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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小狼,放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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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个还是不分青红皂白?”

    安琴想司马南说得有道理,但面子*是决不会服这个输的,眼睛望着一边不作声。

    司马南说:“站在这儿别动,我开了车过来,送你回去好不好?我这辈子欠你的还是怎么的。”

    安琴站在那儿没动,眼泪一个劲地流,自己活个什么劲啊,三十好几的人了,浮萍一样没有根基,所有的家当就是天天带在身上的一张卡和租的那间一室一厅的小窝。

    过去每天上班,尽管工作烦乱,但按部就班的,生活是那么有规律,现在一只脚踏入另一个世界,看起来衣着光鲜,人也风光,但这些东西都是那么不可靠。虽然也见识了一下,但什么“海云南天”,什么“金色池塘”,哦!还有这“天堂”,那是人家的天堂,自己只是站在门外的看客。

    有车子在她身边停下,一辆白色的高级轿车,开车的男人靠在车窗边吹了声口哨。安琴回过头去。那男人借着路灯看了她一眼,吹了声更长的口哨,一踩油门,车子唰地溜了过去。安琴想:就是想坏,自己都是过了时辰了。

    回去的路上,安琴没有作声,司马南也不说话。安琴遂拿了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有四个未接电话,一查看全是方骏的电话。上面还有一条信息,也是方骏发的,打开一看:你失踪到哪里去了,找死我了。

    看到方骏还惦记着自己,安琴心里一股暖流涌过。她默默地给方骏发去一个信息:“我喝多了,有什么事吗?”

    几分钟后方骏的信息又来了:“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一个地方,看千年古寺,你一定喜 欢'炫。书。网'的。”

    安琴想只要离开这繁华的都市,只要不再有这咄咄逼人的富贵,走哪儿都行。她马上给方骏回信息说:“好,明天我等你。”

    司马南说:“难怪不得火气这么大,早点告诉我你有约会嘛!不过我还是给你说句鬼话,不要轻信人啊!要找就找个靠得住的,别上了花鸡公的当啊!”

    安琴生气地说:“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你找花鸡婆就不允许我找花鸡公啊!”

    “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只知道我陪的是圣母玛丽亚,可不是什么花鸡婆呀!”

    安琴噗地笑出声来了,她一拳打在司马南的背上:“想当年我整你真是一点没错,你就是个怪物,彻头彻脑的怪物。”

    安琴回家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过了。她看见自己住的那栋灰色的门楼前围了不少的人,林阿莲的声音呼天喊地的,边上还有人在叽叽喳喳。倒是娃娃,一副与己无干的样子,站在一边挖着鼻孔。

    这两口子就像是拳击运动员,女的彪悍,男的弱些,减去男女之间的天然差别,正好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不管是当着人的面散打,还是背着人半夜练柔道,都是势均力敌。

    两个人是半路凑在一起的夫妻。原来是邻居,一个死了男人,一个跑了女人,生活都拮据,慢慢地搬到一起住了,腾出一套房子来隔成两小间租给人用。像这样扯场子半夜里闹也不是第一次了,安琴不以为然。自己掏了包里的钥匙挤进各种怪味的人堆里,准备回房去,可是这次真的不同,那房东老曹倒在地上,头上血呼啦吸的,太太林阿莲跪在一边,像喜儿死了爹一般地伤心痛哭。

    周围的人也和安琴一样,是他们两口子的长期观众,见怪不怪地只是看热闹。这里大多是外来户,做小生意的人居多,南腔北调的什么声音都有。

    有人说:“快送医院吧,眼瞅着快没气了吧。”

    有人说:“老曹在装呢,你下个好话求他,他就说话了。”

    林阿莲看到挤进来的安琴,一把抓住她说:“安医生,救命啊,你快看看我是不是出人命了?”安琴蹲*子摸摸男人的脉搏,除了有点快以外,没有什么异常,贴近他的时候,她闻到了股浓烈的酒味。她又伸手要手电筒,人群里马上有人递上了电筒,因为这里的公共厕所没有灯,手里拿个电筒出来看热闹的人,一定是前面那几排平房的住客,人家准备着上厕所的。

