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氤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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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即刻一片沸然，或惊讶，或怀疑，然而不信者颇多。
“幽渊，你多大本事老子不知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了，想当年，蓝灵大闹御仙门，杀了你们两位首座，打伤你们十多位长老，然后大摇大摆离去，如此本事，就凭你也想杀死他，你他奶奶的真会吹牛。”
“如若不信，你们可以问白、洁二位仙子，如若再不信，可以问仙莹弟子······”＇网罗电子书：。WRbook。＇
白、洁二人狠狠地瞪着他，道：“蓝灵是他所杀，但是······”
“众位听到了吧！”
“幽渊，你这个阴鷙无耻的小人，趁人之危，还敢在此大肆宣扬，你要不要脸。”星助怒声喝道。
“蓝灵人人得而诛之，只要能替天行道，救民于水火，就算趁人之危，也无人责难。”
“哈哈······说得好听，替天行道？救民于水火？那我问你，蓝灵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哼！蓝灵恶贯满盈，天下人人得知。”
“人人得知？这一千多年来，只听闻你们正道大肆杀戮，还鲜闻妖魔有扰民之举。若说恶贯满盈，你幽渊排第二，孰敢排第第一？别人不知，我周星助可知得一清二楚。”
“小子，还敢在这妖言惑众。老夫光风霁月，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可从没做过什么有违天道之事。”
“哈哈······确实。天地本无道，你所做之事俱无道，当然没有违背天理。”
“哼！小子，死到临头还敢谩骂苍天，你这种人当真要被打入万劫不复才行。”
“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对于尔等来说，人命轻贱有如草荐，当然可以任意杀戮。”
“小子，本仙人可是一生忧恤苍生，以诛杀妖魔为己任，你莫要信口雌黄。”一位老者厉声道。
“哈哈······忧恤苍生？诛杀妖魔？六百年前，是谁同幽渊勾结，屠戮一百一十八人，攫取上古神丹？三百年前，是谁同妖魔勾结，盗得天仙门天地太一鼎？”
那老者冷汗涔涔，心虚骇道：“小子，平白无据，你莫要冤枉好人。”
“原来是你······当年那惨绝人寰的事是你干的······”白怒道。
“当年杀害我们数十女弟子的真凶就是你······”洁指着他，面目抽搐。
“不······不是我，这小子在这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在场之人，你们扪心自问，哪个敢说我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之事？”
全场忽而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默而不语。
“天地半仙？地位崇高？全都不过是垃圾。就凭你们这班杂碎小狗便想除魔卫道，简直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众位莫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这是想离间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好让魔人坐收渔翁之利。”幽渊道。
星助苦笑不已，本想让这些人清醒清醒，不想这些人已然麻木了，想到自己竟是为了拯救这些愚昧自私的人，心中悲怒怅然，突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滑稽可笑。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哈哈······我情愿与所谓的妖魔沆瀣一气，也不想与你们这些伪君子同流合污。”星助苦笑道。
“小子，现在承认了吧！快说，其余三皇在哪，这样还可以留你全尸，否则，本神便让你尸骨无存。”撄宁愠道。
“凭你也想杀了本少爷？哈哈······可笑，可笑。也罢，反正我也生无可恋，死了也好，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这个世界已经无药可救，不过，我死了，你们可不要后悔，因为你们很快会比我死得更惨。”星助仰天大笑。
“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哈哈······天地无道，多么想替天行之。可惜你们的血太肮脏，杀你们真的怕弄脏我的手。”
“既然你冥顽不灵，也休怪本神无情。”
“你要动手就快点，别在这假惺惺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恶心。”
