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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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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咯噔一下,却要装作一愣:“皇上说的是……”

皇上一脸淡定地说:“就是德安王之女,最近搅得沸沸扬扬,朕赐婚与庆南王,跑了的那个。”

井公公赶紧道:“回禀皇上,是这位啊,老奴糊涂了,一时未曾想起。老奴年老,脑子不大好使,对这位郡主,却是不记得,应是未曾服侍过。”

皇上道:“嗯,朕对此女也无印象,虽是朕亲自赐婚,但忘记曾见过无。你竟也无印象。朕本来还想问问,此女容貌如何。若是朕曾见过,真的倾城倾国,应会记得。听闻慕云潇娶了她之后,冷落了她,专宠的那个小妾,想来此女应该泛泛,却怎就摇身一变,成了个祸水,将朕的亲皇叔迷得颠颠倒倒。还上了折子让朕赐她与慕卿和离,要娶回去做朕的皇婶。”

井公公震惊了,谣言竟是真实的!他颤抖了:“这……这……”

皇上继续一脸淡然道:“皇叔素来行事不羁,口味奇特,倒也罢了。宁景徽竟也掺和其中,还有朕的十七弟……听说这个女子,还和什么月圣门有莫大牵连,几本折子里,竟都有她……”

皇上搁下茶盏,叹了口气:“井全,宁卿许久未曾还朝,朕如缺一臂膀。皇叔更令朕思念,你替朕送两封信罢,让皇叔和宁卿快些回来,顺便替朕看一看,那位清龄郡主到底是能沉鱼还是能落雁,居然能翻腾起这么大的浪花。”

再一天,井公公就启程来送信了。

所以,井公公此番,其实是肩负圣命,他提前告知了息夫人,说明来意。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息夫人也不敢不秘密安排,让井公公瞧了两眼。

井公公准备瞧的时候,心里还是打鼓的。

万一清龄郡主真是个妖精,怎么禀报皇上?裕王殿下和宁右相都折进去了,如实禀报,皇上起了兴致……最后祸害了皇上怎么好……

商纣王和苏妲己,周幽王和褒姒,吴王和西施,唐明皇和杨贵妃……

这些故事在井公公脑内飘来飘去,井公公想做个好公公,忠心的公公。

他不想做高力士。

然而,瞧了这两眼之后,井公公更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那些故事倒都散了。

井公公又有些忐忑,如实回禀皇上,皇上会信吗?

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杜小曼也觉得,井公公突然蹿出来,不像误撞,比较像安排好的。但她目前已经无暇想这么多。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糨糊。

月圣门……别苑里居然有月圣门?

息夫人安排了这一切,她是月圣门的人?这场歌舞表演,是息夫人想和她杜小曼认亲?

专杀月圣门的宁景徽就在别苑中,月圣门敢这么明目张胆么?

只是巧合……?可也,太相似了。

要不要告诉影帝?

万一真的是月圣门,很可能是来刺杀裕王和宁景徽报仇的,他们现在处境很危险。

可要不是,宁景徽一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状态,息夫人如果含冤被灭,她杜小曼就是罪人。

息夫人有官方背景,又或者,晚上这一幕,是安排来来试验她杜小曼到底是不是月圣门的人?

再或者……再或者息夫人是月圣门,而影帝和宁景徽早就知道,所以才会留宿此处,引蛇出洞……

杜小曼又开始脑袋疼了,她有点担心自己早晚因思考过多导致脱发,最后变成一个秃子。

回到花间榭,她竟然有点盼望秦兰璪过来,但秦兰璪一直没有再出现。杜小曼纠结地睡下。

她没睡好,七零八落地做梦,梦里都是些散碎的片段。

她站在花丛后,似乎有什么人在那边,眼前一团迷雾,她心里却一阵阵地刺痛。她一边痛一边茫然,为什么呀,怎么回事?她努力想看清迷雾后,却怎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好像有说笑声。

再然后,她在哭,她不可遏止地想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她却哭不出声音,也问不出这句话,只是脸上一片冰凉,一阵阵痉挛,骨头都在咯咯战抖,内心一片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

再然后,就很清晰了,她和陆巽去甜品店,陆巽点了黑咖啡和小块低糖抹茶蛋糕,她把目光从大杯的芒果味思慕雪和淋着厚厚巧克力浆的小蛋糕上收回,笑着说,好。

因为陆巽喜欢黑咖啡,喜欢低糖的点心,喜欢白色的纯棉,素色的麻布。

所以她不买粉的绿的黄的亮蓝的衣服,不买亮闪闪的发卡,不穿长裤短裙,不背双肩和斜背的包包,不买毛绒绒的挂饰,把头发剪成前面碎碎浏海的半短发,穿着麻布小褂,素色长裙,拎着麻布的提袋,里面装着课本,踩着平底布鞋,像个穿着睡衣出门买菜的大妈一般,晃荡在校园里,大街上。

