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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乡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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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威力。

为了慎重起见,李子文建议,开会吃饭地点选择在村主任肖仁生家里,刘大雷很赞同。

这天,李子文带着卢旺财等公路办的人员早早到了肖仁生家里,准备会场,并事先和刘大雷谈谈,了解刘家湾村民的反映和动向。

刘大雷反映,刘鹏年后回家专门找了他,要他向上反映,争取恢复原来的线路,并说现在各级领导就怕群众闹事,只要村民上访的理由充分,肯定有希望改变目前已定好的线路。而且,刘鹏哥哥也放出了话,要带村民去省里上访。

李子文听了,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担心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一个群体上访事件。他想,年初分工的时候,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出不坐家,严明是不是不会让他管交通呢?但修路毕竟是好事,况且自己又是本地人,要造福当地百姓,不担点风险、不受点委屈是不可能的。担心归担心,总不能就此撂担子,放弃这项工作。想到这里,李子文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了。他在心里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公路改造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自己都要从容面对,不能临阵退缩。毕竟绝大多数人还是非常赞成并支持公路改造工作的,这是大前提、大方向。但刘大雷的反映还是提醒了他,觉得应该由严明出面专门找刘鹏谈一谈,先做通他的工作,再由他出面做好群众工作。

也许是年后的第一次现场会,也许是公路改造牵动着大家的心,还不到会议召开的时间,三个村的村组干部早早就来到了肖仁生家里。

严明也很准时,九点刚到,“48号”便在肖仁生的房前停下。

见乡里的书记、乡长到了,淳朴的村组干部自然上前握手问个好,相互拜个晚年。等到各种礼节理得差不多了,李子文便要卢旺财和公路办的人员招呼大家坐好,准备开会。

会议由何林春主持,她客套地向各位致礼问好之后,将会议的议程及要解决的问题简要说了一下,便转入会议的中心,由李子文布置公路改造的工作任务和需要各位支持配合的有关事项。

李子文知道,面对最底层的村级干部,不能说太多的大道理,得安排一些实实在在事情让他们做,或者给他们一些实实在在的实惠,这样才能调动他们的热情。否则,不到半个钟头,就可能是鼾声一片。

于是,李子文就把春凤公路改造的要求、征地的亩数、拆房的具体补偿标准等等,慢条斯理地和盘托出。最后,李子文还把改造工程的具体时间表和即将召开的全乡党员及三级干部大会倡议集资改造春凤公路的事,提前向大家通报了一下。

参加会议的人非常认真,大家都认真记录着。

随后,三个村的书记和沿途十二个村小组的组长先后表态发言。

三个村的书记毕竟开会多,有经验,都一致表示要坚决拥护县、乡政府的决策,保证本村村民支持配合公路改造工作。但刘大雷是个实在人,保证之后,他还是把刘家湾村民准备去上访的事说了出来,这激起了其他两个村的部分村组干部的不满。因此轮到村小组长表态时,有的村小组长指着刘大雷问:

“你们刘家湾不就是二十几户、八九十号人吗?凭什么阻挠全乡人民受益的大好事?”

“是呀!要不是你们村当时有人当官,这条公路凭什么要经过你们刘家湾?这五十年的好处你们早占去了,现在要轮到我们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指责刘大雷,把刘大雷委屈得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地作解释。

李子文连忙打圆场:“这事还怪不得我们大雷书记,其实他还是很支持公路改造的,只不过是他们村的少数人调唆,弄得大雷书记现在是里外不是人。好了,不要吵了,接着开会。”

何林春马上接过话题:“大家再耐心听一下,现在请严书记讲话。”说完,带头鼓起掌来,会场于是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严明的讲话就不同,他是最高领导,讲话不说大道理就显得没有水平。他从“要致富、先修路”的大道理出发,谈到县委县政府的“村村通”工程,再谈到路修好了村民骑摩托车省油省配件,再谈到将来买小车等等一系列的好处,实惠都被他说尽了,说得参加会议的人都咧开了嘴。然后,严明话锋一转,就谈到了钱的问题,他把目前乡政府经济运转的困难说给每位听,要各位设身处地替乡政府想想办法。因此把集资修路的方案顺便说了一遍。说到最后,严明把有人准备上访的事提了出来:

“现在有的人要去上访,说实在的,我还巴不得哩,如果不是县政府压着我,如果不是我们想为老百姓做点好事实事,乡党委政府闲着没事干,来操这份吃力不讨好的闲心?因此,只要有人上访告状,乡里只好见好就收,我也好过几天太平日子,让别人以后再来重新做这桩上下不讨好的苦差事!”

