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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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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还是个孩子嘛,这,这哪里能给人瞧病哟……”秀莲见了便一脸不信任。
沈君佑也没想到会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深蹙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与璧容商量商量索性请了于老亲自过来施针。在生死疾病面前,男女之防又算得了什么。
“且等一等。于老既然敢叫她来,自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咱们先问问。”璧容安慰地拍了拍沈君佑的手,唤了秋桐从外间将她领了进来。
少女半抬着头一路走一路瞧,一双大大的杏眼里充满了好奇,直到见了屋里的主人才急忙低下头,问了声好。
“你今年多大了?”璧容叫人给她看了座,柔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下个月就要十岁了。”少女脆声声地回道。
“和咱们家天业一般大小。”璧容笑着对众人道,又问:“你可是自小跟着于老学医?学了几年了?”
“我从四岁开始跟着师傅学医,已经学了六年了。”
众人不由得一愣。
四岁?那才是多大的孩子。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
“不知于老可和你说了我的病,病来如山倒,恐怕要多留你些日子了。房子已经我叫人收拾了出来,你且看看还少什么,不用不好意思,只管同这个姐姐要就是。”璧容指了心思细的青沐带她过去。
“对了,还不知道小大夫的名讳。”
对于“小大夫”三个字,少女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我随师傅的姓,夫人叫我小离就好。”
施针定在了下午开始,中午按着于老写的方子叫厨房支了大锅小火慢炖了人参乌骨鸡汤。
有鼻子尖的闻见了味经贴着墙边一路寻来,然后嘴巴漏风地在村里说了起来。缸口大小的大铁锅,增白增白的乌骨鸡汤里面飘着好几支手掌大小的有鼻子有眼的人参……一时间传的神乎其神。
秀莲和刘氏几个在屋里和璧容说起下个月初一如意满月酒的事情来。
璧容如今的身体短时间内是回不了县里的,于老也说尽量不要受路途颠簸,故而满月、百岁都要在西坪村里过。
“你不知道,里正前阵子还同咱娘说了,如意的满月酒要在村里大办,直说什么事都不用咱们操心,他全给揽了。”秀莲与有荣焉地道。
这自然是冲着沈君佑的面子。
“先摆上三天的流水席,叫大伙都知道咱们府里添了小主子,不止村里,镇上、县上的宅子也都要挂上红布绸!”夏堇骄傲地道。
秋桐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府上要办喜事呢。”
夏堇听了笑道看向她:“这么说也对,可不就是要办喜事了。”意有所指地看着秋桐。
秋桐被她戏弄地红了脸,鼓着嘴往她腰上掐了一把。
由沈君佑做主,秋桐和关恒的婚事定在了三月十八日,关恒下个月就要升了做铺子里的管事,秋桐不放心,同沈君佑说还是想留在璧容身边,沈君佑觉得也好,便留她日后给如意做身边的管事妈妈。
“如意的满月我不打算大办。”璧容冷不禁地出声道。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
“洗三的时候因着你那阵身子不好,便什么人都没请,如今姑爷回来了,哪能还能将就过去……”想着从前一文钱放在手里都不舍得花的日子,秀莲只觉得对不起孩子,如今日子好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给孩子好吃好喝,一点也不愿意马虎。何况又是满月这样大的事,村里再穷的人家也是要摆桌席庆贺的。
“自然是要好好的办。”说话间沈君佑打外面撩了帘子进来,在门口的火盆处烤了烤火,这才从刘氏怀里接过女儿,吧唧亲了一口。
不过几日的功夫,沈君佑抱孩子的功夫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如意也跟他投缘的紧,抱在怀里不哭不闹,还使劲睁了眼睛看他。
“人家说孩子小的时候不能过于铺张,会折了福分的。”璧容道。
“人家是谁?说的话可有凭证?若是没有,岂不是白白委屈了我家如意。”沈君佑一边说着,一边哄着女儿,“此事你不必操心,我已经吩咐了关恒去办,如今你待在房里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正经。”
璧容还想劝说两句,却见他一副意志坚定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
想起沈君佑回来几天了,一直在忙着寻医问药,竟都没有问秦书怀的事情。
“事情牵连甚广,京城里的权贵官员之间盘踞混杂,关系甚乱,敬安只是运道不好,白白做了颗导火的棋子,这次若不是有吴大人帮忙,当真是祸福难料,说起来敬安可是承了你救命的恩情。”
璧容又问起赵思思的事情来,“你都回来这些天了,怎么还不见他们,你们没有同路?”
