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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素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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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我站在病房中,看到妈妈守在病床旁打着盹,床上是我的身体,脸色苍白的吓人,各式的管子从身上连接到仪器上。咦?喊我的不是妈妈的声音,却像是——骆晴!
“晴?你——”我紧张的声音发抖,不敢回头看她的样子。奇怪,我的声音这么高,妈妈怎么听不到?
“放心,婶婶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她的声音仍是温柔。说着,将我的掰过去面对着她,她这个样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可怕,一身洁白的长裙,柔软的头发轻轻垂落下来,一派祥和、宁静。“音音,你想我吗?”
“想!”我抱住她,泪水汹涌的滑落下来。“晴,我错了,以前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我行我素的,我错了,好想你,Peter也好想你,奶奶整天对着你的照片发呆……”
她笑着将我推开一点,抹了我脸上的泪。“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其实,我一直在你们的身边,我什么都能看到的。”她拉着我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一举一动之间仍是与生俱来的优雅轻柔,我只是傻呆呆的看着她。
“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对Peter,对这个家亏欠的太多。”她苦笑着慨叹。“还好,有你这个好妹妹能代我尽孝,代我照顾Peter,我也瞑目了。”
“你在这边还好吗?一直都跟着我们吗?”我忍住泪,吸吸鼻子。
“是啊,我一直都跟着你和Peter。陪着你们去参加Peter的培训班,在走廊里和你一起等他下课。陪你们去参加朋友的聚会,看着你们大吃大喝。唉!你啊,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不听话,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喝太多酒的吗?还有你那几个朋友,唉!”她揽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她的肩上。我们姐妹两个竟可以这样亲密无间,这是第一次吧!“我还知道,释清圆做了Peter的爸爸!”
“你全都知道?那我们不都是透明人了?我和Peter的小秘密你也都知道?”
“是啊!我知道你暗恋水临川,奶奶也很中意他。Peter喜欢一个叫石童童的小女孩,还为了她打架,结果你就被学校叫去狠批。还有你和Peter救了一只血蝙蝠,而且血蝙蝠很爱你,为了你放弃血族的婚姻,又为了救你接受了这个婚姻。恐怕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就是那个义正,你们也互相有好感,我说的对吗?”
“才不是嘞!你不了解!”我撇嘴否认。
“哈!不是吗?”她竟然伸手过来挠我的痒,“你这丫头不承认!”
“哈哈……你耍赖!”
我们的笑声交融在一起,回荡在病房中。我们姐妹的隔膜,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以消除。这是上天的眷顾吗?或许吧!晴的心情得以释怀,我们都会安心的。
妈妈已经睡熟。
第二章 血浓于水
    “音音,我离开之后,你要担起所有的担子。”打闹累了,又坐回椅子上,静下来。“不但要照顾Peter,还要照顾好奶奶,不要让她太伤心。记住,你永远都不是孤独的,还有家人,还有爸爸、妈妈,大伯、大妈。”
“嗯,我明白!”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去天堂啊!”她轻轻的叹息。“或许会投胎,又或许会做天使吧!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多岁的天使呢?”
“应该有的吧。”我微笑。“姐,你有后悔嫁给王延哲吗?”
“后悔?”她苦笑。“对于婚姻,对于爱情,我至今都不明白。曾经的海誓山盟会转头成空,昨天他与你携手走进殿堂,今天却又抱着别的女人你侬我侬……男人,太复杂了!我来不及后悔,就已经离开了。现在,却也是想不明白!”
“释清圆呢?”
“释清圆?”提起这个名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甜蜜。“是的,我倒是挺后悔没有接受他的感情。如果和他在一起,许会很幸福吧!只是,他的感情太浓烈,让我惧怕。他能做Peter的爸爸,也要谢谢你,我欠他太多,也只有来生再还了!”
“那,还有没有别的追过你的男生啊?”
