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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混在东汉末-第430章

小说: 混在东汉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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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将边章眼中的神sè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又接着说道:“可是刘修也不是寻常之辈,从他在北疆的战绩来看,他善于捕捉战机,不动则已,一动则如迅雷。一击而中,然后又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飘然远去。这样的对手是非常棘手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否则的话。很可能重蹈聂啸覆辙。”
    “先生的意思是说,刘修来得虽快,却未必鲁莽?”
    王国摇摇头,“我说过,如果掉以轻心,我们就危险了。”
    边章不明白,却又不想轻易的去问王国,让王国显得自己很愚蠢似的。他沉吟片刻,“这么说,他这么急着赶到金城来,有他不得不来的原因?”
    王国颌首,笑而不语。边章见他这副考问学生的神sè,颇为不悦,可是又不能当面反驳,只好接着说道:“先生是说韩家?”
    “有可能,但不排除他只是在做做样子。”王国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到现在也没能攻下韩家和麴家的坞堡,不是我们攻不下,只是我们不想强攻,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刘修赶到金城来,又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能击败我们,他自然是韩家的大恩人,以后韩遂还不唯他马首是瞻?如果不能击败我们,他也尽了力,万一我们一时失手伤了韩家人,那韩遂无论如何也要和我们拼命了。”
    边章附和的点头道:“是啊,对韩家又不能杀,又不能放,这分寸真的很难掌握。”
    “不错,可是麴家就不一样了,我们没有必要对他太过忌惮。算起来,我们已经给了他们半个多月的时间,如今刘修快到了,如果不拿下麴家,我们难免会难以兼顾。”王国沉下了脸,“子文,你到麴家去一趟,最后给他们一个jǐng告,如果麴英那竖子还不俯首听命,休怪我们不顾乡梓之谊,拿他麴家来做个例子。”
    边章眉头一耸,刚要说话,王国冰冷的眼神闪了过来,“子文,我这是看在麴英平时和我们处得不错的情面才让你去,否则的话,只要我一声令下,北宫伯玉拿不下麴家小小的坞堡吗?到了那时候,只怕麴家鸡犬不留,殊为可惜啊。”
    边章吃了一惊,知道王国是真的要对麴家下手了,一想到麴家老少百口会被羌人杀得干干净净,他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点头答应了。
    边章出了府,站在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去,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来到关押阎忠的小院。阎忠还在看那本《潜夫论》,听到脚步声,他的眼皮抬了一下,见是边章,便笑了起来:“子文,来做我的佐了?”
    边章强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阎忠的对面,拿起案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又喝了一杯,这才笑道:“先生这么有信心,焉知不是我来请你做佐的?”
    “嘿嘿,就凭你们几个能打败卫将军?”阎忠悠然自得的翻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卫将军快到金城了?”
    边章一愣,脸的笑容僵了僵,过了才挤出一丝苦笑:“先生明察秋毫,言无不中。”
    阎忠的目光掠过页,瞟了边章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他轻轻的把放在案,双手交叉握在腹前,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说道:“子文,这时回头还不算晚。”
    边章摇摇头,笑了起来。“先生,现在胜负未定。你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刘修虽然到了金城,可是他只有数千人马,其中还有近一半是投降的羌人。你知道金城有多少羌人?”边章戏谑的看着阎忠,伸出一只手晃了晃:“金城有五万,陇西两万,一共七万人。是刘修的十倍。”
    阎忠也笑了。“羊再多,也伤不了虎,只会成为虎的口中食。”
    “羌人是放羊的不假,可是羌人不是羊。”边章换了个姿势,抱腿而坐。显得非常从容。“汉羌交战多年,最终胜利的还是羌人。”
    “羌人?”阎忠嘴角一歪,“你忘了段纪明?有哪个羌人听到段纪明的名字不打哆嗦?”
