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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散花天女-第65章

小说: 散花天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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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知他对此事也不持赞成态度,只是他终是晚辈,多半影响不了长辈决定,身处其中也真难为了他。

“哎……就如典静先前所言,我们结拜我们的,长辈的事就先别管了……”心中暗自寻思,见颜君斗神色萎靡,显然虎门三煞此次之胜对他面言非但不值得高兴,反而是心中有郁,只是争战时用上一点半点暗算手段,该当不至如此,江湖争战有谁能正大光明到底?

这等事便是颜君斗行事再光明正大也该知道的,想来虎门三煞多半还有什么令人不堪启口的作法,只是此事愈讨论愈是伤颜君斗之心,高典静也不想深究,“只是……只是典静得说清楚,此事关乎家师与妙雪前辈二十年交情,典静不敢隐瞒,必是如实报上,若到时候家师要上泽天居与令尊理论又或动手,典静只能站在师父这边,到时候若是动手……生死也只能各安天命了,颜兄……哎……”听高典静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颜君斗也没办法,旁边的朱华沁安慰地拍了拍他肩头,脸上表情却不是很开朗。他这当弟弟的,直到现在才知道上回颜君斗亡泽天居之后,回来为什么是那副郁郁不乐的表情,显然这回的事对颜君斗的压力太大,他才会选择闷在心里,连自己这结义弟弟都不提;若非说到了云雾香亭,只怕着事还得在他心里压抑好久呢!

对着朱华沁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无碍,颜君斗神色毅然,向着高典静深拖一礼,“高姑娘说的是,是在下着相了……家父与伯父为了对付妙雪前辈,特地暗练了一路奇门武功,其中门径君斗不能尽知,但为了练那路武功,却也……却也做了非属侠义道所为之事,在下虽不能阻止,却也不能苟同。到时候……到时候若令师真与父伯一战,君斗也只能先期避开,两不相帮……等到事情有了结果,再回去收拾残局……只是这一战非同小可,家父所练之奇门武功威力甚大,令师若真想出手,还请高姑娘劝阻一番,没有把握就千万不可妄为,在下……也只能说到这儿了……”

知道这对颜君斗面言实在为难,最难的就是虎门三煞的所作所为,他实在不能赞同,偏又无力阻止;能够洁身自好,没有同流合污,已算是颜君斗定力很好!

高典静谅解地点了点头,那一点头令颜君斗似舒了口气一般。自入江湖以来,除了义弟之外好难得盲人肯谅解他,整个脸都似活起了几分;朱华沁见义兄稍稍开朗,这才接下了话头,“华沁出身含朱谷,谷主朱华襄是在下家兄,所修的也只家传武功……”

听到朱华沁竟出身含朱谷,南宫雪仙不由吓了一跳,心中不由狂喜。她原还担心除了醉梦香之外,另两味药难以取得;虎符草在泽天居,到时候也不知得明抢还是暗盗,也还罢了,反正两方已是敌非友,用什么坏手段可说是两军相争,无所不用其极;但含朱谷的朱颜花可就难为,含朱谷中人向不在江湖行走,朱华襄长相如何,性格如何,就连妙雪真人和燕千泽都无法可知,又不好为了此事另立强敌,一些偷取窃盗手段不能轻用,南宫雪仙原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下听说朱华沁竟就是朱华襄的亲弟,想来那朱颜花再是难得,靠着朱华沁的关系该也可取,便是朱华襄善财难施,至少也有路子与他商谈,最多是协调看看有没有办法以条件交易。

也不知是否该说是老天垂怜,在连番悲遇之俊终究是让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救出娘亲和妹子之事总算有了指望,只是方才听到云雾香亭之时,若非颜君斗先一步说明。自己的反应差点就露了馅,现下她可学乖了,唇上一动却还能勉强忍着没开口,连她都不由佩服自己反应迅快。

不过现在已轮到自己,南宫雪仙只觉口中发涩,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透露身分,若让颜君斗知晓自己就是漏网的南宫雪仙,现在的她是不担心颜君斗回去告密,只是事情都已瞒了这么久,已成了习惯,倒真不敢明说清楚。见众人的眼光都已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她清了清嗓子,“宫某家门与虎门三煞其隙甚深,自当年结怨之后,现在还被追杀当中,请恕宫某不能透露家门情况,很对不住……若之后能透露之时,宫某自会全盘托出,绝无隐匿……”

听宫先这么说,香馨如柳眉高挑,正想开口,众人都已把来历交代得明白清楚,只你一人吞吞吐吐是什么意思?可高典静手快已阻住了她,颜君斗竟抢先开了口,“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难为宫兄……高姑娘,这样可好?”

