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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酸辣教师-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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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真的有点肿,袜口处勒出一道红红的印子。

郝兵很细心地给我揉脚,按摩脚心。

“好了,睡吧!”水变凉了,郝兵擦干我的脚,出去倒水了。

我把被子蒙在头上,因为我怕郝兵看见我流泪。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郝兵不能在一起。

“蒙着被子你不难受啊!”郝兵把被子拉下来,问我。

“我习惯这么睡。”我赌气似地转过身,又把被子蒙在头上。

我在生郝兵的气吗?当时说破大天都要和吴涛领结婚证的可是我自己啊,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我听到郝兵重重地叹气声,然后,他就到沙发上去睡了。

眼泪默默滑下来,止也止不住,我现在终于懂“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无奈和悲哀了,吴涛的好让我感动,可郝兵在我心中早就扎根了,无人可替代。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我躲在被窝里哭的哽咽难抬。

有人递过纸巾,我接住,擦眼泪,揩鼻涕。

“怎么又哭了?”郝兵趴在床边审视着我。

我无言以对,只有再转身,避开郝兵。

“看来咱俩真的不合适,你和我在一起老哭。”郝兵转到床这边。

“你说要是当时我没有听你的话,遵守什么约法三章,咱们的孩子也该过周岁了吧!”郝兵走到窗口,点起一根烟。

“我胡说的,没事了,你睡吧!我先抽会儿烟。”见我半天不言语,郝兵回头说。

“你也早点睡。”郝兵期待的可能不是这句话,可我不敢说,我怕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我们就不会回头了。

七十七、有一种爱叫无可替代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在家里,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环视四周,郝兵不在房里,沙发也整整齐齐的,郝兵的枕头和我的并排放着,摆出一副很恩爱的造型。

我换好衣服,走到阳台上,看见郝兵正在楼下浇菜地呢。

早饭是稀饭,包子,面包,蛋糕,拌水萝卜的混搭风格,很丰盛。

我们几个围在老人身边,这个给她夹点菜,那个给她舀勺饭,让她开心。

老人的身体真的很差,过来吊针的医生给她扎针的时候,针管里好长时间都回不来血。

郝兵和郝梅把医生叫到外面,问问情况,医生摇摇头,说老人的身体功能已经彻底被破坏了,治肝的药物损伤了肾和胃,也熬不了几天了。

送走医生,郝梅站在院子里哭了一会儿,我也觉得眼睛热热的,郝兵让我先看一会儿老人,他出去转转。

老人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明在和我说话,眼睛却睁开一会儿,又眯起来。

“嫂子,我来看着,你出去看看我哥吧!”郝梅从外面进来,低声说。

“他在哪儿呢?”我压低声音问,“后院的车库里。”

“郝兵,郝兵。”车库光线暗,我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怎么了?你进来干嘛?!”郝兵好像在哪个车里坐着呢。

“我——”我一时语塞,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可能他这会儿不想有人打扰。

“过来吧!”郝兵打开车灯,我循迹过去,郝兵在一辆越野车上坐着。

“上来坐会儿!”我看见郝兵在哭。

“生病这种事咱们谁也无法预料,你已经尽力了。”向来牙尖嘴利的我此刻找不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词汇来劝慰郝兵。

“不是的,你不知道,”郝兵毫不掩饰的在我面前流泪,“我妈的病本来可以治好的,是我耽误了,我总说自己孝顺,可我算什么孝顺啊!给老人买点好吃好喝的就认为自己孝顺了,我要是多回来几次,我妈的病就不会拖到现在啊!”

“我妈苦了大半辈子了,一天好日子也没过啊!以前我们还小,我妈为了把我和梅子拉扯大,什么脏活累活都做,好不容易我们长大了,我妈又要操心我,我对不起我妈啊!”郝兵身体颤抖着,涕泪横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无法想象郝兵的妈妈真的去世了,郝兵会怎么样。

我坐在郝兵身边什么也没做,直到他自己哭完了,擦干了眼泪,“出去吧!看看我妈中午想吃什么。”

走出车库时,刺眼的阳光让我一阵晕眩,我以前就有这个毛病,怀孕以后症状就更明显了。

“是不是头晕?快进去休息一会儿!”郝兵横抱着我,抱到二楼我们的房间。

“好好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郝兵探探我的额头,我现在是高级保护动物,不能有一点闪失的。