她咬着那个低糖的抹茶蛋糕,感觉自己在啃一块麻布。

窗外在下着雨,叭嗒叭嗒的,敲着他们座位紧靠着的大玻璃,陆巽突然说:“小曼,我有话和你说。”

她赶紧放下蛋糕,生怕是啃的样子太不雅,让陆巽嫌弃。

陆巽望着她,神色平静:“我们分手吧。”

啥?

杜小曼的内心的燃气灶砰地拧开了开关,小火苗顿时窜起,燃遍七经八脉,猛地拍案而起——

人渣!这话你不是应该在小树林里说的吗?怎么现在就说出来了?

“掌柜的,怎么了,饭不合口味?”

杜小曼一脸茫然,看着眼前含笑的时阑。

“不合口味就再去做,厨子在哪里?换!”一眨眼,时骗子却变成了谢况弈,环着双臂,皱眉。

“不用不用,我饱了,我……”杜小曼打个寒战,宁景徽隔着桌子,一脸温和的笑意:“真饱了?”

宁景徽这么温柔,不科学啊。

“其实,换一下不费什么事。”原来居然不是宁景徽,是十七皇子?“只要片刻就好,想吃什么?”

“真的饱了,我……”杜小曼已经晕了。

“真饱了,嗯?特别让厨房加了辣。”

喂,怎么又是影帝。

“什么意思?”云玳摔下手中的玉符。鹤白使一脸平淡:“没什么意思,和仙子做同样的事情而已。”

云玳嗤笑:“使君真是好闲,天天紧盯着我们不放松,帝君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怎么还这么不放心?”

鹤白使淡淡笑道:“玄女娘娘都说,不到局终,言胜负都太早,小仙又怎敢掉以轻心?”向下望了望,“不过,待会儿便发生的事情过去,她该会心动了吧。”

云玳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使君还是很自信嘛,我看未必。就算心动,你确定会是你们那个?”

鹤白使道:“总不会是你们那个吧?似乎难度更大一些。她心中那道关可不好过啊。”

云玳冷笑:“难道只有我们有关有坎儿,你们就没有?大家彼此彼此,谁的坎儿高些真不好说。”

鹤白使轻笑:“仙子这般坚定,亦是好事,既然彼此彼此,小仙拭目以待。”

云玳哼了一声别过头,低头看下方,暗中在心里咬牙。

怕被帝君发现,这个暗示是难懂了一些。希望你能明白呀!

千万别输!千万别输!

杜小曼醒来时,天刚亮。她两眼发涩,喉咙有些干,咳了两声,才恢复声音。

让她发愁的事情也跟着恢复了。

到底要不要提醒秦兰璪?

杜小曼频频往外面看,期待秦兰璪晃荡过来,似乎时时刻刻会冒出来的影帝,偏偏她很想见的时候,不露头了。

杜小曼等了又等,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王爷今天在干什么?”

侍女们含笑道:“姑娘莫急,王爷又被绊在前面了,肯定也想过来呢。等王爷忙完了,马上就过来了。”

这台词搭配她现在猴急猴急的状态,真是狗血并经典。如果她是观众,铁定也会以为这个女人爱死裕王。杜小曼在心里默默地翻白眼。

她出门转了一圈,找了个借口,想主动会会息夫人。但息夫人竟不在,侍女们和杜小曼说,不知道夫人去哪里了,一大早就没看见。

不好,难道是去准备行刺事项了?

杜小曼旁敲侧击问:“息夫人与她的夫君真算是夫唱妇随了,是不是一个替你们王爷管王府,一个管内院?”

侍女道:“差不多吧,其实我们王爷的起居另有专人料理,这次大约因为有姑娘在这边,息夫人才过来了。”

也就是说,平时,息夫人接触不到太多贴身事务。如果她是月圣门的人,不便下手。眼下能到近前汇报工作,是个替月行道的好机会。但秦兰璪身边侍卫不少,想一击得手有难度。息夫人自己杀得了秦兰璪,可能就动不了宁景徽了。

杜小曼猜想,月圣门想杀这两人的心情应该一样,宁景徽的排名只会比秦兰璪影帝高。

如果月圣门想要把这两人成功地一起做掉,要用什么手段呢?

