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记-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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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和上古一方大教有莫大的关联。”郝文长平静说道，一双眸子如寒潭般深彻难明。
“上古宗门？是哪一个？”陆羽眉头微挑，没想到这第六个人竟然出自上古道统，为轩辕氏封禁的门阀之一。
“九天！”郝文长唇角轻启，吐出了两个字，陆羽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瞬间脱口而出：“九天玄女？”
郝文长闻言，手指轻动，一抹讶然之色在他脸庞泛起，他看着陆羽有些错愕道：“你竟然也知道九天玄女？”陆羽轻轻点头，当下将他在北海之眼遇到南宫殇的事说了一遍。
“竟然还有这种事？没想到心流源在灵龟界留下的遗迹，也不知道那口古棺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一代人皇晚年所留必定非同小可，以封幽玄棺镇压，其价值难以估量，还有那头猪也太过诡异，按理说是神话时代的人物，何以能够活到心流源那一世，这一切实在有些不寻常，光是想想便叫人心生惊惧。”郝文长与楚梦轩听完陆羽所说，两人俱是目瞪口呆，有些难以接受。
“没想到那日分开之后你的遭遇竟然这般玄奇，如果不是你亲口所说实在叫人难以信服。”楚梦璇缓过神来开口说道。
“只可惜，那口玄棺被人捷足先登，难以知晓其中隐秘。”郝文长轻轻握拳击在桌上，大有不甘之意。
“其实现在看来，或许也能够猜测出一二那封幽玄棺中到底镇压了什么东西。”陆羽微微沉吟突然抬头说道。
“哦？”郝文长顿时眼前一亮看向陆羽急声问道：“你知道？”
陆羽摇了摇头轻笑道：“若说知道自然不可能，只是猜测而已，还记得我刚才说过吗？当年青丘狐族的一位老祖在大限之前找到了心流源留下了一件重要的物事，而据南宫殇推测心流源昔日斩杀昊吾穹龟镇压万丈海眼，之后留在灵龟界的便是那件物事。”
“青丘狐族。。。”郝文长微一沉吟，突然瞳孔微缩涩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青丘狐族将他们那一脉寻找葬仙殿的法门交托给了心流源？”
“很有可能，这件事青丘狐族的后人应该是知道的，否则当日不可能出现心皇地宫之中。”陆羽点了点头说道。
“可是照你这么说，心皇手中掌握了两份寻到葬仙殿的关键，为何还要将其镇封在北海之眼？”楚梦璇此时提出疑问，她何等聪慧，听到此时虽然陆羽未加详述前因后果，不过她自然也推断出了一二。
“这恐怕就和葬仙殿本身有关了，这是一处禁地，为轩辕氏最终葬身之地，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根本无人得知，心流源既然将那两份探寻葬仙殿的线索镇压封印必定是不想后人涉足其中，一代人皇都如此慎重，对此讳莫如深，这葬仙殿的来历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陆羽面色凝重出言叹道，郝文长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极为赞同。
“心皇和青丘一脉的两大线索等于失去踪影，大羿所留或许小云子应该知道一些，天机传人如今现世身在中州，如此说来九天玄女那边的线索应该是落到了上古道统手中。”陆羽整理了一下思绪喃喃说道。
“不。。。”然而就在此时，郝文长突然说道，否定了陆羽的猜想。后者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抬头望去，向着郝文长抬去了询问的目光。
“当日轩辕氏将探寻葬仙殿的秘法分授六人，六者缺一不可，然而九天玄女所掌握的法门并非落入上古道统手中，而是留在了轩辕帝庙。”
“帝庙？”陆羽眉头微皱，面色有些凝重，这是一方宗阀，虽然低调隐世却堪比圣地，真正的实力无人可以揣度，半年前的那一战陆羽曾经得见帝庙高人，那样的感觉至今难忘。
“当年轩辕仙逝之后，九天玄女便是帝庙之主。”郝文长抛出了一段秘辛，着实让陆羽有些出乎意料。
“据说当年她为了轩辕氏叛出了九天，后来轩辕仙逝之后没多久她就失去了踪迹，与神农一般，没想到在此之前九天玄女竟然还是帝庙之主。”陆羽轻声叹道，倒是有些意外。
“大师兄，修为精进迅猛，按理说应该回到黄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羽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更不想让楚梦璇涉足其中，所以将话题岔开，出口问道。
