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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天誓-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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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知皇宫禁地,不比其他地方,明里暗里设有诸多厉害禁制,更有数以千计的高手日夜不懈的拱卫;在光天化日下袭击巡查的皇宫侍卫,几乎是前所未闻的事。
  “嗡!”
  没有人回答,一束剑光临空刺落,锋芒吞吐直指董武眉心。
  董武无暇拔刀抵挡,急忙拧身挥掌招架。
  “噗!”
  剑锋一转,血光迸溅,董武手掌齐腕而断,他爆出一声痛吼,手握断腕踉跄而退,这才看清出手偷袭自己的人。
  “李……”他呆了呆,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唰唰唰!”
  风声微动,四名李敢的心腹部属从殿顶跃下,落在他的身周,成合围之势。
  李敢面无表情,傲世神剑气贯长虹,幻动点点光花罩向董武胸口。
  董武重伤之下心神激荡,更加不是李敢的对手,在傲世神剑咄咄逼人的攻势里,左支右绌,节节败退,最终身前露出破绽,李敢毫不留情,一剑刺入他的胸膛,轻轻道:“抱歉,董兄。”
  董武瞪大眼睛,死死盯视李敢,脸上写满怒忿与不解,缓缓地向后仰倒。
  突然听见守在门外的几名李敢部下高声喝道:“站住,不准靠近!”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我是骁骑营的雷被,殿里出了什么事?”
  李敢挥手示意几名属下清理现场,迈步走到殿口,将门打开一小半,用身子阻挡住雷被的视线道:“什么事也没有。”
  雷被一怔,施礼道:“原来是李卫士令在里面。方才卑职隐约听到殿内有人大叫,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敢漠然道:“我已在殿内巡视过了,只是一点小事,不劳费心,请回吧。”
  雷被笑道:“既然如此,卑职告退。”说着,便率领几名骁骑营同伴告辞离去。
  李敢目送雷被走远,才回到殿内,地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他冷静吩咐道:“白师兄,通知严先生,这里的事情已然办妥,请他务必要将名单送到。”
  “是!”身后一名部属躬身应道,快步出门而去。
  李敢望着被装进麻袋的董武尸首,低声叹:“董武,你命该如此,可怨不得我!”
  渭水河畔的花会彩台上,今日第三个出场的虞凤至正在表演。
  万众瞩目下,虞凤至从容落坐,清澈如波的目光懒懒拂过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皓腕轻抬,将一支竹笛送到唇边。
  清幽委婉的笛声响起,是一曲许多人都耳熟能详的楚曲《采菱》,仅仅吹出几串音符后,台下已是鸦雀无声,连原本此起彼伏的咳嗽也尽数停止。
  乐如清泉,汩汩绵绵从她纤指间的笛孔里如清冽甘泉般流淌出来,不含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气息,仿似天籁之音,沁人心脾。
  人们或站或坐,痴痴地仰望着彩台之上的虞凤至,见她袖袂轻舞发丝微拂,美绝人寰令人疑似凌波仙子,尽管与她相距数十丈甚至上百丈远,仍担心轻微的一口呼吸也会惊扰到她。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一名身穿宽袍的青年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虞凤至,轻轻赞叹。
  “主上说的极是。”身边一名长随打扮的中年男子附和道:“素闻长安有三位吹笛高手——乐师李延年、博望侯张骞和卫大将军。可此女的笛音空灵飘逸犹若云起泉涌,似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虞凤至,是平阳公主府选送的花女?”青年男子问道:“什么时候她的府里又出了这么一位妙人儿?”
  “据说是公主殿下以重金从楚地聘来的。”右边的一个老者小声回答道:“别看她珠圆玉润纤纤弱质,首日一场剑舞豪情四溢冠绝全场,就连司马相如、东方朔这般眼高于顶的风流才子,也禁不住击掌叫好。”
  “公孙。”青年男子说道:“回头告诉平阳公主,我要见一见这花女。”
  公孙扭头,在身旁一个貌似老汉的下属耳边低语了几句,见那老汉点了点头悄悄离去,他便向青年男子笑道:“这刻也不知公主殿下在哪里,需得找上一阵子。”
  话音未落,彩台下忽又响起铮铮琵琶声,与虞凤至的笛音相和。
  “好嘛,又来一个。”青年男子怔了怔,微笑道:“今日我们耳福不浅呀!”
