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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混在东汉末-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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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你是……”
    “晋阳王柔。”
    刘修点了点头,他刚才特意只说王允,就是想挑一挑晋阳王家的神经,这王柔果然第一个跳出来了。他点了点头,示意王柔先坐下,然后很客气的问了一句:“敢问王君,如果说地震是人事所引发,那么敢问王君,是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就不会地震?”
    王柔语噎。
    “那我再问你一句,如果地震真是上苍为了提醒当政者,那为什么责罚的却是普通百姓?夫子说,苛政猛于虎,普通百姓是苛政的受害者,上苍要提醒实行苛政的当政者,自然是要为普通百姓鸣不平,可是为什么他要用地震这种伤害普通百姓的手段来提醒当政者,而不是直接把灾民降到当政者头上?”
    刘修换了个轻松的口气,笑着对大家说道:“就比如我喜欢吃酒,一饮千石,却让滴酒未沾的王君醉得一塌糊涂,不仅吐得昏天黑地,人前颜面尽失,第二天还要宿醉头疼,双目瞑瞑,你们说,这是不是有些不公?”
    众人大笑,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就连王柔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刘修趁热打铁,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多数人都认为地震和人事有关,是上苍对当官的警示,可是大家都这么认为,未必就一定是真的。就像鲜卑人都说檀石槐是投鹿侯的儿子,可是实际上投鹿侯并不这么认为一样。”
    众人再次大笑,特别是匈奴人笑得声音特别大,他们大多知道这个事情。
    “再比如说,大家都认为天圆地方,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们,这地并不方,而是一个球,你们相信吗?”
    “球?”听到这个奇谈怪论,大家都开始交头结耳,很快就有人站起来大声说道:“刘大人,这大地明明是平的,怎么能说是一个球呢?”
    刘修摆摆手,示意议论纷纷的人们安静:“其实这个道理,张平子已经有过详细的论述,他的文章已经被蔡先生带到学堂来了,马上请蔡先生给大家讲一讲,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我只说一个问题,有人说日为父,月为母,地为子,既然日月这对父母都是圆形的,为什么大地这个孩子却是个方的?难道一对牛能生出一匹马来?这不是比檀石槐的来历更可疑吗?”
    众人再次忍不住喷饭,那些有学问的读书人不好意思笑得和匈奴人一样大声,却又为刘修这个比喻叫绝,虽然觉得他有些胡说八道,一时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刘修见好就收,请蔡邕给大家讲一讲张衡关于论述大地是圆形的文章。蔡邕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先把张衡的文章背了一遍,然后开始解说,这其中又加了一些自己思悟所得的理解。张衡的文章比刘修的比喻可文雅多了,那些书生们一边品味着张衡优美的文笔,一边听蔡邕的解释,如饮醇酒,不知而醉。那些匈奴子弟可就晕了,他们只听到之乎者也,却什么也听不懂。翻译只能翻译出大意,要想准确的表达出张衡文字的美妙却万万不能。
    既然一直以为大地是平的都是个假相,那地震与人事有关为什么不是一个谎言?也许正如刘大人所说,地震只是与地形有关,多山的地方多地震,而与人事没有什么联系。
    在蔡邕和刘修互相配合的讲解中,大家不仅对地震带来的恐惧慢慢的消散了,而且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一堂用理xìng逻辑来破除似是而非的成见的批判课。这堂课很新鲜,但是这种方式却更容易让人接受,大家席地而坐,不分什么尊卑座次,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场发问,由主讲的先生当场解答,互相之间还可以辩驳,气氛轻松而活泼,思路活跃,不时的有让人赞叹的妙语出现。
    不知不觉,月已偏西,lù水深重,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带着各种新奇的知识和办法进入梦乡。
    刘修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虽然睡得很迟,可是第二天还是准时醒了。风雪却困得不成,趁着早凉,还蜷缩在chuáng上睡得正香,嘴角挂着甜mì而羞涩的微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刘修没有叫她,自己去打了水洗脸漱口,然后在院子里开始练武。听到他跺地发声的声音,郝昭才惊醒过来,一边披着衣服,一边揉着眼睛冲了进来,连声请罪。
    刘修暂停了拳式,对郝昭使了个眼sè:“伯道,现在不是战时,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自己练一会儿,你再去睡,昨天睡得太迟了,要是不睡足,你今天会没有精神做事的。”
    郝昭非常惭愧:“这……怎么能行?”