“王羽,我这几天能叫你老婆吗?这么叫你我觉得心里踏实点儿。”郝兵的手停留在我头上。

“我就是随口说说的,叫你老婆又能怎么样,叫不了一辈子,变不成真的。”郝兵苦笑一下,出去了。

我的头真的很晕,我躺在床上觉得天旋地转的,胃里也一阵阵的抽搐,还恶心。

“怎么了?”郝兵端着熬好的燕窝汤进来,见我这么难受,也慌了。

“有点恶心。”我说话间就吐了,郝兵的袖子上全是污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很不好意思,郝兵没有理会自己的袖子,忙着给我倒水漱口。

“这两天也没办法怎么照顾你,你爱吃什么就跟保姆说,让他们给你做。”郝兵麻利地把床单上的脏东西擦掉,“我给你拿件换洗衣服,你先换上。”

郝兵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孕妇裙,也换了干净的衬衣。

“我先去看看我妈,你睡吧!”郝兵拍拍我的脸,宠溺的感觉是那样熟悉。

“我没事,你去看着大妈吧!”我点点头,我帮不了郝兵的忙,最起码不要拖累他。

我真的很不舒服,睡在枕头上就觉得天花板也在转,坐起来,身子又软软的,没力气。

硬撑着爬起来,头上一阵一阵出虚汗,吴涛说孕妇一般血糖低,平时都在家里准备了不少巧克力,翻翻桌上的零食,找到一盒夹心巧克力,塞到嘴里,又恶心地吐出来。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我看见是吴涛的号码,就接起来。

“吴涛,我现在。。。。。。”我正想和吴涛诉诉苦,说说自己的情况,吴涛打断我的话,“我要去外地学习半个月,这段时间不在家,我也顾不上给你打电话,你自己注意点!”说完就挂断了。

吴涛是不是生气了?他怎么连我的身体怎么样都不问就挂电话呢?我用力按下重拨键,一个很温柔的女性用标准的普通话告知我: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会儿,吴涛应该下班在家呢,又打到家里,想想,还是挂上了电话,吴涛生气也是正常的,如果我的爱人和前任恋人一起去给前恋人的妈妈尽孝,我也会很生气吧!

郝梅来叫我吃饭,见我脸色惨白,就要下去叫郝兵,“别告诉你哥,他够烦的了,我没事的。”

“王羽,你心里还有我哥吗?”郝梅很严肃地问我。

“你怎么会这么问呢!我已经结婚了,有没有还不是一样。”我失落的神情被郝梅捕捉到了,“王羽,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哥,你就离婚,我相信我哥还会娶你的。”

“郝梅,有些事不是咱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我的语气中有沧桑和绝望,不能和郝兵在一起,我要比任何人都难过。

“唉,缘分这回事真的是命里注定的,酸了,去吃饭吧!”郝梅见我这么难过,马上又回头劝我。

老人吊完针,精神又好多了,我们扶着她在餐桌前坐下,看她想吃什么,看样子就知道老人吃不进东西,本来就没食欲,又吊了三大瓶药水,不过,为了照顾我们的情绪,她还是强撑着吃了一点花卷,喝了一口稀饭。

中午还是和老人聊天晒太阳,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终于撑不住了,眼前直发黑,一进房间,我就倒在床上。

郝兵洗了个脸进来,看我这样,一叠声问我怎么了,手在我额上探探,很烫。

郝兵去楼下取来温度计给我测体温,38。9°。

吴涛说过怀孕不能乱吃药的,郝兵也不敢给我吃退烧药,就拿酒精给我擦。

我迷迷糊糊躺着,朦胧中看见郝兵一直在忙活,好像要说什么,又想起吴涛今天的电话,委屈地哭着,胡说着。

凌晨四五点,我的烧退了,人也清醒了,看见郝兵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棉签。

悄悄爬起来,把毛毯往郝兵身上拉拉,然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这两天,老人的状况看起来还不错,饭量也大了些,我们都认为这是老人好转的迹象,医生检查后,却说老人的情况不乐观,让我们做好准备,郝兵气的揪住医生的衣领,要揍人家,幸好我和郝梅拉的快。

这个医生是郝兵从市医院专门请到家里来的,这段时间就在郝兵家住着,所以,也没言语,出去了。

按医生的意思,老人现在就是回光返照,我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老人明明就比前几天好多了,好可以自己走几步呢!