  说话间,琵琶声渐渐高起,旋律悠扬,奏的仍是那首《采菱》。
  但听它忽如莺语呢喃,忽如幽泉凝冰,轻拢慢挑似珠玉落盘,让闻者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甚或那名叫的公孙的长随都忘记了回答,视线投向台前,急切地想找寻那位弹奏琵琶的佳人。
  只见一位绝世丽人怀抱琵琶,盈盈走上彩台,来到虞凤至的身边,正是纪醉若。
  两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笛声与琵琶相得益彰,好似一双比翼齐飞的灵鸟,洒逸飘渺地遨游在蓝天碧水之间,一时间也不知倾倒了台下多少王侯才子!
  一曲奏罢,余音绕梁,台下久久沉寂无声,唯有渭水在“哗哗”流淌。
  “哗——”
  蓦然间,雷鸣般的掌声从数万的人群中轰然爆发,人们像是醒了过来,拼命地鼓掌喝采,将心中的赞美毫不吝惜地送给台上的绝代双姝。
  “这真是春兰秋菊难分轩轾啊。”那老者感叹道:“闻此一曲,余终身无憾矣!”
  “走吧!”青年男子转身往外行去,前方有数十名身材壮硕的观众,不着痕迹地将人群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主上不想再看下去了吗?”公孙紧贴青年男子左侧,小心翼翼护送他离开。
  “你以为这般佳人,接下来还会有吗?”青年男子说道:“尝过了山珍海味,再吃粗茶淡饭便没胃口了。”
  公孙心里巴不得赶快离开这等鱼龙混杂的场合,尽管青年男子戴着精致的人皮面具,又换了一身便服,任谁也无法猜到他便是当今的天子,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晓得人群里会否隐藏着居心叵测之徒?当下便道:“要不,我们这就前往鼓浪山庄暂作小歇?”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跨上坐骑道:“也好,我正觉得有点儿累了。”
  众人出了会场,走一段山路拐了个弯儿,喧嚣的人群消失在身后,路边苍松如盖,繁花似锦,炎热的暑气也悄然消退了不少。
  前方山路忽然出现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将道路挡住。
  一名长随纵马追上,朝车夫叫道:“把车靠到一边,让我们先过!”
  那车夫回过头打量长随一眼,撇撇嘴道:“你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衡山王府的纪小姐么?嚷嚷什么,小姐身子不舒服,最怕人吵。”
  长随大怒道:“我管你是鸡小姐鸭姑娘,快闪一边去,省得你仆爷动粗!”
  原来他便是晋升为骁骑营统领的仆多,今日奉旨微服护驾,随刘彻观赏花会。
  这时,公孙敖唤道:“仆兄弟,回来!我们在后面跟着就是。”
  仆多一愣,晓得公孙敖传的定是天子旨意,不敢违拗,便气呼呼地拨马回转。
  李少君拍拍他肩膀,温言道:“你知道么?纪小姐便是方才弹琵琶之人。”
  仆多明白过来,偷偷瞅了瞅刘彻,刘彻微笑道:“你忠心可嘉,并没做错。”
  前方的马车却在道边停下,纪醉若由丫鬟麝韵搀扶着从车里行出,向众人盈盈一礼道:“公子见谅,车夫不晓事得罪了。请诸位先行。”
  刘彻下了马,由公孙敖和李少君一左一右护着走到纪醉若面前,上上下下观瞧了一遍,不禁心里暗赞。
  方才相隔较远,毕竟看不真切,此时两人近在咫尺,纪醉若动人妩媚的容貌自是一览无遗,让人无酒自醉。
  以刘彻的阅历,平生所见女子中,堪与眼前纪醉若一争高下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即使以皇后卫子夫年轻时的风姿样貌,也难言胜过此姝。
  “听车夫说纪小姐微恙,怎地还下车来了?”他含笑道:“刚才是随从无礼,我已训斥过他了。”
  纪醉若嫣然一笑,道:“因连日登台献艺,偶感不适,可能是有些累了。我正准备回庄里歇息,不想遇见公子,也是有缘。”
  刘彻的目光像磁石一般被深深吸住,说道:“小姐弹奏琵琶时我就在台下,如此琴艺,着实令人流连忘返。”
  纪醉若矜持道:“公子过奖,可怜我一介孤苦漂萍,难当盛誉。”
  麝韵凑近纪醉若低语道:“小姐,您身子弱,不能久立,既然和这位公子聊得如此投缘,不如请他上车说话吧。”
  公孙敖一听头就大了,自己的这位主子天纵英明,偏就见不得女人。这纪醉若乃衡山王府选送的花女,身世不明,怎可让天子轻易与她独处?于是急忙道:“主上,纪小姐看上去颇为疲倦,还是让她安静地歇一歇吧。”
  刘彻清楚公孙敖的用意,不以为意地笑道:“就你事多。好,我们陪纪小姐一同入庄,稍后再作良晤。”
  纪醉若回到马车后,刘彻也上马尾随缓行,公孙敖道:“陛下……”
  刘彻一摆手:“我晓得,你想提醒我这姑娘是衡山王府选送的花女,最好敬而远之对不对?可她怎知朕的身分?你也太小心了。”
  李少君笑了笑:“小心驶得万年船,白龙鱼服总是谨慎为好。”
  仆多没听懂,扭头悄声问道:“公孙将军,什么叫白龙鱼服?”
