说着又看向沈端言:“这孩子伺候你这么些年,别的不说,嫁妆总该添份厚实的,方不枉琴溪李家当年把这孩子舍来。当年若不是我私心,哪用她煎茶熬药费尽操劳,在家中被父母宠着岂不好。”

这话沈端言听着以为是在敲打她,其实黄茶听出来的,这是在向她解释,如果要怪也别怪沈端言,该怪徐夫人才是。黄茶心诚,哪里会怪谁,沈端言说是如何如何娇纵蛮横,其实哪有谣言说的那么不招人待见,要不她们六盏茶也不会一心向着沈端言。

人与人之间,待之以诚,交之以心,原主在这两者都做得很好,至少对身边一起长大的六盏茶是从来不责难,待之如同姐妹的。黄茶连连摇头,她既是对沈端言如同姐姐,替身子骨弱的姐姐煎茶熬药又怎么会心中有怨:“夫人说哪里话,若不是夫人,我与太太还不知能不能结识呢。太太似如长姐,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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