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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冷冬寒梅-第9章

小说: 冷冬寒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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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纤软的玉臂从身后圈住他的腰干,与他一起迎接清水的洁净。

    刘若蔷将脸贴住虬结的背肌,满足的轻吁口气,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再拥触到这副躯体。

    去年分手并非她心所愿,不过她具有足够的聪慧。与其死缠烂打,不如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虽然她着实怀疑冷恺群会记忆她多少。

    今天的邂逅证明当年的决定是对的,否则,他只会一路呼啸而去,万万不可能停下车,和她重续前缘。

    初见的那一刻,他一语未发,眼中闪烁奇亮的光,她立刻明了他想要什么。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拥有他的人也好。

    “看。”她微抬起手臂。“你好粗鲁,我身上、手上都淤青了。”

    他关掉水源,随手拉过一方浴巾拭掉身上的水珠。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好像也很喜欢我的‘粗鲁’。”邪惑的笑容仍然充满当年的魅力。

    刘若蔷屏住呼吸,又深深的叹息。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方才交欢,她可以感受到从他体内激昂出来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在压抑些什么。她只是好奇,究竟何种原由造成他罕见的激汤。

    “你饿不饿?我煮消夜给你吃好不好?”她温柔地提议,满足于扮演小妻子的角色。

    “嗯。”冷恺群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平心而论,他交往过的女友中,最让人能忍受的仍推刘若蔷。她的姿态雍容大方,不会装出黏嗲嗲的撒娇模样,抖落他满地的鸡皮疙瘩,或者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拚命争风吃醋。当初两人之所以维持了长达数年的恋情,多少也是因为她有别于其他肉麻当有趣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她渐渐变得太过执着,被他发觉,他们的关系大可稳稳当当的走下来。

    两人来到她租处的厨房,刘若蔷从冰箱拿出米饭,动手做清粥小莱。

    “好久没去你家拜访了,伯父还好吧?”准备材料之际,她找个新话题闲聊。

    不能将卓巧丽并称为“伯母”,这是冷恺群的忌讳,她依然记得。

    “还好。”他有一搭没一搭的。

    冷恺群对于打发时问的闲聊不感兴趣,她也还记得。可是她想知道某个人的近况,那个人,造成他们俩一年的分离。

    “恺梅呢?”她随口问出,一面专心的洗高丽菜叶。“若薇偶尔会问起她。你也知道,她们是小学同学。”

    身后保持片刻静默。

    “你妹妹会怀念有个害她中途转学的恶同侪?我不认为。”

    凉冷的口气让刘若蔷心头一沉。她早该知道的,冷恺群太精细了,任何刺探的语气都瞒不过他。她迅速推量着应该如何亡羊补牢。

    “不是的。”她放下手边的杂务,尽量让笑容显得正常自若。“她们以前的同班同学提议要办同学会,最近正好联络上若薇,所以我才想起顺便问一下恺梅的近况。”

    可惜转得太迟了一些。

    “小蔷,原本我一直很怀念你,以为你和其他喜欢问东问西的女孩子不一样,现在……我有一点失望了。”他伸个懒腰,执起桌上的车钥匙。

    “群!你别误会。”刘若蔷的甜笑比哭更难看。

    他并未回首。

    “起码吃完消夜再走嘛!”她犹想做困兽之斗。

    然而,远的心已唤不回来。

    一年前和一年后竟然沦入相同的窠臼。望着扬长而去的背影,刘若蔷丢开假笑的面具,怔忡的杵在原地。

    那个可恨的冷恺梅!让她又一次错失了相同的爱情。

    ※※※

    恺梅悠悠醒转。

    收音机设定了睡眠省电装置,但是尚未自动关机,显见她迷糊睡去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小时。西洋女歌手的美声从隐藏式音响缭绕而出,诉说着她的孤单无依……我回想着每位认识的朋友,拨起电话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我不想再形只影单……

    高亢而尖锐的转音,煞似声嘶力竭的哭喊。我不愿再孤独下去……

    似有一丝微妙的声音从车库传来。

    她立刻明白自己因何而醒过来。

    忽然觉得口渴,于是披了睡袍,起身离开卧房,前往厨房。

    夜的空气中浮荡着女歌手的凄凉唱腔,有时候我深觉不安……余音袅袅,从车库的汽车音响穿透庭院,穿入厨房的窗棂。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从不觉得自己需要任何人,做爱只是为了乐趣……

