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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鱼座的女子-第19章

小说: 人鱼座的女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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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否定了韩拓对她的重要性,只是她知道了她自己的价值,没有韩拓她仍能无恙地生活,或许没有心了,可是她仍会为了自己而努力。

群智将戒指推回她的面前。

“群智?”

他微笑:“不要误会,我早已有所觉悟,只不过我希望你保留它,当有一天我也找到真爱的时候,我会再回来,让你真正把它还给我——”

并释放我。

这是个很慎重也很悲伤的要求,尽管群智仍真诚的微笑,但泰生并没有忽略他眼底那抹深刻的伤痛。

十多年的爱恋是一项很沉重的负担,方群智背负着它伴她走过童年、少年和成年的漫漫岁月,与其说他对她的感情是男女之间的爱,不如说是一种习惯来得更贴切、更适合些。

他早已习惯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爱对他来说就和她的存在一样自然,这样的爱该如何去界定它,他自己也不明白,所以他将保留他自己的感情,直到有那么一天,他能真正肯定自己的心情!

“我等你。”她含泪回答。

“星期一早上的飞机,我要到美国去设立分公司。”

泰生啜泣,握紧手中的戒指,这对她来说也不容易,她习惯群智就如同群智习惯她一样,分别令她伤感。

“不要哭!”他强忍伤痛,含笑拭去她的泪痕:“我最不能忍受你的泪水,它总能在半秒内击败我!”群智抬起她小小的脸:“我会回来的,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泰生无法点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如何向他承诺自己无法办到的事:“我会尽力——”

方群智沉默地点头:“如果你不幸福,我会立刻回——”

她立刻摇头:“不要!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自私一点,不要再背包袱了,去找你自己的天空吧!”

他哑然,站了起来把她拥进怀里。

他真的是永永远远的失去她了,那天也是坐在这里,他说他感到即将失去她了,而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他竟预言了自己的未来。

他将与他的爱诀别了,如果他无法忘记她,如果他无法找到自己的那一片天空,那他们将永别。而如果他找到了,再相见——她便再也不是他无悔的挚爱了!

这将是他与他十多年的爱,最后一次的拥抱……

第十章

请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叫黎明不要来?

我是那个人鱼座的女子,注定了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可是——多么不甘心呐!请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叫黎明不要来?

荆泰生

※※※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泰生悄悄地失踪了。

遍寻不到她的踪迹使所有的人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计可施,她是一个大人了,如果她存心要失踪,那任何人都无法找到她。

韩拓似乎不再存有任何希望地喝着酒,他这一阵子所喝的酒比他一辈子加起来都多,原本最反对他喝酒的华香梅一反常态地沉默。如果喝酒可以使他少受点苦,那就让他喝吧!她是这样说的。

他们围坐在韩家的客厅里,荆远达铁青着脸,枯瘦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紧锁着的双眉可怕的揪着,让人担心他可能会随时崩溃。

“韩拓——”何安琪悄悄来到他的身边:“我——有话跟你说——”

他根本不理会她,把她当隐形人一样忽略迳自喝着酒。

“我真的有话——”

“别烦他!”韩奇风怒火高涨。

华香梅也冷着一张脸:“安琪,你最好先回去,你爸妈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大家心情都不好,你最好赶快离开,明天早上我会过去接你的。”

这种局势,她知道不管她要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她只好默默的转身走向门口。

有时候人真是可笑。不是吗?当她正想告诉他们她的新决——

什么东西重击她的后脑,她还来不及叫出声便软倒在地上。

“你真是粗鲁!”一个女声抱怨。

“没办法,实在是太生气了!”另一个女声蛮不在乎的回答:“谁叫她坏到这种程度?”

“好了!你们二个,快点做事,难道等着人来捉我们?”

“你真是的,把我们说得像罪犯似的!”第二个女人如此说。

“废话!难道人家还当我们在做好事吗?跟你在一起会越来越邪恶!”

“谢谢夸奖!”

※※※

荆泰生枯坐在海边。

泪早已流尽了,她只是坐着,等待黎明的来临。

她会化为水泡吧?!

