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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素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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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温度,让他一颤,吓得脸都绿了。“音音,小心,这是会弄出人命的,有话好好说……”他用手指推推剑,没有推动。
看着他无耻的笑,我更是气愤,又向前进一步。“一个毫无责任心、毫无良心,不顾忌夫妻之情、父子之情的无耻之徒,死不足惜。”我对他吼,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骆晴无语,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只有Peter才能让我动摇。
“冰冰,原谅爸爸,爸爸错了,我道歉,快让小姨把剑放下啊,乖,小姨如果杀了爸爸,警察会把她抓去坐牢的。”
我抬脚踹他的膝盖。“你还配做他的爸爸?你这个龌龊的人渣。”
“我恨你,我恨你,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Peter流着泪,对他大吼。我扔下剑,抱住他,终是不希望他流泪的。
书架的顶层,放着一本大影集,我从未见过的——骆晴的婚纱影集。每一页的新郎都被裁掉了,穿着婚纱的骆晴笑的很灿烂,如绽放的夏花,那是属于骄阳下的美。身着各式的婚纱、旗袍、唐装的微笑,可以想象,他们在镁光灯下不厌其烦的摆着各种pose,不知道她把新郎裁掉时是如何的心碎与心痛。失去艳丽色彩的封面带着哀婉,哀婉一个女人失去的人生幻想与幸福。
电脑太旧,卖给收废旧家电的大叔。那张大床重新换过被褥,床单也是新的,带着Peter喜欢的水纹图案,壁纸也换成了几米漫画的。书架较高的两层摆满了我喜欢的小说、散文、广告类的书籍和音乐碟片,下面两层放了Peter喜欢的童话、侦探类的漫画书、玩具、抱抱熊等。
把骆晴穿着旗袍装的遗照放在光线明亮的靠窗位置,她温柔的微笑,也明媚起来。原来的位置换成我和Peter的大合影,那是去红叶谷时拍的,一片艳丽红枫的背景上,是我们肆无忌惮的笑。是的,我骨子里仍带着孩子般的傻气,那样决绝的表达自己的喜怒与爱憎,纯粹的彻底。
写字台被搬到靠窗的位置,铺了崭新的黄底绿格子的桌布,放了卡通的纸巾盒,还有我们新买回来的鲜花,整个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我们如释重负的累瘫在那张大床上。
“Peter,你在这个屋子里睡过觉吗?”
“嗯……记不起来了。”
“你还小,慢慢会记起来的。”我翻个身,面对着他,在他的小鼻子上一点。“有些事情一定要竭尽所能得记住,因为时间长了,就会忘记,忘记一些好的事情,会很遗憾的!”
他似懂非懂的看着我。“那次下雨,雷声很大,记得吗?就是你在学校里留宿的那天。妈妈把我抱到这边来睡,我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看书……”
第五章 蝠影再现
    星期天上午是Peter的国画课。上课的地方离家比较远,每次都是我陪他去。他在教室上课,我就在教学楼走廊的凳子上看小说,有时会边看书,边嗑零食。中间下课,Peter会和他的一群朋友挤在走廊里围着我说笑。
他的国画老师是一个长头发的英俊男人,30岁左右。头发很黑、很直,脸色经常是苍白的,对每个人的笑中都带着距离,眼神很直接,有冰冷的气息。以前,我在走廊的坐着,他从来都不看一眼,我也是闷头看书。
自从前段时间我来学校Peter改姓氏,听到校长的叹息时,他才看我一眼。从那以后,他在走廊经过会主动对我微笑。他知道Peter已经成为孤儿,一个依靠23岁的我来抚养的孤儿。我知道,那笑里是怜悯,可我不需要,只是平淡的点头。
通常,放学时,他会将布置的作业写在白板上,让学生抄下来。而Peter都不愿自己抄,而是把我拉进教室,帮他写下来。我知道,他也有虚荣。让他的朋友、同学知道,他是被疼爱的。他的骄傲,是我。
抄写完后,会帮他把笔筒、毛笔、墨盒收拾整齐,然后用湿巾把他脸上、手上的墨渍擦干净。喜欢看他安静的任我摆弄的样子,用和我一样的眸子看着我,带着调皮,笑得幸福。