    乐趣?冷恺群“嘿”的一声笑出来。或许吧!用力睁开熏醉的眼脸,勉强打开车门,但是平衡感却缺乏合作意愿,害他险险一头栽倒在水泥地面上。

    “该死……”他不太情愿的承认,刚才似乎喝多了。

    我不想再独自一个人……最新一波天摇地动的感觉褪去,他抽出车钥匙,拒绝再聆听女歌手凄凉的诉苦。

    然而,遥远的某一处,恼人的女高音依然嘶唱着——有时候我觉得不安,爱情是如此的遥远而隐晦……我不想再独自孤独下去……

    “哔”的尖哨声,震断恺梅的沉思。

    热水壶喷发不安的蒸气,向她宣誓壶内沸腾而火热的世界。她怔忡了一会儿,思绪才恍惚地回到黑晦的厨房。

    孤单无依……女歌手依然在唱。

    她拿起马克杯,冲了一杯热可可。失眠之于学生太奢侈,她的精神负担不起另一个课业繁多的白天。

    背对着门口,搅拌热饮,颈背上的寒毛倏地竖直了。

    “啧啧啧。”冷恺群嘲讽的咋舌。“好感动,居然有人为我等门。”

    她稳住紊乱的心跳,低头继续搅拌。

    颠踯的步伐接近她身后,在她来不及抵抗前,手中香气氤氲的饮料已被夹手抢过。浓烈的酒精气息盖过可可的香味,直扑进她的鼻头。

    “你喝醉了!”她飞快转身,背抵着流理台,语气含着防御。

    “我也这么觉得。”他居然还笑,颠颠倒倒的又退回餐桌旁坐下,向她举了举马克杯。“干杯。”

    “水很烫!”她下意识提醒,然后立刻憎恨自己。管他去的!彻夜在外头狂欢的男人,合该被沸水烫掉一层嘴皮子。

    “真的很烫。”他摇头晃脑的点点头。

    一直以来他总是修长洁净、整整齐齐的,她从没见过冷恺群这种醉兮兮的滑稽相。他好像以为颈子长在脖子上摔不断似的,踉跄着又晃到她身前,蛮横的将马克杯塞进她手里。

    “还你。”

    “啊——”好烫!她忙不迭将杯子摔进洗碗槽里,拚命甩手。

    “失礼了。”他大着舌头嘿嘿笑。“我‘可爱的’妹妹。”

    最后一点残存的笑意登时被他嘲讽的口吻蒸发。

    “你不必用这么讽刺的语气叫我。”她别开脸。

    冷恺群靠得太近了……她几乎闻见他每丝吐息的酒味儿。可是,推开他又显得太过着于形迹。

    彷佛看穿了她的不安,他突然探手抵住流理台边缘,将她围困在身体与厨具之间。骤然稀薄的空气让她险些晕眩。

    “讽刺,会吗?”他的眼神突然变冷,锐利得几乎要刺穿她的故做镇定。“旁人可不这么认为,人家都说我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他分明是为了贺怀宇的称赏而嘲讽她。恺梅心里有气,莫名其妙!他们俩不和是他们的私事,怪罪到她头上做什么:又不是她主动去结识那个姓贺的。

    “你看我不顺眼,不表示人人必须同样地敌视我。”短距离的接触终于超乎她的忍耐度之外,她用力排开他的靠近。“借过,我要睡了。”

    螳臂焉能挡车,他突然踱近一步,紧紧的又将欲遁走的她锁回胸膛前。

    他想干什么?恺梅仰高头,有点被骇慑到。

    “怎么,你怕?”冷冽的笑容已经没有任何醉意。“我想也是,三更半夜,你的圆桌武士赶不及救援,你当然怕。啧啧啧,不容易!区区一个国中女生竟然将‘贺氏企业’二公子的英雄心收纳在罗裙之下。”

    如果不是认识冷恺群太深,情知不可能,她会以为他的口气藏着几丝酸味。

    吃醋?不,她何德何能让冷大万人迷为她喝闷酒,灌酸醋!

    她深深吸进一口冷空气,让沁凉的气息产生镇静作用,猛不期然,一股淡雅的馨香混合在其中。

    香皂。这表示他刚才沐浴过。

    她立刻领悟他为何在外头洗完澡才回家。

    女高音彷佛为了应景似的,充满恶意的嘹唱——做爱只是为了乐趣……

    污秽!