“你这会儿又不消停了!”她捏捏着我的鼻子。“真是个八卦婆!好了,不和你聊了,赶进去床上躺着吧!”她推着我走向床边,示意我躺下。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不知道!如果你不是遇到这种状况也不会见到我的。”她温柔的抱住我,抚摸我的头发。“见不到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我还不是一直悄悄的跟着你们?以后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就好了。”
“可,你不是要离开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离开?就像考试一样,等到硕士完了才能考博士的。”
博士?这个词让我想起晴临终前努力的样子,那一纸通知书却也来的及时。“姐——”我想问她那样的努力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那么做也只是为了填充内心的空虚和失望罢了!”她叹息,“只是时间匆匆,我这样的努力还不是一样化为乌有。什么功成名就,什么财富,转头成空!好了,你赶紧去躺下吧。以后有机会再聊!”
以后哪会有这样的机会呢?我只是紧紧抱着她不想松手。为什么在她面前反而像是小孩子?
“其实,我也想对你说声对不起的。”她微笑。“以前我总是管着你,武断的不许你做这做那,甚至还不准你学广告,不准你出去和朋友聚会。唉!现在想来,我真的太……”
“我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怕我走弯路。”
“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几辈子的福气!代我好好照顾这个家!”说完,她强硬的将我推向床上。
睁开眼睛,看到是病房的天花板,白的突兀。我轻轻拔掉身上的管子,感觉身体在抗议,全身酸痛,五脏六腑都拧搅在一起。
“妈!我醒了!妈——”真是崩溃了,妈妈睡着了,还是怎么喊都不醒。这些天怕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
我挣扎着起床,不知道晴有没有站在我身边。在床头的厨子里找到许多水果,看来关心我的人真不少,不管那么多了,先解决温饱再说吧。唉!如果晴能现身在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吃。
“啊——”妈妈的尖叫吓的我把吃进嘴里的苹果全都喷出来,四五十岁的人了,这尖叫怎么还跟小姑娘是的?“你……你……”
“嘿嘿,妈,我好了,就是觉得很饿……妈……你怎么了?”现在却又不说话了,唉!
“哇——”居然哭了,比倾盆大雨还倾盆大雨。“你这个死丫头,死就死了,干嘛又活过来,存心要吓死我啊!”
唉!原来是被我吓哭的!害得我白白自责。“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孝,您说我干嘛又活过来呢?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您在这儿陪着活受罪。”我拥住她,安慰。
“你说,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女呢?我心里委屈啊……”越哭越伤心了,唉!爸爸在就好了。
“很抱歉打扰两位,现在已经很晚了,请不要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护士很不客气的打断我们。
“噢,好……好……”妈妈赶紧抹了泪,忽然又激动的去扯护士的衣服,吓的护士向后退了几步。“哦,护士小姐,我女儿醒了,你让医生过来看看吧!”
“妈,我没事,就是觉的很饿,吃点东西就好了。”
“我可警告你啊,别和没事儿人似的。都昏睡了一个月了,好不容易醒过来,谁知道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啊?我啊,这辈子都忘不了晴离开时候的样子,那还不是好端端的,第二天就……唉……”
“您放心,我只是劳累过度罢了,真的没事!”
“劳累过度?你这话是怎么说的?看看你的腿,缝了几针?你的背上一大片淤青,差点吧脊椎弄断!还有,你的造血机能正在下降,你知道吗?”老妈说着,又抹起泪来。“你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心肝的人呢?你爸爸给你输了多少血?你奶奶也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我整天劳心劳力的伺候这,伺候那,你说,啊?你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的?”
第三章 突变
    “好了,好了,我错了,女儿我没心没肺,不知道天高地厚,大不孝!孩儿知错,请母后责罚!”最后连什么古语都出来了,她才破涕为笑。真是不容易,我还是病人呢,还要哄老妈开心!爸爸输血,奶奶生病,那Peter呢?为什么我的造血机能在下降?难道,是因为救叶连息?
看着老妈终于平静下来,我又乖乖躺回床上。“妈,冰冰去哪了?”Peter见我这个样子,肯定会更伤心的。
“唉!别提了,这孩子……”
“到底怎么了?妈,你说啊!”
“你失踪的那天,他就一直没有回来,家里都找遍了,也报了警,就是找不到……你又出了事,唉!真是雪上加霜啊!你大伯大妈整天以泪洗面,没办法,我只能让伊恩过去陪他们。”
“奶奶知道吗?”