“这样就好了……”

完全没想到不止高典静,连原来和宫先不对盘的颜君斗都护着他,香馨如心里虽气,可那疑惑却令她更无法开口。但两人都这么说了,朱华沁也没有反对,关于宫先之事更别想顾若梦多嘴,香馨如心下便气,却也是无可开口,只能气闷闷地缩到一旁,等着晚些再问问大师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虽也猜得出高典静之所以如此,十有八九是因为好不容易与宫先取得协议,无论如何现在也下是和他冲突之时,但想到这人对顾若梦全不愿负责,就连回本门解释清楚都得另外挑时间,摆明了是能拖就拖,偏生自己还要对他低声下气,想想就心中有火!看着手中的地图,南宫雪仙走在山道上头,只觉草树杂沓之中,道路着实有些难寻,也怪不得含朱谷能保持这般神秘,光要找别入谷之路都这般难了,即便她有朱华沁手绘的地图,仍得小心翼翼注视着四周迹象,探询每个小小的痕迹,生怕一个不小心寻错了路,一迷途就得多花好一番工夫。换了旁人光连入谷之路都找不到,就想寻衅也是无法可行,想来即便朱华襄任外头作奸犯科,只要来得及回谷,往这里头一藏,旁人要找到他郡难上加难,更别说擒他出来了。

本来宫先与朱华襄从未谋面,该当不会想到这么远去,但自己诳称出来是为寻找药物解救家中长辈,其中两味药物就是朱颜花与醉梦香,高典静为自己写介绍信时倒是大方,一点问题也没有,最多只是顾若梦在旁探头探脑,不时跟高典静说笑,信中也不知写出了什么,那模样看得南宫雪仙不由心中忐忑,偏生华素香无论如何也算自己长辈,这书信又是自己能否取得醉梦香的关键,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偷偷拆信来看,一切只能等到了云雾香亭再见分晓。

可朱华沁虽也一样为自己写信介绍,交信给自己与交代入谷路途时却是吞吞吐吐,仿佛有话不肯明说似的,翻来覆去只告诉自己要捺着性子,朱华襄似下像他这般好说话,却又不肯说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便自己怎么追问,朱华沁仍是不肯明说,只暗暗透露着朱华襄有什么断袖分桃之癖似的。

南宫雪仙虽非不学无术之人,但武林人家与书香世家不同,便知文事也不像书生儒人一般遍读经史,这等暗喻之法她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朱华沁所说是什么意思,但他既不肯说,她也没有办法,心下只想着见机行事,无论软语相求或条件交换,总要把朱颜花弄到手才定。

不过想到此处,南宫雪仙也不由苦笑。若师父或母亲知道,自从认了颜设之子为大哥,也不知她们会怎么说?

这票兄弟之中,朱华沁这三弟,与高典静等三个妹妹犹可,颜君斗虽是颜设之子,与其父的行事作风却大是不同,虽说用“出淤泥而不染”这种形容有些夸张,但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南宫雪仙也看得出颜君斗不是阴谋深沉之人,不是为了伪君子的江湖名声而刻意如此,他的本性原就是光明仗义之人,也真不晓得颜设究竟是前辈子烧了高香还是怎地,那般恶霸的父亲竟会生出一个如此侠义的儿子,若非现眼见到,宫先可这不敢相信呢!

又钻进了一条小路,南宫雪仙脚下微止,怔了半晌才继续走了下去。力才转进此处之时,耳目之间突觉有人窥伺,却是一闪即逝,一确定自己走的是这条略,人立时就消失无踪,南宫雪仙心下惊喜交杂,惊的是这般荒山野地的,竟也会有人窥伺自己,喜的却是此处人迹罕至,若是有人守望,此人义身负武功,是含朱谷中人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几分,显然自己终于是走到了正路上来。

此处既已有人守望,该当是已经进入了含朱谷的范围,就算含朱谷再隐密,终也是快要到了,想到方才路径混杂、难以辨识的山路,让人边走边心下发毛,也下知自己究竟走对了没有,南宫雪仙提着的心不由放下了半分,脚下也轻快了起来。

又走了里许之遥,脚下已从杂草丛生变成了石头路,两旁也有了清理的痕迹,总算是到了人居之处,南宫雪仙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自己下山的第一个目标总算就在眼前了,此处虽没有泽天居那般山明水秀,林荫尽处又见柳暗花明,却也别有一番风景。

她走过了转角,在那大门之前停下了脚步,光牌楼都这般高耸,若非此处是人迹罕至的谷中,她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哪处王侯将相的府邸呢!