然后过着没有心的生活。

美人鱼的故事上说,人鱼是在婚礼过后的第二天早上才化为水泡的,可是她没有办法等到婚礼的第二天,只要想着他将牵着公主的手走进礼堂她就无法忍受。

就提早一天吧!

虽然没有办法改写故事,但至少这一点是可以做到的!

她就这样坐着任海风吹得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任呼啸着的海妖在她耳边哭泣,任千百年来沉于海底的人鱼在她的耳畔哀戚的流泪。

※※※

“韩伯父。”伟平将韩奇风拉进房间。

韩奇风铁青着一张脸,显然他心情极为恶劣:“干嘛?”

“想不想泰生回来?”他神秘兮兮的。

“废话!”

伟平压低了声音:“我有个办法既可以不举行婚礼,又可以让泰生回来,您要不要试试?”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眼中有点小火花缓缓燃起:“说说看——”

韩奇风听着听着,眼中的光芒越燃越亮,到最后,他有些犹豫的嘟哝:“好像太老套了——”

伟平笑嘻嘻地:“有时候越是古老的方式越是有用!”

他撇撇嘴,不太情愿似的,但眼底那丝顽皮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收拾不了:“好吧——”

伟平突然大嚷起来:“韩拓!韩伯母!快来人哪!韩伯父他——”

※※※

“到底有没有?”

“等一下嘛!你这么急我怎么弄得清楚?”

“还等?再等都天亮了!”

“我知道啊!一年三进六十五天每天都会天亮,不必你提醒我!”

“喂,你冷静一点,让他仔细看好不好?万一看错了怎么办?”

“我急嘛。”

“你又不是她丈夫!——你是吗?”

“去你的!”

※※※

急诊室的灯猛然亮起,红得令人悚目惊心!

华香梅红着眼在门口走来走去,伟平将韩拓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韩拓布满血丝的双眼大睁。

“你——”

“唉!”伟平捂住他的嘴:“我是不忍心你们太担心才说的!你别坏了我的好事!”

“我是要谢谢你!”韩拓笑开了脸,冷不防的捶了伟平一下:“真有你的!”

孙伟平滑稽地扮个鬼脸,竟和方群美如出一辙:“谢谢你老爸吧!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韩拓强忍笑意走向他的母亲和荆远达等人。

他们愕然的脸不可置信地眨着眼睛,同时又要强忍住笑意地维持原本担心的脸,显得十分好笑!

不久急诊室的灯熄了,首先出来的是掩着嘴的二位护士,然后是推着床的医生。

“他——需要住院——”他困难的说着:“等——脱离危险——危险期——”

病人的家属和医生滑稽的相对,彼此都强忍着不要将笑意写在脸上。那位年轻的医生眼看就要忍不住,他连忙用力咳嗽,推着病床车往前走。

就在同时,另一间急诊室的门也开了,二队人马碰在一起,全都愕然地张大了嘴。

“群美!”伟平大叫。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夜班?”她讷讷地问。

“那又是谁?”伟平问。

韩拓早已忍不住冲过去翻开白布单,他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人:“怎么会——”

叶罗忍不住微笑:“她没有怀孕。”

“你说什么?”

秦雪农好玩的眨眨眼:“她——没——怀——孕。”

病床车上的韩奇风一听立刻弹跳起来:“她没怀孕我还躺在这里做什么?”

这下可好玩了,那位年轻的大夫首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紧跟着其他的人也遏抑不住的开始大笑。

“你在玩诡计。”群美好笑地瞪着伟平。

他笑嘻嘻地回答她:“彼此彼此!”

※※※

韩拓轻而易举地再度找到她,在同样的地方呼唤着她的名字。

泰生讶然地望着他朝她奔来:“你——”

“爸爸生病了!他心脏病突发恐怕——”

泰生登时脸色大变。

“快跟我回去,他——等着见你——”韩拓咬着唇,脸色极为凝重,并不时转过头去。

泰生害怕得颤抖;”我们——我们快走!”

“你的手好冰!”他真的忧心起来。

“不要管我了,快走!”