“这种事,哪敢让她知道啊,只说是家里没人照顾他,让释清圆带去了。还好,释清圆也是个好人……”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晴?你还在我身边吗?Peter不见了,你听到了吗?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叶连息丢下他不管,该怎么办?他到底去了哪?
“音音,你冷静一点!警察已经在找了,释清圆和戴也一直在帮着找,会找到的。”
“妈,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是晴的一部分,也是我的命,找了一个月还没有找到,你怎么能让我冷静?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他,怎么会这样?”我的心空了,仿佛被一把刀子狠狠的挖去了一般,痛不欲生。
“音音,妈妈理解你,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就像是你在妈妈的心里一样重要。你这个样子,让我于心何忍?你要养好了身体才能出去找他啊!”
妈说的对,我这个样子哪有力气去找他?医生给我打了镇静剂,又做了体检。除了造血机能下降外,其他都无大碍。我一定要尽快恢复,去找Peter。
万一他落在坏人的手里……是不是人在病中,意志力也下降了?为什么总是感到绝望?他天使般纯净的笑容,他的调皮,吃饭时的狼吞虎咽,穿上新衣服耍酷……一幕一幕刻画在我的脑子里。怎么会如此疏忽?我不该丢下他不管,就算要离开,也应该提前通知释清圆过来的!
“音音,你不要总想他,越想会越难过的。”妈妈坐在床边削着苹果,无奈的摇头,却忽然又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儿,又兴高采烈。“音音啊,忘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儿呢。”
“什么?”我木讷的开口。
“就是琳啊,琳生了个女孩儿!”妈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晃动我的肩膀。“音音,你听到没有啊?琳生了个女儿!”
“唉!女儿?这孩子,会幸福吗?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所给予的,竟只有哀婉!
“你这是什么话?琳的不易你是不明白,可妈妈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她能让这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她也是会尽力的。可……”
“她在哪?”好想见见她。
“就在妇产科病房啊,你这一出事儿,我们也都来了,琳也是伤心的,动了胎气,早产!不过也算是福大命大,母子平安。”妈妈又叹气,“唉!你说你这一出事儿吧,该来的,不该来的,还都来了!琳说,等着你身体好了,一起给她取名字,张罗满月什么的……”
不等妈妈唠叨完,我就掀了被子,下床。
“哎?你这孩子?这是去哪儿啊?”
“看琳,也去看看奶奶!”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是安静不下来呢!你奶奶不在这儿了,知道你好了,她就出院了!”妈妈跟在后面喊我。“唉!我还是不放心,走,走,走,我陪你去……”说着,便急步跟上来扶我。
琳坐在病床上,红光满面,微笑逗弄怀里抱着的婴儿,一身母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病房。看到我推门而入,惊喜的竟不知如何是好。“音,你好了,你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说着,泪水簌簌的流下来,来不急擦拭,就要抱着孩子起身,过来拉我的手。
“别动,别把孩子吓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制止她。
妈妈接过她怀里抱着的婴儿,像是抱过一个珍宝。“让外婆抱抱,看看我的乖孙女,听不听话?听不听话?小乖乖……笑了……这孩子笑了……”看到妈妈轻松快乐的笑,我也忍不住去看那孩子。
黑珍珠似的眼睛盈动着一汪水,谜样的美,像极了顾鉴,粉嫩的小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小美女,我是音音阿姨!”她似听懂了我说的话,小手一直抓着我的食指不放,婴儿的笑声,极是悦耳。
“怎么样?我这外孙女漂亮吧?”妈妈骄傲的问我。
“嗯!您倒是捡了个大便宜,都有外孙女了!”
“嘿!怎么说是捡便宜啊?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不结婚,还不许琳的孩子喊我外婆?”嘿,怎么说着说着就较真儿呢?“你们聊,我啊,和我外孙女聊天去了。”
“音,Peter的事,你应该问问王延哲?”琳见妈妈抱着孩子出去,才向我开口。
“王延哲?我还真是没想过。”想起他和李娜,我不免起了疑心。“我和Peter上次在超时里惹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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