“还是与葬仙殿有关。”郝文长知道陆羽所想，却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陆羽闻言微微一愣，疑惑道：“与葬仙殿有关？莫非师兄找到了什么线索？”
“我刚才说过我所得传承，乃是当年帝庙中六个人当中之一所留，我在雷泽九死一生修为大进，虽然不知道那人身份，却也有些眉目，在那处遗迹古府之中找到了一丝线索。”郝文长说道。
“什么线索？”陆羽开口问道。
“一句话！”
陆羽眉头轻挑，眼中精光闪烁有些不确信地问道：“只有一句话？什么话？”
“天地浊灵根，妖门第一灾。”
“嗯？与妖族有关。。。难怪师兄不远万里远赴异族，可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陆羽恍然说道，继而露出深思之色。
“我也不清楚。”郝文长摇了摇头道：“从表面来看我只能断定，这人与妖族有关，所以才来到这里希望能够探听到一些线索。”
“上古隐秘，想要真正得知，只有那些真正的妖裔大族，这雷豹一脉传言乃是雷兽之后，在这妖界也算是有些地位，或许可以从这方面想想办法。”陆羽开口说道。
“你不会是在打雷月儿的主意吧。”楚梦璇美目流转，看向陆羽嗔怪道。后者闻言老脸一红当即连连摇头：“当然不是，那丫头一看就是个惹祸的主，我躲还来不及，指望她。。。我怕不能活着出这雷云城。”
“那你有什么打算？”楚梦璇开口问道。
“等这次证妖大会结束之后，看看情况再说。”陆羽轻声说道，他话音垂落，却见郝文长目光头来，看着他和楚梦璇。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陆羽疑惑道。郝文长摇了摇头脸上泛起别有意味的笑容：“没有什么不对，我只是见到一对璧人，心喜而已。”此言一出，楚梦璇面色一红，一时间没了言语，陆羽杵在原地，余光微微扫过，将她摸样看在眼中不觉有些尴尬。
“师兄玩笑了！”陆羽硬着头皮说道。
第十四章　焚源妖香
陆羽三人在雷云城一待就是大半月，期间无名一族在郝文长到来的第二天便在大长老的带领下离开了。证妖大会在即，雷云城可以说是龙蛇混杂，对于她们这等弱小部族来说，早点离开这等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举。无名一族虽然离开，不过妖无一却留了下来，这是陆羽的要求，他感觉这少年非同一般，君莫言所说因果八成就要应在他的身上。起初妖无一是一万个不愿意，死活也要随大长老回去，不过他的抗议自然没有半点用处，在开始的几天，他还是相当排斥陆羽等人，然而到底是孩童心性，随着时间的加深，他与几人的关系倒也缓和了下来，不似之前那般抱有敌意。
这一日，雷云城喧闹如潮，整座城池仿佛都在沸腾一般，到处是妖影耸动，一片欢声。迎客居中，陆羽与郝文长听到动静，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就在此时楚梦璇走了进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陆羽开口问道。
“今天是证妖大会初选之日。”楚梦璇开口答道。
“初选？”陆羽眉头轻挑，他自来到雷云城已经有了大半个月，外面传的热闹的证妖大会一直没有动静，不要说是报名参赛，就连个询问的地方都找不着，这冷不丁地突然说今日开始举行证妖大会的初选，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证妖大会已经开始了吗？为何之前没有听到风声，莫非我错过了报名之期？”陆羽有些疑惑道。
“还没有。”楚梦轩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既是初选也是报名。”
“什么意思？”
“证妖大会并非寻常比试，除却丰厚的奖赏之外，如今外面疯传，妖皇殿有一位前辈到来，如今就在雷云城。所以此次盛会，报名的人必定如山如海，然而这样一来却又太过浪费时间，所以雷云城布下祭台，只有通过初试的妖才有资格参加证妖大会。”楚梦璇解释道。话音垂落，陆羽二人俱都面色凝重，有些难以确信。
“妖皇殿，那可是妖族圣地，位处古妖原，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这证妖大会倒真的算是一个绝妙的跳板，一旦被那妖皇殿的高手看中，前途不可限量。”
“初试如何进行选拔？”陆羽开口问道。
“很简单，除却之前的条件之外，没有达到真灵秘境的均都没有参赛的资格。”楚梦璇说道。