※※※

“泰生?!——”韩奇风脸色残败,嘴唇竟有着淡淡的青紫,华香梅不时低头拭泪。韩拓、荆远达和伟平、群美等人全是不时转过头去发出啜泣的声音。

泰生哽咽地握着老人的手,不相信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竟会憔悴至此。”干爹,我在这里。”

“干爹很对不起你——害苦你了——”他不时用力喘息:“我——我很——”

“不要说了!您好好休息,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不!不!让——让我说完——我——拓儿——”

韩拓应声来到他的身边:“爸——”

“我老了——死不足惜——可是——可是你要好好照顾泰生,千万——千万不要再伤她的心——”

“我知道——我会的。”他一直低着头。

老人又轻握握泰生冰冷的手:“孩子,干爹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嫁给拓儿——你一定要——要答应我——”

泰生望向其他的人,他们迅速的别开脸去,隐约有啜泣声传来。

“拓——拓儿——”

“爹——不!爸——”韩拓将脸埋入被单内,闷哼声传来。

“你——你还不快向泰生——泰生求婚——你——你要让为父——死不瞑目——”

真奇怪,这种对白好熟悉……

韩拓抬起头,泪眼犹泣:“泰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泰生突然直直地盯着病床上的老人,好一会才回答:“我——愿意——”

“那我们立刻结婚!”韩拓的口气急躁了一点。

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实在太明显了,泰生无心地点点头,真的很难忽略。

群美首先掩着面冲了出去,伟平也迅速的跟上去。

“太——太好了——”老人微笑着闭上眼睛,泰生伸出手拂拂老人的唇,然后瞪着自己的手指。

“唇膏。”她平静的宣布。

“什么?”韩奇风问。

泰生将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耐心的解释:“你嘴唇上的紫色唇膏。”

然后她又伸手在老人的脸上擦了擦:“粉底、白色的。”

“真该死!”床上的病人咕哝。

韩拓埋在雪白的床单之中,双肩不住抖动。

泰生拉拉他:“你骗我!”她指控。

“我知道。”他笑得抬不起头来。

“我的化妆术不太好。”华香梅尴尬地喃喃自语。

“我就说嘛,跟你说不像你偏不信。”荆远达有点幸灾乐祸似的开口。

“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她突然发觉真相似的嚷了起来。

“来不及了,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那么多人都听见了。你是无话可说了。”韩拓得意洋洋地笑。

“你们使诈!”

“兵不厌诈。”韩奇风笑眯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愿赌服输。”

“我根本没有赌,所以不算!”

韩拓有些着急:“你自己亲口答应的!你不可以反悔!”

华香梅走到泰生的身边:“安琪已经证明了没有身孕,她是存心破坏你们,难道你真要上当让亲者痛仇者快?”

泰生犹豫着。

“不要让倔强毁了你一辈子!”远达语重心长。

“泰生——”韩拓握住她冰冷的手:“不要再拒绝我了!求求你。”

开始时是由于一个骗局,而结束时也由一个骗局来结束,这是不是一种宿命?

一种心甘情愿踏入的宿命?

她望着四张等待她答复的面孔,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她的新生活就在她的颔首与摇头之间……

荆泰生缓缓地点点头。

※※※

何安琪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平静的告诉她的父母,没有婚礼了,仿佛是早已知结局似的,他们默默地帮她整理好一切,搭了最近的一班火车回他们南部的老家。

奇异地,何安琪心中并没有怨恨或者是不甘,她的心情平静无波,曾经占据她心灵的仇恨在一夜之间褪去,在北部十多年的生活简简单单地划下休止符。

在准备婚礼的那一段时间中,她不断与自己挣扎,不断地思索自己所做的一切,为了这些年来愚昧的嫉妒,赔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是否正确?

在台北的这些年,她一直在追寻功利和爱情,却把自己引入了一场连自己也无法遏止的风暴之中,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就像那个追寻青春的孩子一般,发觉原来真正的幸福一直在自己昔日的家中。

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那个有着纯朴笑容的小镇才是她真正归属的地方。她曾经被世俗所淹没、吞噬,而现在她幸运的脱离了那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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