    “没事的。”刘修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没人照顾就不能自理的,你去睡吧。”
    郝昭感jī不尽,张嘴打了个哈欠,再去补觉。刘修继续练拳,仔细揣摩着一招一势中细微的变化,直到蔡邕走进来,他才停住了。
    “先生精神不错啊。”刘修看了一眼蔡邕,赞了一声。不过睡了两个时辰,蔡邕居然看不出一点疲倦,在他这个年龄算是非常不错了。
    “以前读书养成的习惯,这两年到处逃亡,学了些导引术,天天练习,身体还算过得去。”蔡邕满不在乎的说道,他指了指刘修:“你这就是墨子五行术?”
    刘修很诧异:“先生也知道?”
    “听你那从弟刘玄德说的,他天天练习,我有一次去看望你先生卢子干,正好看到了,便多嘴问了一句,他告诉我的。”
    刘修微微一笑,刘备一直不服气,看来这苦功下得还真是不小。
    “这个……”蔡邕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没人,这才拉着刘修的手臂走到屋里,低声说道:“你这墨子五行术从哪儿学来的?”
    “怎么,有问题?”一见蔡邕那脸sè,刘修不免有些诧异。
    “我在洛阳的时候,天子问过我这个问题。据我所知,墨子五行术不见于先秦诸子,甚至汉初大儒也没有见过类似的记载,墨子的文章学术散落民间,后来朝廷收拾天下经籍,墨子的文章才又渐渐的重现人间,但是有很多异术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书。”
    蔡邕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在东观校书的时候,曾经博览皇室藏书,在其中发现一个记录,墨子五行术之名始见于刘向的《枕中书》,《枕中书》是刘向sī撰的一部书,专记各种秘事,这部书后来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邕用力的点点头,“刘向之子刘歆因为依附王莽,后来又妄图攀附谶纬,还把自己的名字改为与世祖相同,因谋诛王莽事泄被杀。他是汉室宗亲,却依附王莽,后来又谋自立,所以这名声……”蔡邕咂了咂嘴,表示你懂的,我就不说了,“其实刘歆此人博学多识,特别是对古文经学大有建树,如果不是他的整理,古文经学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位置。”
    刘修对刘歆可惜不可惜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蔡邕和他提这些是什么意思。
    “《枕中书》中提到了墨子五行术,但墨子五行术却不见于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墨子五行术一直秘密掌握在刘歆后人的手中。”蔡邕把目光转向了刘修:“现在你突然学会了墨子五行术,而你的家人却在这个时候失踪了,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他们说我是刘歆的子孙?”刘修顿时明白了。
    “有这个可能。”蔡邕微微一笑,“不过你不用担心,刘歆虽然名声不好,对本朝却没什么威胁,陛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刘修眨了眨眼睛:“可是我这墨子五行术不是家传的。”
    “我知道,张角对陛下说过,是从那个指环里得来了。”蔡邕接着说道:“碰巧的是,《枕中书》也记载有一个指环,说这个指环有改天换地之能,藏着天地之间所有的秘密。刘向把这个指环说得神乎其神,却没有说这个指环具体是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这个指环在哪儿。后来,我查过宫里的记录,发现秘书阁的帐薄上有一条失物记录,说的也是一个指环,非金非铜,内有密符,无人能识。”
    “是这个?”刘修把指环摘下来,递给蔡邕,蔡邕仔细端详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但是看起来很像。”
    “你刚才说,这个指环是在宫里失物记录上看到的?”
    “是的,这个指环是在明帝永平四年入宫秘藏的,桓帝延熹前后失踪,不知去向。”
    “也就是说,这个指环很可能是宫里的失物?”