严明说这话其实是故意压压在场各位的,因为今天参加会议的都是公路改造的受益人群,应该说,他们修路的积极性是最高的,如果因有人上访而停止修路,他们就吃大亏了。本来,按照县、乡政府规划,三至五年实现“村村通”,全乡人民集资捐款三年,推磨转圈,轮流受益。而春凤公路沿线群众是第二批受益人群,第一批是春江至东风的公路沿线的几个村。

严明的话讲完之后,激起了一阵掌声,李子文在心里暗自佩服严明讲话的策略和准确把握人们心理的高明之处。

(三)

最后,李子文站起身来:“今天,本来根据严书记的指示和要求,要请大家吃顿便饭,但樟树坡村的大雷书记和仁生主任非常客气,说是新年,一定要请各位喝喝他们自己酿的老酒。大家就不要见外了,等一下就痛痛快快喝几杯吧。”

严明连忙大声说:“我声明一句,这是他们书记、主任私人的老酒,不是村里集体的,大家就放开量来喝吧。”

在乡下,正月未过,就算是过年,既然是过年,喝杯酒是起码的礼节。

席间,严明、何林春、李子文以及作为东道主的刘大雷、肖仁生分别单独礼节性地向在座各位敬了一杯酒。随后,大家你敬我、我敬你地互相较起劲来。

正当大家酒兴正浓、推杯问盏的时候,一群人愤怒地冲了进来,前面那个高大魁梧,像武松般的壮汉走到中间的酒桌上问了一句:“谁是严书记?”

严明忙说:“我就是。”

刘大雷忙走过来:“刘鲲,你找严书记有事吗?”

众人这才知道,此大汉就是那个准备带村民上访的刘鲲。

“我找严书记关你屁事!”刘鲲对刘大雷不屑一顾,径直走到严明身边,质问道:“你们这条路打不打算修到我们刘家湾?”

严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领导,尽管他看见这个彪形汉子心里有点发憷,但他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线路走向是上级测量的,我们无权去改变已经定好的线路。”

“你说谎,当初测量的时候,还不是郑旺生带领的,你能说不是你们定的线路?”刘鲲紧追不放。

“就是乡里定的线路也是经过全面考虑的,截直这个弯不是缩短了两公里半吗?”严明也据理力辩。

“修路不是为了方便群众吗?我们刘家湾难道不是共产党领导?”

李子文这时插进话来:“方便群众也有个权衡利弊的关系。这是县与县之间的跨境公路,标准要高,线形要直,这才不得已将刘家湾这个大弯截除了,不像乡村公路能照顾到的就尽量照顾。”

“过去不也一样过来了几十年?”刘鲲的口才还真让人佩服,紧追不放。

李子文似乎也不赖:“时代在变,有些事还是要面对现实,作出科学的决策,过去只是一条四米宽的狗尾巴路,现在是十二米宽的二级公路,要求、标准都相差很大。”

“不是时代变了,而是我们刘家湾没人了。”刘鲲认识李子文,知道他是高岭村人,而且文武双全,但他有点不服,“要有你这样大的官在乡里主事,恐怕别说弯了两公里半,就是五公里也会按原路走。”

“你这只能说是猜想、推测,不能说是正当理由。今天在座的村组干部都是沿途的人,他们哪个村有几个是在乡里有头有脸的人?”李子文的话把在场的村组干部的兴趣调动起来了,况且刘鲲的突然出现,已经扫了大伙的酒兴,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刘家湾人来。

“刘家湾已经得了五十年的好处,轮也轮到我们受点益了。”

“你们刘家湾仗着外面有人,满足不了你们的要求就上访告状,也太不讲理了!”

