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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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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奴婢们奴婢也认。”

……

手上暗劲愈足,两个胖侍女的指甲掐进了杜小曼肉里,杜小曼手臂大痛,被推到轿门前,正在此时,突听有人道。

“奴婢等乃德安王府家人,来接小郡主回府。”

杜小曼死死在轿门前挫住身形。

怎么个情况?

白公公一笑:“怎也是来接唐小郡主的轿子?小郡主真是娘家婆家都念得慌。”

杜小曼还没来得及探头,背上一股大力一推,竟是那两个胖侍女将她一把搡进了轿内。

“奴婢等是庆南王府的家人,亦来接小郡主回去的。请回禀贵府内与王妃,改日郡主再归省。”

某胖侍女竟是个人才,有做新闻发言人的潜质。

“王妃着实想念郡主,且府中真有些要事要等郡主回去相叙。请告知慕王府,今日郡主必要回府。”

德安王府的下人腰杆比较硬,说话也比较底气足。

杜小曼被几个侍女“服侍”着坐在轿中,倒恢复了淡定。

庆南王府有慕渣男、慕渣男的娘和阮紫霁三头BOSS,德安王府有王妃一头已知BOSS和不知几个潜行BOSS。

王妃出手便是杀招,较之慕渣男、慕夫人、阮表妹加在一起的总和还高。

狼穴和虎窝的区别而已。

“天色已晚,郡主实不宜归省。老夫人与王爷亦在等着郡主。郡主与王爷分离多日,实难再别,请德安王府改日再让郡主归省。”

胖侍女居然也很硬气。这种“虽然我们的确比你们弱,但是我想抖就必须抖”的气概竟让杜小曼对她产生了几分欣赏。

这几个侍女刚刚敢这么对她,亦是忠于其主豁出一切了,堪称慕王府金牌好侍女,必须点个赞!

杜小曼笑着说:“慕老夫人、慕王爷和阮姑娘真应该好好地奖赏你们。”

另一名胖侍女道:“奴婢只听使唤,不敢求赏。”

杜小曼点头:“谦逊的态度也不错。不过,为了慕王府这样顶撞德安王府,到时候向德安王府赔罪时,会不会削你们做样子?”

另一名胖侍女轻声缓语道:“奴婢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怎么着都是命。大器者贵,小器者贱,贵人们又哪会折辱身份,与奴婢们计较?”

杜小曼道:“贱亦是一种态度,因执着而可贵,因表里如一而纯粹。内贱外不贱,外贱内不贱,都不是真贱。守住这份内外兼备,坚持下去,人生无悔。”

胖侍女抿嘴:“郡主说什么,奴婢听不懂。郡主自说自吧。”

杜小曼道:“不需要听懂,你就是真相,外人用何等语言来诠释,皆为浮云。”

胖侍女道:“郡主说话好像参禅一样。”

这厢杜小曼在和侍女毫无意义地嘴仗,那厢慕王府代言侍女和德安王府代言侍女论战仍在继续,旁观的宫女轻轻巧巧,插了一句话。

“时辰真的不早,何必在宫外多言,只怕郡主已经累得不行了。依我看,郡主还是先回慕王府。女子嫁便从夫,娘家再急,也得以婆家为主。德安王府的姐姐可别怨我。皇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庆南王府来接乃遵了娘娘的谕令。皇后娘娘的确不知德安王府亦想接郡主归省。但,明日再派人去接,岂不也好?晚一日,碍不上什么事罢。”

这话一出,德安王府的侍女便不能再多说了。

庆南王府胜出。

双方皆明白,宫女等到这时候才相帮,亦是先看她们互相掐一掐取乐。

德安王府的人让开道路,杜小曼感受到轿子腾起和转头的运作。

行速很快,不知道多久能到达庆南王府。

杜小曼闭上双目,正要小憩一会儿,突然,遥遥传来急促逼近的马蹄声,一声高喝响起:“所有人等一律止步!”

轿子停了。

“轿中人速速下轿。相爷谕令,大理寺缉文,擒拿重案要犯。”

“我等乃庆南王府车驾,不可妄阻。”

“刑律重犯,包庇者从死!”