下毒?

杜小曼又问:“厨房的饭菜,也是息夫人安排么?”

侍女答道:“内外有别,其实息夫人安排姑娘的事情多些。”又含笑道,“姑娘放心吧,王爷那里,服侍得周道着呢。况且,宁相与几位公公都在,前面的人更要打叠十二分精神服侍,不敢有半分差错了。”

哦哦,这么说,息夫人下毒也有难度。

杜小曼的脑筋在昨晚的那群歌姬身上转圈儿。美女跳舞这种娱乐节目,专门为她这个女观众准备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要跳给那堆男人看的。

美女们跳着跳着,影帝痴迷地,宁景徽淡定地看着看着,突然,噌噌噌,几把剑,雨点般的暗器……

暗器上,肯定得带点儿毒吧,要不然太不专业了。

杜小曼问:“你们王爷和右相大人他们吃午饭的时候,会不会安排什么美女的歌舞表演?”

一个侍女答道:“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服侍姑娘,前面的事情,也不多清楚。”

另一个侍女一脸劝慰的表情道:“应该不会吧,姑娘你想,王爷和宁相此次是为国事出行,皇上的人来了,若是看着王爷和宁相在宅子里歌舞升平,恐怕不太好。”说着添上新茶,又道,“姑娘要是闷得慌,婢子们再陪你四处转转?”

杜小曼没什么心情逛,但坐在屋里脑补也不是个事儿,就和侍女们一道出了花间榭。

刚出了门,她便做了个决定。

如果息夫人真是月圣门,能在王宫和裕王府成功潜伏这么多年,要行刺的还是裕王和宁景徽这种人物,以她杜小曼的这点智商,肯定猜不透她的计划。

杜小曼转身问:“你们王爷睡哪里?”

侍女们顿了一下,方才答道:“王爷昨晚歇在栖晴轩。”

哦,原来挪她出来的那个小院,影帝自己去住了。

杜小曼道:“麻烦带我去一趟栖晴轩。”

裕王府的侍女,可算是最见过世面的侍女,但也被杜小曼这句话轰得神情各异。

还没来得及反应,杜小曼已经大步向前走了。

侍女们只得快步跟上。

“姑娘小心些。”

“王爷也未必在那边,不然还是婢子们先去通报?”

“姑娘……”

杜小曼边走边想,这次算是把前生后世几辈子的老脸都搭进去了,不管真假,影帝帮过这几回忙承下的情,这回算是还了。希望月圣门这件事,是她神经过敏。

杜小曼直闯到栖晴轩,那边不但有女婢,更有小厮侍候。杜小曼跨过桥,隐约可见许多匆忙躲避的小厮身影,侍女们的表情也都很精彩,然后又恢复了镇定,告诉杜小曼,王爷不在这边,去前面和右相谈事了。

杜小曼道:“那我在这里等他吧,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如果息夫人真是月圣门,她这番硬闯,息夫人定然觉察,也定然能明白她要做什么,说不定会收手跑路及。唯一就是希望影帝快点,万一息夫人急了眼,不管不顾地行刺……

杜小曼在桌边坐下,侍女们福身应喏,又给杜小曼沏茶。杜小曼吃了一杯茶,仍不见秦兰璪的踪迹,她起身来回踱步。

服侍杜小曼的侍女不能擅入王爷的房间,都候在廊下,望着在屋里打圈儿的杜小曼,暗暗咂舌。

特别是几个一路上服侍杜小曼的侍女,眼界再次被她刷新。

杜小曼倒底是个现代人,就算再拿捏作态,不经意间的一些举动,在旁人看来,也足够奔放了。

比如,一路上,秦兰璪让她一起吃饭,她就吃。待在秦兰璪的车里,她觉得没什么,但其实,同桌而食,同车而行,算是和一张床上睡过等同的亲密行为了。

杜小曼一边这样做,一边对裕王殿下的亲密言辞或嗤之以鼻或一脸淡漠或严词拒绝。侍女们对她拿捏王爷的本事都叹为观止。这么多年,她们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作到这个境界,这位可算独一无二。

眼下杜小曼这个表现,一路跟着的侍女们惊讶之余,又有些好笑。进了王爷的别苑,这位总算不再端着,开始真情流露,果然已对王爷痴心至此。

别苑的侍女们见识稍微少些,猛地被雷,比较不淡定,悄悄道:“久闻这位郡主醋劲大,真是名不虚传。连对息夫人,她都疑神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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