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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官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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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声》
作者:格鱼

正文

挂职县委副书记上任17天救火以身殉职
滨海晨报2009年11月16日消息(记者马亮):挂职锻炼上任仅16天的恒泰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安在涛,在带领干部群众为农房救火时,不幸殉职,年仅33岁。
据全程参加救火的青山乡党委书记李再清讲述,11月16日下午4点半左右,青山乡党政办接到该乡炉场村支部副书记打来的电话,告知炉场村上元组发生大火,请求乡上组织力量救援。得知火情,上任仅16天、正在该乡调研的恒泰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安在涛,立即带领在家的乡干部和大学生“村官”十余人,乘车往火灾现场赶去。
到达现场,只见上元组村民韩家良家7副扇架的6间穿斗结构房,已陷入一片火海。安在涛等来不及喘息,立即救火。
在救火过程中,湿滑的地面让奋不顾身的安在涛连摔三四个跟头……一阵寒风裹挟着一股浓烈的烟火扑面而来,安在涛连呛几口,滚倒在地。现场干部群众急忙把他扶起,但是安在涛已人事不省。大家赶紧一边向青山乡卫生院打电话请求急救,一边按照电话里医生的嘱咐采取掐人中穴、做人工呼吸等方法进行急救,但是不见效果。当卫生院救护车火速赶来后,医生又采取输氧、心脏起搏等急救措施,最终还是抢救无效,安在涛以身殉职。
18日下午,安在涛同志追悼大会在恒泰县礼堂举行。滨海市、恒泰县有关领导、干部和群众数千人前往参加。
熟悉安在涛的干部群众说,他是一个清正廉洁、大公无私的人。
恒泰县委书记李龙说:安在涛在任恒泰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的短短16天里,足迹已走遍全县9个行政乡镇,每天为老百姓安全温暖过冬、产业发展、社会稳定等工作操劳十一二个小时,受到全县广大干部群众的高度评价。
失火群众韩家良说:安书记是非常优秀的共产党员,是我们老百姓心中最可信赖的好公仆、好干部。
【人物素描:安在涛,男,33岁。1998年毕业于燕山大学新闻系,历任滨海晨报新闻部记者、编委兼编辑中心副主任、编委兼总编办主任、滨海晨报集团副总编辑兼工会主席(副处级)、滨海市委办公室副主任,2009年11月1日到恒泰县挂职锻炼,任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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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火光在安在涛面前疯魔了一般地燃烧着,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那一瞬间,火光顿时漫卷过他的全身,包括他的肉体和灵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这就是要死了吗?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33年的酸甜苦辣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灼烧痛感一起涌动起来,如同喷发的火山潮。他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在火光冲天的魅影中冲击、站起再倒下。烈烈地火焰荡涤着他的血肉和骨骼,他恨恨地奋尽全身力气向前击打出一拳,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不,不,不甘心啊!
火势越发的凶猛,炙烤着周遭的空气噼啪作响,漫天的火光在他眼前逐渐化为一团团绚烂的虚影。
……
……
孤独的灵魂,在夜里歌唱,在火焰里颤栗。他感到了这里的火焰漫天席卷,让他无处奔出,他感到了无尽的恐惧。他只有躲避在世界的一隅,拨动着着寂寞的心弦。曾经想一直躲避在那里,想就那样直到地老天荒。但跳动的火焰带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很想站起身来,轻轻地走进火焰中,往前走,永不回头。
这样的欲望不断疯长,无可遏止。
他缓缓起身,回头瞥了这安居的一隅一眼。然后怀着对生的无尽留恋,走了出去。让火焰漂洗灵魂,荡涤污垢,洗净浮华,然后重生。
生像死一般圣洁,死像生一般壮烈。即便是灰飞烟灭,也美丽得惊天动地令人嫉妒。安在涛指着眼前那只在烈火中涅槃的凤凰,喃喃自语。
……
……   
第一卷逆转
001章【晓雪】
眼前好像打开了一扇门,这扇门晶莹剔透充满虚幻的光影却触手而动。
安在涛毫不迟疑地一步跨了出去。
