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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佳佞-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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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霄倾情献上他的定义:“俩戏子,分开没事,一见面就要串戏。”

王焕章:“这样形容不太合适,把那下九流的戏子跟端端姐摆一块比,你也不怕端端姐回头收拾你。”

“再怎么样也是没有意义的,现在他们俩天天搁一块,我们哪里还插得进去。好几个月啊,圣旨上的意思是如果顾大人反省得不好,回头得加成半年。”

其实细细想来,沈端言好像也没干什么,可莫明地他们就是想和沈端言在一起。好像感觉日子更有盼头,生活更有奔头,未来更加美好可期,沈端言似乎总给人一种“跟着我走下去,美好的未来在招手”的感觉。

可眼下顾凛川在呢!

沈端言其实也郁闷得很,除了三餐之外,看到顾凛川都能让她觉得这院子瞬间缩水一大半,时间开始变得漫长,空间渐渐显得局促,看哪里哪里不顺心:“这日子绝对没法过下去,茶姑娘们,你们得给我想想主意才是。”

六盏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想法都差不离:盼都盼不来的好事,还让我们帮您想办法把人弄走,这样的念头太太还是赶紧抹掉为好,免得失望。

“太太,如今旨意都在您这边,您不是也同样日盼夜盼么。如今爷有时间,您又温软许多,何不趁此良机,重修旧好。”红茶的话外音是:除了这条路,太太您别想走其他路,既不通,我们几盏茶也不会允许。

最近一段时间,顾凛川的变化六盏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再高兴不过。再加之沈端言对顾凛川用情之深,六盏茶哪有不清楚的,自然是盼着他们好成一个人才欢喜。

沈端言:我……

“说要便要,说不要便不要,你们当我是什么人。”沈端言明显在说她自己。

但是六盏茶以为她说的是顾凛川,倒是院子里走过的顾凛川将沈端言的意思听明白,她那日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你让我滚时我便滚,你想让我回来呀,不好意思,因滚得太远,委实回不来。”

见到顾凛川的身影出现,这个话题当然没法继续下去,六盏茶各自找事干去,唯留下沈端言对着顾凛川直堵心。顾凛川看着沈端言,笑得十分碍人眼:“言言……”

“您是要我说多少遍,才会将这个称呼全然忘记。”沈端言没好气地瞪顾凛川一眼。

“已经叫顺嘴,委实不好改。”话外音,都已喊成习惯,你想让我改回来呀,不好意思,因太习惯委实改不回来。

沈端言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让他喊去,虽容易起鸡皮疙瘩,但也比争来辩去强:“夫君可是要出门!”

话外音: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顾凛川:“如此寒天气,不用上差,围炉煮酒才是正经事,为何要出门。”

话外音:门,那是断然不会出滴,言言,不如我们一起煮酒围炉,谈人生说理想呀。

“夫君自便。”话外音:滚!

“娘子安坐。”话外音:好!

然后顾凛川就当着她的面,摆个小炉在院子里煮起酒来,还是刚出的桂花酿,甜香甜香的,完全不能忍。就像她已发现顾凛川是个吃货那样,沈端言觉得顾凛川大约也已经发现她是个吃货的事实。不但经常当着她的面胡吃海喝得喷香无比,如今都开始学会拿好吃的勾着她近前,真是不能忍啊不能忍。

黄茶默默走到顾凛川身后,有些犹豫,想开口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爷,桂花与太太日常当茶饮的方剂里一味药药性相冲,太太饮不得桂花酒,要……要不婢子去与爷拿黄酒来?”

顾凛川:……

忽然有种淡淡的忧伤,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一眼沈端言,果然已经扶着门柱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顾凛川默默地把温酒的陶承上的瓷盘取下,并着酒一道递给黄茶:“取二十年的黄酒,记得庄子上有?”

