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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政法书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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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按当时的形势,怎么也得判死刑。老大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他父亲是谁吗?省厅副厅长。”李欣然吓坏了,要是赵刚真被正法,吴水一中的教学楼可就要泡汤,说不定一同泡汤的,还有自己往上升腾的梦。所以他三下决心,几次推翻了公安局做出的结论,要求他们细查,再细查。直到有人将口供全部推翻,将轮奸定为女教师利用色相勾引赵刚,意图威逼赵刚娶她,实现她离开吴水远走高飞的目的.案子才算了结。

赵刚被释放,女教师也被调走,事态便在人们的惊讶中慢慢平息。

之后,他一脚走在仕途上,一脚却风里雨里的,凡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落到吴水公安手里,他便成了一张牌,只能赢不能输的牌,想想,这些年他为老大捞出去的人,快跟自己在吴水公安内部扶植起来的亲信差不多一样多了。

一张网就这样织成,老大说,你就蹲在吴水吧,没有合适人选之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吴水的,一把手的位子你也不要想,太招人眼。老大见他不开心,反问一声:“为什么非要做一把手,觉得好玩是不,除了那个虚名,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

是的,没有,在吴水,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任何一个一把手都要看他这天色行事,稍微惹他不高兴,怕是连走的机会都没。

然而,他还是栽了。

是栽在了儿子身上,一想儿子,李欣然心就要烂。

儿子本来有大好的前程,他已经一只脚跨入仕途了,眼看着就要在老大的关照下一步步飞黄腾达,谁知……都怪那次车祸,都怪那包东西。当小四儿找上门来时,他还不知道儿子有这么个秘密,儿子没跟他说,儿子自己把事情摆平了,想想,他多大的能耐!

可是小四儿替儿子把秘密说了出来,小四儿还说,这事怕不能就这么过去。他惊愕地瞪住小四儿:“你想咋?”吴水这片土地上,还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小四儿笑笑,他的笑里有一种不怕死的味道。接着,小四儿说:“我知道你许多事,当然,我不会往外说。”见李欣然不解,小四儿又说,“因为你我是一条道上的人,这么说吧,你就像我吴水的一个亲戚,我想你了,就会来看看。”

“你到底是谁?”李欣然惊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混混看起来并不那么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既然他动了那东西,就没别的选择,一条路,让他走下去。”

“啥路?”

“不用你管,他自己会走。”

李欣然这才意识到,儿子有了危险,等他想力挽狂澜时,晚了,小四儿已牵着儿子的鼻子踏上了那条不归路。李欣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他只能按小四儿说的那样,要想让儿子太太平平,他就得做一把伞,一把大伞,为儿子罩住一切风雨。

“说吧——”

李春江又催了一句。这一次,李欣然不那么麻木了,他猛地摇摇头,摇得很坚决。

“我不会说的,李春江,你别做梦。你以为拿这些就会撬开我的口,你错了,我李欣然摸打滚爬多少年,啥风浪没经见?我是完了,再也不可能有谁救我,其实,我也没指望着救。别人是救不了你的,救你的只有自己。算了,救与不救还有什么意思,随它去吧。”他长长地叹口气,这口气似乎叹出了他的一生。

“李春江,”他在心里说,“有本事你就把他也揪出来,指望着从我嘴里掏点啥,趁早死了心吧。”

想着,他的头原又垂下去,这一次,他是彻底不打算再抬起来了。

李春江失望地走出审讯室,他知道,李欣然是想把秘密彻底带到坟墓里去了,一个人要是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他是不可能再说什么的。现在,只有找到能打开他心灵狱锁的人。

他蓦地想到刘玉英,或许……

在省城警方的协助下,那个叫罗七的人找到了。此人半年前化名罗虎,在青海实施诈骗,被青海警方拘留,后来因另一桩案子,移交到省城警方手中。已经查明,罗虎就是罗得旺,原省人大罗秘书长的儿子,罗秘书长已于一年前心脏病突发死亡。罗得旺原系省医药公司业务经理,后来自己创办了公司,由于经营不善,加上制假售假,被相关部门查封,但是暗地里,他还从事着假药销售的不法勾当。此人嗜赌如命,经营挣来的钱全部拼到了赌囊上,父亲死后,罗得旺失去保护伞,日子过得有些潦倒,这才走上了诈骗的道路。在青海出事以前,罗得旺在省城犯下一桩命案,将赢了钱的赌友砍死在自己家里,随后装进麻袋,丢进了黄河。