烈日当空照,湿热的风拂面而来,置身在车水马龙往来如梭的街上,记忆的潮水倒卷而回。他的心一凝,嘴角渐渐浮起一丝淡淡地笑容。猛然回过头去,在那扇门化为点点烟尘散去之际,他使劲挥了挥手,然后大步向前行去。
前世有太多太多的遗憾,而希望这一生不留一丝遗憾。
“就让那一切成流水
把那往事
把那往事当作一场宿醉
明日的酒杯莫再要装着昨天的伤悲
请与我举起杯
跟往事干杯……”
耳边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港台某歌星嘶哑而歇斯底里的歌声,安在涛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俯身看了看手中捏着的一张写满两行娟秀小字地纸条,他随手一甩,那张纸条被随风飘入了路旁的汽油桶状的垃圾箱里。
眼前是一个整洁幽静的小区,四周的红色围墙上盘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间或还有一朵朵红白相间的小巧玲珑的喇叭花儿。
安在涛轻轻地走了进去。在即将走过门卫室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微一停,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个身穿类似于88式警服的青年保安推开茶色玻璃的门走了出来。
安在涛知道,这里是市委机关第一生活区,居住的全是市里机关上下的头头脑脑,自然是闲杂人等不经允许不得乱入的。
他向保安走了过去,定了定神,才说出了重生后的第一句话,“同志,我找2号楼三单元201的夏晓雪。”
保安扫了安在涛一眼,“你进来等着。”
安在涛跟着保安进了门卫室,趁着保安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向悬挂在墙壁上的挂历望去,复杂的目光凝结在了一点:1998年7月13日。
保安打完电话,知道眼前这一身书卷气的高大青年是副市长夏天农女儿夏晓雪的同学,神色态度便比方才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边招呼安在涛在木质的连椅上坐下,一边掏出一盒握得皱皱巴巴的红塔山来,微笑着递了过去,“兄弟,抽烟不?”
安在涛接了过来。瞥了一眼手上的这根红塔山香烟,心头微微有一些感慨。多少年了,没再抽这个牌子的香烟了。刚上大学那年,他跟着同寝室的上海人阿龙学会了抽烟,抽的最多的就是这种畅销全国的牌子。而到了后来,夏晓雪经常从家里给他带整条整条地精品硬盒红塔山,有时也有包装华美的玉溪,偶尔还会有那种市面上买不到的内供中华。
两个人喷云吐雾的片刻功夫,健谈的保安已经跟安在涛套了个熟络。听着他卖弄着他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关于夏副市长和夏副市长千金的“轶闻”,安在涛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跟夏晓雪是燕山大学新闻系的同班同学。那个年月,她是号称燕山大学五朵金花之一的夏大美女,心性高傲独来独往;而他则是校诗社的社长,整天陶醉在汪国真那些缠绵悱恻的诗句里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两人悄悄走到了一起,当时可谓是燕大的一大热门新闻。郎才女貌,堪称绝配,更何况,安在涛人本身也是那种高大英俊的类型。
至于夏晓雪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安在涛事后问了她很多回。但每一回,夏晓雪都笑而不答。问得急了,才笑嘻嘻地回上一句:“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我就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一开始的时候,安在涛并不知道夏晓雪的家世。只是知道夏晓雪家里很富有,每回放假都有一辆红旗轿车来接。而夏晓雪似乎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直到临毕业前的一个月,夏晓雪才郑重告诉他,她的父亲是滨海市副市长夏天农。
同在滨海,但自己只有一个当中学教师的母亲。这样的家世跟夏晓雪比起来,无异于天堂对地狱。当时,安在涛的心里就凉了半截。
都说毕业是校园爱情的终点站,但安在涛一直觉得,自己跟夏晓雪的恋情不会终结,因为他们同在一座城市,因为他明白夏晓雪对自己或者自己对她的感情,尽管他们只有花前月下没有海誓山盟。
安在涛虽然觉得自己很优秀,从小学开始,一直到以全市文科状元的高分考入国内最知名最老牌的高等学府,他都是学生中的佼佼者。但是这样悬殊的身世差距,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察觉到他的退缩,夏晓雪没有说什么,只是背转过身去幽幽说了一句,“小涛,如果你敢放弃我,我会死给你看,让你后悔一辈子。”   

002章【登门】
一身雪白连衣裙的夏晓雪脱去了学生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女子的妩媚。她盈盈站在门外,兴奋地喊了一声,“小涛!”