“小子，你也不要觉得冤屈，你勾结妖孽，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身为仙莹弟子，应该知道都接妖魔的，会处以极刑吧！”
“哼哼！不想再和你们这些痴愚的人多费唇舌。我看你在他们之中也不算太坏，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吧，若能帮的我一定帮。”
“这为姑娘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放过她。”
撄宁瞄了棋妍一眼，道：“这个我做不了主······”
“小助······”棋妍忧伤地望着他，“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要留下我孤单一人。”
星助四下扫了一眼，厉声道：“这为姑娘乃前日我在天女山下所救，她是无辜的，若你们真的还有一丝人性，那就放了她。”
“哼哼！你骗得了天下可骗不了老夫。这位姑娘不仅是你的心上人，而且还是妖界中人。前日的一切都不过是你们合谋来算计老夫的。”
“幽渊师叔，什么合谋，这位姑娘明明是你抓去的，你还想无赖师兄到什么时候？”吴瓒怒道。
“哼！老夫抓那些女子，一是为了逼蓝灵现身，二是为了找出潜藏在人间的妖孽。”
“什么妖孽，这位姑娘明明就是一个人。”欧阳翼刀。
“师侄，你修行尚浅，察觉不出她身上隐藏的妖气。老夫可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姑娘隐藏着一股很大的妖力，若不是和四皇有关的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妖力。”
星助面色颓然，双目之中隐隐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木然怔在当场，一时说不出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姑娘的身世我调查过，她从小在仙莹山下的一个小镇长大，又怎么会是妖孽。”吴瓒道。
“是吗？如若不信，你可以试试，老夫这里有一张天灵符，可以测试灵力和妖力。若感应到妖力，这张符就会变成黑色，如若你怕我在这张符上做手脚，你可以让白仙子来试。”
白怔怔地望着那道天灵符，又瞄了棋妍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怎么啦？白仙子？不敢试么？”说着，幽渊右手一摆，符若利箭冲出，紧紧地贴在棋妍的身上，那符很快便变成玄黑之色，只是隐隐中又能觑见几丝彩光。
群雄俱惊，对他所言又信了几分。
“能让天灵符变成黑色的又不只有妖力，异界灵力也可以，仅凭这就说她是妖界之人，太荒谬了吧！”白悻然道。
“是的。但是这至少能肯定她不是人。”
“那也不能时候她是妖啊。”
“确实，但是有一件东西可以证明。”幽渊右手临空一抓，一股莫名的吸力将星助怀中帝皇令吸出。“众位，你们可知这是什么？”
群雄惊疑地望着那块古怪的令牌，那做工、质料皆乃人间罕见，在场之人也不乏万事通，但是看了这稀奇古朴的令牌，也是摇头叹息，不知所以。
“此令名叫帝皇令。此令一出，即便是妖皇也得乖乖跪地，唯命是从。这块令牌一定是那位姑娘送给这小子的，那位姑娘肯定是妖界了不得的人物，只要逼问她，一定可以得知余下三皇下落。凭借我们众人之力，还怕不能将他们三妖伏诛，只要三皇一死，天下便可以永享太平。”幽渊大声道。
“对，杀了这妖女，安宁天下。”
“不要，不要，不要······”恐惧、愧疚、伤心、无奈······
“也好！老夫一向仁道，只要你说出其余三皇在哪，老夫可以说服众人饶她不死。”幽渊诡谲笑道。
“我不知道·····”星助颓丧地低着头，满腹罪恶感低声道。
“哼哼！传闻天一断魂火可以让人魂魄痛不欲生，直至化为灰烬，不知是不是真，今日老夫便拿这妖女的魂魄来验证一下。”
“住手，住手，住手······”
“要我住手也可以，只要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和四皇勾结，陷害本仙人，离间天下，而后欲让妖界荡平正道······”
吴瓒等人失望地望着这一切，曾经一直以为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劝善度恶的道门仙侠，到头来一个个却是卑鄙无耻，不择手段，阴险狡诈的阴鷙小人。难道这就是他们一直所向往的正义吗？突然，这瞬间，觉得失去了方向，心里仿佛念着星助曾说过的话“你所谓的的正道比妖魔更丑陋。”他们到底还能相信什么，到底还能做什么？
当人一直相信的真理化为乌有，当人失去了信念，失去方向，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吧！
“哈哈······终于承认自己是妖孽的同党了啊！众位，你们说该怎么办，杀了他吗？”幽渊狂笑道。
“杀了他，为民除害······”群雄响应，气势恢宏，声音之上云霄，震耳欲聋。
“对不起，我始终还是伤害了你······”星助低着头凄苦的说道。
