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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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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还没有出现针织,那么毛线钩花自然也是没有的了!”赵思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莫民的兴奋,叫璧容几人看的不明所以。
赵思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还是织在布上的花纹穿着更舒服一些。”
“思思姑娘说的是提花布吧。”秀莲道。
赵思思思索了一下,忙点了点头,“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秀莲笑笑道:“提花布自然是有的,我家里就有一台能提花机,我家弟妹织这个最是在行呢。虽说价钱是比白绢贵上些,可也着实费工夫,何况若是不拿去染色,白花花的地也看不出什么模样来。”
赵思思有些讶异地看着秀莲道:“怎么不织些带颜色的?皇帝老儿的龙袍上不都是五颜六色的吗?”
秀莲吓了一跳,忙伸手捂住了赵思思的嘴,再瞧沈沅娘也是面容失色。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敢随便喊的!被官府听见可是要杀头的。”秀莲小声道。
赵思思睁大了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方才这么说,难道竟是见过不成?”璧容突然出声道。
“我,我也是听说书的这么说的。”赵思思支支吾吾地道,好在璧容没有深究,着实叫她送了一口气。
“思思姑娘可是懂得一些纺织的手艺?我听着倒是个行家呢,不知家里可是也做过这样的生意?”璧容想起了早前沈君佑的打算,便佯作无意地问道。
“行家不敢当,倒是从小看过一些织品的样式,至于家里,说起来倒是做着一些织物,只是门庭狭窄,和这里可是比不得的。若是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去你们后面的染织房里看看。”赵思思流露出了一股深深的渴望。
“只是后院作坊里有些嘈乱,才过来了前厅歇着,你若想去看看,咱们这便去了就是。”璧容笑着挽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赵思思顿时两眼发亮,恨不得立刻就飞奔过去。
“二嫂,这事还是问问二哥更妥当些吧。”沈沅娘适时地走到璧容身边,低声提醒道。
作坊于布庄就好像军机处于军队,决计是机要重地。无论是染坊还是织布坊都是外人止步的地方,许多有名的染色师傅便是靠着自己怀里的秘方谋得一席之地的。譬如沈家布庄里的胡师傅便可以染出一种名为云蒸霞蔚的锦缎,而织布坊里的邹师傅可以织出一种名为鸢飞鱼跃的彻幅纹样的妆花缎子,这二人都是沈君佑花重金从金陵请过来的。
璧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自己已有打算。
从前厅出去要经过一道抄手游廊,先到的是织布坊,远远便听见了围墙里面传来的织布机的吱吱声,一排带着皂色头巾的妇人们坐在织布机前面正在忙碌着。
满眼望去几十座织布机一应都是悬着花本的花楼,通身长约一丈六尺,中拖衢盘,其下垂挂着以打磨地十分精细的八百根竹棍制成的衢脚,机上有一花楼似物高高突起。前面约莫二十来座织布机只有一人坐于前,后面却均是一人负责司织,另一人坐于花楼架上,负责提花。
看管织布坊的管事一眼认出了璧容,忙过去请了个安,“夫人怎么有空过来了,二爷就在隔壁染坊里,小人这就去知会一声。”
“只是过来看看,可知道二爷那里在做些什么?”璧容道。
织布坊的管事抬头看了璧容身后的几人一眼,恭声回道:“染坊有了些新东西要与二爷看。”
璧容自是知道这管事说话有所顾忌,也不深问,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只在你这里转转便好,不必去那边知会了。”
管事的点了点头,领了璧容几人进去,有见带四角房檐的小耳房里摆了一张黑漆嵌螺钿的鼓型圆桌,四把黑漆圆凳,璧容与秀莲、沅娘一起进去了里面歇息,只差管事的领着赵思思东转西瞅。
一壶茶将至喝尽的时候,赵思思才过来,脸上仍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拉着璧容的手便道:“我方才说了许多,可惜你们那监工头子半句也不搭理我。”
璧容琢磨了半响才明白这话里的“监工头子”指的是谁,便笑着问道:“你都说了些什么,且说给我们听听看。”
“你们那织布的机器太笨重了,花楼上面坐的那个就像是个耍杂耍的,动作慢的要死,还有那些线,完全可以多些颜色……”赵思思在一旁说的很是兴起,反观秀莲和沈沅娘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你说的这般细致,定是见过更好的织机了。”璧容对她的话很是作了一番思索,没有对这其中所涉及的工序逐一询问,而是直面主题。
赵思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见倒是见过,只是我怕是做不出那样的机器来的。”她的脸上有几分懊恼,与之前的兴奋神色相比,好似判若两人。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了府,虽然只是一条巷子的脚程,管事的还是唤了后头的小厮抬了几顶小轿来,璧容没有推拒,径自坐进了轿子里。
