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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西游往生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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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忽然屈起左手食指,轻轻朝面前那小小沙上宫阙弹去,一弹之下,土崩瓦解,画柱雕梁,楼台亭阁皆化金砂而散,无影无踪。玉帝细目微眯,面上尽是喜悦之色,忽然忍俊不禁,咯咯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犹如三岁稚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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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花果山顶,众猴看了石猴,又惊又喜道:“怎么?一块死石头,又无气无血,却会长出一个活猴子来!大奇大奇!”遂将那小石猴牵牵引引领下山来,乱草坡前一群猴子围石猴,在那里嬉笑。忽有一头老猿,生得双臂及地,长眉过膝,佝肩偻背,老眼昏花,摇摇摆摆,分开众猴,看那小小石猴时,但见它:

形分火嘴之灵,体夺水参之秀。金其睛而火其眼,原为有种之胚胎,尖其嘴而缩其腮,不是无根之骨血。禀灵台方寸之精华,受斜月三星之长养。虽裸露皮毛,而行止呈一派天机;倘沐袭衣冠,必举动备十分人相。堕落去为妖为鬼,修到时成佛成仙。

这通臂老猿见了石猴,心中大喜,爱怜无已,便把手去摸它头,不想那小小猴儿见他把手来摸,忽然怪眼一翻,蓦地瞪来,老猿大吃一惊,急缩了手,连退几步,几乎坐倒在地,两旁猴子都不明所以。老猿定下心神,又看那石猴时,依旧是小小一个猴崽儿,除了生得俊秀些,别无异处。老猿便叫群猴去寻些瓜果山泉与他饮食。那石猴吃喝了,眼中金火渐消,数日之后,终于泯然众猴矣。

自此石猴便跟了群猴厮混,通臂老猿在猴群里极受尊敬,对石猴照料有加。如此春去秋来,却好半年。忽一日,群猴戏耍山间,闹了一回,不觉口渴,便三三两两,都来到一处水潭前饮水。那石猴看见潭水映出自家容颜,看了一回,心头恍惚,却听得那众猴叫嚷:“好一股水!”

石猴闻言抬头看时,但见:

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

冷气分青嶂,余流润翠微。潺蔽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只见峭壁上一股瀑布如玉龙般倒挂下来,尽皆流入那潭中,只是不闻半分水响,甚是怪异。有几个猴子便撩那潭水泼来。石猴只顾看那瀑布,浑然不知。忽听得那通臂老猴说道:“此潭甚深,据说直通大海,这也罢了;只是你们看这瀑布之后,隐隐发光,不知有甚宝贝?”内中一个大猴笑道:“此事易处,寻个有胆量的钻将进去,岂不水落石出?”通臂老猿道:“若有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

众猴子听了轰然叫好,看那瀑布时,又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俱咬指道:“难难难!哪个肯舍了性命?”

石猴一时福至心灵,当下叫道:“我进去,我进去!”群猴看时,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蹿到瀑布边上,抓着那峭壁上垂落的一根青藤,攀缘而上,顷刻来到那发光处,双足把山壁一蹬,一荡之下,借势跳起,一个筋斗翻入那水帘里去了。

群猴看了齐声呼叫。

却说石猴进了水帘之后,只觉脚踏实地,将身上水抖了一抖,把脸一抹,睁眼看时,却立在一座石桥上,对面一个山洞,深不可测,洞里隐隐发出光来。这石猴天生胆大,便信步而行。原来那石桥去是一条巨石伸在瀑布之后,恰似桥梁一般。进了洞中,伸手不见五指,惟独前头一点光亮,石猴顺着光向前走了数里,眼前豁然开朗,果然别有洞天:原来却是一个石厅,高逾百丈,足有数里方圆,顶上钟乳倒垂,地下石笋林立,成千上万只猴子,或席地而坐,或手舞足蹈,或综跳忘形,手捧椰瓢彼此碰撞欢饮,神情欢愉无比。只是虽然场面热闹,却无半点声息,只听见石猴心跳砰然有声。

不知为何,石猴看见此情此景,忽然心头一酸,竟落下泪来。又见石洞中央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石,长宽各有丈许,流光溢彩,映得那石厅里五色缤纷,光怪陆离,石上侧卧着一只猿猴,身穿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一脚穿藕丝碧云靴,一脚毛茸茸赤着,靴子踢落地下。那猴子生得毛脸雷公嘴,与石猴俨然一般无二,忽然翻起火眼金睛,朝石猴呲牙一笑。

石猴如遭雷击,恍惚间仿佛听得耳畔有人嘎嘎笑道:

你来了,便让与你!