提起这事,沈君佑不由得大笑起来,“路上闹了别扭,那丫头一生气竟从客栈跑了,敬安出去寻她去了,算算日子想必这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前一句话璧容深信不疑,可想着秦书怀那脾气能去寻赵思思,这两人真的还能平安回来吗?怎么想怎么觉得越跑越远的可能更大。
还想再问,却见沈君佑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挑着眉神神秘秘地道:“待那丫头回来你自己问她便是。”

☆、第124章 不请自来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一连十日,由小离操针,于老则在外间坐镇。
施了针,又小睡了一会儿,精神头正足着,全妈妈拿了满月酒的单子过来给璧容看。
打头的一道“掌上明珠”——鲍汁鹅掌扣花胶仔,又有蟹米分狮子头、清蒸桂鱼等八个热肴,四个卤味,四个素炒,两品羹汤。
相比起洗三时只吃了郑母送来的米酒和鸡蛋,这次置备下的六十六个红鸡蛋着实惊了璧容的眼,但是沈君佑的原话是映衬如意六斤六两的福兆。
从吃食到桌椅摆设,一应琐碎的事全是沈君佑一手操办,没让璧容操一点心。
看沈君佑的兴致高的热乎,璧容也不好太违逆了他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就照着这个单子置办吧。”将手里的单子递给了夏堇,吩咐道:“你跟着全妈妈好好学学,往后逢年过节、家里人的生辰少不得都要你帮我操办。”
秋桐心思细,以往这些事都是交给秋桐,可璧容已经打算把秋桐给了如意做管事妈妈,将来一家人也好跟了如意去夫家帮衬,由此一来少不得就要开始培养夏堇。好在夏堇也是个机灵肯学的,全妈妈乐意把自己肚子里的都教了给她。
直到了正月末的一个下午,赵思思和秦书怀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赵思思兴奋地和璧容说着一路上见到的新鲜事,只是半句也没提她怎么和秦书怀走上的一路。
一整套的刻着如意云头纹的赤金长命锁、手镯、脚镯,一个小巧的赤金盘螭璎珞圈,四个六斤六两重的笔锭如意的金裸子,底下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筠”字。瞧着秦书怀的阵势,像是要把后面如意百岁、周岁的礼一次送全了。
浣筠是沈君佑给如意取的名字。“筠”,竹皮之美质也,黛叶轻筠绿,金花笑菊秋,璧容也觉得这个字极好。
只是她昨日才听沈君佑说起给如意取的名字,秦书怀又是何时知道的呢?
“你这是多久以前便准备好的了?”璧容问道。
“这事你可得问他。”秦书怀用眼神指了指沈君佑,“早巴巴地就上我家铺子里下单子去了,工匠都没有几个呢,报了自己名字就走,银子都没有给一分!”佯作着半分肉疼半分哀怨地对璧容道。
屋里的小丫鬟们听了纷纷掩嘴而笑。
“好好说话,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赵思思瞥了他一眼。
秦书怀瞪了下眼,半响却是讪讪地低下了头。
“他那些东西竟是些铜臭味,半点新意都没有,且看看我的。”赵思思说着,就神神秘秘地打开了手里一直拎进屋的小包袱。
一对栩栩如生的唐三彩瓷娃娃,一只色彩斑斓的双燕纸鸢,一堆小老虎、梅花鹿、小鲤鱼图案的挂件,还有一个画着猴子摘图图案的拨楞鼓。
赵思思拿起拨楞鼓在如意面前摇了两下,许是被清脆的小鼓声吸引,如意睁着两只大眼睛咕噜咕噜地看向赵思思。
“我在京城瞧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就知道她肯定喜欢。”兴致勃勃地又摇了好几下,心里越发甜甜的,“咱们事先可都说好了的,我要做孩子的干娘。”
“孩子都还没有呢,就嚷嚷着要做娘了,也不知道羞。”璧容笑话她道。
赵思思一向大大咧咧惯了,早就不以为然,“就是没有孩子才想着要白沾沾便宜嘛。”说着,吧唧亲在了如意的小脸蛋上,“干女儿,你说是不是?”