直到打扫教室卫生的阿姨催促,我们才离开。她总是有慈祥的笑,说:“姑娘,你的儿子真是俊哪!这样儿跟你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这话,总是能让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那些家长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么年轻的靓妈。
我和Peter总是最后离开的,国画室在一楼。但放学后,他总是非要跑到五楼的钢琴室去看看,之后再从五楼到四楼,依次将每个教室都看遍。这是所艺术学校,专门利用课余时间,让小孩补修艺术才能的。学校叫华夏之星儿童艺术学校。对于Peter这样的小孩来说,这学校是特殊的,玩一样地学习,在不知不觉中便会了一身本事。
放学之后的教学楼是空旷寂静的,走路的声音都能激起浓重的回音。教学楼已经很旧了,地板是水泥的,却很干净。走廊尽头射进的阳光总是不够明亮,空气中也是冰冰的,仿佛与外面炎热、刺眼的天气,分居在两个世界。
“Peter慢点,别跑太快!”隐约间总是觉得被一双眼睛盯着,走廊里却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诡异。
“小姨,我们去三楼看看,台球室肯定还没关门。”说着跑下楼,我也跟着跑下去,把那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后。
台球室的门正处于三楼走廊的尽头,我刚走到三楼,发现靠近Peter的位置,隐约出现一只巨大蝙蝠的轮廓,光线中瞬间消失。
“我就看一会儿。”Peter对这里面,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又转头看向我喊:“小姨,过来啊,这里好多人呢。”
刚才那个轮廓给我的惊惧还没有褪去,却又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致,只得走到刚才蝙蝠轮廓出现的位置,确定安全,才说:“Peter,我们只看2分钟。”我坐在台球室门口的椅子上,心慢慢静下来。“好了,你进去吧,我数到120下,你就乖乖出来。”
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冰冷。一个人走至我跟前,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T恤,黑直的长发,苍白的脸——Peter的国画老师。确定不是空气冰冷,而是这个人冰冷之后,我再次平息惊惧。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这个人却要一身黑色。
“你不用一上午都守在这儿,放学的时候过来接就可以。”他直接开口。
“我喜欢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我说。
“触手可及?”他的目光仍是冰冷、直接,带着探寻。
我发现他头发的黑太过浓烈,以至于整张脸越发的苍白、瘦长。“是的,就像这样。”我朝台球室喊一声,“Peter,已经60了,还有一分钟。”
他用带有长指甲的小指,刮一下眉角,斜嘴笑了,眼神里有一丝了悟,却仍是冷的。“骆斯冰的画并不好,他的天分不在于此。”
“我知道,国画只是为了锻炼他的禀性和思维,让他了解中国文化,认识这个世界上的美。”Peter就像是个折断翅膀的天使,一双眼睛全是对这个世界的探寻。他是一块不规则的璞玉,带着晶莹的光芒,我要细细雕琢,才能让他显现应有的风采。
“嗯,你是对的。”他点头,没有掩饰赞赏。“叶连息,你叫什么名字?工作还是上学?”他伸出手,手指纤长,食指内弯,小指外翘,关节明显而不突兀。
“骆音,在一家小公司做广告策划。”我轻握他的手,冰冷的温度,让我一颤。
我把手抽回时,他笑说:“骆斯冰的样子很像你……”
“是的。但是我很高兴他能像我,哪怕被人笑为他是我的私生子。”
他不解。“为什么?这样你还高兴?”
“是啊,这样没有孤单的感觉。照镜子的时候,他会看到我,我也会看到他。”
“嗯!的确很奇妙的。”他挑眉,试图体会那样的感觉。
“Peter,Classisover!”我又对着里面喊一声。
回应的不是Peter。
“谁在大喊大叫的?坏了老子的运气。”接着Peter跑出来,站在我的身前,伸开手臂挡住提着球棍出来的人——台球室的教练,一身休闲服,皮肤略黑,鼻子挺,嘴巴阔,眼里是怒。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把Peter拉至身后。在对方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微笑。“打扰你玩球,很抱歉!”