    安琴用电筒照了男人的瞳孔,光反射正常。她转身对林阿莲说:“没事,可能是喝多了,现在他醉着,没事。”

    林阿莲泪眼婆娑地说:“还有这头上呢,都流血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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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琴说:“把他扶起来,我看看。”几个人上前帮忙,把房东老曹扶进了家门,安琴要过剪刀,在火上烤烤剪去了老曹又脏又乱的头发,在头皮上一排四个很整齐有序的洞。血是流了不少,但伤得并不凶,只是一点皮肉,稍加包扎就没事的。

    安琴没好气地笑起来。林阿莲看她一笑,知道事情不严重,脸上也有了生气,一个劲问安琴:“安医生,没大碍吧?”

    安琴忍着笑说:“我是奇 怪{炫;书;网},你的作案工具是什么呀,怎么就挖了这么整齐的四个洞来。”

    林阿莲破涕为笑,她一手抹了鼻涕在裤腿上擦擦:“狗日的,好好的我们正打麻将,他回来了,提了水瓶说是没有开水喝,我叫他自己烧去,他就日妈捣娘地骂开了,那时我正手气好,不想理他,他提着凳子,喏,就是这个凳子。”

    林阿莲提起一个小方凳要安琴看,“他拿这个凳子砸我的背,你看你看。”林阿莲又让安琴看自己的背,她肥厚的腰背像是一个大厨用的菜墩,围在一边的看客发出了笑声。林阿莲想起这些看热闹人的可恶,刚才可是一个都没有出来拉架的。

    她动作迅速地端起一盆水,作出要泼的样子:“滚,滚,都给老子滚,看你妈个尿啊!看,你在这儿看,你屋里头正在屋里偷呢。”娃娃这时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配合她的母亲吐那些看热闹人的口水。

    围的人有的走了,有的只是退后了几步,仍然不肯放过这里的热闹。在这样一个贫民杂居的地方,除了电视和家里床上的游戏真还没有什么让人兴奋的东西了。林阿莲自己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的老公,她在屋里转了一阵,摸出一个掏煤的钩子,自己看了也笑了:“这东西还真厉害……把它捡好。”

    安琴一把抢过那钩子,生气地说:“你还想打啊,今天你手要重点会出人命的。”

    林阿莲说:“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他先死是他的福气。我还想死在他前头呢。”这时她发现老曹的那个只有十一二岁的丫头,娃娃异父异母的姐姐一直在边上嘤嘤地哭,就发狠地骂道:“哭你妈个脚,你爸没死呢!”

    安琴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房间不大但却让她收拾得很干净,要不是外面没休没止的吵闹声,这里也还像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寝室。安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这几天因为心情的原因长胖了些,脸上的皮肤有了光泽,她把头发全部梳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不禁有无限感慨。

    一定得从这里搬出去,林阿莲说死了比活着好,不是走投无路的人谁会说这样的话,但现在的人们哪里是仅满足于吃饱喝好穿暖就行了的。安琴想,要是叫林阿莲也到外面去走一走,去看看什么“海云南天”,“金色池塘”,然后再回到这里打几毛钱的麻将,为输掉几块钱而心痛不已,为孩子的学费*心,两口子永远心烦意乱没完没了地打架,还不得不选择对方来相依,那么她可能比现在更想快点死、快点死!

    为了不让方骏知道自己住在南窑,安琴约他在假日影院门前接自己,具体地点是影院大门左侧一百米的一家音像门市部门口。站在那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现在心头,她望着车水马龙的华南大道,每一辆深蓝色的车子过来心都会悸动。一天没见方骏,怎么会产生害怕见他的感觉?这害怕是害羞又不像,身上的肌肉细微地颤动。

    音像门市部正大放还珠格格里的歌曲:“爱到心碎也不后悔,只因为相遇太美,我向你飞,风温柔地吹,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安琴觉得这歌和自己目前的心境差得太远,和方骏之间是什么,说都说不清楚。

    无意中回过头正好看到放各种光碟的架子背景是镜子做的,忍不住对着那镜子整(www。87book。com)理起自己的头发来了。卖光碟的小姑娘开头以为她要选碟子,热情地跑过来了,却发现她关注的是自己的打扮,便没好气地鼻子里一哼走了。

    安琴才不在乎她,在大街上抹口红、现场化妆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只不过是理了理头发。她冷眼看看那小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这时肩膀上被重重重地了一下,回头看,方骏正站在身后,不知道他刚才看见自己整(www。87book。com)理头发的样子没有,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方骏一搂她说:“走!”有了那一次亲密接触,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有了微妙的变化。方骏再没有毕恭毕敬喊安老师的样子了,一副万事由他做主的架势,嘴里叼着烟也不说去哪里只管开车。

    安琴试探着问:“这几天没事啊?”