用过了午饭,秀莲又留在屋里陪璧容说了会儿话,烈日炎炎,既是容易犯夏困,见夏堇在一旁止不住地点着头,璧容便打发了她们去歇息。
她本也是打算小憩一会儿的,奈何才躺到床上,肚子里的小家伙便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只得坐着或者起来缓步走着才行,每每往床上一趟便是好一番不满。
直至到了晚饭点,喝了半碗稀粥,坐在炕上看了会书,也不知过了多会儿,竟靠着迎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身上的被子微动,头顶响起一声不深不浅的叹息,“怎么被子也不盖好就睡了,虽说天气热,夜里还是要小心受了凉。”
她猛地一个激灵就要从床上坐起来,沈君佑眼疾手快地拖住了她的腰,轻缓地将她扶着坐稳了。璧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沈君佑,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迷迷糊糊地道:“咦,你回来了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君佑将薄被往上提了提,回道:“戌时过了一会儿。”
“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吩咐厨房准备……”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来。
“不必忙,我已经吃过饭了,亏得今日回来的早,不然只怕你就要这样一直睡下去了。记得下次莫要等我,困了就睡。”又低头抚了抚她鼓起的肚子,“今天他可还乖巧?”
璧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是多走了一会儿路,他便发起了脾气,硬是叫我挨不得床。不过大嫂说我这胎瞧着有些大,又是头胎,生产的时候恐要费些力气,趁着这会儿还不到日子,多走动走动也好。”
沈君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握住了她薄被里的双脚,以往盈盈一握的白皙小脚有些明显的肿胀,沈君佑从脚底沿着小腿一路轻柔地按捏起来,半响道:“明日我在家里陪你。”
璧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染坊可是染出了新的颜色来?”
沈君佑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过是胡师傅胡乱配出的一种颜料,分量还没有摸清楚,改日拿回来给你瞧瞧。”脱了外褂,掀起薄被的一角揽了她一同躺下,右手仍旧抚在隆起的肚子上,“你还是待在我身边,我才好踏实一些。”
“对了,还不曾与你说,我今日带了思思姑娘去了织布坊。”
尽管璧容叫管事不必前去叫沈君佑,但管事的谨慎,璧容几人一离开便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沈君佑。
“可有什么发现?”沈君佑并未表明自己已然知道。
璧容将赵思思那一番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论转述给了沈君佑,沈君佑听了起初还是蹙眉深思,突然拍了下大腿,继而道:“我怎么没想过这样的法子,只是她说的也不甚清楚,工序上还要好一番试验才能知晓。”
沈君佑见她一脸不解,便解释道:“她所说的应该就是我们的妆花缎子,虽也有着织金银这样的纹样,但均是用作了镶边,彩纬更是只用作彻幅独花,若在此添加几根彩绒纬管,绕上不同颜色的丝线,不仅配色上没了限制,每个花样都可以独成一体,如此一来同样的花样,一匹织物只怕要比一匹绣品要省下一半有余的时间来。”
璧容于织布上向来所知甚少,只是在一匹布上做完整的刺绣所需的功夫她却是清楚的,如若真如沈君佑所言不假,那么织物市场定是要比刺绣上更为兴盛。
“如此,不如叫她去织布坊里帮帮工,我仔细瞧了些日子,倒是个心眼实诚的人,而且在织布坊里瞧她着实喜欢的紧。”
“如此也好,既是有用之人,便要有用武之地才好。明日你便问问她的意思,我与程管事说一声,给她安排个差事。”
两人说定了这件事,便吹了灯烛双双躺了下来。璧容窝在沈君佑的怀里又说起了秦书怀与沈沅娘的事情来,沈君佑只哼哈的应了几声,对于璧容的提议并未有什么表示,璧容簌簌地说了一会儿话,直至困意上来才止了话渐入梦乡。

☆、第108章 流水无情

翌日一早,沈君佑便叫人去织布坊里传下了话,给赵思思寻了个还算清闲的差事,用不着动手,只管跟着织布坊的工匠师傅研究织机。按着沈君佑的话来说,赵思思肚子里装的东西虽然古灵精怪,但到底不乏一试。
秀莲离开的当日下午,便从西坪村里接了天业过来,请了南街口杏林巷子的魏秀才到家里坐馆,仍旧在豪哥原先读书的东小院里,另添了笔墨桌椅两副,天业与傅三娘家的承哥儿一同作陪。
“爷留了魏先生在花厅吃饭,叫夫人先用,不必等他。”前去打听情况的秋桐回来禀道,“看样子教的不错,几位哥儿都是笑着出来的。”
如此倒是个好的开端,璧容松了口气,“去叫几位哥儿来这里用饭吧,让三娘多备下几道菜。”
秋桐点头应下了。
待晚上沈君佑回来,璧容才得以打听状况,“如何,这位魏先生可还算名符其实?”