罗得旺如实招出了当年小四儿让李欣然救他的全部过程,他父亲曾是老大的部下,是父亲求到老大头上老大才让小四儿出面的。

请示马其鸣后,李春江跟吴水公安局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将当年涉嫌为罗得旺提供帮助的有关人员全部收审。这一下,吴水公安内部大乱,第一天便收进去六个人,其中就有现任公安局副局长。

此举一出,省城的老大立刻有了反应,他在电话里怒斥孙吉海:“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要我亲自到三河才行?”

孙吉海想了一会儿说:“有些事硬压是不行的,必要的时候,也得豁出去几个人。”老大虽是一肚子不满,但事到这份上,也只能如此,他再三叮嘱孙吉海,一定要控制好局势。

2

吴达功跟李春江拍起了桌子。

两个小时前,吴达功接到下面电话,说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在三河境内活动,暗中传唤一些有特殊背景的人到旅馆接受调查。打电话的是他的心腹,刑侦一队队长。吴达功暗自一惊,一听传唤对象多是南平那边来的民工,马上将这两人跟马其鸣联系起来,联想到刚上任时接到的几个电话,吴达功打了一个寒噤。

莫非……

“把人给我抓起来,动作要快!”吴达功厉声命令。这些日子,已有不少人跟他提起南平民工的事,弄得他一提南平就发慌,悔不该上童百山的当,把这档子事扯自个身上,真要让马其鸣翻腾出来,他这个局长就当到头了。更要命的是——吴达功不敢想下去,带上几个心腹,匆匆就往说好的地儿赶。

谁知当他赶到那儿,一队队长沮丧地说人让李春江截走了。

“李春江!”吴达功恨恨地吐出这三个字。

“说,他们到底是谁?”吴达功气急败坏地视住李春江,他怎么也想不到,李春江敢公开叫板到这程度。

“对不起,涉及到案情机密,我不能说。”李春江也是惊了几惊,如果晚来半步,就该轮到他被动了。

“机密?不会又是你那桩贩毒案吧?”吴达功的语气里充满了讥屑。这些日子,只要一提工作,李春江总是拿毒品案搪塞他,弄得他轻也不是重也不是,这一次,他休想搪塞过去!

李春江缄口不言。

“李春江,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至少目前,我还是三河市公安局长。这事你要不说清,别怪我不客气!”吴达功是豁出去了,李春江摆明了要跟他硬对到底,那么他也只能来硬的,动用局长特权,强行停李春江的职。

眼下也只有这法子才能镇住李春江。

屋子里的空气顿然变得紧张,很有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味儿。尤其吴达功,已急红了眼。如果真让南平人摸到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李春江迅速思忖着对策,这种时候,他必须冷静。如果吴达功真要行使局长特权,停他的职,局面将会很不利。

怎么办?

就在双方胶着的当儿,桌上的电话响了,话筒里传来秘书小田的声音,请吴达功火速到市政法委,马书记有急事找他。

吴达功握着话筒的手抖了几抖,看得出,他对这个电话窝了一肚子火。

听着吴达功不阴不阳地对着话筒嗯了几声,李春江紧着的心这才松下来。

路上,吴达功已经想好,必要时候,完全可以跟马其鸣翻脸。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再客气下去,三河就要让他们掀翻了。

进了办公室,马其鸣一脸和蔼地说刚接到一个电话,省政法委有个急会,要吴达功跟他一道去,就坐他的车。见吴达功愣在那儿,马其鸣又说:“这次去了,我们可以一道会会欧阳女士,我已经跟她约好了。”

吴达功突然没了感觉,思维一下让马其鸣给打乱了。秘书小田趁势说:“车备好了,公安局那边我刚打过电话,吴局长还有没有要带的东西?”

吴达功木然地摇摇头,就像被绑架一样,机械地跟着马其鸣,坐到了他的车上。车子发动的一瞬,他才想起应该跟孙吉海副书记说一声,可这种时候,他还怎么说?