幻象瞬间散去,依旧是空荡荡一个山洞,钟乳石笋上下交错水滴石声犹如轻击玉磬,磬声如流,滴答有声。

石猴恍恍惚惚,出了洞口,跑到那瀑布前,一个筋斗翻将出来,却落在那潭中,众猴看了哄笑。石猴也不与他计较,爬上岸来,手舞足蹈,只道:“大造化,大造化!”

众猴把他围住问道:“里面怎么样?水有多深?”石猴道:“没水,没水!原来是一座铁板桥。桥那边是一座天造地设的家当,真个是我们安身之处。里面且是宽阔,容得千百口老小。我们都进去住,也省得受老天之气。”

那群猴听了俱都欢喜,都道:“你还先走,带我们进去,进去!”石猴依旧攀那青藤而上,众猴陆续跟着荡入洞中,果然别有洞天,一个个喜不自胜,雀跃鼓舞。

欢喜嬉闹了一回,那猴群中通臂老猿忽然高声叫道:“且住,且住。我等曾有言在先:若入得此洞又出来不伤身体者,便拜它为王,岂可言而无信?”

群猴听了,都道:“说的是,我等皆愿奉石猴为王也!”

一齐参拜,口称“石猴大王”。

那石猴起先有些无措,见众猴真心礼拜它,心中便喜,跳上中间石床坐了,笑嘻嘻道:“大家请起。既蒙厚爱,俺便坐了这猴王之位。只是这石猴大王之名不中听,你等帮俺想个好名字,叫起来也好体面威风。”

通臂老猿一旁便道:“大王说的是。老猿我看大王相貌俊美清奇,出尘脱俗,非‘美猴王’不足以相称也!”

石猴听了大喜道:“美猴王,却是正合吾意!”通臂老猿使个眼色,群猴一齐拜道:“花果山水帘洞天生地长美猴王!”

自此便叫做美猴王。

当时便摆下千百般果子,又将野果酿就的美酒欢饮,好不快活。不想正是乐极生悲,只见一头老猴正自手舞足蹈,忽然仰面而倒,四脚朝天,一动不动。

群猴便停了嬉戏,上前看了,一齐道:“大王,它死了。”

美猴王正自吃酒吃到快活处,见众猴不乐,便问道:“什么是死了?”

通臂老猿道:“所谓死者,一息难继,二目不开,三魂飘散,四肢不举,五脏成灰,六神无主,七窍渐渐有虫蚁进出,八九不离十便是死了。”

又问:“死了便如何?”

老猿道:“那死了的,如油尽灯枯,气化清风,骨肉为泥,从此无知无觉,不复存在矣。”

猴王摇头道:“全无知觉,却甚无趣味,不好,不好!”

老猿道:“正是。世人皆畏死,因而求长生也。”

美猴王又问道:“如何方得长生不死?”

老猿道:“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者不死。”

猴王急忙问道:“你知那三等人?”

老猿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猴王问曰:“那修仙者如何?”

答曰:“修仙的,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华精。运阴阳而丹结,按水火而胎凝。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如冥。应四时而采取药物,养九转而修炼丹成。跨青鸾,升紫府;骑白鹤,上瑶京。参满天之华采,表妙道之殷勤。

功成之后,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道,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敗薤h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

又问:“那成神者如何?”

答曰:“成神者,肉身不存,魂魄为仙圣所拘,驱为鬼役,终日劳作,不得清闲自在。”

猴王又问:“那成佛者又如何?”

答曰:“成佛的,参禅打坐,口是心非。寂灭阴神,心如死灰,涅磐遗臭壳,又不脱凡尘!正是:

少年何事弃儒冠,强立真心入戒坛。

雪夜孤眠双足冷,霜天削发一头寒。

青楼美酒应无分,红粉佳人不敢看。

死后定为惆怅鬼,西方依旧路漫漫。”