“回爷,有,婢子这便取来。”黄茶接过桂花洒,速速退场。

红泥小火炉里十分讲究的用着橄榄炭,气息十分特殊,不仅无烟火也旺,只是要注意时时添炭。顾凛川拿着雕云纹头的黄铜长筷夹十数枚橄榄炭入炉中,原本显得有些后继无力的炉火很快又重新旺盛起来,待收拾好再回头,沈端言已进去屋里,顾凛川倒也不跟着,也不急,只不紧不慢地继续自己围炉煮酒的活计。

沈端言在屋里看书,闲书一本,还没翻二页,外边黄酒的香气便飘进来。沈端言只是个勉强合格的吃货,在她印象里黄酒哪里是好单独喝的,也就能在炒菜时烹一些,并不适宜品饮。可院子里传来的酒香十分诱人,醺然绵软,气韵悠然,闻着味儿就让人忍不住在脑子里想象着酒的味道,必然是甜美滑软的。

“我不喝酒的,啤酒都不喝,白酒红酒更不爱,我只爱香槟香槟,我是个有品味有原则的人。”带着水果香甜的香槟是沈端言唯一喝的酒,其他酒要么辣,要么如啤酒一般闻着味都让人难以下咽。可今天这黄酒,有些颠覆她的固有印象,这黄酒似乎甜软甜软的,入口应该极为甜软醇厚,且一点不带酒精的辛辣感,闻着味感觉和上好的香槟一样甜美醉人。

结果是……

沈端言走到院子中间,站到顾凛川面前,坐下,端起顾凛川倒好的黄酒慢腾腾地连饮三盏,且每一盏都细细品味回味过后,沈端言才自认特女王御姐范地大马金刀而坐,道:“说吧,什么事,看在酒的份上,便听你说说。”

要说顾凛川是闲情迸发才摆出这么个阵仗来,他觉得自己信,沈端言都不信,所以他确实是有话想好好跟沈端言说说:“言言,她们皆已离府,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可好。”

顾凛川说的“好好过日子”指的是不吵不闹不折腾,约法三章还可以照常进行,说实话,结过梦境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后,顾凛川原本就不浓的男女之欲,如今更加冷淡。他说不出是缺少些什么,只是感觉处处都不对劲,每到走进方妍华等后院中人的院子时,脑子里沈端言那张滴着血的脸就会反复在他眼前浮现,他再也无法接近后院中任何一个。

如此,还不如清清净净,左右后院中与女人**本就不是他追求的,他追求的是站到这世间的巅峰,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当一个人充满干劲地做一件事时,其他的事重要性自然就不那么高。

“吃回头草这般没品格之事,委实不像夫君这般有格调之人能干出来的事。”话外音:咱能不开玩笑吗?你什么人我不知道,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好好过日子,这现实吗?

“好马方吃回头草,我不是马,不管好坏也是不吃回头草的。只是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而已,毕竟这草上刺多,我担心扎着自己的脚。”话外音:我没准备吃,不过是不想太堵心,你以为就你觉得堵心?不,我也非常堵!

“直说吧,您想干什么,何必这般弯弯绕绕,我若没听懂,到时候莫怨我如何不配合。”沈端言最烦毒草这一点,说个话也九曲十八弯,不知道杀死她多少脑细胞。

“能回府里吗,这边着实有些不便。”顾凛川心说现在府里一干二净,住哪不是住,反正再堵心,圣旨下来,我也只能暂时堵着你,

回府?天越来越冷,小丰庄确实不太适宜沈端言这破身子的主住,只是现在去温泉庄子上住着也不合知,虽是初冬天出太阳时却仍是热的,总让人感觉还不是泡温泉的时候。回去倒也无防,省得下大雪封路后再往长安城里赶,年节里她再怎么避也避不开啊!

虽然觉得回府可行,但沈端言嘴上还是俩字:“不能,那院墙里满载旧日眼泪,我是死也不会再回去的。”

土豪挥挥衣袖:小意思,咱重新置办新居,不日便迁过去,这样就什么也都解决了!

真的么,真能什么也都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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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演得太过,入戏太深

事实上,不论多么土豪,想在长安城“贵圈”以内置办新居也并不如何容易,能住进这金水河以内的,多是世代为官的士族。就说顾凛川现在住的这宅子,还是当年托沈观潮的情面购置的,就这都等得有多半年。

至于金水可外的宅子,别开玩笑,沈观潮的女儿,别说住金水河外,就是在金水河内宅子位置稍差点,那都是打沈家人的脸。沈家千载以降,诗书礼法可不是说着玩玩而已,别房的嫡女倒也好说,沈观潮的女儿那怎么可能,顾凛川要敢,沈家那些个闲得发慌的老头儿老太太立马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好在如今沈端言是个对住宅要求不高的,没电没网没煤气没自来水,连个省心点的浴室卫生间都没有,住茅屋或住园林式豪宅对她而言区别真的不大。因此顾凛川问她时,她只有一个要求:“离家近点,只要我爹与大哥、二哥信你,满京城便没人再疑,也可省些工夫。”