两个小时后,车子驶进省城,出乎吴达功意料的是,省政法委根本就没有会,车子径直驶进欧阳子兰办公的地方,吴达功还在车上,就已看到笑吟吟下楼迎接的欧阳女士。

那两个身份不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平县公安局刑警康队和老张。这段时间,他们暗中走访了三河几家大的建筑工地,将工地上的南平民工一一做了调查,终于摸清,三河确实存在着一个秘密团伙控制着不少南平民工的行动,那些失踪的南平民工都跟这个团伙有关,至于是不是在给别人顶着坐牢,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已经查清,那个叫李三慢的,最初就在童百山的工地干活,他媳妇周翠花眼下做了童百山三叔的姘头。童百山这位三叔,很可能就是这个团伙的头。

这一切,跟王雪调查到的情况完全相符。

“好,马上控制这位三叔,查明失踪民工的下落。”李春江说。

李舂江也是刚刚知道康队他们的身份,那天,马其鸣在电话里并没明说他们的身份,只说有两个客人,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和自由。李春江当时还纳闷,到底是什么重要客人?这阵听康队介绍完,他感激地握住康队的手:“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康队笑着说:“我还得谢你哩,没你,我这阵说不定还蹲号子呢。”一席话说得大家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康队接着告诉李春江,潘才章在他们手里,这家伙本来就要开口了,突然间得知吴达功当了局长,又做起了美梦。李春江惊讶地盯住康队,想不到他们正是带走潘才章的人。马其鸣这一招,把谁都给懵了。

“不急,有他说的时候。”马其鸣笑着说。

接下来,两家人坐在一起,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农历九月十五这天,王雪早早卖完豆芽,周翠花答应她,晚上带她去见三叔。周翠花说,三叔已答应帮忙,只是眼下风声紧,得过一阵子,不过三叔想让她去一次,这事儿不同小事,最好能当面跟三叔谈。王雪心里想,一定是这个老色鬼想打她的主意了,那天有个老男人鬼鬼祟祟跟着她,王雪猛一回头,老男人慌慌张张钻进了一条巷子,但那一瘸一拐的样告诉王雪他就是三叔。吃过晚饭,王雪催周翠花快点,说看完三叔,她还要去一趟老乡那儿,说好了让他联系豆芽的,问问到底有没信儿。周翠花边打扮边说:“催啥,又不是会相好的,看把你猴急的。”

三叔住在城郊三环路料场,这料场是童百山所有工地的总料场,大得很。路上周翠花给王雪安顿:“见了三叔,你可得主动先说话儿,甭让人家觉得你没见过世面,怯生。”王雪笑着说:“我又不像你,见了谁都熟。”周翠花打了她一把,这女人,越来越妖了。

到了料场,三叔已候在大门口,看见她和周翠花,瘸着腿迎过来,掏出一百元钱,跟周翠花说:“等一会要来人,你去大一点的饭馆切点猪头肉,再打两瓶酒。”周翠花推辞着不去,三叔又掏出一张,捏了下她的手,就像哄老婆一样:“去,顺便也给你买瓶化妆品。”

王雪知道,三叔是想打发开周翠花,她露出怯生的样子,拉着周翠花的手说:“要不,我陪你一道去?”周翠花说不用,你还是跟三叔进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三叔的屋子很大,两间套一起,外面看跟料场的工棚没啥两样,里面却让人大开眼间,布置得就跟新房一样。屋顶挂着拉花,墙上贴着喜庆的张贴画,有张外国明星,近乎全裸地挂在他的床头。当然,让王雪吃惊的,还是屋子里的摆设和豪华程度,尤其那张床,王雪粗看一眼,心想这床至少也过万了吧。

三叔指着沙发说:“坐吧。”见王雪站着不动,又问,“你跟翠花认识多久了?”

“半年。”王雪怯怯地答。

三叔哦了一声,又说了声坐,王雪才将屁股跨在沙发边上。三叔端出一盘苹果和半盒糖,要王雪吃。王雪推辞着,目光怯怯地望在三叔脸上,叫了一声三叔。三叔递给王雪一个苹果,问:“你男人,犯的啥事儿?”

王雪叹了一声,眼里的泪就下来了。三叔像是很同情她,凑到她跟前,声音黏黏地说:“甭哭,有我哩,我……我会帮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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