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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五枚金花钿-第26章

小说: 五枚金花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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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和一张张摊开来画着各种图形的图纸。

昨天,林默然让唐泽找人回自己的小店搬来了几个大箱子,哼哧哼哧地放满了一辆小轿车的后座。当时唐泽也知道里面装的是工具,但是这一敞开才发现,这些工具远比想象中的要多、要复杂。

“这就是金丝楠木?等价黄金的木头?”唐泽绕着金丝楠转了一圈,“你要用这块木头做一个鲁班盒?要怎么做?”

那天唐泽第一次从林默然口中听到鲁班盒觉得很是神奇,一个只能开启一次的盒子,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正常的说,能开就能关不是吗?

“玩儿过七巧板、九连环、孔明锁吗?”林默然看了一眼唐泽,见他点头接着道:“就是那样的道理,做起来虽然不易,但说起来很简单,把木头切成各种形状,不用任何外力,完全靠自身结构的连接支撑、拼凑起来。在盒子的顶部,留下五个片状的孔,从这五个孔中插入物体,就会推动盒子内部的结构,从而打开盒子。”

“就是像这图纸上的这样?”唐泽拿起一张图纸来,看了又看,然后很遗憾地抓了抓脑袋,不想承认看不懂。

“嗯,一样但是又不太一样。”林默然道:“因为每块木头的具体情况不同,需要的钥匙形状不同,所以历史上没有一个鲁班盒的内部构造是相同的。要一边做一边调整,但这一刀下去就不能改,又不是电脑还能撤销,要是哪一刀错了,这整块木头就废了。”

唐泽只觉得光是听起来就已经有点儿紧张了,难怪这都一点了林默然还在盯着木头发呆,估计这状态他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了。

见唐泽的情绪紧张起来,林默然摆了摆手道:“不碍事,你去休息吧,我想一想就行。这鲁班盒我小时候做过不少,只是这次要慎重一点儿罢了。”

林家有个不为人道的祖传技艺,那就是仿制。说的好听些叫仿制,说的难听点儿就是造假,在古董行里就是制作赝品。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手艺,但是谁都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个需要技术的手艺。林家这一脉也不知道从哪一辈起开始研究仿制古董,从揭画到拼磁到做旧,样样都有涉猎,只要接触过真品就能仿出个一模一样的赝品。

当然,说一模一样是夸张了,赝品与真品之间一定是有区别的,但这区别往往很奇妙,只要运用得好可能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但是运用不好立刻露馅。比如林霍当年做出来引威廉姆斯上钩的碎瓷,和真正的碎瓷的区别就在于无法持久。假碎瓷刚做好的时候跟真品一模一样,天衣无缝。但真正的碎瓷是天然的裂纹,仿制的碎瓷却是人工敲碎再用特质的胶粘合起来,和空气接触之后只有几日就自动分崩瓦解。

而林默然做的这个鲁班盒,也只是形似而不是神似。那个真正的鲁班盒钥匙是固定的,必须用原配的五枚金花钿同时插入方能打开,多一枚少一枚,或者其中某一枚的重量不同都不能开启。可以说,如果钥匙丢了,那么鲁班盒就废了。但林默然做的这个鲁班盒,锁眼就是个摆设,哪怕插进五片手机卡也能打开。只是这一点儿威廉姆斯是绝对不会知道罢了。

唐泽看着林默然一脸严肃的表情,有心帮忙但是实在无能为力,摇着头在林默然肩上拍了拍道:“辛苦你了,不过我们还有时间,也不用那么辛苦。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我是最坚强的后勤保障。”

“行了。”林默然笑着在他肩上捶了捶,“快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卖一天笑呢,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对了,明天没事别来找我,我做东西的时候,最不能有人打扰。”

林默然其实一直是个挺漠然的人,和唐泽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是不知不觉地熟悉了,一点儿隔阂也没有,甚至于会无所顾忌地开些玩笑。连他自己都觉得挺意外的。