“原本觉得认个干闺女挺不错的,这下……哎,没办法,我也只好认倒霉了。”秦书怀叹息着摇了摇头。
“谁逼你了,谁勉强你了,你不愿意当有人可愿意当呢!”赵思思气得忿忿地撇过了头。
有聪明的立刻从秦书怀的话里反应过来,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指着两人。
璧容叫奶娘抱了如意去喂奶,一般正经地看着两人道:“快说说吧,你们两个何时撞到了一起的。”
——————
转眼间就到了如意满月的日子。
沈记布庄在整个山西省颇负盛名,如意又是沈君佑年近三旬才得的长女,故而满月酒这天异常隆重。
远至保定府、杭州府,近如忻州府、定襄县,大凡有过生意往来的都送了贺礼来,有的因着路途远早早地便将贺礼送上了路,结果反出了人还没到,礼却先到的尴尬场景。
生意上的朋友由年掌柜在惠安镇上招待了,去的镇上最大的福轩酒楼,相熟的则请来了西坪村。
沈君佑欣然接受了里正的好意,由村民们在村子正中搭建了一个可容纳十张桌子的大帐篷。
真应了此前夏堇说的一句玩笑话。三天的流水席,村里,镇上、县上的宅子纷纷挂上了耀眼的红布绸,十里内外没有人不知道,克妻克子的沈君佑如今喜得千金。
璧容因还在月子里不能出来见客,如意年纪又小,璧容生怕她在外面吹了风,只开席的时候叫奶娘抱出去给众人瞧了一眼,便抱回了屋里。
门外男人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屋里女人们围坐在炕前看着如意出去一圈得来的满身金银珠宝。
正聊得热闹,青沐进来禀报。
“太原的大姑奶奶来了,身后带了位哥儿,好像和秦大爷认识,留在外面喝起了酒……”
话说着一半,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璧容问。
青沐蹙着眉头,有些嫌恶地道:“那个阴魂不散的撷芳也跟着来了。”
来不及思索沈湘茗和撷芳如何碰到了一起,两人已经推门进了屋。
“事先不知姑母过来,竟没有出去迎接,实在是侄媳的不是,还请姑母原谅。”璧容由秋桐和夏堇伺候着穿鞋下了床。
沈湘茗受了她的礼才道:“我事先没有说要来,这事不怪你。听全妈妈说你还没有出月子,可是生产时伤了身子?”
“不过是二爷大惊小怪的不放心,硬是要我再养上些日子。”璧容并没有提她生产的事,想必全妈妈也没有提。
“既如此,就上床歇着吧,我也不是外人,在我面前不必逞强。”沈湘茗道。
璧容微微颔首了下,以示谢过。
自沈湘茗进来,秀莲等人就战战兢兢地站到了墙边上。她们都是乡下人,平生头一回见到沈湘茗这样雍容华贵的大家贵妇,又听说还是太原知府的夫人,更是不敢直视。
沈湘茗看了秀莲几个一眼,见她们虽穿着绸缎衣服,身上却是一副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料想着都是沾了沈家的光,不自觉地蹙了下眉,问道:“这些都是你娘家人吧。”
璧容指了秀莲和刘氏介绍道:“这是我两个嫂子,怕我寂寞,便常过来陪我说说话。”
沈湘茗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再问。
璧容对沈湘茗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屑并未有何表情。俗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嫂子们帮着忙活了一天,快回去歇歇吧。”璧容笑着道。
秀莲几个一听便开口说告辞。
沈湘茗见了便笑道:“怎么我一来你们就要走了?倒像是我成了赶人的了。说起来还多亏有你这两个嫂子照顾你生产,你也真是的,回娘家也不说带着下人,太夫人赏了她给你,难道是当主子养在府里的不成。”
说着便侧头示意身后的撷芳过来请安。
“婢子撷芳给奶奶请安。”撷芳穿着条蝴蝶裙款款下跪道。
璧容目光深远地看了她一眼,半响才笑道:“快起来快起来。你在老太太身边都不行这么大的礼,若是叫有心人瞧见了,要说我不知大小的。”说着便叫秋桐去扶她。
人人都知道秋桐是璧容身边数一数二的大丫鬟,她去扶就等同了璧容亲自去扶,给足了撷芳面子和地位。
可这样的话落在了沈湘茗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味了。
一个丫鬟,在主子面前星哥跪拜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放在撷芳身上便成了主子的不知大小,叫外人见了只会说郎氏老糊涂了,宠的下人无法无天。
她自然不能叫别人这么说。
“这叫什么话,下人就是下人,再疼爱也不能失了本分。”沈湘茗道。
自然如此,下人要有自己的“本分”。妄想着飞上枝头,便是失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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