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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再做你的天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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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思想上已经达成了共识,一致把视线投在了怒气冲天的老师身上。

没错,这小眼,核桃嘴,扁鼻梁,八字眉,完全都是老师的真实写照嘛。

“嚣张的家伙,我要你现在就向老师道歉。”没等到老师发威,擦黑板的大块头方浩杰已经先沉不住气地开骂了。

“道歉?”张雨轻蔑地笑了:“不好意思,我所有的老师都没教过我道歉这个词该怎么用。我跟它真的,不熟。”

方浩杰咬着牙重复了一遍:“我要你道歉。”

没有人敢大声喘息,教室内仿佛存在着漏气瓦斯一样的安全隐患。

“我要是说不呢?”张雨不屑地斜视着方浩杰。

“我会让那个字变成你的遗言。”这句话是一字一字拼凑而成的,耗时将近十余秒之久。

“那,来吧!”张雨两只手骄傲地插在校服的口袋里面,“扔准点,别伤到了其他人。”

一句话点醒了我,我这才发现方浩杰的手中紧紧握住的,是一根木棍。而重点是,木棍、美涵、跟张雨之间的关系刚好可以用一条直线来说明。

虽然我知道此刻不是研究木棍来历的时候,但我还是忍不住在想:“这木棍是什么时候握在他手里的呢?又是从哪里拿来握在手里的呢?”

“你会后悔的。”方浩杰说完了最后一句忠告。

“啊!”——

尖叫声不是张雨发出的,当然,更不可能是方浩杰。

“美涵……”

眼看着木棍神速且威猛地朝美涵砸了过来,来不及多想什么,我敏捷地伸出了右臂。

啊——

叫声充斥着整间教室……

痛苦一丝丝在身体里蔓延,然而我却笑了,我欣喜地看着美涵,轻声地问:“你,没事吧?”我好像成功了,长这么大我连排球都没挡过一个,今天居然成功了。

木棍被我挡飞,安静地躺在远处的地上,睡着。

张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支吾着问:“你……抓不住,吗?”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干什么用胳膊去挡,反正不是为了考验胳膊的忠贞程度就对了。

美涵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被木棍吓的还是被我表情吓的。

我依旧温柔地笑:“你,怎么了?”好象脑子短路了,说话总是情不自禁地带着标点符号。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倒过来问我:“你没事吧?”

我朝她潇洒地咧嘴:“当然没事啊。”

“把手伸过来。”她半命令地跟我说,见我没有反应便强拽着把我胳膊拉了过去。

小心地撩起我的袖口,便看到胳膊上的一大块淤青。

“都砸成这样了你还逞什么强啊?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突然笑了起来:“你理我了?”

她白了我一个大眼“神经病啊你。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我笑得更加开心,“唉,早知道你这么担心我,我刚刚就拿头去挡了。”

她突然释怀地笑着说:“本来就够白痴了,脑袋要是再被砸一下,真不知道你会蠢到什么程度。”

我们都笑了,好久没有的那种亲和自然。

“还生气吗?”我问。

她没回答,只是温柔地注视着我淤青的胳膊,专注地揣测:“一定很痛吧?”

她的眼睑低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勾勒了人类复杂的情感。

风微微,不舍地从她香气怡人的发丝间涌过……

第二十章 我不要跟你睡

本来那点疼痛对我而言并不是无可厚非的,我不象张雨,随便找本黄色录像就能把痛苦忘得一干二净。

但看到美涵每天对我的无微不至,我竟然深深地懊恼自己伤得太轻。看来我好象比用A片解痛的张雨更无耻下流。

后来我终于了解那根棍子能莫名其妙地出场的原因了。

事实就是——一切都是张雨这家伙精心策划的阴谋。他甚至还把这场电影的名字美其名曰:英雄救美。

原来方浩杰是张雨用一双名贵的耐克球鞋换来的临时“杀手”,目的就是造成美涵的“生命危机”。所以,(奇*书*网。整*理*提*供)作案器具早就被这个体型魁梧的巨人藏好了。

至于张雨睡梦中那首似诗非诗的作品,他本人声称这绝对比乾隆的文笔略高一筹。

我沉默,对这种事我想我不需要发表意见。而且,我也不希望对一个死去的人计较什么。

我问他“你怎么那么肯定我能挡得住啊?万一我失败了,美涵怎么办?”