又随意说了几句,唐泽便回去休息了,睡觉前给客房服务打了电话,明天让他们定时送一日三餐进来,挑些滋补养人的。他记得自己看的那些电视电影里,大师做事情都是不眠不休的,可别把人熬垮了。林默然也就罢了,年轻身体好,华语轩可是一把年纪了,不但要定时催吃饭,也得定时催睡觉才行。

林默然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金丝楠木,静静地坐到四点钟,然后起身在木头上砍下了第一刀。

渐渐地,一个雏形已经形成了,他一刀一刀勾勒出一个盒子,像是林霍曾经教他的那样。

放空思维看着这块木头,只是看着这块木头,其他什么也没有。让它深深地融入你的记忆,将它放进你的脑中。然后,你就可以动手了……一刀一刀地切割、修改,直到把它变成你想要的形状。

将这个过程记下来,再重复一遍。

学习是一个极其困难的过程,林默然小时候打了无数次的退堂鼓,但是学会之后,重温就变得简单许多。

林默然的房门一直关着,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多终于被敲响。林默然刚睡下没两个小时,一夜一天高度集中的精神让他筋疲力尽,说是睡着,其实跟昏过去也没太大差别,以至于唐泽在外面把门都快要敲破了,也没能把林默然喊醒。

只是和唐泽一起来的几个警察,是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林默然的,不讲半点儿情面。见唐泽敲了半天无果,不由地怀疑道:“唐先生,这里面有人吗?”

“应该有。”唐泽摸了摸鼻子,“之前我还听见里面有声音的,这会儿可能睡着了。两天一夜没睡了,所以睡得比较熟。”

“两天一夜没睡?”一个警察不由地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可别是做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

“警官您真会开玩笑。”唐泽笑笑,“他是我高薪请来的一位大师,帮我做个盒子。”

“盒子?”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道:“不管怎么样,也要开门喊醒他问几句话,唐先生,请您配合。”

唐泽让服务员拿来备用房卡,其实林默然的门根本没锁,不过因为这家会所的档次非常高,在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警察都很客气,也怕不小心得罪了谁,给自己惹麻烦。

房间里简直像是一群人打过一架似的,满地都是木块木屑,桌上各种形状的刀,跟凶案现场一样。林默然正四仰八叉地在隔间床上睡觉,对一帮人推门而进完全没有察觉。

唐泽看着一地的东西,也不知哪个是能碰的,哪个是不能碰的,生怕谁不小心踩坏了地上的一个木块让林默然前功尽弃,不由地伸手挡在警察前面。

“几位警官。”唐泽正色道:“我去喊他出来,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大师脾气都怪,这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碰。”

警察也算是这世上接触工作种类最多的一类人,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形形色色的工作都见过,自然也与考古和做古玩生意的人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东西属于乍一看不显眼,问一问吓死人的。指不定灰不溜秋的一块木头或一粒珠子,后面能带上一串的零。

他们刚才是从展会上找了唐泽过来的,见了展会的安保,觉得那真是戒备森严,一点儿不比正规军差。所以推断得出,这个唐总的东西肯定很值钱,万一不小心弄坏了,肯定会很麻烦,还是小心些好。

唐泽见几个警察没异议,便自己踮着脚尖从一地的凌乱中蹦了过去,他连给归拢到一边都没敢。万一这一地凌乱其实是有顺序的呢,大家都已经很辛苦了,还是不要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了。

三蹦两跳地到了床边,唐泽看着林默然眼下深深的乌青,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推他:“默然……”

“嗯……”林默然无意识地应了声,不过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唐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从床头的小冰柜里拿了瓶冰啤酒出来,在林默然脸上一贴。

“啊……”林默然一下子坐了起来,两眼发直地盯着前方,半晌方才缓过口气,表情有些茫然,有些迟钝转过来看唐泽。门口几个看着的警察都差点儿忘了是他们一定要喊醒林默然的,纷纷摇头,觉得唐泽这老板狠啊,这大师也不知道拿了多少酬劳,赚钱可真不容易。

“没事吧。”唐泽有点儿担心道:“这几位警官要问你几句话,清醒一下,关于吴鑫的。”

吴鑫?这两个字在林默然脑子里一闪,跟兴奋剂似的让他瞬间清醒了。林默然抓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起了身,踩着一地的木头、工具走到门口,挡着路的一脚踢开,唐泽觉得自己刚才那蹦蹦跳跳的样子十分的滑稽。

“你好,林默然先生吗?”一名警察拿出证件来给林默然看了一下,“我姓王,想问你一些关于金朝房地产总裁吴鑫的事情。”

林默然点点头,带着几个警察走到客厅坐下:“吴鑫怎么了?”