“现在看来还算不错,不似上一个那般迂腐,至于学识究竟如何还要慢慢看。”沈君佑和她说起了自己方才与那魏秀才吃饭时说的话来。
“倒真是个有打算的。”璧容点了点头,“我方才也仔细问了哥儿们,说先生待他们很是和气。”
“读书这样的事,勤奋固然重要,可若天赋不够,勉而为之也无甚结果,且一步步来吧。”沈君佑叹了口气。
虽不是亲生子,但沈君佑在豪哥儿身上亦是花尽了心血,依然给他铺了一条平整的路,到底如何走还要看他自己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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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花厅都按着您的吩咐,案上摆了釉里红岁寒三友的玉壶春瓶,墙角各两盆人高的美人蕉,桌上摆的是您昨个儿选好的那套青花碗碟,另外厨房那边也都妥当了,只等着爷和秦大爷一回来,就能开饭。”秋桐一一回禀道。
璧容点点头,又问道“四姑娘那里可叫人过去看了,还有赵姑娘那里,也一同请了过来吧。”
才几日的功夫,赵思思便在织布坊混的风生水起了,一众工匠、织工无一不夸赞她聪明伶俐。
夏堇俏皮地笑道。“夫人就放宽心吧,如今正是应了那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天爷一定会叫您得偿所愿的。”
那夜偶然提了沅娘和秦书怀的事情,沈君佑虽没有表态,可璧容却是记在了心里,尤其念头一动起来,男未婚女未嫁,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人相配,非打算着做一回红娘才肯罢休。适逢赶上沅娘的生辰,璧容便宴请了秦书怀到家里来。
傍晚酉时刚过一刻,便有人来报说沈君佑和秦书怀回来了,正要去更衣,璧容点点头,吩咐了厨房开始准备。
花厅里总共开了三桌。外间秦书怀和沈君佑一桌,用了架雕万字纹的红木屏风隔了开来,里间自己和沅娘、赵思思一桌,豪哥儿、天业和承哥儿三个小的坐了一桌。
虽然排场不大,但装潢陈设等一应事物都是璧容亲自选定的。
芙蓉虾、花雕酒酿蒸鲥鱼、佛跳墙、宫保鸡丁、油焖草菇等八个热菜,四碟卤味冷拼,四碟糖水点心,另时令水果几样,干果蜜饯攒盒八品。自然必不可少的还有长寿龙须面和枣泥寿饼。
“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好大的席面,我可是能讨得些口福了。”不大会儿,便见二人赶了过来,秦书怀笑着说了句俏皮话,进屋落了座。
“我家的饭可不是任谁都能吃到的,你得可要好还感谢我们家四姑娘。只是请你吃了酒,你也要掏出些东西来给寿星贺寿才算的上礼尚往来。”璧容正说着,便见一旁坐着的沅娘低着头使劲地拽了拽璧容的衣袖。
秦书怀有些怔愣,“今个儿是谁的生辰?”装作不知地问了一句,扭过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沈君佑,沈君佑挑了挑眉,显然自己一向是不记得这些事情的。
“寿星,快出来向你秦大哥讨寿礼,总得要他掉掉血,可是不能便宜了他。”璧容顺势将沈沅娘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秦书怀甚为尴尬地晃了晃手,笑道:“这样的事应该早告诉我,也不必叫我这会儿空着手过来,叫四妹妹看了笑话。我这给妹妹陪个罪,容我先把寿礼欠着,明个一早就叫人给你送过来。”说着,便弯腰做了个揖,惹得屋里站着的一众下人掩嘴而笑。
沈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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