    “非常可能。”蔡邕遗憾的说道:“只是我没有看到密符的具体记录,不知道你这指环里面的这几道花纹是不是就是那个密符,要不然我就能确定了。”
    刘修没有再吭声,如果说这个指环是刘歆的遗物,而他是刘歆的子孙,似乎倒也可以解释老爹诡异的行踪和态度。刘向、刘歆是刘邦四弟,楚元王刘交的子孙,而刘交在刘邦兄弟之中比较特殊,他是刘太公的sī生子,又是刘家兄弟之中唯一读过书的,学问不错,人也非常聪明,这从刘向父子在学术上的成就可以看得出来。更重要的是,楚国后来还是七国之乱的主力,第三代楚王刘戊和吴王刘濞一起造反,被周亚夫击败后自杀,楚王之位转由刘交的第三子继承,不过传承到第八任楚王,刘交的六世孙刘延寿时,因参与广陵王刘胥谋反,刘延寿被杀,失去了楚王之位。
    刘歆是刘交的五世孙,后来成了王莽谋朝篡位的主力干将,从这几代人来看,似乎刘交这一支一直有叛逆的基因,难道是潜伏了一百多年,现在觉得大乱将起,准备再跳出来搞一把?
    刘修看看蔡邕,又看看指环,猜测着天子的意思。天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那天子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就算不抓起来,也应该加以防范啊,他才不相信天子有那么大的肚量呢,把长水营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安排了刘表在他身边,后来还准备安排蹇硕做监军。现在知道他很可能是刘歆这一系的子孙,他能没有一点动作?
    只是这话不好问,问了天子也不会说,天子也许在看他的表现,也许在布什么局,也许是觉得他暂时还有利用的价值,在没有暴lù明显的反意之前,不想对他下手。
    这事儿,得向老爹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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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做饼
    全文字无广告第269章做饼
    早饭过后,王允来请刘修去议事。不知是昨天睡得太迟了,还是夜里没睡好,王允显得有些憔悴,虽然腰杆还是挺得笔直,可是往日那种精神焕发的精气神明显有些不足。
    “你今天先跟诸君把并州的情况介绍一下吧,我就不参加了。”刘修说道:“我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两天后回来,如果你们还没有议出一个结果,我再参加。”
    “大人要出去?”
    刘修含糊的应了一声,没有回答王允的问题,反问道:“这两天的会议,你没有问题吧?”
    王允的剑眉一挑,迟疑了片刻:“允尽力便是。”
    王允这句话答得底气全无,敷衍的问题十足,刘修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点破,拱拱手:“那就有劳子师了,请代我向诸君致歉,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待我返回后,再向诸君陪罪。”
    “不敢。”王允狐疑的看了刘修一眼,转身离去。他出门的时候,看到郝昭正在备马,便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了一句:“伯道,大人这是准备去哪儿?”
    “去见一位故人。”郝昭一抬头,见是王允,连忙打住了话头,憨憨的笑了一声,不肯再往下说了。王允见了,更加疑惑不解,故人?刘修在太原有什么故人?他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刘修一直很倚重他,有什么安排都会事先和他商量,这次做得神神秘秘的,不向他透露半点去向,连郝昭也吞吞吐吐的,这让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他让人留心刘修出行的方向,很快,手下回报,刘大人向南去了。王允更加不解,太原郡的地形比较独特,西有吕梁山,东有太行山,主要的县邑都在两山之间南北走向的盆地上,王允家祁*县就是晋阳城的南面,刘修难道是去祁*县?
    王允自已做的手脚自己有数,他很快就联想到了温恕,温恕做过涿郡太守,和刘修有过接触是很正常的事,可不正是刘修的故人。温恕这次没来,刘修抛下与会的人,特地赶到温家,其用意就非常明显了。
    王允不敢怠慢,一面召集大家开会,按刘修的要求把并州目前的情况通报给众人,一面派出亲信赶到祁*县,看看刘修是不是真的去了温家。
    刘修当然是去温家,他之所以做得这么神秘,就是想引起王允的注意力。要从并州豪强口中夺食,这肯定是一个得罪人的事,平时有好处你王允当仁不让,现在有难处的,你全推给我,自己往后退,做好人?那不行,我得给你点压力,让你紧张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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