他随之上下打量我,他的吃惊显而易见,或许是没想到门口出现一个如此年轻的“孩儿妈”吧!在他没反应过来时,我转身拉着Peter走。
“喂,你害我输了两百块!”他喊,声音有些沙哑。
Peter被我拉着向前走,却仍是修过头去。“喂,小子,输球是你技术太烂,怨天尤人是很消极的。”
听到那个人带着火气的自语。“他叫我什么?他几岁啊?他喊我小子……”
Peter抬头看着我,调皮的窃笑,我伸手点一下他的小鼻子,也笑开了。
第六章 纽带
    走出校园,他仿佛挣脱笼子的小鸟,欢腾起来,眼睛里流动着光。
“叮咚店里,带帆船的儿童套餐。”不等他开口,我笑。
他伸开双臂抱住我的腰,笑容灿烂。“小姨最疼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带我去的。”
“嗯,你上课的时候,我接到你肚子里馋虫的电话。它说Peter想吃帆船套餐,Peter想吃帆船套餐……”
“哈哈……馋虫真的打电话给你了吗?它的手机号是多少?我要打过去谢谢它。”
我对他的关心,令他轻松而愉悦。这爱,让他轻松的担起来,毫不压抑。或许,上天注定了我们如胶的畸形母子关系。
我的大伯、大妈,也就是Peter的外公、外婆,说他总是太认真、太执拗,不知该如何去疼爱他。他的眼神里,也是带着疏离的乖巧。我深刻明白那种小心的眼神,一如小时候的我,接过别人送的玩具时,总是探寻对方的意图,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接受这恩慈。
但他明白,他的母亲骆晴,是他们的女儿。所以,他会小心的接受他们的拥抱和馈赠。我告诉他,有时候拒绝,很令人伤心。对于一些爱你的人所给予的,能接受,便接受吧。
是的,我想起水临川对我的拒绝。直白而决断,却又似有一些不舍。我们是在丽水村一起长大的,他就像我的守护天使。我的毽子被人抢去了,他给我抢回来;我被人欺负了,他替我抱不平;我被老师罚,他陪着我;我们一起上领奖台拿奖,相视而笑;在校园的树林子里捉迷藏,在阳光里留下绚烂的微笑……他对我的好,毫无理由。于是,在那个懵懂的年纪里,他便成为我心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却没想到。在我大二那年,他来看我,带着一个女孩,一个被他介绍为是他女朋友的女孩。她是干净、清秀的,眼睛有些丹凤的样子,手挽着他的手臂,她的眼神里我看到甜蜜在外溢。
那甜蜜却焦灼了我的心。我嘲笑自己,讽刺自己,听着音乐裹在被子里无声的抽泣。他没有给我开始的机会,这样也好,把伤害扼杀于无形,也算是一种怜惜吧!就像那天三个人一起吃饭时,他依然无法掩藏对我的关心。忘不掉,他夹菜给我时,他眼神中的微笑,还有那句熟悉的话,“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他却还说,“你的学校比我的学校好,你一定要努力!”眼神里是落寞。
难道是因为我的学校档次比他高,他就放不下自尊和虚荣?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就要自此画上句点?如果他的颜面更重要的话,那些情谊又算得了什么?他既然选择把我从他十几年的记忆里割除,我也应该能做到吧。可是为什么像把自己的心挖去了一样?痛!血液停滞、凝固、冷却、心死!
男人都很无情吗?可是那样英俊的爸爸与普通相貌的妈妈,不离不弃的走过这么多年,又说明什么呢?我发现自己依然没有长大,那些情谊,是个疑问。一如小孩心中的十万个为什么,无休无止,无法解答。
一如往昔的忙碌。这周我时常加班。打电话给杜琳,让他过去陪Peter。他虽然能照顾自己,可以煮简单的饭菜,我却不希望他放学之后,独自呆在空落的屋子里。
在我众多的朋友中,杜琳是与我最相知的。她在一家房产公司做文案,我们的友谊已经五年,好像一条河,缓缓地流淌,永无休止。她因为脸上时常长痘痘,所以一直没有男朋友,其实,她算是美的。笑得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成为两弯新月,说不出的甜美。最近,又在相亲。
当然,还有罗伊恩和戴玮。罗伊恩是个胖女生,在一家大的连锁超市做策划,我们认识七年,她居家,温柔,会打扮,有主见,独身。但对于不喜欢的事情也总是隐忍,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分辨不出她真实的心情。我对于她的信任,也只是局限于某些事。她时常以“美女”为称呼,对我说话,就像她对其他陌生人一样的客套,和格式化的微笑。
戴玮总喜欢让我们叫她Daisy,她说这样觉得自己有女人味儿,她需要去讨好自己的男朋友。我笑,再怎么改名字,也掩饰不了她风风火火的个性。却怎么也不明白,她158娇小的身材如何装下雷厉风行的脾气。她的母亲自小去世,一直生活在继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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