“如果我是乡里领导,也会这样做的,我们这边受益的人是你们刘家湾的十倍哩。”

暴躁的刘鲲哪受得了这般指责和羞辱。

他大喝了一声:“你们这帮狗官,我让你们评理去!”将两张桌子全掀了个底朝天。

全屋子的人都惊住了。

看着严明和何林春身上满身油渍,李子文怒不可遏地跑到刘鲲面前,指着他:“你这是无理取闹,野蛮透顶!我要不是个党员干部,我非和你干起来!”

严明这时想起打办公室电话,要派出所迅速派干警、联防队员和乡干部过来。门外刘家湾的一些村民见事情闹大了,纷纷准备离开。

刘鲲大呼一声:“刘家有种的就不要走,刚才李子文说了要和我打架,你们给我作个见证。”

说完,挑战似的歪着头,轻蔑地看着李子文。

李子文强忍心头怒火,不予理睬。他知道这种场合,作为乡领导更要理智,不能和老百姓一般见识,否则群众会低看自己。于是,他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

“我是乡里干部,跟你一般见识有失身份。”

“你恐怕是不敢和我较量吧,还说你是武师的后代,不就是这么个熊样!”刘鲲再次发出挑衅。

李子文的喉结在上下窜动,这是体内怒火万丈的表现。他已经决定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他知道,不论从道义上还是工作方法上都有必要出手了。老百姓这个时候,已经对刘鲲的蛮横霸道、目空一切恨之入骨,包括刘家湾的群众也对刘鲲的言行有了看法,认为他做的说的都太过了。

李子文轻言轻语地问:“你真要与我较一下手?”

“难道还怕你不成?”当过几年兵、自恃体力还可以的刘鲲说着就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抢起斗大的拳头向李子文砸来。

李子文闪身避开,再次警告他:“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让你两次了。”

“你想怎么样?不让我又能怎么样?”刘鲲见连续几拳都打不到李子文身上,随手拿起一条板凳要扫过来。

李子文急忙跳出大门,退到一片空地上。没有了其他人的磕磕碰碰,李子文心里有了底。见刘鲲不依不饶地追出大门外,他大喊了起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李子文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已经被你逼得无路可退了。今天非要和你搏一场了!”

“可以,今天我们公平决斗,死伤自负。”刘鲲好像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好!输了不准耍无赖。大家都听见了的。”

“好,我们可以作证。”刘家湾人一下子欢呼起来。

李子文严阵以待,他在想,对付刘鲲这样身强体壮的人不能跟他硬拼体力,得以逸待劳,借力打力,而且得速战速决,因为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自己都没有优势,占不了上风。只有抓住机会,来个四两拨千斤。因此,面对着气势汹汹、一阵风似的扑过来的刘鲲,他只能左躲右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对方,随时寻找机会来一个突然袭击。刘鲲接连几次进攻都落空,正想伸手抓住李子文。李子文要的就是这个火候,他就势一蹲,右手搭住刘鲲的右脚脖子,一个旋步转到了刘鲲身后,左手顺势一推,刘鲲扑通一个狗吃屎,连同板凳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颗门牙撞在板凳脚上再也回不了牙床。

人群里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叫好声。也许是刚才刘鲲语言和行动太过分,刘家湾的人也没有一个为他帮腔助威的。

刘鲲颤抖着爬起来,捂着满嘴的鲜血和沙土屑。这沉重的一摔让他清醒和理智起来,但口气依然爷们般强硬:“李子文,果然你有种,算你厉害,我摔成这样,不怪你,是我自己无能,我自认了!”

这时,那帮村组干部活跃起来了。

“这正月里大过年的,人家一餐饭让你搅得成这样,你太缺德了!”

“是呀,平时仗着有个老弟在省里做官,张狂得不得了。”

“你以为你真是武松呀,原来是个李鬼,今天碰上李逵了。哈哈哈……”

……

这时,派出所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至。刘家湾的村民见势不妙,纷纷跑开了。刘鲲见状,也知趣地想离开现场。

严明严厉地指着他说:“你不要走!”

“你们想要怎样?还要拘留我呀?”刘鲲死老虎不倒威,色厉内荏地说。

李子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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