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这个问题我反复推敲过好多次,最后我终于接受了孟子舍鱼而取熊掌的教诲,反正又不会出人命,要是你们再这样冷战下去的话,我看出人命的几率倒比较大。”

“我当时看起来真的很难过吗?”我似乎不记得了。

他失望地叹息:“你那表情根本超出了难过所能囊括的程度,完全就像是一条咸鱼干,那状态连绝望这个形容都望尘莫及了。”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可恶地邀功行赏:“为了帮你我连堂堂校草的风度都不要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校草?你什么时候固件升级了?”我怀疑地瞅了他半天。在我的印象里,我们都不是那种能让人瞬间迷失或者麻痹的偶像型人物。

他痛苦地瞪了我一眼:“你少说一句实话会死啊?”抱怨完之后,他马上摆出一副讨好的表情朝我笑着:“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啊?”我极不情愿地被他强行拽着:“等一下,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伤残人士的啊?等一下。哎。”

“少啰嗦,你只管准备付账就好了,其余的都不用操心。”他厚颜无耻地给我交代任务。

“可是我还要上课啊!”我象一个从没犯过错误的小孩子急急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依旧丝毫没有让我停下的打算:“上什么课嘛,就你这胳膊不上石膏就已经是好的了,还想上课?”

我不再说话,索性任由他拉拉扯扯,反正在他面前,正义永远不是邪恶的对手。

他象个小丫头似的拉我逛了半天的礼品店,时不时地问我这个怎样,那个怎样?我每次都一脸沮丧地回答说:“拜托,你看我这身打扮就知道我是个品味极不讲究的逊咖,问我意见倒不如翻垃圾桶来得划算。”

后来他可恶地问我说:“那美涵怎样?漂亮吗?”

“厄……”我噎得无话可说,只好随意拿了一个东西赞赏地附和:“恩,这个家伙做工精致,精雕细琢,简直是巧夺天工啊!买它好了。”

张雨失望地问:“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啊?”

说实话,还真不知道,我低下头看了一眼,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这个……是一只猪。”

其实我拿的是一个存钱罐,但是无论是粗糙的做工还是庸俗的外表都跟我那句“巧夺天工”的形容毫无关联。

“算了,早知道我就真牵头猪跟我来了。”张雨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他一脸的凝重,我懊恼地想要将功补过,于是问:“哎,你买来做什么的?送人?”

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废话,不送人难道留着养老啊?”

我笑了:“好吧,我知道哪里有东西适合你了。跟我来。”

没想到我受伤的手还是这么强劲有力,拉着张雨直接飞奔着出了门。挥挥手,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笑容可掬地帮张雨开了车门:“上来吧?”

我带他到了郊外的一家礼品小店,这是我以前经常跟别人来的地方,里面琳琅满目地陈列了各种极具个性的东西。

张雨吃惊地摩梭着,一边不可置信地说:“真没想到郊外还有这样一家世外桃源啊。”

我突然指着一个色泽鲜润的水晶玩具开玩笑地说:“哎,我觉得那个满适合你的。你看上面那个表情可笑的魔鬼,好象你啊!”

那是个闪着魔幻光芒的水晶制品,一个天使高傲地仰着脑袋,剔透的翅膀熠熠发光,嘴角似乎带笑,任性地把视线对着天空。而下面是一个屈膝半跪的穿着黑色风衣的魔鬼,潇洒的外表,诚挚的神情,两只手高高地向上举起,手心托着一颗璀璨无比的闪烁的心。

张雨的开心绝对不亚于麦哲伦发现新大陆的喜悦程度。他爱不释手地捧到老板面前问:“老板前辈,这个应该是专门为我定做的吧?太感谢你了。”

弄得老板一脸无所适从的尴尬。

首先是张雨的称谓,人家老板看样子最多不过才25,他一个22岁的人凭什么叫人家前辈?还有人家好象跟你毫不相识的样子,居然会联想到这东西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看来喜极生悲这句话不是盖的。

匆匆给了钱,我迫不及待地跟老板解释:“其实物以类聚那个成语并不是太准,所以请您千万别把它用在我们身上。”

“哦!”老板头也没抬地数着手里的大把钞票。

心疼啊!殊不知那厚厚的一叠可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呢。

“满意了?”我瞪着从买单直到给完打车费依旧合不拢嘴没有半点掏钱举动的张雨问。钱啊,看来我很难摆脱今天强烈到比被人强暴还要严重的损失感了。

“恩,”张雨抱住了我的肩膀:“谁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兄弟也不错啊!”