“这样严苛吗？”陆羽面色凝重轻声自语，之前雷云城发下布告，只说修行未满三百年的妖族均可参加，然而如今这个限制一出恐怕就要将绝大多数跃跃欲试者给淘汰掉。三百年的光阴对于妖族来说不过青年，在这个年纪能够迈入真灵秘境的无一不是本族翘楚，被寄予了厚望，想要在这些人当中拔得头魁只怕有些不易。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证妖大会本就高手云集，如今的局势更加难以预料了。”陆羽摇头苦笑，然而楚梦璇的话却未说完只听她继续道：“如果光是这样，你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只是这雷云城主为了将此次盛会在妖族扬名，简直是做绝了。”
“嗯？莫非还有后手？”陆羽眉头微皱有些错愕道。
“不错，光是三百年内达到真灵秘境还不算完，最后还需要通过一项试炼方才能够决定你是否有参赛的资格。”楚梦璇朱唇轻启缓缓说道。
“什么试炼？”郝文长抢先问道。
“焚源妖香！”
“这是什么？”陆羽眼眸微眯，出声问道。
“这是一种奇香，据传妖皇殿中有一颗巨木名为婆罗妖树，而这焚源妖香便是用这种巨木所结果实的内核炼制而成。”楚梦璇解释道。
“一种奇香，如何进行试炼？比拼的又是什么？这雷云城倒是会变着花样的玩。”陆羽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道。
“这个大不知道，真是个大笨蛋。”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角落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妖无一坐在一旁，抱着颗紫纹蜜果哼哧哼哧地啃着，余光不时向陆羽扫来，眼中溢满了鄙夷之色。
陆羽见状先是微微一愣继而走了过去打趣道：“小家伙，你知道这焚源妖香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还有我有名有姓，别叫我小家伙。”妖无一沉着声音说道，旋即将头转向别处，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摸样。
“那你来告诉我这焚源妖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陆羽见状也不计较当下开口说道。
“我干嘛告诉你。”妖无一软硬不吃，存心与陆羽作对。
“小家伙，看你样子不大，没想到这忘恩负义的本事倒是耍的挺熟，谁教你的？”郝文长此时出言，故意激他说道。
“你胡说，我。。。我怎么忘恩负义啦。”果然妖无一闻言立时坐不住了，顷刻间红着脸大声叫道。
“还说没有，我们整天好吃好喝供着你，非但连句谢谢都没有，关键时候还想和我们谈条件。”郝文长装作一脸的鄙夷冷笑道。
“谁。。。谁要和你谈条件啦？”妖无一底气不足，有些怯生生地叫道。
“不想和我们谈条件那你为什么不说？”郝文长继续火上浇油，变着法地激着妖无一，果然后者闻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手拍在桌子上大声叫道：“说就说。”话到此处，郝文长不再言语，大半个月时间相处下来，他对妖无一的脾性自然了解得透彻，这小子看样子软硬不吃，其实内地里鬼灵的狠，若是在往下说反而不好。
“焚源妖香是一种奇香，然而想要点燃却十分麻烦，需要以自身妖血为媒，妖血越是纯粹，妖力越是强大，点燃焚源妖香的可能性也就越高。”妖无一出声解释道。陆羽闻言心中恍然，妖族讲究血脉种族，境界可以依靠丹药宝物提升上去，惟独血脉之力只能依靠自身逐步挖掘开发，这焚源妖香的作用就在于此，将那些根基不稳，底蕴不深的人淘汰便是这一关试炼的关键所在。
“这小子说得对吗？”郝文长看向楚梦璇开口问道。后者闻言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八九不离十吧，据说越是强大的种族，越能激发焚源妖香，这种奇香点燃之后起初散出赤色烟雾，但如果祭炼之人根骨非凡，血脉强大则可能引发一些异变。”
“你有把握吗？”说到此处，楚梦璇看向陆羽露出担忧之色，她一方面希望陆羽早日将体内暗伤祛除，一方面却又不希望他以身犯险，不过如今这种状况，这些担忧倒是显得有些多余，毕竟陆羽并非真正的妖族，能否通过这次试炼还只是未知之数。
“不试试看如何知道。”陆羽一双明眸精芒烁烁，目光投向窗外远处。
（有些卡文了。。。悲剧，总算码出一章来了。）
第十五章　证妖大会
雷云城中央一座偌大的祭台，仿佛九霄圣庭，通体如玉，在这一日光华大盛绽耀出璀璨的华彩，无尽的符文从祭台深处飞出，在空中浮动变幻，最终化为漫天阵纹于四方布下。
“这雷云城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