    边章沉默。
    “卫将军是段纪明的弟子,而依我看,他在段纪明的狠辣之外。更多几分yīn险。”阎忠哂笑着。重新拿起,看了两行,又停了下来,扫了边章一眼:“你觉得我阎忠是个随便什么人都看得的人?”说完,再也不看边章一眼。
    边章继续沉默,坐了片刻。他起身离开。出了太守府之后,他坐马车。出了允吾城,一路向西。
    麴家先祖叫鞠谭。原本是平原人,西汉哀帝时做过尚令,被一件谋反案牵连而削职为民,鞠谭生怕被继续追究,不敢回老家平原,就一路向西逃到了湟中,在这里定居下来,并改姓麴。因为是避祸,鞠谭当时不敢在城里安家,就住在西平亭附近。麴家原本就有家传的学问,如今又紧临羌人,不懂武艺是生存不下去的,自然形成了文武兼备的家风。
    文武双全,特别是识文断字并且称得有学问,麴家就是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金城四姓,韩遂、边章是名声在外,王国也是一方大豪,但实力最强的却是麴家。经过两百年的积累,麴家如今已经拥有一座坚固的堡垒,私兵两千多人,是名副其实的豪强。
    边章来到麴家坞堡前。麴家已经被羌人围得水泄不通,多rì交战,墙壁处处血污,凌乱的羽箭像是丛生的杂草,墙脚的泥土已经被血染成了黑sè,一股股恶臭味让人闻之yù呕。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听说边章来了,都赶了过来。北宫伯玉是湟中羌的头领,手下有近万人,可是面对麴家的坞堡,他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攻城多rì无果,反倒损失了不少人手。刚刚又得知刘修击杀了聂啸,逼降了天狼,正在往金城赶的消息,神情中都有些紧张,此刻焦急的看着边章,等着他传达最新的消息。
    “先生让我和麴家通个话,最后给他们一次机会。”边章说。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想打下麴家,让王国和边章这样的汉人名士看看他们的实力,可是几天的战斗让他们知道了麴家这块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吃不着肉倒也罢了,说不定还得崩掉几颗牙。
    “麴家至少有两千部曲,没有两万人,我们拿不下。”李文侯急急的说道。
    “我会让钟羌来帮忙。”边章背着手,打量了一下血迹斑斑的城墙,又看了看那些损坏的云梯,皱了皱眉:“你们就是这么攻城的?”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汗颜,他们习惯了抢劫,来去如风,有几个擅长攻城啊,就连用云梯都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
    “抓紧时间,筑几个高台,从高台攻击城墙。”边章也不和他们废话,简洁明暸的说了几种攻城的办法,让北宫伯玉立刻去准备,然后在两个举着盾牌的战士保护下来到了坞前,让人喊话,请麴家家主麴英出来说话。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从坞露出了头,瞥了一眼边章,懒洋洋的说道:“边子文,你总算露面啦。别找我大兄啦,他没心情见故人,你有什么话就跟我麴义说。”
    边章一见是麴义,暗自叫苦。可是事已至此,大众广庭之下,他也不能弱了士气。他咳嗽一声,大声说道:“云天,你我相交多年,就这么跟我说话的,也不请我进堡喝杯酒,润润嗓子细谈?”
    麴义伏在墙垛,搓着手的血泥,笑了起来:“你想进来吗?你要想进来,我现在就开门。酒多的是。只怕你不敢喝。”
    边章很无奈,他还真不敢进去。他看看旁边,不接麴义的话头,自顾自的说道:“云天,我今天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大汉火德已衰。行将就木,没法救啦。天下大乱将起,我们虽是汉人,可在那些人眼里,我们其实也是羌人。平时也没少受他们欺负。羌人起事,没忘了我们几家,也算是看得起我们。云天你善于用兵,如果能加入我们,将来封侯拜将也是很自然的事。又何必在这里死撑?你就算是想为汉家尽忠。他们可想不起来金城有你这么一个人。”
    麴义笑容可掬的看着边章,等他说完了,他拍拍墙头,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是想为什么汉家尽忠,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人成不了事。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羌人反正无所谓。他们造反是家常便饭,大不了躲得远些便是了。我们可不行。这家业可跑不掉啊,所以要三思而后行。”
    “云天。我边家和王家都反了,阎公孝先生也反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有家业,莫非我们就没有家业吗?”