噌噌嚓,好像是动兵器的声音。

够狠。够有效。

轿帘开了,火光得杜小曼双眼微花,那堆侍女无一人敢动,冰凉镣铐套在杜小曼身上。

“带走。”

真是人生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到的转折。

庆南王府地图进入中,居然跳转开启罪案模式。

当犯人杜小曼也不是第一回了,虽然镣铐挂着,但几位官差大哥比起庆南王府的侍女,态度简直好得可以媲美咖啡馆的男招待。

没人推搡,没人掐,只是领着她走到一辆封闭严实的马车前,还有开门请入服务。

马车走了很久,把她带进了一个漆黑的大院子,然后杜小曼又被带进了一间小黑屋。

一盏油灯幽幽地亮着,官差大哥卸下杜小曼的镣铐,沉默退出房间。

杜小曼在小木桌旁的小板凳上坐下,另一扇小门开了,踱进一个人。

果然,这总是他出场的场景。

宁景徽。

“这般将杜姑娘请来,望杜姑娘见谅。”

杜小曼诚恳道:“哪有,是我该谢谢右相大人救了我。”

宁景徽淡淡一笑:“内宫插手,若不如此,本阁也无能为力。”

杜小曼眨眨眼:“虽然这么说显得不知好歹,但,我不明白相爷为什么救我。”

宁景徽在小桌边负手站着,昏暗的灯光照不清他的表情。

“本阁这么做,是想让杜姑娘承我一个人情,而后帮我一个忙。”

杜小曼干脆地说:“抱歉,宁相大人,我不想帮。”

开玩笑,再没脑子也能看得出来,接下来绝对没好事,就是张开了一个口袋等着她去钻。

宁景徽含笑:“杜姑娘连本阁究竟让你帮什么都不愿听?”

杜小曼道:“不想听。宁相大人你费这么大劲把我捞到这里来,等着我的,绝对是值得你花这些力气的事。能让右相大人不惜拜托别人的事,能是容易的事么?我只是一只身不由己的小虾米,要紧的大事,沾不起。”

宁景徽凝视着她:“杜姑娘对何人何事,都这般存疑?”

杜小曼只觉得那烛光下的双目像两口带漩涡的深潭,她别开视线,不与其相视。

宁景徽又缓缓开口:“倘若杜姑娘真的怕沾惹上麻烦,为何还会回京城?”

杜小曼心里颤了一下,硬声道:“我,身为唐晋媗的替身,遭了这么罪,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景徽道:“如果杜姑娘答应帮助本阁,定能知道尽数原委。”

把持住,不要被诱惑,这是套啊这是套,绝对没好事……

杜小曼道:“那我选择就这样带着疑问过日子吧。”

宁景徽温声道:“杜姑娘打算如何活下去。”

“总有办法活下去。”杜小曼耸耸肩,“要是碰到刚才的那种状况,走一步,算一步,真活不了了,也就那样呗。”

宁景徽的视线又望进了她的双瞳中。

“杜姑娘真乃从容之人,亦是无情之人。裕王殿下待杜姑娘之心,竟丝毫不曾令杜姑娘触动?”

杜小曼的心又颤了一下,愕然。

这是宁景徽会说出的话?

宁景徽深深注视着他,逸出一声轻叹:“当日本阁曾欲阻止,便是恐怕事情会到今日的地步。杜姑娘,裕王殿下如今得此境地,缘故众多,但你的事,的确是个引子。本阁亦不曾想到,裕王殿下会对你情深至此。”

杜小曼定定地看着宁景徽:“宁相大人你的意思是,我答应帮你的忙,就能帮到你们裕王?”

宁景徽依旧望着她,未说话。

杜小曼苦笑:“我就是个小虾米啊,连真的唐晋媗都不是,我能帮到什么忙?”

宁景徽道:“杜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杜小曼无语。宁景徽又道:“还有那谢况弈,江湖人士,再大的势力,终究难于朝廷为敌。”

杜小曼立刻道:“行了,宁相大人,这话就不必说了,不符合你的光辉形象。”

宁景徽淡淡一笑。

杜小曼挑眉:“什么忙?”

宁景徽淡然地扬着唇角:“抉择但凭杜姑娘的意愿,本阁绝不勉强。”

杜小曼无奈道:“右相大人我算败给你了。好吧,我答应。”

宁景徽的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欣慰。

“杜姑娘乃处事分明之人,本阁请杜姑娘做的,其实甚合姑娘脾性。从此刻起,杜姑娘只需做到‘顺势而为’四个字便可。”

顺势而为。翻译得明白点,就是随着事情的发展走?

“本阁定保杜姑娘平安无事,其他一概,亦不需多虑,只记得‘顺势而为’。”

杜小曼扯了扯嘴角:“也就是从现在起,什么事我都听右相大人你的安排吩咐就是了。”

宁景徽又笑了笑:“本阁非想操控,事亦不能掌控。本阁而今,亦在顺势而为。”

杜小曼道:“总之,我答应了,成交。”

宁景徽站起身:“谢杜姑娘相助,请权且委屈,在陋室中休息。”

杜小曼赶紧道:“右相大人不先吩咐一些具体的事情?”