美猴王挠腮道:“如此说来,那求仙访道,参禅修佛,又有何益?到头来一个无悲无喜,一个心已成灰,却与死了一般无二,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自由自在耍子!正是: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liu.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原来机缘未至,勉强不得,便就此把此事放在脑后,自在取乐不题。又与山中百兽为友,呼朋引伴,终日游戏。俗语云: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美猴王游弋山林,其中尤与六只最好,却是一牛二蛇三雕四狮五猕六狨,都是花果山中的飞禽走兽,彼此交好,又慕那海外巨妖之名,也结拜为异姓兄弟,这猴儿自称齐天大圣,牛儿称平天大圣,雕儿称混天大圣,狮雏称移山大圣,小猕猴称通风大圣,狨子称驱神大圣,不知天高地厚,时常一处玩闹。

山中不记年岁,不觉岁月如梭,春秋冬夏,周而复始。美猴王身边群猴生生死死,繁衍不息,不觉数十代矣。连那牛蛇雕狮猕狨“六大圣”也都一一老死,只有美猴王孤家寡人,四顾身边猴子,皆是重子重孙辈了。未免心中寂寞,愁上心头,时常叹息。

这一日美猴王酒醉,问通臂老猿道:“为何只有你不死?”

老猿道:“我如何不死?这便死了。”说罢倒地不起,竟也死了。

美猴王见他也死了,自语道:“这老儿亦死了。只是我何以不死?但就此死了,便什么都没了,更是寂寞。为何寂寞?盖无人相伴也。我何不出海学得长生之道,教孩儿们也学了,与我一道长生,照样耍子取乐?便如此!去也!”

这一去,有分教:

混沌既分天地立,阴阳递禅成呼吸。

识知未剖大道生,文字忽传鬼神泣。

五行并用多战争,三教同堂有出入。

好求真经渡众生,人天大厄一齐释。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火中窥见大光明;波间更有别乾坤

诗曰:

万里茫然烟水劳,狂风偏自撼征艘。

愁添舟楫颠危甚,怕看鱼龙出没高。

树叶飘飘归朔塞,家山渺渺极波涛。

多君宋玉悲秋泪,雁下芦花猿正号。

话说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起了向道之心,思量动身出海求仙访道,习那海外不死之术,好教同类一起长生,共享天伦之乐。只是花果山地处东洋大海,周围皆是荒山峻岭,人迹罕至,一时间寻不得船只。猴王也曾起意叫群猴折松为筏,竹竿作篙,下山来到海边几次,但见白浪滔天,海风怒号,竹筏如何去得!心中愁闷,自归山中,心中放不下,隔三差五来看,希冀遇到往来经过的船只,搭乘渡海,急切不得,暂且不题。

原来天地风云变幻,万物兴衰,皆有定数。石猴道心既生,自然有位神圣知悉。哪位神圣?却是西牛贺洲大雪山灵鹫峰圆觉洞燃灯道人,这一日正独守青灯,瞑目入定,忽然面前那盏琉璃灯灯芯劈啪一声响,爆起碗大一朵灯花来,形如火莲,照耀石室,一派光明。燃灯道人张开眼来,自笑道:“此必有佳客至矣!”起身出洞,见一道长虹自东方破空而来,落在洞口,化作一个玉面僧人,大红僧衣,眉目俊朗,一身火气,腰间挂个血葫芦,大笑道:“善明子!好自在也。”

燃灯微微叹道:“光明不显,邪魔正旺。何自在之有?”

僧人即俯腰为礼,燃灯亦伸出右手与僧相握,彼此礼毕,同入洞中,分宾主坐下。

燃灯便道:“沙赫里瓦尔、斯潘达尔马兹俱隐,闻说阿尔迪贝赫什特为暗魔阿利曼爪牙所囚,今见道友,吾心深慰。不知道友此来有何见教?”

僧人盘膝坐于重重火光之中,笑道:“昔年原牛既死,如今原人当生。我的来意,你真个不知?”

燃灯笑道:“我岂不知。我与你道虽有别,不过大同小异,正是殊途同归。而今原人既生入世之心,我当助之,恰值我欲往我本朝求大愿力,便借步送原人一程。”

僧人也笑道:“既如此,便有劳道友了。道友之事,亦只在贫僧身上。”即起身告辞。燃灯道人送至洞外,僧人化白虹而起,蓦然不见。

燃灯即回洞趺珈而坐,把手朝座前琉璃灯一指,那灯焰轰然蹿起数丈高,火光里跳出一人,披发赤身,肤色赤红如火,额生三眼,欢喜鼓舞了一回,拜见燃灯道人。

燃灯道:“马善,我如今有事外出,你好生看守洞府。若惧留孙来寻我时,教他去西方教下等我。可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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