我愕然,这是同一个概念吗?

张雨抱紧了我的肩膀顺水推舟:“好兄弟做到底,请我到网吧消磨消磨时间吧?”

“什么?”我惊恐地大叫救命:“我还想回学校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学校?送死啊!”张雨横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吗?杀一个人也是杀人犯,杀一百个人也是杀人犯。既然杀了一个,为什么不敢杀一百个呢?”

我想这句经典格言肯定会流芳百世吧,只要看看周遭那些个惶然失措的眼神就知道了。

趁还没有人报警,我慌忙拽了张雨离开,嘴里不满地抱怨:“你低音炮开那么大干嘛?想计算中国公民见义勇为的比例,还是要测试他们嫉恶如仇的程度啊?就算是这样也不用以身试法啊!”

张雨无辜地说:“目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从中发现了一个普遍存在于我们中国的问题。”

“什么?”

“国语逐渐落后,连什么叫比拟都不知道了。”

听他这么义正严词的口气,我实在没勇气再争辩下去。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向上帝祈福:主啊,别在让我听到他的比拟句了。

无聊地在网吧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坐到腰酸背痛。

我一直不太喜欢上网,除了偶尔好奇地网购一次,或者偶尔无聊地网游一回,基本上不去照顾网吧的生意。

张雨就不一样了,摸到键盘的反应就跟摸到杨贵妃的手一样,激动地血液倒流。

我无奈地朝他望了一眼:“你丫玩够了没有啊?我都快坐出痔疮了。”

他头也没抬一下地回应说:“等肛裂了再来找我。”

???

真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面对这种人,我只能失落地感慨说:唉,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百无聊赖地浏览了一个个悲哀透顶的网站,然后在新浪博客里认认真真地回复了不计其数的博文。最后终于受宠若惊地得到了张雨一秒钟眼神的光顾,然后他给了我一个短小精悍的评价——有病。

差不多萎靡到将近深夜,张雨这个混球一拳把我从舒适的沙发里砸醒。

“你真够没用的,居然敢偷偷跑来睡觉。”

我无辜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有做无谓的辩解。其实上帝知道,临睡之前我曾经“三顾茅房”,并且每次光荣回归之后都会跟他讲同一句话——我觉得我这脸不能再洗了,所以我想先去大厅沙发上睡会。

当然,沉溺在游戏里的他根本没有听见。

“可以走了?”我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是若干小时以前,我肯定会为此变得神采飞扬。可是现在我不能飞也不能扬,我需要的,就是简简单单地睡上一觉。

“恩,而且,我决定了。”张雨诡异地朝我暗送秋波:“今天我跟你回家。”

“什么?”我的斗志终于完全从困倦中突围而出。“不行,坚决不行。”

“为什么?”他不解地瞪了我一眼:“你又没金屋藏娇。”

“我……”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呢,想了半天,我编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谎:“我喜欢裸睡。”

然而下一秒,我薄弱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是这样回复我的——没事,我也一样。

之前好象说过,跟他在一起,正义永远不是邪恶的对手。所以我仿佛真的被强暴了一样痛苦地蜷缩在床的一边瑟瑟发抖。

从记事的那年开始,我都不喜欢跟别人挤在一张床上,包括我老爸在内。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怪癖,这就是我怪癖中的怪癖。

他也在一边颤抖着,而且抖得比我还要厉害。

“想笑就出声吧?别震动了,搞得好象我手机来电话了似的。”

他终于毫不拘谨地笑了出来。

“你也太逗了,两个男人睡在一起都紧张成这样,那要是……”

我强烈不满地打断了他的假设:“没有要是。”

“这个问题我得跟你好好分析一下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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