安在涛掐灭火红的烟头,缓缓转过身去隔着茶色玻璃门望着眼前那如梦如幻的佳人,心潮涌动,眼圈一红,两颗晶莹的泪花悄然滑落。
在夏晓雪看来,这不过是分别十天后的再次相见,而对于安在涛而言,这却是长达11年之久的心灵炼狱。
前世11年前的今天,他应约硬着头皮来到夏家,在夏晓雪父母发自骨髓的鄙视目光和不屑一顾的话语中掩面而走,任凭夏晓雪怎么哭喊也没有回头。之后,他断绝了和夏晓雪的一切联络,夏晓雪伤心之下远走M国留学,在国外患上了抑郁症,三年后跳楼自杀,在安在涛心里划破了一道永远不可能愈合的创痕。
而他,也因此痛不欲生愧悔难休,紧闭起情感的心房,直到在火灾中丧生也仍旧是独身一人。
“晓雪。”安在涛颤抖着推开房门,轻轻唤了一声。
似是触摸到安在涛心里的激荡和悲苦,似是情感穿越了时空沟通起前世今生的生离死别,夏晓雪心里自是一颤,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和战栗让她恐惧。之前的喜悦之情油然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黯然。
“小涛!”夏晓雪绝美的脸上泪花浮动,她义无反顾地扑了过来,紧紧圈着安在涛的腰,莫名地哭成了一个泪人,让站在门内旁观的保安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见了面就哭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过,保安这回是真正搞明白了,这是一对恋人。
这小子是夏副市长千金的男朋友!保安羡慕甚至是有些妒忌地望着安在涛微微有些颤抖的背影,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扔掉半截烟头狠狠地用脚踩了一下。
……
……
两人携手向小区里行去。
天气很是炎热,但安在涛却感觉夏晓雪的小手冰凉。
走了两步,夏晓雪突然停下脚步,抬起泪眼迷蒙的俏脸来,认认真真地低声道,“小涛,你爱的是我,不是我的父母。同样的,我爱的也是你,而不是你的家庭。我今天让你来,就是要跟我父母摊牌……小涛,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许生气、不许……”
夏晓雪一连说了几个“不许”。
安在涛心里暗叹了一声。夏天农也倒罢了,夏晓雪母亲石青不屑一顾的嘲讽当日就像是毒蛇一般钻入他敏感而自尊的心胸,让他至今也没有忘记。不过,时隔十多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的不懂人情世故的青年大学生,而有了一颗阅历丰富看尽世态的心,重生至此,他又怎能再因为一时冲动而葬送了这段感情。
“晓雪,你放心吧。”安在涛怜惜地为夏晓雪抹去了眼角残存的泪花儿,用郑重的口气低低道,“不管怎样,晓雪,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
楼道里非常干净,走上2楼,迎面的仍然是那一扇刚刚流行开来的枣红色密封式盼盼防盗门。在夏晓雪开门之际,安在涛眼前甚至浮现起了石青那张从猫眼里往外窥视他的居高临下的贵妇人脸庞。
只是当日觉得非常憎恶,如今只是微微有些怅惘罢了。
进门了,既往的镜头一一重放。
宽大的客厅,红色的真皮沙发,钢化玻璃的茶几上还是摆着一个盛满黄色香蕉的塑料果盘,迎面的还是那日本进口的原装索尼29寸大彩电。
一切照旧,但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夏天农依然是坐在沙发里冷冷地望着他,手里捏着一张报纸,似看非看,似笑非笑,浮现着那种安在涛早已司空见惯了的政客程式化表情。
石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圆领穿棉白T恤、淡蓝色牛仔裤、脚踏一双廉价旅游鞋的高大青年,眼中的鄙夷之色终于还是一如既往地流露出来。
按理说,单从外貌以及学历上看,安在涛也算是青年人中的佼佼者了。但石青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视若拱璧的独生女儿居然找了一个出身小市民且还是单亲家庭的男朋友。要不是夏晓雪的哀求,她连见安在涛一面都懒得见。
夏晓雪向安在涛使了一个眼色。
安在涛心里苦笑,但脸上却是一片淡然地微笑,微微躬身问候道,“叔叔、阿姨好。”
夏天农无动于衷,嘴角抽动了一下。
而石青则一晒,冷漠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又什么人?你父母是做什么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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