顾凛川:擦,我宁愿费些工夫,言言,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家那三个男性血亲有多凶残么。

“宅子不好寻,沈府方圆十里地内只怕都困难,捱着沈府的几家人,哪家都是累世公卿,多半二三百年内都没迁居过。”顾凛川每到这时候就觉得自己特土鳖,混这么久,也就在金水河畔有个小宅院而已。什么枕河而居,水畔安眠,那只是诗化的想法而已,金水河边三里地的住宅,都是“新贵”的标准配置。在累世门第面前,那就是土鳖的聚居地。

沈端言“噢”一声,转过头去问美少年,萧霄细细琢磨半天,看向晏修棠:“姑姑在鲤街西有个别院吧,记得地儿不大,修棠,你去问问你妈,那别院若是空着倒不如让给端端姐。哪能让端端姐住河边,凉风冷水别吹坏端端姐,鲤街那边正好引得有温泉地气暖和些,最宜端端姐居住。”

晏修棠心中忍不住暗骂萧霄,你家才随随便便就在鲤街西有个别院,还空着不常用,那是我家公主妈冬天最中意的院子,这不是要割我妈的肉。关键是,让我回去说,我妈还不得提一堆要求,要知道我妈最近为了学业的事都快要发疯,这话一提我得立马签一堆丧权辱国的条约。

但看看沈端言,晏修棠默默点头:“行,我回去说说,我妈还挺好说话的。”

嗯,是挺好说话,不过最爱做条件交换而已。

在场这么几个人里,倒不是只有长公主才有别院在鲤街一带,但只有鲤街西那宅子离沈家近。虽然没和美少年们说要离沈家近一点的事,可美少年们心里充满恶意,就要让顾姐夫在岳父和大舅哥二舅哥眼皮子底下过活,人常说媳妇难当,事实上女婿也难为,尤其是沈观潮的女婿,他就是一个字不吐光在那儿看着你,也能生生把你给自惭成土鳖,何况……你顾凛川本就是个土鳖!

当即晏修棠就回城去跟大长公主商量,他妈当真是个好说话的,想要我让出宅子,行啊,小事一桩。然后揽过儿子的肩,眉开眼笑地说,事是小事,可也不能随便答应你,你妈我的脾气你懂的。晏修棠签下诸多条款后,顺利拿到地契房契,长公主连多少银钱都没说,白送都没干系,只要儿子能上进,多少钱都不冤。更何况,长公主心里也打着如意算盘,要能通过沈端言向沈观潮指点一二,那可是儿子的福缘。

别说,晏修棠事办得十分漂亮,拿出契约去也不给顾凛川的,他深刻领略到他那公主妈的意思,收了市价八成的银子,当天就去衙门把别院过户到沈端言名下。少年的意思是——端端姐,你住自己的院子,想怎么过你随意,姐夫要有不如你意的,直接赶他走就是。顾姐夫,你住我端端姐的,又在沈家眼皮子底下过日子,敢不对我端端姐好。

少年心中,还是有着对顾凛川的不放心,他如何看都觉得,顾凛川待沈端言并无几分真心。是以,少年果断作出决定,首先是为这一场相识,沈端言待他们真心与否,他们也不蠢,感觉得出来;再有为沈观潮,满长安城的勋贵少年,谁不为文武科举烦恼,要知道,但凡得沈观潮指点一番,都能通过文举武举,沈观潮“考必过”的光圈那是相当吸引人的。

拿到地契和房契,沈端言新鲜几天后就不再当回事,迁居事宜有顾凛川负责,她也不需要多管,到时候回去人就行。不过在分房住、分院住这个话题上,她和顾凛川有非常大的分歧。

“与岳家相邻,分房而居既可,若分院而居不免为岳父和两位舅兄瞧出眉目来。若真瞧出来,他们固然会收拾我,你的麻烦只怕也免不得。”话外音:请相信岳家凶残的战斗力,我不想招他们,你最好也别招,到时候如果有麻烦,可别怪我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自会有说法,不劳夫君担忧。”话外音:既然我这么说,沈家人自有我去搞定,你担心个毛线。

“鲤街西还不止是与岳家相邻,就近几家谁家不养着一群闲得慌的媳妇婆子,若传出些什么风言风语,工夫便要全白费。你若愿意长久在人前披着面具过活,我自也不碍,言言以为如何。”话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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