郝兵找医生要了不少药,都是我可以吃的,又让家里的保姆给我另外做饭,增加我的营养。

晚上,我们看着老人睡下,才上楼休息的。

郝兵连续两天没睡好,哈欠连连的,人也萎靡不振,我让他到床上睡,我在沙发上睡,他死活不让。

“那就都在床上睡吧!也不是没睡过。”郝兵自己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在一个床上睡!”我白了郝兵一眼,吴涛已经够不放心了,我还和郝兵睡在一张床上,不就更对不起吴涛了吗?

“你先睡吧!把你累病了,我怎么和吴涛交代呢!”郝兵拉我坐下,“今天脚肿了没有?”说着就脱下我的鞋袜,按按脚背,“还好,你今天泡脚吗?”

“不泡了,你先休息吧!我坐会儿!”我穿上拖鞋,收回自己的脚,郝兵做这一切都做的太自然了,自然到我认为我和他才是真正的俩口子。

郝兵看来真的累了,拉上被子睡到床上,还开玩笑说给我留着位子呢,我没理他,一转眼,就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看看沙发,我睡着还真不合适,万一我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还是睡床吧!

和郝兵同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品行我信得过。

我尽量往边上躺,郝兵把我往里拉拉,“放心,我不碰你,我是怕你掉下去。”他闭着眼说。

我往里挪挪,郝兵的一只手搭到我腰上,我浑身颤栗一下,“我就放一下,就放一下。”郝兵含糊不清地说。

我脑子里空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郝兵还有什么过火的举动,郝兵的鼾声越来越大,他应该真的睡着了。

我小幅度地翻了一下身,郝兵的手掉下去了,我把那只手挪过去,长出一口气,拉好自己的被子,睡觉。

“哥,你快起来!”我还没完全睡着,就听见郝梅外外面拍着门大声叫。

“怎么了?”郝兵一激灵坐起来,大声问。

“哥,妈不好了,你快起来!”郝梅在门外大叫。

七十八、默默陪着你

 郝兵直接从床上跳下去,见我也要起来,又回头吩咐我,“你怀着孩子不方便,先别下去,有事我叫你。”

我坐在床上,此刻睡意全消,也不知道老人怎么样了,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郝梅冲上来叫我,“我妈要见见你。”郝梅的声音里夹杂着哭声,眼睛也肿着。

我急忙下楼,快步走到老人的房间,医生正在给老人注射,郝兵跪在床前,“妈,我来了!”我接过老人伸在半空的手。

“王羽,”老人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把。。。。。。兵子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管。。。。。。他啊!”老人断断续续地说。

“我会的,妈,你放心,我会的。”我用力点点头,眼泪飞出来。

“梅子,你。。。。。。嫂子,出去。。。。。。”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了,郝梅见状,把我推出房门,又关上了门。

我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要让我出来,靠在走廊的墙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几分钟后,房间里传出哭声来,我推门进去,郝兵和郝梅伏在老人身上大哭着。

医生简单收拾了一下,出来了。

“没办法了吗?”我明知老人已经去了,还是不由地问。

“病毒感染引起内出血,”医生摇摇头,“去准备吧!”

我不敢进去,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安慰郝兵和郝梅。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郝梅先出来了,老人的寿衣是早就准备好的,郝梅取出寿衣,让我陪她给老人擦洗身体,因为这本来就是女儿和媳妇的工作。

郝兵还趴在老人身边哭着,我过去拍拍郝兵的肩,把他拉起来。

我在一边给郝梅打下手,郝梅边哭边擦,看的我也心酸。

我没想到郝兵的妈妈走的那么快,看着安详地躺着的老人,总以为她会睁开眼睛,再和我们说说话。

天还没亮,就有人陆续送来花圈和挽幛,郝兵也打电话联系了殡葬公司,郝梅让我劝郝兵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的几天,有很多重要的事要他去完成。

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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