    “阎公孝先生?”麴义哈哈一笑:“你去请阎公孝先生来,只要他说一句话,我马就开门请你们进来喝酒。”
    边章哑口无言,只能强笑道:“你不信我?”
    “我信你才怪。”麴家直起腰,大声骂道:“边文才,你真是瞎了眼,枉为西州名士,北宫伯玉、李文侯是什么货sè,他们造反,你也跟着凑热闹。自家没见识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跑到我麴家门前胡言乱语,陷我麴家于不义。要不是看在往rì的情份,我现在就一箭结果了你。快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否则见一次骂一次。”
    边章臊得满脸通红,仓惶而退。他对北宫伯玉说,你们先准备,我立刻去找钟羌和大贤良师的弟子,请他们来支援你,到时候一定拿下麴家,扫清身后危险。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大喜,连忙应了。边章登车而去。
    麴义站在城墙,看着边章远去的身影,脸sè沉重。麴英从墙后面转了过来,隐在女墙后面,扫了一眼外面的羌人,担心的说道:“云天,这下子老边要动真的了。”
    “兄长,我也是这么觉得。”麴义转过身,和麴英并肩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觉得援军可能已经快到金城了。”
    “援军?”麴英眉头一挑,略作思索,又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护羌校尉和凉州刺史的人马都被调到安定去了,虽说他们战败的消息未必准确,可是要想解决安定的羌人,再返回来,也没这么快。你要知道,他们的部下大多也是羌人,这时候未必愿意给朝廷卖命。”
    “还有关中的刘将军。”
    “刘修?那个佞臣哪能指望得。”麴英头摇得更快了,“就算他有点能力,可是没兵,他能怎么办?你还看不出来吗,他这是因为搅了张角的事,被天子贬到关中来了。”
    麴义叹了一声,麴英说的这些情况他也清楚,可是要让他向羌人低头,和他们一起造反,他还真是不甘心。兄弟俩下了城,回到大院,麴义停住了脚步:“大兄,我们不能这么困在这里,应该派几个人出城打探一下消息。”
    麴英想了想,点头同意。麴家这一辈人中,就以麴义最能干,虽然脾气火爆了些,但看人看事的眼光都是很准的。
    麴义安排了一下,下半夜,几个亲信被用绳子系下了城,悄悄的穿过羌人的营地,向四面八方奔去。
    ……
    刘修在榆中停了下来,召集众将议事。
    自从天狼投降他之后,羌人士气大坠,这一路走来,羌人远远的就避开了,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但刘修并不觉得开心,羌人避开,只是一时气馁,并没有损失什么,一旦有人把士气重新纠合起来,那就是一场恶战。
    与决战相比,刘修更希望一路攻击前进,这种方式更适合对付羌人这种战斗力不强但人数众多的敌人。段颎平羌乱就是一路追着打,以汉军的战斗力去碾碎羌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不断的积小胜为大胜,这也是他能够血战两年,斩首过三万。却只损失四百多人的原因。
    因为基本都是击溃战。
    击溃战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对方没有信心死战,而一旦对方的兵力多到一定地步,具有压倒xìng的优势,那就很可能演化为攻坚战,这种战斗一不小心就会翻盘。段颎在逢义山时就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一万多步骑被六万多羌人围围攻住,连战数rì无法突围,汉军士气大落,险些崩溃,最后段颎只得诈称有援军。激起将士们的勇气,这才杀出重围。
    现在羌人避开他,不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而危险就像是被压缩的弹簧,迟早会反弹。
    榆中。离金城不足百里。骑兵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羌人虽然不全是骑兵,但是近十万的羌人至少有三万的骑兵,而三万骑兵足可以缠住他。
    刘修不能不慎重。他一路直奔金城,就是想来解韩家之围,但他不想因此落入羌人的包围圈。他派出斥候打探。很快得知,金城有三万多羌人。几乎全是钟羌,领头的便是钟羌首领钟滇。三万人全是钟羌主力。得知刘修将到的消息,钟滇留下一小部分人监视韩家,其他人都聚拢在一起,做好了与刘修决战的准备。
    钟滇非常小心,他没有轻易的与刘修交锋,他先立足于守,是因为他守得起,等的时间越长,得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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