    “放开我!”她突然失去控制,狂野的推开那阵刺鼻的秽味,那种沁入骨子里的不洁。“脏死了!在外头乱搞完才回家!你干脆出车祸撞断命根子算了!贺大哥说得没错,你这种人只有‘混蛋’两个字可以代称。航脏!航脏!航脏!”

    矫捷的身手如影随形的跟上来,远在她能抵达房门之前,强猛的纵身,将她扑倒在二楼廊道上。

    “啊——”恺梅忍不住痛呼,全身每一寸犹如被压路滚轮辗过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但觉身体被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剧烈的重量再度欺压回身上。

    湿濡的气息吹拂着脸容。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晕眩神迷,脑里、肺里、心里,全是他强霸的存在。

    “你以为你的圆桌武士有多清高?”冷酷的恶咒在她耳畔低语。“别傻了,我们还睡过同一个女人呢!否则你以为我和贺怀宇是怎么结仇的?真抱歉,污损了你的白马王子的形象。”

    “恶心!污秽!”恺梅狂乱的推拒他沉重的体躯。“你的心里只有性,既脏秽又低俗的性!我替那些和你发生关系的女人感到屈辱!”

    他从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肚腹内沉淀的怒火,心头上纵横的骚乱,脑海里翻腾的狂潮,这几千几百个日子以来的压抑,像洪的水闸一般,一古脑儿涌向怨憎的根源。

    “没有性,就不会有你这个小杂种出来现世!”他低吼,猛然扣住她的下颚,恶狠狠的狂印下去。

    恺梅的大脑轰然一响。他……他想做什么?吻……怎么可以?这是邪恶的,污秽的!被神明禁止的举措!

    他是她的哥哥,怎能以男性与女性的行为加诸于她身上?这是……乱伦啊!

    唇上传来尖锐的刺痛,他的舌强硬地撬开这道关卡,酒精气息流窜进她口里,晕眩而迷乱的感觉突然瘫痪了全身。啊,不行的,可是她好昏,脑子里混混沌沌……竟然兴不起一点一滴反抗的力量。

    他的吻,他的唇……

    这一切的发生,不应该。

    她陡然清醒,开始狂乱的挣扎。“住手……”

    附着在唇上的力道,顽强得不容人拒绝。她拚命扭转颈项,想避开那如影随形的吸吮。

    “别……”每一次短暂的挣脱,都会被他更强劲的力量制伏。她近乎绝望,恍然觉得自己再也摆脱不了这个男人。

    不,不是!冷恺群之于她,不是男人,而是兄长,有血缘关系的手足。

    不要!她倏地哭喊——

    “你是我哥哥!”

    惊恐的尾音穿透夜的深邃。

    他的躯体僵凝,神智似乎在刹那间清明。

    她提高手,横遮住双眼,却挡不住哀哀的泪水滑落。

    黑幕拉开,幕下的现实是如此丑恶。这一切的发生,违逆了人类的禁忌与伦常。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揭开那层暧昧的保护罩?为什么,为什么要暴露出不该存在的事实?

    身上的重量缓缓移开,她却无力站起来,肘臂依旧遮挡着脆弱的泪眼。现在,她不但失了力,也失了心,胸口幽幽,再也没有着落……

    天上飘下雪片,触在肌肤上,冰冰凉凉的。屋内怎会下雪?她终于移开手臂,满地凌乱飘散的照片像是宣誓着什么。

    照片中的男子她并不陌生,几年前曾经在他的书中见过,不知为何,依然记忆到现今。

    有数张影像出现女主角,她用颤巍巍的手拾起其中一张,细看,相片中的女人赫然是她母亲。卓巧丽的神情百般复杂,既似忧愁又有欢喜。

    为什么让她看这些一望即知是窥摄的照片?她茫然抬眼。

    夜依然带着保护的颜色,横隔在他们之间。

    冷恺群的影踪消失在书房之前,一句森哑的喃语衬着女歌手的嘶喊,隽刻成她永生永世的烙印——

    “你不是我妹妹。”
第五章
    你不是我妹妹……

    她没有向母亲质疑照片中的男子是谁,甚至懒得询问,事后冷恺群如何对那团混乱的情况提出合理说辞。他总是有办法的,她相信。

    宁可以无知伪装一切。

    真相的底层包含了太多丑恶,她承认自己扛不起。当一个妻子并未对丈夫忠实,当一个母亲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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