棋妍心疼地望着他，柔声道：“我不怕死，我只怕没有你的日子。过去的事，都是我自愿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小助，所以你也不必内疚自责。”
“对不起······”星助将头垂得低低，泪水潸然而下，晶莹的泪珠如线倾下。
后文提要：幽渊以棋妍为要挟，用天一断魂火拷问棋妍。在这绝望之际，三皇出现。千年一遇的杀戮即将开始。
下一话：三皇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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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三皇亲临
台下群雄呐喊，麻木的海洋已然盖过人间残存的温存。只是在人群的一角，偶有几个悲愤同情的身影，可是他们终究能做什么，能改变什么？
改变不了结局，我们只能等待宿命的降临。
“小子，对不起了，全天下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放心，我会好人做到底，马上送你到另一个世界，结束这可悲的人生。”幽渊宁笑道。
星助愔然不语，似乎已然完全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
血，血，到处都是血······那惨白的容颜如霜一般。为了一个人的成长，到底要牺牲多少人呢？这样值得吗？
“不过呢，在此之前，我会帮你报仇，结束这个让你痛不欲生的妖女的性命。哟，这样不行，说不定你们还会在哪里相遇，又要重复那种无聊的宿命，不若我彻底地了结她吧，让她魂飞魄散，那样你们就再也不用痛苦了。”
星助惊恐地睁大双目，她的死似乎比他自己更重要。
“不要······”
棋妍淡然笑道：“小助，这样已经够了。最后的时光，有你陪伴在我的身旁，我已经心满意足。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包括我们的宿命。也许，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我是你悲伤的开始，也许我的死会结束这无聊的宿命吧！”
“笨蛋，任何人的存在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丢失了自己的灵魂，如行尸走肉活在这个世上······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你的存在是我的悲伤，我内疚自责，只是因为我不够强，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
······
“还真是感人啊！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哦！感谢我吧，是我让你们解开这嬲缠不清的命运。”幽渊两指点在棋妍的右肩，灵力汹涌，钻心剧痛似乎便要将人烧成焦炭，棋妍冷汗涔涔，意识渐渐变得模糊，隐隐听到有人正撕心裂肺地呼喊她的名字。
棋妍闻声，神识清醒几分，秋波流转，望见星助正温柔地望着她，那俊秀绝伦的脸庞兀自光彩照人，勾人心魄，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那狂放不羁的迷人笑颜再也见不到了，心中一阵凄凉悲苦，同时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孤单。
人死了为鬼，鬼死了呢？什么也不剩了吧！想到自己将似清风雨露消失无踪，心底忽而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她噙泪脉脉地望着他，心中暗忖道：“然而，只要他没事，纵使自己灰飞烟灭又如何？至少，曾经我拥有过，我的存在并不是虚妄，在他的心底，到底镂刻着我的身影，这就已经够了。”
想到此处，一股难以言说的踏实之感顿时盖过无尽的苍凉，她凄然一笑，带着几分酸楚，悲郁。意识渐转混沌，就连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也渐渐感觉不到了。迷糊中，脑海里晃过多少年前的阳光灿烂的午后，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天真无邪地嬉戏，心中又是悲郁苦楚，又是甜蜜凄凉，忖想：“这一回我真的要死了。永别了，助······”
就在这绝望的一刻，突然一个凝重浑厚的声音传来，顿时将全场人的声音都压下去了。
“哈哈······有趣，有趣，果然有你们正道人士的风范，竟以魂飞魄散来威逼一个弱女子。你们不是要逼寡人现身么，寡人现在来了，尔等又奈寡人何？”笑声浑厚，真的整个仙莹齐声轰鸣。
在场之人俱多为高手，仍觉得一阵气血翻涌，有些修为稍低的弟子，顿时被那笑声震晕过去。
群雄俱惊，口中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