    方骏说:“谁说没事,回家看老母亲是正事,见贾大富是正事,向你坦白交待都是正事。”

    他一提醒,安想起报告文学的事来,就说报告文学已经写好,问是先给方骏看还是先给司马南看。

    方骏想想说:“我相信你写得成功,不过先放放,我不想看,这一看不就是说你该不给我打工了。我可是一下还不想放你。还是过去的条件,再帮帮其它忙行不行?”

    安琴的第一个感觉是方骏是在同情她。所以她当机立断地回答:“那可不行,我干不了你的那些活,我看你公司人员紧凑得很,好像没有一个闲人。再说詹湛说你是从来不在公司里用女人的,我这一来不是犯了你的忌讳了。”

    “詹湛算什么?我想我妈说得对,你是福人,是来福我的。贾大富那儿我跑了三四回了,每次都是打干哈欠,这次你跟着,一下子就搞掂了。公司一直想买北京蓝光设计所设计的的新型三用金笔专利,费了不少的心机,那边昨天已点头见面了,我在订货会上接了好几个单。双管齐下,今年赞助学校的钱就像捡来的一样。”方骏不无得意地说。

    正文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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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琴想自己的人生道路已经说明与福无缘,也只有在一个瞎眼的老太太面前才有那样的无稽之谈,事情本身就很喜剧,想不到这小子还当了真。

    在“留满香”他的一番爱意难道也是因为这“福人”的说法所致?心中不免有些悲哀。她是希望方骏哪怕表示一点点对自己的爱意,也不枉那*怀。现在回想当时的行为,就像是两个饥饿男女在为满足本能而狼吞虎咽。

    失望的她遂恢复了稳重的表情,说:“我干不了你那里的事呢,再说我又不是没事干的人,无功受禄那个滋味无异于吃嗟来之食,不行!”

    “你没听詹湛骂我资本家嘛,我早想好了要剥削你,怕就怕你反剥削、反压迫。”

    安琴听他说得有趣,便也化了一脸的秋霜问:“想叫我干什么?”心里想别又是叫我冒充什么这样那样的角色,再干几次都不用写什么剧本、当什么编剧了,直接当演员算了。

    “这次新产品投入市场前,得先搞一个声势浩大的广告宣传。我想司马南上次介绍你会写儿童电视剧和音乐剧,我们宣传的对像正是娃娃,能不能帮我策划一下广告宣传。我们营销部那天从广告公司拿回来几个方案,我都不喜 欢'炫。书。网',和其它广告差不多,没有新意。”

    安琴说:“我是写过校园音乐剧的,但那和广告不一样,我可不懂人家的套路。”

    方骏说:“我就想不跟他们套路一样的。怎么样?价钱问题上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着他用手在安琴的头上摸摸。

    听着他一本正经地给自己谈工资,安琴心里酸酸的。压根儿他就把自己当外人,心里禁不住升点恨意,但面子上不表现出来,发狠地说:“一个策划案两千,你不会嫌贵吧?”

    方骏说:“你就不会要多点,一开口才这个价!你好好向司马南学学吧,都是同学你咋没有他的那种自信呢?”

    “自信,那也叫自信?那是你们之间有交易!我没有从艺术之外的地方给你带来其它利益的本事,只好开这个价。”  安琴隐隐约约感到方骏对司马南的利用不仅是需要一篇宣传自己的报告文学,这里面更大的图谋,那是一支笔写不出来的。

    “我还说你本色呢,原来是大智若愚,难怪长那么个聪明的额头。”两个人的说话没有情人之间的那种随意和亲切,让安琴心里难受得像什么似的,那一夜的倾情给她无限的希望,总认为自己也许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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