心中大觉紧张的她轻叩门板,等听到里头人声时才开口,“不知此处可是含朱谷?在下宫先,是朱华沁朱兄弟通知在下来此,有信要带给贵谷朱谷主,还请代为通报一声。”

听得里头虽是一阵人声,但很快已息了下来,显已有人进去通传,有人在门口等着,无论讨论行步声音都不大,显然内中人久经训练,不会为了点小事便鸡飞狗跳,这等奴仆在武林世家可是少之又少,只有宫廷贵胄才养得起,加上三弟之姓又是本朝国姓,难不成含朱谷还是什么帝皇之胄不成?

南宫雪仙等了半晌,咿呀一声,大门已打了开来,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厮控背躬身,礼数做个十足,“贵客远来,请恕未曾远迎、招待不周之处。敝谷谷主有请,贵客请这边来。”

“请。”点了点头,在那小厮的引路了缓缓而人,沿路虽是整齐,全然没有山居那清淡随和中透着些许零乱的自然感觉,显是此间主人性好洁净,督导奴仆打扫甚勤,地上连片落叶也没有。

下过下知怎么着,南宫雪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仔细看看又不知足什呓地方有古怪,而且不只那小厮,连沿路所见的奴仆了人都是面貌清秀之人,若非宫先细心留意,看得出所见之人虽都是细声细气的,可从喉结来看都是男子无疑,但武林之人这等阴衰阳盛的门派也是不少,说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些人虽都或深或浅地身具武功,却都是阴柔气息,这倒真的有些奇特,只是宫先到此作客,又是有求于人,含朱谷喜欢用什么样的人,这点小事她可真还没办法管。

走到正屋前面,南宫雪仙微微一怔,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已立在屋前,显是正等着自己,他模样与朱华沁还真有几分肖似,只是线条更分明刚硬些,虽是书生装扮,却也看得出此人筋骨刚勇,所练只怕还偏三分外门硬功,书生扮相仅能稍稍化却那人的刚阳气质。

不过真正令宫先止步的却是那人的眼光,热辣辣的像是能生出火来一般,顾盼之间简直像要把人烧掉一样,目光过处那引路的小厮已偏过了身子、低下了头去,让谷主的目光直扫向南宫雪仙周身,再也不敢阻拦。

被那火热的目光扫射之下,南宫雪仙没来由地紧张起来。这段日子她总觉得自己愈来愈容易紧张了,总是不知下觉之间身体里头就纠在一起,何况这类的眼光南宫雪仙其实不是没有见过,不只在泽天居一战之中,当胜负分明之俊,钟出颜设两人望向娘亲与妹子的就是这种眼光,便是在燕千泽那儿,一开始他还有所收敛,但等到妙雪以身相许,又诱自己过去破了身,那时扫视自己胴体的眼光也像现在的朱华襄一般热辣,那分明就是男人情欲上心时望向女子的眼光,又火辣又带着迫人的气息,看得南宫雪仙心下不由一凛,不由止了步子,差点儿想要退后。

只是她怎么也不认为自己的女儿身这么快就露了馅,便是那票结义兄弟之中,知道自己实是女儿身的也只四妹高典静和六妹顾若梦两人而已,就连朱华沁自己部蒙在鼓里,更不可能先行通知含朱谷。

自己现下一身男装,来此之前又小心谨慎地装扮过了,朱华襄再怎么老练,终究是许久未走江湖了,不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身分,既是如此他又为何这般看人?而这些小厮下人竟似也司空见惯,对谷主的目光一点没有疑惑的感觉,倒是显得一惊止步的自己颇有些不自然。

虽是觉得不对劲,但朱颜花就在此人手中,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退却。

揪着一颗心,强抑着紧张到加了好几倍速度的心跳,南宫雪仙缓缓走上前去,递过了宋华沁的介绍书信与自己备下的礼物给那小厮,向着朱华襄躬身施礼,“这位想必就是朱谷王了?在下宫先,先前因缘际会,与令弟华沁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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