王警官道:“今天早上吴鑫的妻子来警局报案,说她丈夫失踪了。我们正在记录,恰好又有人送了东西过来,说在郊外捡到一个包,打开一看正是吴鑫的,手机、钱包、身份证……都在。”

“啊?”林默然愣了愣,“那人呢?”

“人不知去哪儿了。”王警官道:“目前还没有联系上,所以昨天跟吴鑫接触过的人,我们都要来问问,只是例行公事。”

“哦。”林默然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把昨天自己和吴鑫碰面的事情说了一下。其实跟唐泽说的一样,他自己并没有单独和吴鑫见过面,只是多了一部分的叙述,是昨晚上跟叶依依见面的情形。

几个警察皱了眉头:“我们也听叶依依说了,她说吴鑫最近情绪很不正常,不过还能够正常处理公司事务,应该不会严重到神智失常的地步。何况他们公司每隔一年就会体检一次,最近一次体检是在一个月前,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在发现吴鑫钱包和手机的现场,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另一个警察插话道:“那么五大三粗的男人,想要一点儿不反抗地被带走,即便是身手再好的人,恐怕也很难做到,所以现在也不能绝对地定性为绑架。”

问了一番,也没有得到新的线索。几个人眼看着林默然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便告辞了,让他们有了新的线索,再及时告诉他们。

一个两天一夜没睡的人,恐怕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能保持睁着眼睛就已经不错了,再让他想也想不出什么来。

梦游一般地起身送走警察,林默然摇摇晃晃地往房间里走,不待唐泽说话,先叮嘱了一句:“桌上的东西别动。”然后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唐泽无奈地摇摇头,依旧踮着脚尖出去关上了门。林默然能一直踩过去,他想想还是不要了,保险一些的好。

林默然这一觉睡得特别熟,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睡眠中他又开始做梦了。

第十八章 梦中真假

梦中依旧是那一片荒寂的农田,漫天飘着纸钱,阴沉浓重的夜色,两三点鬼火飘浮在荒地上。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坐在一个坟茔前,那坟只是一堆黄土,而黄土的表面慢慢地渗出血来。

恍惚间黑衣人的背影和前几日街口看到的身影重叠起来,那么像自己的父亲,可又差了点儿什么。林默然想要扑过去到他正面去看看,却没提防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地面很硬,碎石凌乱。当他揉着眼睛睁开眼时,却忍不住地尖叫起来。

那绊倒他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人,正是警察在找的、不知道是失踪还是被绑架了的吴鑫。

他摔下去的时候,正好和吴鑫摔了个脸对脸。只见吴鑫的脸色惨白的,毫无表情,眼睛没有光彩地睁着,像个死人一样。他的颈部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正汩汩地往外涌着。饶是林默然一向自以为是个胆子挺大的男人,可也被这一幕吓得够呛,而且一声惊叫之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只听见自己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想要离吴鑫远一点儿,可是手脚发软,连站也站不起来。

就在此时,背对着他的黑衣人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纸钱从他手中洒了出去,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有几张落在了林默然的脸上,那感觉黏腻腻的,有些湿意,不像是纸,林默然抓起来一看,手上是一张脸皮,虽然扭曲,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一张从人脸上活生生剥下来的脸皮,黏腻的感觉不是水是血。而那脸皮林默然有些熟悉,似乎是认识的人,可因为扭曲着所以一时又辨认不出来。

好在这只是一个梦,林默然在一身冷汗淋淋中醒了过来。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金色朝阳,看看自己还在睡下时的那个房间,他捂着胸口半晌才吐出一口气。

这梦实在是太诡异,太可怕了。虽然他在很久以前就频繁地做类似的噩梦,但是还从来没有可怕到这种程度。

林默然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实在是解释不了为什么。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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