  公孙敖解释道:“这是个比方,意思就跟微服出行差不多。”
  说着话,众人进了鼓浪山庄,刘彻在早已安排好的静室里换了身衣衫,小歇片刻,便道:“我出去转转。”迈步往纪醉若下榻的小楼行去,公孙敖等人急忙跟上。
  来到楼外,正好撞见衡山王的世子刘孝从楼上灰溜溜地下来,想是要献殷勤,不料在纪醉若处碰了一鼻子灰。
  他望着乔装改扮过的刘彻,隐隐觉得眼熟,警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彻怕他听出自己声音,便朝公孙敖使了个眼色,公孙敖不动声色地抓住刘孝胳膊架他到屋外,刘孝的护卫正要上前,却被仆多等人挡到了身后。
  刘彻由李少君陪着上了小楼,公孙敖吩咐仆多率人将刘孝主仆押出庄外,自己则和另外几个侍卫守在了楼下。
  不一刻,平阳公主带着虞凤至坐车赶到,公孙敖如释重负,赶紧迎上前道:“公主殿下,陛下正在楼上与衡阳王府的花女纪醉若相会。”
  平阳公主下了马车,娇哼道:“好啊,我这里带着人快马加鞭地赶来,他那边倒不甘寂寞先风流快活上了。”
  公孙敖苦笑,不敢接话,普天之下,怕也只有这位公主殿下敢如此口无遮拦地编派天子了。平阳公主也不多话,领着虞凤至便进了小楼,没过多久,却见她和李少君一前一后又从楼上走了下来,只是少了虞凤至。
  公孙敖问道:“陛下呢?怎可将他独自一人留在楼上?”
  平阳公主没好气道:“说谁他是独自一人?身边一左一右还有两位美人相伴呢;仆多,调高不识的骠骑营入庄护驾,陛下方才已向那纪醉若和虞凤至表明了身分,咱们也没必要再替他遮遮掩掩,索性全挑明了。”
  “遵命!”仆多阔步而去。楼上响起纪醉若用琵琶弹奏的楚曲《阳阿》,渺渺悠悠飘入各人耳际。
  第九章 屠龙
  幽雅芬芳的闺阁里,纪醉若跪坐在刘彻下首,她悄然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大汉天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为之奋斗多年的理想,竟是这么触手可及。
  李少君、平阳公主都被刘彻打发到了楼下,屋中除了同是花女的虞凤至,便只有自己和麝韵。
  下一刻,天下的命运就将因为她们主仆的惊天一击而彻底转变,多年的夙愿终将实现。
  刘彻丝毫没有预感到危机的临近,正悠然自得地与虞凤至对弈,这将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盘棋,接下来的棋局,会有另外一个人替他走完。
  麝韵跪在刘彻身前,手捧新沏的香茶献上,眼角余光却偷偷望向自己的主人。
  是时候了!纪醉若几不可察觉地向她点点头,手指轻抚琴弦,一缕气劲射向虞凤至的胸口——让她小睡一会儿吧,醒来后,只当什么都未曾发生。
  “嗡——”
  见血封喉的焠毒匕首闪烁着幽蓝光芒,从麝韵的袖袂里掠出,刺向刘彻。
  琵琶乐音遽然拔高,掩住匕首划破空气而发出的尖锐低啸。
  刺杀在瞬间发生,夏日晌午的阳光终于悍然扯下了它温柔的面纱。
  刘彻讶异地望着刺向自己胸膛的锋利匕首,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叫。
  “砰!”
  似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撞击在麝韵的手腕上,匕首在即将戳中刘彻衣襟的一刻坠地。
  纪醉若用琴弦发出的气劲击在虞凤至胸前,竟似泥牛入海般毫无反应,而她原本在手中捏的那颗棋子,却蓦然不见了。
  她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纪醉若眸中杀机闪动,难掩心底惊讶。
  “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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