宁景徽又微微笑了笑:“水流之处舟自行。”便就离去,留下杜小曼无语加郁闷。

喂喂,整明白点啊,不要那么高深,我没文化的!

“宁相何必屈尊折辱。”宁景徽出了石室,廊下等候的弘醒不解道,“随便找个人传话便可。”

宁景徽淡淡道:“既然本阁亲自说,见效快些,为之亦无妨。”

弘醒不再言语。

宁景徽又唤过一侍卫:“去告知裕王府使者,此女深涉重案,本阁不敢私放,亦不能准人探视,再纠缠也无用。”

侍从领命离去。

树影摇曳,谢况弈正欲闪过屋檐,铮铮铮几点寒光钉入他脚边与身侧墙壁。

院中、屋顶、围墙上,齐齐侍卫排开,刀剑出鞘,弓弩满张。

“夜间行路走错道路者,速速离去,再擅闯大理寺重地,依律就地正法!”

夜已三更,御书房中灯火尤明,小宦官躬身站在御案边,轻声道:“万岁,龙体要紧,请早些安寝。”

御案后的人手中朱笔一顿,又将面前奏折翻过一页。

“朕听闻,傍晚大理寺竟从皇宫门前拿了一个犯人,怎么回事?”

小宦官忙道:“禀皇上,就是那位唐王府的郡主,今日被皇后娘娘接进宫说话。出宫的时候,接她的人来了好几波,有慕王府的,还有唐王府的,后来大理寺又来人将这女子带走了。究竟何缘故,奴才在宫中亦不知情,皇上恕罪。”

皇帝皱起眉头。

次日早朝后,皇帝召宗正令彭复怀仁殿问话。

“唐王之女清龄郡主,昨日在宫外不远被大理寺拿去。郡王之女,即便触犯刑律,亦应由宗正府办,何故变作了大理寺?”

宗正令俯首请罪,面色却有犹豫。

皇帝道:“卿不必吞吐,有话直说无妨。”

彭复道:“此事臣亦听闻,亦着人到大理寺询问,但康大人道,昨日乃奉宁相谕令,其实清龄郡主并未触犯律法,只是……”

皇帝道:“只是甚么?”

彭复伏地:“清龄郡主正欲于庆南王和离,之前,唐王妃觉得郡主败坏门风,差点家法处置。宁相恐清龄郡主被哪方接回都……方才临时调大理寺人手阻止。”瑟瑟抬头,脸色又有犹豫。

皇帝慢慢道:“盛卿有话尽可说。”

彭复再伏地:“臣闻之即着人去大理寺问询,但大理寺禁守森严,道相谕其余人等不可靠近,清龄郡主不得有丝毫伤损……”

皇帝冷冷笑起来:“不得有丝毫伤损。看来挂念这位郡主的,并非只有朕的皇叔哪。”

旁侧随侍的井公公低声道:“老奴本不当说此,但,看裕王殿下名誉折损,老奴实在……那清龄郡主,委实是个祸害。老奴当日迎裕王殿下回府,郡主与裕王殿下同车共食,绻缱眷眷。裕王殿下不在时,亦常借故与宁相言语。老奴还曾见……宁相怀中藏一锦帕,僻静处取出观看。宁相近侍酒后与老奴说,宁相府邸卧房中,有幅女子图画,乃宁相亲笔所绘,画得就是……就是……”

井公公不敢再言,殿中一片沉寂。

许久后,皇帝方才缓缓道:“彭卿,你着人持朕的手谕,去大理寺将那清龄郡主,不拘什么形式,在今日黄昏前,悄悄地办了罢。”

午时,侍卫禀报宁景徽:“宗正府来人,手持圣谕,要即刻提走清龄郡主。”

宁景徽放下手中公文:“圣谕岂能不遵。放行。”

两个婆子带着几个女官打扮的女子走进牢门,左右搀住杜小曼,将她带出石室。

“老身宗正府差唤嬷嬷,奉圣谕带郡主出去。”

青惨惨的小轿,旁边立满阴森森的人,杜小曼不禁问:“去哪里?”

圣谕?皇帝的谕令?不会这么闪耀吧?

婆子面无表情,将她按进轿中:“自然是好地方。”

杜小曼想掀开轿帘,双手顿时被按住。

好吧,顺势而为。

轿起,上路。

茶烟袅袅升腾,寂静室内,唯有偶尔书页翻动的声响。

叩叩叩,门响三声,宁景徽抬首道了声准入,侍从推门进屋。

“轿子没进宗正府,去了皇宫。”

宁景徽合上书本:“哦。”

侍从看看宁景徽,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相爷如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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